無法,隻好起身下榻前去瞧瞧是何狀況,因我實在不想在帝辛出征這檔口放任她在壽仙宮門口哭喪,總歸是不大吉利的。


    才出寢殿門,便聽那丫鬟的聲音又高了幾分,連連喊著:“救命!”


    蹙了蹙眉,走到壽仙宮宮門口,不耐道了句:“休要哭了,吵的我腦仁兒疼。”


    守門侍衛見我前來,急忙請罪:“娘娘恕罪,驚擾了娘娘休息。”


    “無妨,平身吧!”


    這丫鬟未踏進壽仙宮半步,隻在門外哭嚷,侍衛也著實拿他沒辦法。


    許是這丫鬟見我對侍衛和顏悅色便漲了膽子,眼疾手快抱住我的腿,依舊是那句:“娘娘救命。”


    我本不應多管這閑事,淌這趟渾水,奈何這小丫鬟哭的涕泗橫流,好不可憐。


    輕歎了口氣,柔聲問她:“你莫要再哭了,且來說說救哪門子的命?”


    那小丫鬟迴道:“娘娘,奴婢名喚杏兒,奴婢鬥膽請娘娘移駕冷宮?”


    “救命與去冷宮有何關係?”裝做納悶的詢問杏兒。


    我且瞧瞧這王後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冷宮裏那位說將娘娘請到冷宮,她便能救我爹爹。”杏兒盯著我瞧,眸中卻未有一絲期滿,我瞧的真切。


    這杏兒許是薑氏舊時的親信,這宮內便是如此,爪牙盤根錯節。


    “救不救你爹爹與我何幹,你轉告薑氏我不會去的,讓她死心吧!”我淡淡說完,便抬步跨進宮門。


    杏兒見我態度冷漠無情,張口喊道:“我爹爹出征去了西岐,若娘娘移駕許能救他一命,否則怕是兇多吉少了。”


    我心咯噔一下,西岐?爹爹?糟了!


    未曾理會杏兒,我急步趕往冷宮,薑氏,你這招請君入甕用的高明。


    明知山有虎,我卻無法,必得向虎山行,因為父親的處境尷尬,雖說帝辛應允我保父兄性命,但這關乎一個朝代的更迭,難保此西岐一役萬無一失。


    駐守冷宮的侍衛見我前來,紛紛上前行禮:“貴妃娘娘吉祥。”


    “平身,開門。”


    侍衛們見我突然移駕冷宮,又趕著帝辛不在宮的檔口很是納悶,但也不敢怠慢,齊齊應了聲:“是。”將緊緊關閉的冷宮大門推開。


    實則,冷宮是不得隨意出入的,出去冷宮者需得有大王的聖旨,但此番來的人是我便與旁人不同了,我的臉麵便是這宮內最好的通行證。


    梨兒扶著我踏步走進冷宮宮門,遍地雜草,一片荒涼,陣陣黴味兒撲麵而來,偶有老鼠吱吱磨牙聲,倒很是應景。


    冷宮內設有許多個殿,個個緊閉,唯有一扇門顫巍巍的在這秋風蕭瑟中大敞著,應是吃準了我會來。


    直直朝著那扇大敞四開的門而去,果不其然,薑氏端坐在屋內正中央的椅子上,麵容憔悴,不複往日榮光。


    這宮內人向來最擅長拜高踩低,想來薑氏的日子並不好過。


    薑氏見我前來露出滿意的笑容:“不出我所料,你果真來了。”


    我壓下心中慌亂迴以一笑:“你這般費勁心機相邀,我怎好敗了你的興致。”


    “你難道便不好奇我怎能未卜先知?”薑氏的麵上帶著少許的洋洋自得。


    “未卜先知?不見得吧!許是信口開河也未可知。”


    氣勢上我是不能落了下風的。


    薑氏瞧了我半晌,悠悠開口:“你變了,不像從前那般躲在他背後了。”那眸中神色複雜,像與我是舊識,又帶著些許恨意,讓我不大明了其意。


    定了定心神,說道:“你此番喚我前來想必不是為了敘舊吧!我不覺得我們熟念到這般地步。”


    “哈哈,怎麽,沉不住氣了。”


    我著實不知道便如她如今的處境她開心個什麽勁兒。


    無親無眷,獨身一人置於冷宮,竟還笑得出。


    “你既無事我便走了。”轉身欲走,她費盡心機將我誆騙來,自然不會是閑話家常。


    “等等。”薑氏的聲音中有些許焦急。


    我挑了挑眉,轉身:“何事?”


    有些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便輸了。


    薑氏朝著梨兒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這薑氏要說的難不成還是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吩咐道:“梨兒,你去外麵候著。”


    “娘娘不可,大王吩咐過我要寸步不離守著你。”末了,移進我幾寸,耳語著:“薑氏久居冷宮,恐發起了瘋癲傷了娘娘,奴婢不放心。”麵上一派憂心。


    雖我心中一直惦念著瑾煙,但不得不承認梨兒是真心實意服侍我的。


    是以,拍了拍她的手與她多說了幾句,以示寬慰:“無妨,她先下這般有氣無力傷不了我的,你且在門外候著,聽見響動你再進來也不遲。”


    便連帝辛都拗不過我,又何況是梨兒,見我神色堅定,梨兒一步三迴頭的向外挪著步子,雖不情不願但仍舊將門關了上,隻是有心的留了條手指粗細的縫隙,未曾關嚴。


    我轉過身,瞧著薑氏:“說吧!”


    “你當真一絲從前都不記得了嗎?”薑氏麵上有絲狐疑。


    “我該記得什麽?”我的狐疑當比她更多出幾分。


    “東勝神洲?”薑氏試探的語氣。


    那是什麽?聽著像個地界兒,名字倒是很仙氣。


    “崇恩?”


    我蹙了蹙眉頭,這名字……略有些印象,但不怎麽受聽。


    “桃夭?”


    又是桃夭?怎麽哪都有她?薑氏也識得她?許是之前她在王宮生活過。


    “你到底要說什麽?我沒心情聽你在這胡扯些有的沒的。”提及桃夭我便莫名竄出了火氣。


    “好,我便都告訴你。”


    怎麽瞧著這薑氏變了臉色,現下怎讓我生出一種她勝券在握的錯覺,她如今已淪為階下囚,怎麽會這般成竹於胸,許是我瞧錯了眼。


    我未言語,隻瞧著她如何說下去。


    薑氏沉默片刻,似在想如何開口,從何說起。


    半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早以前有對神仙眷侶,恩愛異常,男仙名喚崇恩,女仙名喚桃夭。”


    我知桃夭,她是帝辛的心上人,可崇恩又是誰?這名字似乎聽誰提起過,他又與桃夭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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