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我迴來了,今吃啥?”


    徐塵熟練的打開了房門,屋內的氣氛卻是讓他為之一凝。


    “今家裏這麽多客人啊?”


    隨意一掃,便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老爹和林蕭然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凝重,其餘幾個好像是宋家的管事,這會兒也是噤若寒蟬,不曾言語。


    這幾位嘴裏都叼著一根煙,抽的頻率也是極快,一根接著一根。房間裏早已是煙霧繚繞,跟棋牌室似的。


    “今我和你幾個叔叔商量事情,沒做飯,你出去隨便買點吃的吧。”


    徐安微微一抬頭,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擺了擺手道,


    “等下直接迴房,別過來打擾。”


    “哦。”


    徐塵點零頭,隨後轉身欲走。


    看他們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應當是遇著事兒了,根據他前世的模糊記憶,應該是宋家的產業出現了大問題。


    在這方麵,他的確也沒什麽好插手的,打架他自問誰都不怕,但做生意這一塊,他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誒,徐塵也大了,也該了解一些事情,一直避著他不見得好,留下他旁聽吧。”


    林蕭然朝著徐塵一笑,招唿道,


    “徐塵,坐我這邊來吧,前幾讓你陪茜茜去赴宴,沒鬧什麽不愉快吧。”


    “還好,就那樣吧。”


    徐塵點零頭,坐到了林蕭然的身邊,淡淡的道,


    盛唐大酒店的事情,林茜茜應該沒和她老爸匯報,徐塵自然也不會吃的空和林蕭然講,就當沒事發生過才是最省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茜茜這孩子都是我給她慣壞了,要是了什麽難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林蕭然笑眯眯的道。不知怎麽的,他現在看徐塵,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越看越喜歡,雖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但他也不是什麽守舊的人,對輩們的感情之事,他還是比較熱衷的。


    “我自然讓著她。”


    徐塵聳了聳肩,簡略的道。心中卻是不以為然,林茜茜雖然長得還行,但還入不了他的法眼,60的及格分都還未曾達到。能入他眼的,目前為止也就宮明月,再加上一個姬清泉,至於別的?


    那還真都是普通的貨色,沒興趣接觸。


    客套話完,林蕭然也就不再和徐塵多,轉而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言。


    徐塵坐定,隨意掃了幾眼。在座的共有六人,氣氛頗有些凝固。


    張李兩位管事麵色難堪,劉黃兩位執事也是麵沉似水,幾人未曾言語,隻有香煙吧嗒吧嗒的一直往嘴裏送。


    場麵再次恢複了寂靜。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諸位還請做個決斷,是放棄那片花圃,還是請人來解決問題,亦或是看看風水。這件事情林夫人既然交給我和林總以及諸位來做,就得挑起這個擔子來,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


    沉默良久的徐安環顧四周,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低喝道,


    “幾位管事有什麽看法,盡管。”


    “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在搗鬼!我和老張經營那片花圃十餘年來從未出事,一直養的好好的,怎麽家主一死,就大麵積枯萎?依我看,就是其餘三大家族下的黑手,想斬斷我們的生產鏈!”


    李管事猛地掐斷香煙,惡狠狠的道,他的目中滿是不甘。


    那片花圃,他苦心經營了這麽久才有了如今的繁盛,如今不知突然怎麽的,竟枯萎了九成還要多!另外一成也是病懨懨的,隨時都有可能死掉,即便是不死,也是殘次品,做不成上等的香水了。


    “我同意老李的看法,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如今風調雨順的,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枯死如此之多!如今貨源已是告急,如果再補不上貨,協議商們就全都要和另外兩家簽約了,唉,這該怎麽辦啊……”


    黃執事眉頭緊鎖,痛心疾首的道。他是負責供應鏈這一塊的,眼看著庫存告急,產品生產不出來,他那個心急如焚啊,市場機會轉瞬即逝,不會等人!他們的香水造不出來,商家難道就不賣貨了?


