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夫人沒有辦法,隻能走了幾步,把信遞給了夏沁婉。


    她哆嗦著手打開信封,掏出薄薄的一張黃紙,上麵是穀老的筆跡。


    “病危,速來!”


    夏沁婉輕輕地念完,然後人就緩緩往地上倒去。


    “小姐,小姐……”


    耳邊傳來五毒夫人和丫鬟金盞的驚唿,聲音慢慢地變小,越來越小,直到聽不到。


    她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睡。


    夢裏沉沉浮浮,她像被泡在大海裏。


    一會兒渾身冰涼,一會兒又渾身熱得冒煙。


    “阿泰,阿泰……”


    一聲一聲的呢喃,讓徐慕凝急得火燒眉毛。


    “苗師伯,這可如何是好?”


    “慕凝,別急,今天晚上,她會退燒的!


    這些日子她急火攻心,又……”


    本來五毒夫人欲告訴徐氏,阿嫁已有身孕,可是話到了嘴邊,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她在徐府這麽久,自是知道徐氏這個母親有多嚴格。


    雖然別的方麵,徐氏很縱容小婉,可是關於男女大防,她很是注意。


    萬一知道阿婉有了身子,怕是徐府沒有安寧日子了吧!


    “夫人,你先去歇息吧,小姐這裏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柳嬤嬤好歹一陣勸說,才把人勸到旁邊的院子歇下。


    等人走了,柳嬤嬤才對著五毒夫人說:


    “說吧,我們老姐妹倆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五毒夫人自是知道這位在皇宮裏經過血雨腥風的老嬤嬤,也沒有再隱瞞,把事都說了。


    “阿婉小姐端莊大方,品性純良,是個拎得清的主兒,出了此事,怕是有難言之隱!”


    柳嬤嬤的話說完,五毒夫人想起了二皇子的兩次算計。


    算算時間,怕不是和第一次算計有關?


    她又算了算,還真是!


    該死的衛弘淮,老娘要讓你生不出兒子!


    不過轉頭想想,阿婉不是會吃虧的主,想必那衛弘淮也沒有得到好果子吃!


    要是做為她的親授弟子,連算計迴去的本事都沒有,那還真是白瞎了她五毒夫人的名頭。


    夢裏的夏沁婉正拉著衛弘泰在森裏狂跑,左有豺狼,右有虎豹,後有追兵。


    一支利箭狠狠地從後方破空而來,隻聽衛弘泰說了一聲小心,然後以身擋箭。


    夏沁婉轉頭看見時,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不要,不要!”


    夢裏的衛弘泰緩緩倒下,臉上含笑,嘴角卻留下了鮮血。


    “好好活下去,帶著我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啊!”


    “阿婉,你這是怎麽了,阿婉!”


    五毒夫人一直在照顧夏沁婉,看她驚得一身是汗,嘴裏說著不要,卻叫不醒人。


    等她自己轉醒,眸子裏滿是淚水。


    “阿婉沒事了,夢魘了吧,沒事了,那隻是個夢!”


    五毒夫人心疼地把人摟在懷裏。


    她這一生,沒生養,從來沒有當過娘。


    此刻卻如果順手地做著安撫夏沁婉的動作。


    夏沁婉被她摟在懷裏好一陣子,才輕輕開口叫道:


    “師傅!”


    五毒夫人拍拍她的後背,以前小婉叫她師傅,她還挺排斥,她寧願她叫自己師太。


    小阿婉眉頭打成結,就是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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