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樓之前布置在春滿樓裏的眼線全被拔出了,顏書不得不來再次踩點。


    “你們樓裏的頭牌是誰啊?”


    老鴇看到桌上的金子,咽了咽口水,隨即笑意滿臉,嘴裏朝樓上喊道:


    “如煙,如煙啦,恩客到了!”


    等人緩緩從樓梯上下來,老鴇接過金子,嘴裏說著好聽的話,離開了。


    “樓裏之前的頭牌呢?”


    “去年的嗎?去年的紅姑娘是鳳枝,今年是我啊!”


    “再往前呢?”


    如煙垂下了頭,“你說的是思思嗎?她死了!”


    如煙本是船上的花娘,自是認識以前春滿樓的思思。


    那會她年紀還小,可是看過頂頂大名的花魁思思的才藝。


    就這樣,如煙陪著顏書喝了一晚上的酒。


    那會兒,他發病了,都快死了,別的人見著她就躲開,思思卻在路上救起了他。


    好心地租一間院子給他養病,時不時的來送送東西。


    記得有一次,他痛得就要拔刀自刎之際,她及時捏住了他的刀柄說:“活著一生,太長了,死在一瞬,又太短!”


    從顏書手裏拿過刀,“活下去吧,若你好了,我等你來給我贖身,可好!”


    後來他好了,然後行事匆匆的各種忙碌,最後都把這事情給忘記了。


    重新踏上大衛的地界,午夜夢迴,突然就想到春滿樓裏的頭牌思思姑娘。


    他原是打算來為她贖身的,卻聽說她已經死了。


    原來真的是一生太長,一瞬又太短。


    他突然生出許多愧疚來,若是當初沒有那麽多糟心事,早點讓她出春滿樓,說不定,她還能活著。


    喝了一夜的酒,也沒有耽擱安劍做事。


    “主子,該走了,事都辦好了,放心吧!”


    顏書扶著有些沉重的頭站了起來,看了看已經暈過去的如煙,輕輕地歎了聲:“走吧!”


    等兩人一走,樓裏的老鴇就被人叫進了暗室。


    “主人,……”


    老鴇不敢抬頭看背對著她的老男人。


    “那是拜月樓的樓主,以後來了小心伺候!”


    “是!”


    老男人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八角須,要是能做了他家的女婿,倒是比那勞什子的西夏王子強。


    “下去把最強的魅藥準備好,我有用,去吧!”


    “是!”


    老鴇出了密室,後背都濕透了。


    這位也太嚇人了,聽著聲音就像要行將就木了,偏偏讓她怕得哆嗦。


    顏書從春滿樓出來後,就去了大衛國拜月樓的分舵。


    畢竟大月國的使臣才剛剛起程,他一下就蹦到了大衛帝的麵前,也太不符合情理了些。


    兩國現在有衛弘泰在中間牽扯,能不讓雙方為難是最好的。


    但這也不妨礙他拜月樓做生意。


    封了兩年的拜月樓,前兩單生意,都是一個目的,要刺殺衛弘泰。


    “這家夥,是挖人家祖墳了還是絕了人家的戶啊,還沒有迴來呢,仇恨先找上來了!”


    安劍一臉的不安。


    顏書一臉無奈:“接下吧,我們不接,人家總是按捺不住要找別的人來做這個事情!”


    “對了,去查查,是誰下的單,我要賣大衛帝一個好!”


    安劍這才鬆了口氣:“對,這事就得讓大衛帝老兒管,在他的地盤上,他不管誰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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