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所能夠看見的人數,就在十萬之多,他根本就猜想不到,自己沒有看見的人數,將會是一個什麽數量,入眼的幾座山峰之上,密密麻麻的跪倒著這些即將被處死充當祭獻的普通人,那數量,已經可以說是超越了十萬。


    這些人怎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的?數十萬的人,就算是一個個驅趕過去讓他們跪倒在那裏,所需要消耗的時間都不少,而自己之前為什麽沒有感覺?


    是因為無極陣圖的原因麽?或許是啊。


    無極陣圖的厲害之處,那是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自己深陷那其中,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景辰不由將腦門偏了偏,問旁邊的蕭何,道:“他們開始多久了?”自己不知道,蕭何應該知道吧。


    蕭何緩緩的搖了搖腦袋,道:“具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也不清楚,隻是在三日之前我情形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存在了,那個時候,那黑色的魔元素覆蓋在外,我雖然感覺到了奇怪之處,可是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景辰點了點頭,在境界修煉的過程之中,很多時候,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感覺的到。


    在這種情況之下,蕭何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隻是這些人還好生狡猾,居然知道利用那黑色魔元素先阻擋蕭何的視線。


    景辰就有些想不通,這些人居然還會想到這招,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葩的事情,一般來說,這些人殺人放火那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似地,怎麽這次還無端端的將自己給困住?


    是害怕被我們發現而逃跑麽?或許也有這個可能吧。


    景辰不由暗罵一聲,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現在如此疑神疑鬼的?


    “放了他們!”景辰緩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此刻,四周的魔元素已經逐漸的消退下去。


    景辰舉目死亡,卻駭然的發現,這周邊數個山頭之上,都跪倒著無數普通的人。


    隻前因為限製於這山頭神識所能夠籠罩的範圍限製,景辰根本就無法探知太遠的情況。


    此時那魔元素逐漸的消散,景辰的目光很是直接的看清了數裏之外的情景。


    此時此刻,雖然是正值深更半夜,可是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卻是極其的清晰。


    景辰不由怒喝一聲,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就為了你們的祭獻,要屠殺這麽多的人?”


    很顯然,那些人對於景辰的怒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容,隻是冷眼看著景辰,一個血袍之上鑲嵌著金絲的男子略微上前一步,冷哼道:“我明王教的先祖,就應當有這個排場,斬殺這些螻蟻算的了什麽?”


    “哼哼,這裏百萬人口,要是人數不夠,我們先祖怪罪下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景辰不由倒吸了口涼氣,百萬人,這是一個什麽概念?


    這些人,僅僅隻是為了一個祭獻而出動這麽多的人?


    景辰不由朝四周看了看,就見最近的幾座山峰之上,都被籠罩了一道黑色光罩,很顯然,這四周都被他們所控製。


    而自己和蕭何的頭頂之上,則是被覆蓋著一道血色光罩,在這血色光罩之上,一團血雲在那裏不斷的凝聚。


    這血雲似乎起著中轉的作用,那被屠殺的人,被這大山之內的禁製陣法盡數的吸納在半空之中,沒入了那血雲之內,而經過血雲的吞吐,再次將血光灑落下來形成了一個光罩,正好將景辰和蕭何包裹在內。


    景辰不由冷笑一聲,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麽總感覺到別扭了,這那裏是一個什麽祭獻?這根本就是想要將自己和蕭何給斬殺在這裏。


    祭獻的方式固然有用活人的,就算是用百萬人也不足為據,可是這個陣仗很明顯就不是為了祭獻,更像是在利用這些人的血液和靈魂,結合陣法的作用激發更加龐大的力量,從而達到殺人的目的。


    麵對這種情況,景辰心中除了憤怒,則是更多的悲哀,到底是什麽人想要殺掉自己?並且還動用這種手段,好生狠毒。


    就為了殺自己和蕭何就要動用百萬無辜人的生命?


    不,蕭何也是被連累的,他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自己,這點,景辰倒是能夠看的清楚。


    畢竟蕭何在元神殿之內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和別人結怨,就算是結怨,多方當時多數就會找迴來,根本就不會拖到現在。


    景辰相信,這些人針對的是自己,而這些人的背後,肯定是元神殿的人,至於是那位副殿主或者說是長老,景辰就不得而知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剛來的時候幾乎就將那幾位長老全部都給得罪了,隻是,就算是得罪了他們,也不用出動這麽大的陣仗來將困殺自己吧?


