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在航空城的拘留室裏醒來,看著窗外,聽到警衛處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的聲音,不由得有些羨慕。


    上次的不幸小區事件之後,他就被直接拘留到了這裏。


    按照慣例,網絡管理中心方麵被訊問到的時候,果然還是說的臨時工那一套說辭。


    警衛處在網絡管理中心方麵碰了釘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可能的罪犯趙四。


    趙四歎了口氣,警衛處的人不相信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臨時工。可這就是網絡管理中心經常幹的事。


    網絡管理中心照不宣的慣例是,員工出事之後資料自動被處理為臨時工,不然這麽大一個機構怎麽連年保持不出錯嘛!


    沒人會來找他了,網絡管理中心的工作已經丟了,而警衛處也沒法找到什麽犯罪證據,過幾天就該把他給放了。


    “趙四,有人找!”


    趙四奇怪地跟著工作人員到了審訊室,這地方他過去一段時間來的很頻繁,後來甚至是他帶著工作人員走了。


    不應該呀,網絡管理中心不是什麽慈善機構,該拋棄人性的時候他們是不會猶豫的。


    那到底會是誰呢……


    趙四帶著疑問,看到了審訊室桌子對麵坐著的三個人。


    一個正朝著中年邁進的男人,一個頭發斑白身形精壯的老男人,還有一個,就是一連撞開一百零八扇門的熱血青年馮不識。


    趙四朝著馮不識笑了笑,馮不識撞門救人的舉止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趙四:“三位找我有什麽事嗎?”


    張濤:“策劃了不幸小區那件事的人,你們是怎麽聯係的?”


    “是他單向聯係我。他向我們請求屏蔽掉不幸小區的網絡信號。”


    “他是結社的人,你知道嗎?”


    趙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馮不識壓抑著怒氣:“你知道他要對這些孩子下手,還決定幫助他?”


    “我不知道他的目標是那群孩子們。我也沒想過他甚至對我下手。”


    “你知道結社的都是些什麽人吧?”


    趙四沒說話,張濤接著說:“結社裏的人都是瘋子!你是網絡管理中心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吧?你們網絡管理中心到底想幹嘛?和趙若星一樣背叛航空城嗎?!”


    趙四遲疑道:“我以前可以確定,管理中心的大部分人不會背叛航空城,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們一開始和結社的合作,隻是為了保衛網絡自由……”


    李二冷笑一聲:“自由,嗬。你們要怎麽保衛這個自由,給孩子們放《平安經》這種汙染精神的東西就是你們的自由了嗎?放屁!爭權奪利也能說得這麽清醒脫俗,頗有些美麗國的真傳嘛!”


    趙四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因為他們那群人當時就是這麽想的。表麵上是主意,心底裏都是生意。


    馮不識問道:“那我們想要找到策劃不幸小區那件事的人,你知道該去哪裏獲得線索嗎。”


    “網絡管理中心。當初的一次性聯係方式都是網絡管理中心的同事給我的。”


    “那具體是誰?”


    趙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網絡管理中心的成員之間大部分都是通過網絡聯係。除了少數幾個日常的活躍人員之外,網絡管理中心的辦公場所沒幾個人。”


    “那你們怎麽完成日常工作的?”


    “通過網絡指派任務。”


    “可是你們這樣的組織架構,怎麽維護網絡設施?”


    趙四自己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網絡管理中心好像有一批網絡設施維護工負責這些東西,但我不知道他們在哪,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們平常之間的任務協作也是通過網絡進行的。直到我變成臨時工之前,我都沒見過幾個網絡管理中心的同事。”


    “可是這樣太荒唐了!”


    趙四糾正張濤:“可是隻有這樣才能保障我們的隱私安全和自由。網絡是最自由的——至少我曾今是這麽認為的……”


    正當趙四有序迴答著馮不識三人消息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間出租房內,一個男人的手機信息提示響起。


    “殺了趙四。”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警衛處殺人?”


    “做不到?”


