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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懷義略顯尷尬,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p


    林曉月在前,突然在一處牆角佇立,看著那個黑木棺材蹙眉說道:“穆相公找到了!”/p


    薛懷義看著穆相公的麵色,心中下了一個定義,“此人身體很健壯,有可能是個會武功的人,不過也不排除其常年幹苦力,鍛煉了身體,不過之前聽那張嬸子對這一家的描述,這姓穆的,必然不是幹苦力的。”/p


    薛懷義把穆相公的手掌攤了開來,一看之下,頓時皺眉,穆相公的手掌上竟是沒有絲毫的手繭,一看就不是練武和幹苦力的人,分明就是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嘛!/p


    放下手掌後,薛懷義並未繼續查看穆相公的屍體,而是陷入了沉思。/p


    一旁的林曉月安安靜靜的,生怕發出了一絲聲音,打擾了他,略顯緊張的看著薛懷義的側臉。/p


    “不對,還有一種可能。”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薛懷義又將穆相公的手掌抓在了手中,仔細的摩擦起他冰冷的掌心。/p


    過了片刻,薛懷義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輕聲對林曉月說道:“曉月,現在我要查看穆相公的全身,你一個女孩子家”/p


    林曉月撅了撅嘴,道:“好了,好了,迴避一下嘛!我知道。”/p


    林曉月轉過身後,薛懷義便查探起穆相公的屍身來,待將其屍身翻過來後,便看見屍體的背後有一個淺淺的掌印,掌印上附著淺淺的黑血,隻是那掌印纖細,似是女子的掌印,薛懷義用手觸及掌印處,頓時心中一驚,心中暗歎:好毒的掌法,這其內筋骨盡斷,髒腑盡碎,這種掌法,此前可是聞所未聞,江湖上也少有聽說有如此厲害的,想必這掌法的女主人,必然來曆不凡,他這當胸一刀處,血液內斂,分明也是死後才被插的一刀,我就不信這衙門裏的仵作看不出來,難道是仵作收了賄賂,所以還是知府就是個貪官呢?/p


    想了片刻,薛懷義不由歎了口氣。/p


    林曉月問道:“怎麽了?”/p


    薛懷義道:“曉月,這知府大人可是個貪官?”/p


    林曉月道:“是不是貪官,不知道,但一定是個昏官。”/p


    薛懷義重新給穆相公穿好衣服,蓋了棺蓋,往外走去。/p


    出了大院之後,薛懷義對林曉月說道:“曉月,你讓二牛去查一下這個知府,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p


    林曉月說道:“好,我這就去,對了,他的死因,你看出來了沒?”/p


    薛懷義說道:“是有人從背後一掌將他拍死的,而且我看他的右肩處,還有淺顯的磨痕,很明顯在死前和人有過一番爭鬥,或者說是,打鬥。”/p


    林曉月說道:“這麽說,他還是個練家子?對了,既然知道了他的死因,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擊鼓鳴冤了?”/p


    薛懷義道:“不止如此,他的武功,不會比我差多少。現在去翻案,還不到時候。”/p


    “哦!”/p


    到了大街上,林曉月又道:“我去客棧找二牛了,你呢?”/p


    薛懷義道:“我還有點事,待會見。”/p


    兩人分開後,薛懷義到了衙門口,靠近一個差役,偷偷將一錠銀子塞給了他,同時小聲說道:“帶我去見你們衙門的禦用仵作,事成之後,還有這麽多。”/p


    那差役一聽,樂了,心想世上還有這等好事,當即裝腔作勢的哎喲一聲叫喚,大喊吃壞了肚子。/p


    “老劉,我肚子疼,方便一下,你幫我請請假,就一會兒的事。”/p


    被叫老劉的差役,方才就瞥見旁邊的小夥子給他塞了什麽東西,現在其裏麵就喊肚子疼,那還不知有什麽事,他也不聲張,走近了後,小聲道:“一半。”/p


    這差役當即苦著臉,說道:“那我就白忙活了,這樣吧!迴頭我請你吃飯。”/p


    老劉說道:“唉!也行。”當即揮了揮手。/p


    這差役當即領著薛懷義往大街的一頭走去/p


    “梁家棺材鋪。”/p


    “就是這裏了。仵作就是裏麵掌櫃的,梁老漢。任務完成,我走了。”/p


    “謝謝差大哥!喏。”/p


    差役接過那錠銀子,喜笑顏開的說道:“小事。”隨後頭也不迴的離去。/p


    薛懷義走進棺材鋪裏,打量了一番,鋪裏的空間不大,擺放了六七個棺材,正中間有一位中年漢子,正在推著木花,見有客人上門,他頭也不抬的說道:“十兩銀子一副,不支持送貨上門啊!”/p


    薛懷義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來買棺材的。”/p


    那中年漢子抬頭看了薛懷義一眼,道:“那你來幹什麽?”/p


    薛懷義道:“問個問題。”/p


    這迴中年漢子沒有吭聲,他知道麵前的小夥子還有下文。/p


    薛懷義沉吟了會兒,仔細觀看起梁老漢的麵部表情,不錯過他細微的動作。“我想問前兩天剛死的穆相公的真正死因。”/p


    梁老漢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連臉部表情都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不過隻是瞬間,就恢複如常了,不過這些並沒有瞞住眼光犀利的薛懷義。/p


    梁老漢說道:“他是被那趟子手給一刀捅死的,唉!真是世風日下啊!”/p


    薛懷義冷哼了一聲,道:“別裝糊塗了,他究竟是怎麽死的,你作為仵作,會不清楚?”/p


    梁老漢年近五十,又常年在生意場上打滾,更是做了官府幾十年的禦用仵作,早已是人老成了精了。麵前年輕人的問話一開始,他就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些什麽,不過他還是樂的打馬虎眼。說道:“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懂。”/p


    薛懷義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就跟你說了吧,方才我去看了屍體,他的胸腹內髒等都成碎成渣了,這才是他一命嗚唿的真正原因。他那當胸一刀,是人在他死後捅的。你說,究竟是你收了什麽人的好處,還是上麵命令你這麽做的?”/p


    梁老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眯著眼打量著薛懷義,說道:“年輕人說話注意點,當心禍從口出,我也就算了,可官府裏的人,可不是任你汙蔑的。”/p


    薛懷義道:“好,那你說個所以然出來吧!”/p


    梁老漢道:“如果我不說呢?”/p


    薛懷義狠狠的瞪了梁老漢一眼,然後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似是隨意拉著家常道:“這次入獄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人不是他殺得,可要不了幾天,他就要因此問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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