    百萬人作為代價,能夠轉化出多大的力量,景辰不知道,隻是知道,這定然是非同小可。


    景辰看著外麵不斷在忙碌的明王教人,心中寒氣不斷蔓延,看著那一顆顆透露被人砍下,景辰的心驀然一痛,極其的悲哀。


    這些人,隻是為了殺自己,而斬殺了百萬之多的人口。


    這些人,也可以說是因為自己而死,要不是因為自己,這些人不可能會被明王教的人擄來。


    這些人,好生狠毒!


    景辰轉身對蕭何淡淡的道:“將那寶物收起來吧!”景辰所說的自然是那缽盂。


    蕭何驀然一驚,死命的搖了搖頭,道:“不可,景大哥,你不知道,外麵極其的危險,要是將這金缽收起來的話,你我性命肯定不保。”


    景辰不由苦笑一聲,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你將這金缽的光圈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便是。”


    蕭何一愣,很顯然,他也有些想不通,這些人明明是來祭祖的,怎麽又是為了來殺景辰的咧?


    景辰微微一笑,道:“世間有著無數可怕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並不可怕,可是的,是人心!”一邊說著,景辰一邊點著自己的心髒,道:“因為沒有人能夠看透人心,因為人心最為多變,也因為人心,最為可怕!”


    蕭何的臉蛋之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疑惑的神色,對著蕭何所說的話不斷的念叨,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看著景辰去意已絕,蕭何不由點了點頭,道:“景大哥,你確定要如此麽?”


    在得到景辰的肯定之後,蕭何這才控製著那金缽,讓金缽的光芒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而將景辰的身體置身出去。


    刹那,景辰隻覺得頭腦一轟,仿佛自己的靈魂在被無數隻手拉扯一般,而自己的身體,仿佛是被侵泡在血水之中一般,那刺鼻的血腥味頓時讓景辰一陣頭暈眼花。


    景辰現在可是元宗階段,其實力已經強悍到了一定的地步,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景辰依舊無法承受那血腥味,可想而知,那已經濃鬱到了什麽地步。


    或者不應該說是那血腥味太過於濃厚,而說這些人的狠辣,憑借景辰的經驗,這陣法之所以能夠發揮出這麽巨大的威力,定然是憑借那中間那團血雲有著巨大的關係。


    這種感覺仿佛一座山一般的壓在了景辰的身上,無論景辰如何調動自己的神識以及自身的力量,都無法將其驅逐出去。


    看著外麵那些血衣人詫異的神情,景辰冷喝道:“你們的目標不正是我麽?現在我出來了,將他們給放了吧,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那些血袍人不由對望一眼,眼中滿是驚詫之色的看著景辰,失聲叫道:“你知道了?”


    景辰的心不由一沉,果然如此,果然是有人想要暗算自己啊,否則的話,這些人不可能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景辰點了點頭,道:“不就是想要將我給殺了麽?現在我已經出來了,憑借你們現在的力量,將我給斬殺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們就將其他的人給放了吧,他們是無辜的!”


    說實話,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景辰這種人,一般來說,修煉者和普通人之間可是有著巨大的差別。


    修煉者視普通人為螻蟻,自然就不會在乎他們的身死,而相比之下,自己的小命可就重要的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一般來說,等閑之人不會因為那些普通人而將自己的小命給放棄下來,或者說,那些人的生死和自己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犯不著會利用自己的命去換那些普通的人,這兩者之間不可能平等。


    而景辰的做法,自然是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如何能夠不讓他們吃驚?


    景辰冷哼一聲,道:“他們不是要讓你們將我給殺了麽?現在就動手吧,隻是,你們要放了我身後的兄弟和那外麵的那群普通人,我的小命隨時等你們來去,否則的話,那就魚死網破吧!”


    那些血袍人不由微微一愣,目光同時集向了景辰頭頂之上的那片血雲之中。


    景辰驀然一驚,莫不成那血雲之內,還有著一個人?


    想來是了,這些血袍人的身份可比這些人尊貴的多,他們的這個舉動,未嚐沒有一定的道理。


    那為首的血袍人微微頓了頓,隨即對著景辰喝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這是雇主的要求,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們必須做到。”


    景辰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這究竟是什麽人如此痛恨自己?居然動用這種手段將自己給斬殺了?


    隨著明王教的屠殺依舊持續著,那鮮血和靈魂不斷的加入,空中的血液益發的濃鬱起來,而此時,景辰身上的壓力,也很自然的隨之增大。


    咵啦一聲,景辰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不斷打顫,這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壓力逐漸增大所至。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景辰身上一熱,幹將神劍和無極陣圖頓時從他的體內激射而出,瞬間傲立在景辰的麵前,不斷的發出嗡嗡之聲。


    幹將神劍和無極陣圖兩者之上不斷的散發著道道溫暖之意,抵禦著外麵的那股壓力。


    憑借這兩件寶物,景辰再次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那群人,喝道:“我說過,我任由你們處置,放了外麵的人!”