    “當然做得到,得加錢。我還需要他所在地方的攝像信號。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流量傾斜。”


    “錢已經打到你賬戶了。你附近的信號已經加強,直播間馬上會得到流量傾斜。攝像信號在這個鏈接……”


    男人用電腦打開了那個鏈接,仔細調教著直播界麵。


    隨後,他拿來一籠籠的小動物,架好攝像機,打開了直播。


    “哈嘍哈嘍,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繡魚。啊,對,就是那個催眠安樂死的主播。”


    繡魚是航空城的正式成員之一,這次是來協助未有瀾在航空城接下來的規劃。


    剛才接到的委托來自於網絡管理中心,目的是除掉可能泄露未有瀾和網絡管理中心之間合作內容的趙四。


    “大家知道啊,我的能力呢,是讓這些患病的小動物催眠睡著,不那麽痛苦地死去。比如說這隻小兔子,它看起來像是中暑了……”


    繡魚一邊說,一邊用手輕拍那隻白兔。


    小兔子一開始因為被針紮了一下而十分狂躁,繡魚配合自己的催眠動作一邊釋放麻醉氣體,兔子漸漸平靜下來,最後癱在透明箱子裏。


    繡魚抓起那隻兔子,對著攝像頭說:“各位看,這隻兔子已經平靜地死了。”


    隨後,繡魚轉換了一下鏡頭,再轉迴來時,他輕輕地抓起另一隻已經處理好的兔子在盤子上抖了一抖,清洗分解幹淨的一整隻兔子就這樣在盤子裏有規律地散開。


    “這是什麽黑科技?他抖了抖兔子,兔子就真·散架了?”


    “主播這個能力說實話有些嚇人。”


    “不是,兔子怎麽能理解來自人類的催眠呢?主播在逗吧?”


    繡魚看著彈幕微微一笑:“各位需要清楚一點,殺死這隻兔子的不是我,而是它自己。我的能力還沒有那種不講理的憑空殺傷效果。我的能力隻是催眠,隻是簡簡單單催眠而已。”


    “是這副身體想死,經過我的引導之後,它能夠順暢死去而已。難道大家忘了生活中常常會遇到的情況嗎,拉肚子。那就是吃壞了東西之後身體的反應,那是身體想活的時候才會這麽做。假如身體已經不想活了呢,那就不會拉肚子,毒素就會一直殘留在人體裏,最後死去。以這種方式死去的人往往和中毒的症狀很相似。”


    “這隻兔子也是一樣,它的身體不適,已經不想活下去了。所以才會死去。死亡的方式是它潛意識選擇的,和我沒有什麽關係。”


    繡魚說著,一邊對另外一隻兔子故技重施,這次鏡頭稍稍閃爍了一番,這隻兔子變成了盤裏的麻辣兔頭。


    繡魚邊吃邊說:“有時候一隻兔子想作為美食而死也是很正常的。”


    接下來,他又分別用了許多小動物加深觀眾對他超凡能力的印象,直到他打著飽嗝殺死了第十二隻兔子卻沒有額外做任何手腳的時候,繡魚決定動手。他的超凡能力集聚的注意力已經夠了。


    他在直播間貼上了趙四的工照和拘留所的近照作為強烈對比,一個略顯禿頭,一個年輕氣盛。


    “大家看,這張是這個人工作前,這張是這個人現在的狀態……我能感覺到這個人已經病了,他的身體想要在沉睡中死去……”


    彈幕卻意見不一致:“主播在說些什麽,這個人現在的照片這麽精神,哪裏像是得病了的樣子!”


    繡魚麵不改色地換了照片:“不好意思貼反了。”


    他接入審訊室的監控畫麵,趙四和馮不識還在說什麽。


    繡魚伸手到畫麵之上,隔空輕輕撫摸:“各位看,我現在要催眠這個身體不想活下去的人,讓他好好睡一覺……”


    而在審訊室中,趙四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馮不識三人,正要起身時卻莫名感覺很困,打了個哈欠。


    “不好意思,我有點困……我想……睡……睡一覺……”


    趙四打著哈欠,剛站起身就想趴下,這時,一隻手抓住了趙四,讓他趴不到桌子上。


    馮不識道:“不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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