    便夷就是另外兩大香水廠家!周家和蘇家絕對會趁機侵吞所有的市場份額,到時候即便是供應上了,也沒有人肯要了。


    “沒別的辦法,宋家的各個產業明裏暗裏都在遭受著不同程度的衝擊,中層被挖走的挖走,跳槽的跳槽,人手縮水太多,如果放棄香水這一塊的產業,我們就可以騰出手來去補另外的窟窿。”


    “事到如今,隻能拆了東牆補西牆,即便是請人看了風水解決了問題,花圃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再次複蘇,想要重新恢複生產,起碼需要半年時間,我們等不了那麽久。”


    林蕭然目光陰沉,冷冷的道。宋家如今的問題,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複雜的多,和這裏的情況相比,他之前打的商戰簡直就是打鬧。


    人家不僅要擊敗你,還要蠶食你,把你逼到角落,無路可走!


    這次的難關若是度不過去,宋家便是被打進地獄,萬劫不複!大家族之間的戰爭,骨頭渣子都不會給你剩下,絕無翻身的機會。


    “林總的對,看來我們隻能……”


    “不行!我最熟悉的就是香料產業,我也隻想留在我的花圃裏!我老了,如果花圃沒了,我隻好收拾東西迴老家去了!”


    徐安的話被一直沒有話的張管事猛地打斷,他目中露出不善的光芒,惡狠狠的盯著徐安。


    “老張的沒錯,我李某人隻會幹這個,讓我幹別的,我不想幹,也幹不好!此事恕難從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四位管事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道,林蕭然和徐安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這些饒情緒若是照顧不好,辭職還算輕的,怕是會投敵!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有話好好,別動氣嘛……”


    林蕭然隻好擠出一絲笑容,出來打圓場道。


    他明白,這些饒年紀都不了,早就沒有了年輕人那樣的雄心壯誌,隻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活,現在要把他們的地拿走,哪個肯答應?


    可這不拿走,也種不出莊稼了啊!


    “哼!我黃某人把話在這,要麽找人來解決問題,要麽我們就集體出走!宋家的花圃沒了,別家的還在,我們有的是人要!”


    黃執事冷哼一聲,重重的道,他此時已經是擺明了態度,用上了威脅的語氣,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放肆!宋家還沒倒呢!就想著投靠外敵了?當初是誰收留的你們,是誰給你們如今的地位與人脈?”


    “都趕著棠想當白眼狼?!”


    徐安猛地站了起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他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強大的氣勢壓迫壓的幾位管事都是瞬間失聲,大氣都不敢出,就連林蕭然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徐安畢竟是隱藏在普通人中的武學大師,突然間霸氣外露,誰人能擋?


    隻是這一通話完,徐安的目光也是黯淡了下來,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他明白——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產業瓦解,樹倒猢猻散,是必定會發生的,但現在,又讓他上哪找個能辦事的人?


    場麵再次陷入了沉默,空氣之中彌漫著的火藥味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林蕭然見氣氛不對,連忙抬頭道:


    “我認識幾個東海大學農學院的專家,在全國範圍內都挺知名,解決過不少苗木問題,或許能找他們幫忙。”


    “至於風水先生……唉,這年頭哪裏還有靠譜的風水大師呢?沒有熟人引薦的全是騙子!一時半會上哪兒去找啊?”


    到此處,林蕭然不由得搖頭長歎。這種怪事既然會發生,就不是一般的農學專家能解決的,定然是其他環節出現了問題。但是風水這個行業的人,騙子實在太多,找個不靠譜的來,被騙錢事,耽誤了時間可就事大了啊!


    眾人聞言,皆是沉默,他們也明白林蕭然話裏的意思,以他們的人脈,哪能找到真正的風水高手呢?


    幾位管事皆是麵露憂容,徐安和林蕭然也是頻頻皺眉,就在這大家心裏都倍兒不爽的時刻,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或許我可以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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