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薑漱把退燒貼貼在聶喻淵的額頭上,聶喻淵就睜開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驟然冷凝了好一會兒。


    薑漱迴過神,抿了抿唇:“既然你醒來了,醫生說你發燒是正常的現象,熬到退燒就好了,我先走了。”


    “不許走!”聶喻淵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漱漱,我好難受,陪陪我好不好?”


    聶喻淵的語氣......有點像小孩子撒嬌。


    薑漱愣住了。


    聶喻淵現在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過於修長的雙腿在病床上微微曲著,顯得病床有點小。


    即使能聽見他的心聲,她腦海裏也隻有他高冷又無情的樣子,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差點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聶喻淵以為她心軟了,坐起來,雙手抱著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身體,蹭了蹭,繼續哀求:“漱漱......”


    【這裏是不是已經有我們的寶寶了?】


    【老婆好香,好想一直抱著!】


    “......聶喻淵,別耍小孩子脾氣。”薑漱瞥了眼紮在他手背上的針,有點不耐煩。


    “那你能留下來陪我嗎?我們好久好久都沒有好好說話了。”


    薑漱是真的摸不透他的態度,“聶喻淵,你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聶靜怡還沒有迴來之前,你一直對她朝思暮想的,因為她傷心得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等下,你說什麽?”聶喻淵驀地抬起頭,墨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解,感覺他們之間可能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他問:“我什麽時候對她朝思暮想?什麽時候因為她喝醉酒了?說清楚!”


    語氣帶著幾分怒氣。


    薑漱低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還是說道:“聶靜怡離家出走之後,你不是躲在書房裏,看著手機裏聶靜怡的照片傷心難過嗎?失魂落魄的喝醉酒,還珍藏了她送給你的書,夾著一張紙條,說什麽孩子像她一定很可愛。”


    聽到最後那句話,聶喻淵終於明白她誤會了什麽,險些怒火攻心。


    “薑漱,那句話寫的是你!”聶喻淵緊緊盯著她,咬牙切齒:“那紙條沒名沒姓的,你憑什麽認定我是寫給聶靜怡的?”


    薑漱驚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可那張紙條是夾在聶靜怡送你的那本書裏......”


    說到這裏,聶喻淵想起來了,聶靜怡確實送了他一本書作為生日禮物,但他隻是放在書房裏的書架上,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這事有蹊蹺。


    聶喻淵抿了抿薄唇:“我沒有,在寫了那張紙條之後,我是把它夾在一本最經常看的書裏,並不是在聶靜怡送的那本書裏,我會調查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薑漱屏了屏息。


    原來這是個大烏龍???


    聶喻淵沒好氣的,眼眸緊緊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所以你因為這張紙條,才誤會我喜歡聶靜怡,想跟她生......”


    “是,嗎?!”


    薑漱被他的目光盯得忽然有點心虛,眼神飄忽了下,“我,我不知道,反正就那樣......”


    聶喻淵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虛,極為冷沉地嗬笑了聲,“薑漱,你真是好樣的!”


    薑漱:“......可我看到的東西就是讓我覺得你喜歡聶靜怡,讓跟她生個孩子。”


    “信息差,絕對是信息差!”聶喻淵氣不打一處來,又壓住洶湧的怒氣,說:“繼續說,還有什麽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說出來也好。


    薑漱仔細想了想,總覺得有很多事情需要說出來,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挑挑揀揀,她先把結婚這件事揀出來說。


    “既然你說你喜歡我,那為什麽結婚那一天,板著一張臭臉,好像很不想跟我結婚一樣。”


    提及這件事,聶喻淵環著她的腰,手上的力道一緊,唿吸又急促了些。


    頓了好幾秒,他壓製住鬱氣,低聲解釋道:“沒有,其實那天我很開心,但也有不開心的事發生。”


    【期盼了這麽多年,終於能和你結婚了,怎麽能不開心?】


    【偏偏晏俞禮賤兮兮地跑過來跟我說,你喜歡的是他,跟我結婚隻是商業聯姻。】


    薑漱陡然一怔。


    前麵聶喻淵用嘴說的解釋,她沒覺得有什麽,倒是他後麵那句心裏的聲音,讓她十分不可思議。


    晏俞禮,她的在大學時認識的學長,長得很帥,斯文知禮,現在應該還在國外進修博士學位。


    晏俞禮這麽優秀的人,她不太能想象出聶喻淵說的“賤兮兮”是什麽樣,也有點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晏俞禮怎麽可能喜歡自己???


    聶喻淵不會是精神錯亂了吧?


    薑漱垂眸俯視著他落寞的神情,心跳莫名有幾分加快。


    “你又是怎麽確定我就喜歡晏俞禮的?”


    總不能憑著別人一句話,就判定她喜歡別人吧?


    聶喻淵的手又是一緊,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攏起,嗓音低啞:“偷偷聽到了你跟他的對話,他問你喜不喜歡,你說挺喜歡的。”


    “?????”薑漱滿頭問號。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接著,聶喻淵提出了一個極其致命的問題:“如果你不喜歡晏俞禮,那你為什麽喜歡我?”


    【或者是,因為晏俞禮出國了,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你是把我當成了晏俞禮的替身?】


    “什麽玩意?”後麵那個問題對薑漱來說,簡直是個暴擊。


    看他一副話哽在喉嚨裏的樣子,薑漱似乎想明白了為什麽結婚那天他板著臉,為什麽結婚這麽久了,對她時而關懷備至,時而不鹹不淡,有時又發癲似的搞冷暴力。


    原來他的症結在這裏。


    以為她喜歡晏俞禮,可又不想放手,不想貶低自尊心當“舔狗”,所以隻能板著一張臉裝高冷。


    “你覺得我為什麽喜歡你?”薑漱低垂著眼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


    忽然很想知道他會怎麽樣迴答這個問題。


    聶喻淵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我跟晏俞禮是不是很像?”


    薑漱睨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會問不出口。


    她道:“除了名字裏的喻和俞有點像,其他的一點都不像。”


    聶喻淵眼眸微暗:“所以你是因為我的名字才喜歡我的嗎?”


    薑漱差點想翻白眼,替身梗過不去了是吧?


    她用認真的語氣道:“不是,是因為你這個人。”


    “從小你就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那時候是真的喜歡的不得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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