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霍清然震驚道,滿臉的不可置信。


    方才還準備拚命,現在危機竟然已經全部解除了,這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師傅,你還記得我呀?當初你一迴建鄴就把弟子拋下了,弟子可在建鄴等了你這麽久!”


    “你怎會在這兒?”霍清然詫異道。


    唐突感慨道:“建鄴居,大不易啊,為了在打入建鄴的豪門圈子,不得已結交了全建鄴的貴公子們,所以就被帶到這裏來了,我還想問師傅呢,你怎麽會在這兒?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霍清然道:“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吧。”唐突笑嘻嘻地看著她。


    真是被你打敗,霍清然汗顏。


    “我受了點傷,被人下了藥,之後便被賣到了這徽香樓。”霍清然剪短地說道。


    “這不說得挺短的嗎?”唐突嗬嗬笑道:“師傅,你現在怎麽樣了?”


    霍清然道:“我中了軟筋散,動不了,你可否幫我去取解藥?”


    “解藥在何處?”


    “想來那個齊媽媽那裏應該有,你去問她要,她定會給你的。”霍清然道。


    “好,我這便去。”


    唐突將蠟燭擱下,起身離開,一會兒便帶著解藥和一臉可疑的紅暈迴來了,好在房裏燈光昏暗,霍清然沒看清,不會猜到他被那老鴇調笑了一番。


    霍清然服下一粒小小的藥丸,隻是她中毒已久,藥性在體內積累,一時半刻也解不了,恐怕至少得到天亮才能恢複了。


    唐突又燃了幾支蠟燭,房間裏頓時明亮不少。


    “為什麽還要幫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的事嗎?”霍清然試探著問。


    唐突在桌邊坐下,喝了口水,吃著桌上的點心道:“何事?你謀反的事?”


    這家夥把謀反說得這般輕巧。


    “這事我倒是略有耳聞,不過,那是皇帝老兒的事,關我何事?我爹向來瞧不上當今皇上,說他的皇位本就是偷來的,我就更不管這些了,誰愛造反誰造反,隻要別阻礙我當大俠便成。”


    唐突將一塊點心扔進嘴裏,愜意地品嚐起來:“這徽香樓的點心倒是不錯,雖然不如我家廚子,但是在建鄴已屬難得了。”


    霍清然向來知道他心寬,卻沒想到寬到這種地步,不過這樣一來她倒安全些,又問道:“怎的那些全不認識我?難道建鄴沒發海捕文書嗎?”


    唐突停下動作認真思考了一下:“海捕文書?這我倒真沒見過。”


    想來是看到她已經逃出建鄴,定不會再迴來,所以便不浪費精力在建鄴了吧,怪不得沒有一個人認識她。


    “說起來,師傅你是被人賣到青樓的,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把人販子揪出來,為民除害吧!”唐突說到此處突然興奮地摩拳擦掌起來:“好久沒有行俠仗義了。”


    霍清然道:“現在可不成,得等到明日我功力恢複。”


    唐突歎了口氣,道:“好吧,本大俠就再忍一晚!”


    霍清然輕聲笑了笑。


    清晨,是徽香樓最寧靜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霍清然和唐突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老鴇齊媽媽的房間。


    嘭的一聲,唐突一腳便將房門踹開了。


    正在唿唿大睡的齊媽媽立刻便被驚醒,正準備開罵,定睛一看竟是昨夜那位財神爺,當下換上一副笑臉,道:“唐公子啊,您怎麽這麽早來找我是要做什麽?”


    唐突爽朗一笑:“來找你算算賬。”


    “算賬?唐公子真會說笑,這賬昨日不都算清楚了嗎?”齊媽媽賠笑道。


    霍清然手一揮將門拂上,走過去便一把將齊媽媽從床上拖下來仍在地上。


    “哎喲——”齊媽媽吃疼,痛唿一聲,怒罵道:“雲溪!你這是造反不成!”


    霍清然掐著齊媽媽的脖子,冷聲道:“說,紅姐在哪兒?”


    “你……你們兩個是一夥兒的!”齊媽媽這才變了臉色,看出不對勁來。


    “現在才看出來呐?”唐突樂嗬嗬地說道。


    “快說!”


    齊媽媽手猛地揮向霍清然,大喊道:“來人!來人呐——啊——”


    霍清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擰,哢嚓一聲,擰斷了她的腕骨,登時便疼得她哇哇叫起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霍清然捏著她斷掉的手腕沉聲道。


    齊媽媽冷汗和眼淚齊下,不住地點頭:“我說我說,昌明坊李府——疼疼疼,快鬆手,疼死我了——”


    霍清然鬆了手,正欲離開,卻突然停了下來,一絲狡黠在明亮的眸中閃過,又迴身抓住齊媽媽的手腕,問道:“你們給我服的軟筋散在哪兒?”


    剛鬆了口氣的齊媽媽又如殺豬般叫了起來,痛唿道:“在櫃子裏——”


    “哪個櫃子?”霍清然手上用力。


    “左邊櫃子第三格!”


    唐突過去打開抽屜一看,道:“這裏有好多,這些人用這東西可沒少幹壞事。”


    唐突拿了兩瓷瓶,霍清然招手示意他扔給自己。


    唐突會意,霍清然接過瓷瓶,拔了塞子,掐著齊媽媽的兩頰迫使她長大嘴巴,將兩瓶軟筋一股腦倒了進去,道:“你自己不妨也好好嚐嚐這滋味!”


    “以牙還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個有趣,有趣!”唐突興奮地取了桌上的茶壺,將水灌進齊媽媽的嘴裏,看著她把所有藥都咽了下去才停下。


    齊媽媽鼓著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眼淚鼻涕流了一身。


    “我的刀放哪兒了?”霍清然繼續問道,前幾日醒來時發現隨身攜帶的浮屠竟不見了,想來定是這人拿走了。


    “什麽刀?”齊媽媽茫然問道:“我不知道啊。”


    “還不說實話!”霍清然扣住齊媽媽另一隻手,又是哢嚓一聲擰斷了腕骨。


    “啊——”房間裏傳出一陣鬼哭狼嚎,齊媽媽痛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來徽香樓的時候身上就沒有刀啊。”


    那把刀雖造價不菲,但它顏色黯淡無光,刀柄又並未鑲金嵌玉,不懂的人根本看不出它的價值,齊媽媽這樣的人定然不會為了這把刀連命都不要了,看來是真的不在她這兒,如此一來,就隻有一種可能——被紅姐拿走了!


    思及此處,霍清然也不再找她要浮屠,又道:“以後再幹這些害人勾當,斷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脖子!”


    齊媽媽趕緊爬起身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明白了明白了,我明白了。”


    霍清然解氣地起身,對唐突笑道:“好戲還在後頭呢!走吧,是時候去好好拜訪一下昌明坊李府了。”


    “走咯,看好戲咯!”唐突又揣了幾瓶子軟筋散在身上,將剩下的都摔碎毀掉,雀躍地跟著霍清然離開。


    待二人離開,齊媽媽強忍著痛,欲起身叫人,誰知軟筋散起了效果,剛站起來,腿一軟,又摔了下去,漸漸地四肢失去了力氣,腦袋也模糊起來,扭曲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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