    可是那些血袍人並沒有動作,反倒是繼續執行者他們的命令,依舊冷眼看著景辰。


    而在這個時候,那血色光芒不斷的凝聚起來,施加在景辰一個人的身上。


    隨著景辰脫離了蕭何金缽的照耀,那血光的威力益發的強大,加上那血雲不斷的將更大的力量壓縮下來,讓景辰的身體益發的無法動彈。


    在景辰走出來之後,外麵的力量幾乎盡數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隨著血雲的不斷擴大,而後縮小,在擴大,如此反複的循環,景辰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所承受的力量益發的強大起來,幹將神劍和無極陣圖在這血光之中也承受了偌大的壓力。


    這血光對人體有著偌大的克製作用,景辰都覺得自己體內力量的運轉變得極其的緩慢起來,而自己的神識,也逐漸的被其給束縛起來,那擴散的範圍也逐漸的變小。


    更加讓景辰吃驚的乃是自己和幹將神劍以及無極陣圖之間的聯係,居然開始淡薄起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景辰那裏還敢將幹將神劍和無極陣圖留在外麵?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這明王教停止對那些普通人的屠殺,否則的話,這百萬人不可能有絲毫生還的機會。


    可是景辰的舉動,並沒有讓那些人收斂起來,反倒是益發的猖狂,動作益發的迅猛,往往一刀下來,就有成百上千的人頭落地。


    “景大哥,他們不會聽你的,你趕緊進來吧,否則的話,你會死的!”身邊的蕭何那個急啊,可是景辰的話油然在耳,根本就不聽他的勸阻。


    不知為何,一股悲天憫人的感覺在自己的心田之中不斷的迴蕩,看著那一條條的人命命喪在自己眼前,心如刀割。


    按照常理來說,這並不是景辰的性格,他固然沒有這些人手段狠辣,卻也不是一個能夠因為外界的事情從而影響到自己的。


    隻是這個情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甚至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轉變,隻是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些人不能死,不能死。


    身上宛如萬斤之力壓下,可是這並沒有讓景辰屈服在這種感覺之內,反倒是益發的堅挺自己的身軀。


    那些人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看著景辰,那神情仿佛是在告訴景辰,你自己自殺吧!


    景辰忽然哈哈大笑,一把將幹將神劍握在手中,忽然橫劍在自己的脖子之前。


    “不要,景大哥不要!”旁邊的蕭何驀然一驚,他那裏能夠想到,景辰居然會做出這麽一出來,居然將想要將自己的小命給送出去,就算要救那些普通人,也不用這麽做啊。


    “景大哥,不要,他們既然不答應,我們就殺出去,將他們都給殺了,自然能夠將那些人救下來!”


    這話讓景辰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這些人想要將那百萬之眾給斬殺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們現在之所以這麽慢條斯理的,主要是想要能夠讓頭頂之上的血雲有條不紊的將那鮮血和靈魂吞噬進去,繼而發揮出更大的力量,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可以瞬間將那些人給秒殺了。


    “唉!”驀然,一聲歎息仿佛在景辰耳邊忽然響起一般,景辰不由再次一驚,這聲音出現的太過於突然,讓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自己身邊怎麽可能會有歎息之聲響起?


    舉目四望,可是依舊沒有看到這歎息之聲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這歎息之聲極其的奇怪,雖然僅僅隻是一歎,可是景辰卻是能夠從這其中感覺到諸多的感覺,比如說,一股悲天憫人的感覺,一股慈悲之心。


    是的,那是一種極其荒誕怪異的感覺,可是他偏偏就出現在這個時候,讓景辰不得不覺得萬分的奇怪。


    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景辰能夠怎麽做?


    “芸芸眾生,為何如此這般?”就在景辰剛剛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那個聲音又再次出現在景辰的耳中。


    “是誰?”景辰不由暗喝一聲,這聲音出現的太過於奇怪了,奇怪的讓他有些難以想象。


    這聲音極其的仁慈,根本就不死外麵那些明王教之眾暴戾,莫不成,這人不是明王教的人?


    那他既然不是,如今又身在何處?所在何方?


    景辰難以想象,這家夥似乎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


    “貧僧無天!”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景辰不由為之一愣,無天?無天是誰?


    在景辰的記憶之中,似乎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隻是,這兩個字卻又是那麽的熟悉,讓他仿佛認識一般,可是偏偏就是無法想起來。


    隻是現在外麵的情況危險,根本就讓景辰沒有時間想那麽多,當下搖了搖頭,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最為關鍵的事情,其他的,等候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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