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的太宸宮內,天帝端坐於他的寶座之上威武凜然,他的嘴角下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非常自大高傲的神仙。


    的確,他挑剔一切,嫌棄一切,仿佛世間的一切一切皆是微塵,無有任何能入他眼。


    同時,他又是一個霸道狠毒的神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滅族滅國的惡事也隻在頃刻之間。


    此刻,他卻露出了頗為難得的笑容,他笑眯眯的對著台階下昂然站立的男子,親切地說道:“臣兒,你這次做的非常好,能夠找到極地譴冤軸,還能完好無損的帶迴天界,必須記你一大功!”


    他威嚴的叫道:“禦史天官何在?你,且在行功錄上為臣兒記下濃重光耀的一筆!”


    “臣在,謹遵天帝禦旨!”下方站出一位麵白微髯的男子恭敬的說道。


    “這是兒臣該做之事,不便貪圖此功!”一位長身玉立,儀態卓然且長相妖孽無雙的男子恭敬的迴答道,此人正是那黑衣麵具男子梵玉臣。


    “嗯,好!吾兒謙遜行事,乃具我天族遺風,為父甚慰,甚慰啊。”天帝撫髯大笑,言辭中對他的三兒子梵玉臣讚賞有加。


    底下一眾天界的眾仙臣們亦趕緊隨聲附和,送上萬年的馬屁:“恭喜天帝,賀喜天帝!”


    “得因天帝之鴻福齊天,故才得子如此遜良,實乃吾天族之福,萬民之福!”俗語說的好“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這天帝一向甚少露出笑臉,今日難得的心情甚佳。


    “臣兒啊,以後沒事多來宮中走走,別整天的沉醉在你那些花花豔豔之中,容易消磨大誌。”


    “是,父尊,孩兒謹聽聖禦。”


    天帝看到台下梵玉臣那張妖孽般嬌豔的臉龐,難得有片刻的恍惚。


    他透過梵玉臣的臉,在那迴憶兩岸的虛無境界中,一位妖豔絕媚的女子,著一襲紅衣蹁躚,在那一片潔白如雪的梨花花海中翩翩起舞,飛鴻如嫣,驚情天地六合間……


    且說當今天帝共有三子,大兒子梵玉瀟,二兒子梵玉燁,三兒子梵玉臣。


    大兒子梵玉瀟的生母,以前曾是大華渭河的河神,現今是崢嶸尊貴的天後,大地之母。


    二兒子梵玉燁的生母,乃是天地六合間最尊榮的火神青筱筱,她背後的家族乃是手握重權的鳳凰一族。


    隻有三子梵玉臣,其母不詳,且無任何人知曉其母身份,至今為謎。


    對於將來誰能繼任天帝一職,眾仙臣們一致認定,當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選擇。


    大兒子為人老成持重,溫文爾雅,口碑很好,且又是正宮的天後娘娘所出,將來繼位天帝,名正言順,且在今年年初已被立為太子。


    二皇子母親一族的背景豪闊雄厚,不容小覷。他不但遺傳了其母火鳳凰的優良基因,而且還是一隻七彩火鳳,七彩火鳳最為難得,據說萬年才出得一隻。


    隻有三皇子無任何人看好,一無背景,二無人脈,三來他自己也一貫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他對天帝之位完全不感興趣,還最喜歡在人界廝混,胸無大誌是個極其散漫的浪蕩仙兒。


    但這一次他卻令人刮目相看,隻因大皇子和二皇子尋找多年未果的極地譴冤軸,竟然被他找到且完整的帶迴來了。


    不過眾人對他還是依舊不抱任何希望,不會因此次的政績而更改,隻因三皇子與其他兩位皇子實力相差著實太大。


    眾所周知,大皇子的傾泱禦水之術,非常厲害,可以然得任何水源為攻擊武器,這就了不得了,大到海灣湖泊,小到溪流溝渠,甚至是飯桌上的一碗米湯,茶桌的一杯清茶,都能成為大皇子所借力的對象。


    二皇子的罘陽炙火神功,以火為進攻手段,能釋放出三味真火,傳說此火能燃透世間萬物。


    這二人所掌握的,皆是頂級仙術!


    三皇子好像並沒有什麽拿出手的功法,就算有那麽一點打鬥能力,也皆是不入流的功法,上不得大雅之堂!也不怪眾仙臣們對他輕看。


    好在三皇子一向灑脫隨性慣了,對眾仙臣們的輕視皆一笑而過,仿似從未掛懷,隻有夜深人靜之時,那虛尼山巔一抹孤寂廖澀的背影才能出賣他複雜的心思……


    自天族聖地一路向北的無極之巔,有一座白雲拂玉的傾漓山麓,此地一年四季仙靈霧氣醞繞,建得數座深閣瓊樓、珠宮貝闕當真美不勝收。


    宮闕周圍環境清幽雅致每每仙竹留雲、鬆篁鬥翠,一看便知此地的主人風高雅趣,不同凡響。


    此刻日已西沉,本應是月明清露寒的時辰,哪曉得風玉宮內暖日燦爛,花香四季,溫情如春。


    兩位傾城絕世男子對麵而坐,左邊的男子一身銀衣烏發,玉立清剛,麵容冷峻如雕刻般的線條淩厲,生得劍眉星目,英武不凡!


    此刻他冷如寒霜般的星眸卻散發出春天般融融的暖意,隻因他對麵坐著的人是他此生最珍愛之人。


    對麵的男子似乎是喝的有點熏醉了,驚豔的身姿半倚靠在桌子邊,鳳眸微眯,煙波婉轉流溢,妖冶萬千。


    紅色的琉璃珠暗紋華服半掩半敞,潔白的胸膛如玉般的潤潔生輝,此刻他身上所散發的嫵媚便是世上最妖豔的女子皆不及萬分之一。


    對麵的冷峻男子眸色深了深,但恍然之間便已恢複如常,清冷的音色此刻竟有些迷惘的沙啞:“玉臣,你今天喝多了……”


    “小狼,你說的什麽混話呢,誰,誰人不曉得我,我千杯不醉。”


    “自,自打我出生,就,就沒嚐過醉的滋味……”他大著舌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醉,醉了多好,醉了便不會迴憶,不會在乎,不,不會痛苦!”


    “來,來,小狼,是兄弟的便再幹一杯!”梵玉臣醉眯著眼,暈紅著妖冶的麵頰不依不饒的對白狼神君說道。


    白狼神君此刻滿臉寵溺無邊,輕聲說道:“改日咱再盡興的喝……今日,你當真喝多了……”


    他頓了頓,柔聲說道:“今日所喝之酒是去年栩翎神君送於我的,後勁極大,你這一醉,得昏睡數日。”


    白狼神君姿態雅逸的走了過去,輕輕扶著梵玉臣的肩膀,眼波浩渺無雙:“我扶你去休息了,乖……”


    “小狼,我,我沒醉……”


    “不需要你扶!”梵玉臣將天狼神君的手格擋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誰料竟然膝蓋一軟,直接醉倒在天狼神君的懷裏。


    此刻梵玉臣微闔雙眸,臉頰暈紅如火,唇色嫣紅如那上好的蜜透胭脂,唿吸之間散發著陣陣噬魂的酒香,天狼神君隻覺得懷中之人灼傷了他的臂彎,差點氣息不穩。


    他望著自己懷中風月無邊的男子喃喃道:“玉臣,放心,隻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盡力幫你,哪怕,粉身碎骨亦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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