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望著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的淩天下的背影,如蘭對朱恩說道。


    “時間,為了給史世明爭取時間。”朱恩答道,一絲苦笑:“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怎麽說?”幼薇懵懂道,心頭還餘有怒火,初遇幽煞門時的衝動。


    “因為這是史世明最後的賭注,可他現在唯一缺的就是時間了。”朱恩答道:“而等各派高手到齊,最快也得三天後,再商量著辦一場擂台比武,一天一場,順利的話打下來,也近半個月時間了。”


    “所以幽煞門此番攤牌,是史世明為了拖延時間而使出的緩兵之計嗎?”思彩雲問道。


    “嗯。”一旁的鳳仙點點頭:“如今的情形,幽煞門已經是退無可退,以其坐等被我們逼到死路,倒不如用我們所忌憚的,反將我們一軍。”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如蘭皺眉道。


    “難道我們就這麽依了他們?鳳仙姐和先生就真的要袖手旁觀了嗎?”妙真心有不甘地說道:“對這些武林敗類...我們實在不必跟他們做什麽約定。”


    “那有什麽辦法?人質在他們手上,我們便沒有了主動權。”如蘭攤開手也無可奈何地說道:“而且連我都不能出手,那日和史世明在洛陽一戰,他現在也提防著我了。”


    妙真和幼薇憤然,緊緊握著手中的劍柄。


    “明的不行咱們就暗的來,憑相公和鳳仙姐的修為,這小小的斷天涯。難道還能阻擋得了你們來去自如嗎?”思彩雲問道。


    “哪有這麽簡單。”朱恩答道:“我們所想的,史世明也一定會事先預料做好防備,所以他才會讓淩天下來跟我們挑明了,但凡發現我們踏近斷天涯一步,他們便要破釜沉舟。殺了各派掌門。”


    這話聽得妙真和幼薇的心頭又是一震。峨眉和青城的掌門都被擄了,所以朱恩很理解此刻她們的焦慮。若不是方才攔著,她倆早就和淩天下他們打在一起了。


    “是啊,地利人和他都有,唯獨缺的就是天時了。”鳳仙認同道:“要我和朱恩把斷天涯連鍋端了都沒問題,隻是要救出各派掌門。便不得不有所投鼠忌器了。”


    “這老賊太陰險狡詐了!”思彩雲恨恨的道,嬌軀便有些微顫,勾起那心中難忘的血海深仇。


    朱恩心疼她的模樣,輕輕地牽著她的手,拉近身旁。


    片刻的沉默。眾人一掃日裏相聚的幸福快樂,換而之是如許的沉重壓在各人心頭。


    如蘭若有所思的對朱恩道:“相公,若是真如鳳仙姐姐所言,史世明他得到了各派神功的奧秘,再得到那混世魔王秘籍心法的加持,豈非這世間,又會生出個遺禍蒼生的混世魔王了?”


    “可能不止一個。”朱恩皺了皺眉道:“興許是兩個?”


    “兩個?難道另一個是那蠻藩赤紮桑?!”思彩雲詫異道,想著當初在峽穀裏的一麵之緣。確非善類。


    “還真是蛇鼠一窩物以類聚了。”思彩雲恨恨地啐道。


    “嗯,當今世道,紛爭四起群雄逐鹿。連域外之人都想來渾水摸魚了。”幼薇答道。


    “這混世魔王心法能有多厲害?未必就比得上‘幻影神劍’吧?否則還不得驚動呂仙人他們了?”如蘭說道。


    “難說。”鳳仙淡淡一笑道:“說不定等史世明大功告成的時候,他老人家又不請自來了。”


    “那咱們就更用不著愁眉苦臉的了。”如蘭拍了拍手笑著寬慰大家:“既來之則安之,見招拆招就是。”


    “可師尊說過,人世間的事,還需靠世人自己才能真的解決。如今國不國君非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若再折騰出個混世魔王來。我也真個不願意去打擾他老人家神仙快活的日子。做人難啊。”朱恩悵然道,話鋒一轉卻對一眾女子說道:“你們看我像不像掃帚星?”


