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點17分,江城中文大學某宿舍,針對一起惡性事件,127舍群眾開展了一場積極討論的會議。


    會議參加人員包括犯罪嫌疑人兼鹽值擔當君如笙,審判長兼顏值擔當林雨,受害者兼路西法擔當沈千歌,李琴因為熟睡不醒,由大會舉辦方宣布缺席棄權。


    該次會議討論主要內容,包括“如何應對女生宿舍惡性流氓事件”、“如何改正某匿名一米五三犯罪者的扭曲性取向”、以及“哈哈哈哈今天早上吃什麽啊”三個重要問題,分別由沈千歌、林雨、君如笙三人分別提出。


    其中“哈哈哈今天早上吃什麽啊”這個問題被大會舉手表決後一致駁迴,理由是“沒有建設性意義的提問”,並扣了提問者一格友善度。


    問題確立,會議正式開始,沈千歌繪聲繪色講述了今天早上發生的震驚事件,包括楚楚可憐的受害人半夜驚醒,製止“兇惡”流氓第一次犯罪行動,但“兇惡”流氓孜孜不倦、愛崗敬業、不離不棄,又開展第二次犯罪行動,並成功趁受害人入睡得手。


    受害人醒來後“流氓”繼續對其強行侵犯,好不容易激烈反抗驚醒圍觀群眾,又被“流氓”塞進被子裏試圖封口,還被壓在兩腿間,嘴巴按在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強迫其做某種資本主義獨有的罪惡行為,幸好其意誌堅定,始終牆裂地反抗,終於成功發出聲音獲救。


    受害者陳述過程中,某一米五三“兇惡”嫌疑人多次打斷,並提出反對意見,比如“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真的是她爬我的床的啊”以及“我什麽都沒有做啊”這種一聽就毫無邏輯的話,被審判長慧眼如炬,輕鬆識破。


    輪到嫌疑人做最後陳述的時候,嫌疑人表示累覺不愛,放棄陳述機會,並說“你們愛咋咋地吧,我認了,對了,今天早上吃啥?”


    囂張!太囂張!


    審判長被嫌疑人如此囂張氣焰弄得十分頭痛,但審判長並不希望受害人報警,關於最後如何處置犯罪嫌疑人的問題,詢問受害人時,受害人想了想,說“讓我自己解決”,然後就把犯罪嫌疑人拉進廁所獨處。


    審判長十分震驚,心想這不是侵犯著侵犯著侵犯出感情來了吧?但她也沒好意思過去偷聽,隻好在外麵等待二人結束交涉。


    ……


    宿舍廁所。


    君如笙眼神複雜地望著沈千歌,剛才的十幾分鍾,她算是徹底明白“婊”字該怎麽寫了。


    沈千歌對她的“犯罪”陳述聲淚俱下,言辭真切,要不是她確定是沈千歌爬自己床的,自己絕對沒做什麽,她自己都快特麽信了沈千歌的鬼話。聯係之前沈千歌“裝哭”和“裝求救”。


    能裝到這種地步,不是“婊”是什麽呢?


    另一邊。


    沈千歌眼神複雜地望著君如笙,剛才的十幾分鍾,他算是徹底明白“渣”字該怎麽寫了。


    這個人竟然能用那樣真摯地語氣、如同說實話一樣的清澈眼神反咬“是自己爬他的床”,沈千歌快氣死了,怎麽可能呢?自己就是再賤,再欲求不滿,也不可能做這種事吧?但那副六月飛雪的表情,自己真差點就信了。


    能裝到這種地步,“渣”字名至實歸。


    廁所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音,沈千歌沉默著,君如笙也沉默著,沈千歌在思考怎麽處置君如笙,而君如笙在思考君如笙心底究竟在想什麽。


    君如笙感到非常棘手,她既覺得惱怒,想讓君如笙付出代價,但又怕君如笙惱羞成怒,傳她謠言,順便把自己在外打工的事傳出去;而君如笙是感到徹頭徹尾的無語憤怒,她覺得沈千歌簡直是神經質,做事前後矛盾、行為乖張離奇。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雖然沈千歌是碧池的原因,興許心大點,權當作避雷針吧,但這避雷針,在海底照樣不好找。


    相互沉默很久很久,久到君如笙都餓了,沈千歌才閉上眼睛,微微歎聲。


    “這次原諒你……”


    她很不甘心地擠出句。


    而君如笙心裏忍不住吼:喂喂!到底誰原諒誰啊!為什麽你能麵不改色地繼續撒謊啊!就算是“碧池”,做到這樣功力也太強了吧!你是呂子喬那樣的滿級大號嗎!


    “那個,因為……很感謝你上次帶人趕走了流氓,所以這次原諒你,但是麻煩你清楚,雖然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並不代表我可以隨意你怎樣,請自重。”


    沈千歌沒管君如笙的不岔表情,閉著眼睛又說。


    君如笙本打算反駁幾句,但聽見沈千歌的話,意識卻不由自主飄到那天林子裏,沈千歌,在她麵前傷心哭泣的時候。


    怨氣突然一下子全消了,怎樣都對沈千歌生不起氣來,反而,君如笙開始想,也許沈千歌這樣“婊”都是有原因的,也許,沈千歌背後也有個可憐的故事,像瑜曦那樣。電視裏不經常那樣演嗎?人遇挫折起落後性情異變,隻不過瑜曦是變柔弱,沈千歌是變“婊”,歸根結底,都是可憐之人的自我保護。


    “知道了。”最終,君如笙歎口氣,無奈擺擺手,不想多說話。


    沈千歌把君如笙那副不耐煩的樣子看在眼裏,咬著嘴唇,猶豫許久,她還是吞吞吐吐又開口說,“那件事情,你還能幫我保密麽?”


    “什麽保密?”君如笙不解。


    “我在外打工。”沈千歌扭過頭。


    老實說,沈千歌現在有些害怕,見識到君如笙的“渣女本性”,她很害怕君如笙徹底發覺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拿這事開始威脅她。


    但仔細想來,那天她的反應,君如笙應該已經明白這件事萬萬不能說出去的原因,反正,該威脅遲早會威脅的,為了防止君如笙無意說出去害死自己,還是多提一句最好。


    隻是,沈千歌並不知道,事實上君如笙根本就不明白“在外”對沈千歌有多重要,上次沈千歌願意為保密獻出身體,君如笙還以為是沈千歌碧池本性使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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