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走在最前麵的守衛大喝一聲,後麵的一隊人馬全都衝了出來,將霍清然包圍起來。


    承州刺史劉世清就跟在後方。


    “深夜擅闖刺史府,給我拿下!千萬不要讓她傷到齊王!”劉世清一揮手,守衛全都衝了上來。


    霍清然高聲道:“住手!我乃東黎特使秦千聆!”


    眾守衛停下腳步,有些猶豫不決。


    “大膽賊人,還敢冒充特使,立刻殺了她!”劉世清命令道。


    守衛再也沒有絲毫顧慮,紛紛衝了上來,霍清然迅速拔出身旁守衛的劍,一把將他推開,與此同時橫劍擋住衝上來的第一個人刺過來的長劍,右腳直踹那人胸口,將那人踹得連帶身後數人都倒飛出去!


    位置一空,其他人立刻補了上來,逼近霍清然。


    霍清然側手一探,割傷一人右臂,那人長劍脫手,霍清然用劍尖順勢一帶,那劍便飛出去洞入另一人的肩膀!


    霍清然長劍在手,挽成一團劍花,不消片刻地上便躺了不少人。


    但她念在劉世清並非有意,便並未下死手,招招都隻是讓這些人暫時失去戰鬥能力罷了。


    “我真的是東黎特使秦千聆,還請刺史收兵聽我一言!”霍清然一邊應敵一邊高聲道。


    然而劉世清根本不理會,反而調了更多守衛過來。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雙拳難敵四手,早晚會體力不支敗下陣來。


    霍清然不目光投向劉世清,劍招大開大合暫時逼退近處的守衛,下一瞬飛身而起,足尖踏著麵前的人遞出的劍,借力向前,連踏數人頭頂,急速衝向劉世清!


    “保護大人!”守衛們高聲叫著擋在劉世清身前。


    劉世清大驚之下連連後退。


    霍清然收勢出腿,直擊劉世清身前數人麵門,將他們盡數踹倒,而後落地,一把擒住劉世清,橫劍於其頸項。


    “全都住手!”霍清然大喊。


    守衛們紛紛停下,但依舊團團圍住她,不留一絲縫隙。


    “不必管本官,殺了歹人,保護齊王要緊!”劉世清大義凜然地道。


    沒想到劉世清如此大義,霍清然心中便高看他幾分。


    “刺史大人,我沒打算傷您,眼下委屈刺史隻不過是望您能聽我一言。”霍清然道:“我真的是秦千聆,並非歹人,此番來刺史府隻是為了找我們齊王,無意與刺史爭執,還望刺史收手。”


    劉世清道:“你說你是秦特使便是秦特使?有何證據?”


    霍清然道:“當日我危急之下落水,萬險才得保性命,印鑒文牒之類的東西早就落在京梧運河裏不知所蹤了。”


    “既然沒有證據,你叫老夫如何相信?”劉世清道。


    霍清然道:“方才您的人將我圍在齊王房間門前,若我真是歹人,早便進去挾持齊王了,何必與你們鬥到現在?”


    劉世清猶豫片刻,道:“你當真是秦特使?”


    “沒錯,大人若還是不信,可等齊王醒來,一問便知。大人一心護我齊王,甚至不顧生死,我實在不願與大人再動兵戈。”


    劉世清突然爽朗一笑,道:“素聞秦特使女中豪傑,不僅武功了得,為人也是豪爽大氣,姑娘這般身手,這般豪氣,天下除了秦特使又能有幾人?老夫信姑娘所言,不必等到齊王醒來。”


    霍清然高興地說道:“刺史當真相信?”


    劉世清點點頭,道:“相信!”


    霍清然收了劍,拱手道:“方才多有冒犯,望刺史別見怪。”


    劉世清還禮道:“哪裏的話,特使也是無奈之舉,老夫又怎會介意?”


    說完,劉世清對其他人吩咐道:“來人,快給秦特使備間房,讓秦特使好生休息。”


    “是。”


    “多謝刺史。”霍清然頷首道:“晚輩還有一事,請大人應允。”


    “何事?”


    霍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方才門外鬧事的人怎麽樣了?”


    劉世清笑了笑道:“那幾個小毛賊,自然是被老夫關進大牢裏了。”


    霍清然趕緊說道:“那些人其實是晚輩的朋友,說來慚愧,先前晚輩誤會了刺史,以為刺史意圖對齊王不軌,所以才讓那些人去引開護衛,以便我來救齊王,實是對不住刺史了。”


    劉世清愣了愣,不禁覺得好笑,道:“原來如此,那明日我便差人放了他們,眼下已是深夜,請特使先去歇息吧。”


    “特使,請。”被叫來的侍女前來為霍清然引路。


    “等等,還有一事!”霍清然道。


    “特使還有何事?”劉世清問。


    霍清然道:“我想先見見刺史救迴來的其他人,不看一眼我今夜恐怕睡不著。”


    劉世清笑道:“原來如此,那請特使隨我來,老夫帶你去。”


    “多謝刺史!”


    劉世清帶著霍清然去了其他房間,見到了被救迴來另外一些人,被救起的人不多,總共隻有十數人,除了紫衣和呈夙,還有一些隨行的東黎臣子,隻是一個個都傷得不輕,昏睡不醒。


    全都昏迷不醒?霍清然心下有些懷疑,但仔細一想,腦袋受了巨震著實有可能如此,連自己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何況這些人?


    霍清然見的最後一個人,是紫衣。


    “紫衣,醒醒。”後情人推了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紫衣,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特使,這位姑娘受了重傷,可經不得搖晃。”劉世清提醒道。


    霍清然點點頭道:“多謝刺史提醒,晚輩魯莽了。”


    紫衣不是一般人,當時她墜河出離爆炸源比自己遠得多,看她的樣子不像有其他外傷,以她的身手怎會昏迷至今?


    霍清然疑惑地皺眉。


    “特使都見完了,這下放心了吧?更深露重,此時還是早些去休息吧,免得著了涼。”劉世清勸道。


    霍清然一時也沒有頭緒,隻好應道:“好。”


    說完便欲離開,突然感覺一隻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霍清然目光向下瞥去,見紫衣的手依舊好好擱在床邊,並未有任何變化。


    “特使怎麽了?”劉世清問道。


    霍清然轉開視線,衝劉世清一笑,道:“無事,刺史,咱們走吧。”


    同劉世清一起走出房間,侍衛們關上了門。


    劉世清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快帶特使去歇息,好好伺候特使,千萬不能怠慢。”


    “是。”侍女應了一聲,對霍清然道:“特使您的房間已經備好,這邊請。”


    “那晚輩便先去了。”霍清然對劉世清頷首行禮。


    “特使好生歇息,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便是。”劉世清道。


    “刺史忙了一晚,也請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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