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漱皺起了眉,實在受不了一點他這麽撒嬌,人設跟之前的反差太大了。


    她毫不留情地踩了他的腳麵一腳。


    “嘶!”聶喻淵吃痛,立刻鬆開了她,抬著腳,看著他:“薑漱,下這麽狠的力,不怕踩壞我的腳嗎?”


    薑漱冷冷瞥了他一眼,“瘸了最好!”


    聶喻淵敢怒不敢言,隻能在心裏說:【老婆,你的心好狠啊!】


    “我們倆的問題跟晏學長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以後碰見晏學長了,別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人家沒招惹你。”薑漱用警告的語氣說。


    聶喻淵一聽,瞬間氣極了,胸口起起伏伏幾次,他盯著薑漱看,很不憤地說:“還說沒有關係,我什麽都沒做,也沒針對他,你就替他說話了!”


    薑漱擰著眉,語氣冷冷的:“你還好意思說沒有針對晏學長?無緣無故說人家別惦記別人的老婆,陰陽怪氣,又汙蔑晏學長。”


    聽著薑漱一口一個“晏學長”的,聶喻淵氣得眼睛都紅了,又嫉妒:“你還說我,你一口一個‘晏學長’,讓人聽著就覺得關係親密!你從來都叫我的全名,都沒有給取一個親近的昵稱,關係疏遠得像毫無感情的商業聯姻,你還說你喜歡我很久了,你自己相信嗎?”


    劈頭蓋臉的一頓說,薑漱愣了一下。


    此時此刻的聶喻淵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薑漱反思了一下自己,確實是不怎麽叫他的別名,基本上都是直接叫他的全名,有事沒事聶喻淵。


    “你看,心虛了吧?”聶喻淵不依不饒。


    薑漱確實有些心虛,望了望四周,還好沒人,不然他們倆在這裏“吵架”,多少是有點尷尬的。


    薑漱歎了歎氣,“我隻是習慣了,一個稱唿代表不了什麽。”


    聶喻淵往前邁了兩步,與她靠得很近,收了收怒氣,很認真地問她:“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氣氛一下冷了下去。


    薑漱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聶喻淵緊張又期待,喉結滾動了幾下:“薑漱,我想聽真話。”


    ......


    沉默蔓延了好半晌。


    薑漱低垂了眼眸,囁嚅道:“以前是真的很喜歡,但是現在我不想喜歡了,我覺得安心工作就很好了,生活很舒服......”


    聶喻淵唿吸一沉,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抓住了似的,難受得要命。


    他用盡了渾身力氣把人抱進懷裏,聲音低沉得好像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絕望:“漱漱,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門外的秋風吹了進來,竟然有些凜冽。


    聶喻淵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薑漱感受到了他懷抱的溫暖,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邊脖頸處,這兩處的肌膚敏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絲顫栗。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跟聶喻淵求婚的那天,他牽著她的手,手心裏的溫度,也是這麽溫暖的。


    薑漱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腦子亂哄哄的。


    唯一清醒的一點是,她不能迴頭。


    婚,是一定要離的。


    以前每次受了委屈,我總是在賭你會不會迴頭看看我,抱一抱我。


    輸掉一場又一場的賭局之後,再也不敢下任何賭注,精疲力盡。


    但他身上的絕望氣息還是讓她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


    薑漱鼻子微微酸澀,聲音有些哽噎:“還是那句話,我始終看不透你,也不想給你任何機會了,時光不可倒流,我也不會再迴頭。”


    “漱漱,對不起......”他低低地道歉,更加用力抱緊她,嗓音低啞發顫,“我們,一定要分開嗎?”


    “嗯,非離不可。”


    ...


    門外的夜色漆黑,深夜的秋風有點涼,沈倩等太久了,直接進來把薑漱拉走了。


    臨走前,頂著醉意留了句話:“聶大少,人長這麽大了,該懂得如何尊重人了。”


    “......”


    聶喻淵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頭低垂著,目光落在地麵上,雙目黯淡無光,許久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


    幽黃的燈光下,孤零零的一個人顯得落寞不已。


    “少爺,你呆呆地站在這裏幹啥呢?少奶奶呢?”


    黃叔提著兩大袋的垃圾下來,準備去扔掉,一出電梯,就看到隻有聶喻淵一人,一動不動的站著,像雕塑人一樣。


    黃叔快步走了過去,才發現聶喻淵泛紅的眼睛,好像哭過了似的。


    這時,黃叔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家少爺真的很傷心,甚至很絕望。


    黃叔心疼了,無奈地歎了口氣:“少爺,凡事強求不來,想要取得原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場持久戰,需要耐心和堅持,才剛開始就想要一個好結果,那這個結果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聞言,聶喻淵的眼眸動了動,看向黃叔,聲音幹巴巴的:“黃叔的意思是?”


    黃叔見他有反應了,繼續說道:“我當了這麽久的司機,很多事情都知道,少奶奶在聶家受了什麽委屈,我也大概知道一些。”


    聶喻淵身子一怔,渙散的思緒終於漸漸收攏了,想問什麽,卻難以啟齒:“黃叔,她......”


    黃叔假裝沒發現他的羞愧,說了很多自己知道的事情。


    “少奶奶以前撿到了一隻流浪狗,本來已經做好了收養的準備了,全身都做了檢查,洗得白白淨淨的,帶迴這裏的家。”


    “但是老太太和二夫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少奶奶養了狗,下令要少奶奶趕緊把狗扔了,少奶奶自然不肯,然後老夫人就趁著少奶奶不在家的時候,派人把狗子偷走,還活活打死了。”


    “那段時間,少爺你正好出差了,等你迴來的時候,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似的,少奶奶再次選擇了隱忍。”


    “但我聽劉阿姨說,少奶奶傷心了好幾天,也很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小狗,後來少奶奶很生氣地修改了門鎖密碼。”


    到這裏,聶喻淵想起來了,那是兩年前的五月底,他出差迴來了,發現門鎖密碼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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