    “你胡說什麽呀?”如蘭見他一副認真模樣忍不住嗔他道。


    “是啊相公。你可不許妄自菲薄,否則...我們可怎麽辦?”思彩雲抓著朱恩的手怨道。


    “沒事。你們別擔心。”朱恩輕歎一氣搖搖頭,轉而微微一笑道:“隻是趕巧,血魔因我而起,好不容易和鳳仙滅了這魔頭,本以為萬事大吉了,如今卻又要被我逼出個混世魔王來,你們說我這命,怎麽就盡是遇上這種...這樣的事情來呢。”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要不世間千千萬萬的人,怎麽就偏偏讓呂仙人收了你做關門弟子呢?還跟鳳仙姐姐成了那拯救世人的‘金童玉女’,更莫說還有我和彩雲,妙真和幼薇姐姐跟著你呢。”如蘭拉著鳳仙和妙真的手對朱恩說道,句句說到了朱恩的心坎裏去,仿佛也同樣道出了一眾女子的心聲。


    “嗯,咱們現在可是休戚與共的一家子。”鳳仙拉著幼薇的手對朱恩道,眾人相視裏是暖暖的欣然。


    “等各大門派的人到齊了,不久後的擂台賽,各派要選出各派的高手與幽煞門一決勝負。”朱恩瞧了瞧妙真和幼薇說道:“青城派和峨眉派的擂台,或許要靠你們兩人拚一拚了。”


    “嗯!隻要贏了能救出掌門,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接下來的日子,相公一定要好好教我們劍法!”幼薇決然道。


    妙真本也想跟著幼薇表決心,到底還是卡在了‘相公’這個稱謂上,卻見朱恩瞧著她嘿嘿笑語:“我和鳳仙一定不遺餘力的加持你們。”


    說著還搓著手兒,那小眼神兒便熱辣辣的惹人臉紅。


    “那司徒文姬還救不救?”思彩雲突然冒出一句來。


    朱恩聞言一愣,眼中剛剛燃起的熱情火花,便又沉寂下去了。


    “是呢,除了史世明和那蠻藩,幽煞門可用的高手實則不多了吧?到時候,史世明不會也派出司徒文姬打擂吧?”如蘭擔心的說道。


    “血魔一役,幽煞門中的精英高手幾乎殆盡,即使加上管長青和淩天下,也確實沒幾個能獨擋一方了的吧?”鳳仙分析道,用求證的眼神看著朱恩。


    “嗯嗯,即使厲害如管長青,當也不是蘭兒的對手。”朱恩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但史世明不至於那麽笨,他因了我才把司徒文姬囚禁在斷天涯的,必然也會知道我們想要救她,哪還能主動送出來。”


    “呂仙人曾批過你,說‘杖頭春~色一壺酒,頂上雲攢五女福’。”如蘭看著朱恩認真地說道:“所以我擔心...”


    “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朱恩點點頭應道,隻是心裏忽然覺得棘手異常,更是一瞬的沉重。


    ————————————————


    管長青快步穿梭在樓宇間,越往裏走戒備越森嚴。


    走過一條寂靜的長廊,再拐進了一處僻靜的堂屋。外麵層層戒備,十步一崗三十步一哨,然而此處屋裏卻沒有人看守。


    管長青掩上房門左右看看,徑直走到一扇椅榻屏風的後麵,複在一個緊挨著牆壁的三彩櫃裏摸了一下,握住了一個把端用力扳下。


    隻聽“嘎喇喇”隨著機杼轉動的聲音響起,旁邊的椅榻連著屏風竟整個往前移開了一段距離,在管長青麵前露出了一個地下暗道來。


    管長青順著光,鑽了進去,椅榻和屏風便又恢複了原狀。


    如是七拐八拐竟別有洞天,每到一處拐點,腕粗的鐵欄門裏都有專人把守,管長青需一一對了口令才被放行,而每一處的口令亦都不同,可見防範之森嚴。


    終於到了長長的地牢深處,明亮的燈火耀如白晝,把四周照得敞亮。依著左右兩麵石壁鑿成一個個獨立的牢籠。而此時大部分牢籠裏,都分別囚禁著當世各大名門正派的掌門人。


    “長青來了?。”史世明說道,此時他正坐在地牢的盡頭裏端,室內一應俱全的刑具。


    遠遠地管長青就應了聲,還可以看見在史世明身前,恭敬站著的淩天下。他快步走了過去,路過牢籠時扭頭看了看內裏的情形,竟看見了癡癡呆呆的各路掌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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