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婉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忙碌,身體自是吃不消的。


    金盞扶著她慢慢的去外麵廳裏軟榻上就坐。


    “小姐,你應該好好的練練身體了!”


    夏沁婉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是的,她應該讓自己強大起來,在這茫茫的時代,隻有她和母親相互依偎。


    就如以前,若她懂一兩分武功,也不至於一點自保能力也無。


    毒藥迷藥雖然有用,但在這古人動不動就飛天上的時代,自是效果不大,如果有白發老婆婆這麽俊的輕功,再配上毒藥和迷藥,那保命的機會就大多了。


    葛碧華忙完這手術,又到外麵藥鋪幫忙去了。


    夏沁婉對她很是滿意,醫術還欠缺一些,她以後時不時來帶帶她。


    金盞從後堂端來了熱菜和熱飯,夏沁婉吃後,覺得困乏得很,靠在榻邊打瞌睡。


    正在迷迷糊糊中,聽得外麵一聲驚叫。


    夏沁婉正欲出去,金盞拉了她,“小姐,不可!”


    夏沁婉無語的說:“我是東家,躲著幹嘛!”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現在店鋪櫃台前。


    來人一身黑衣,身體散發著惡臭,仔細一看,臉上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膿包,甚至有膿水從臉上掉到地上。


    夏沁婉心裏一緊,這是碧毒之症。


    葛老想必是看出來是何病,他是從來沒有治過,隻在書上看到過,不成想真的有人得這個病。


    來人看不清是男女,粗著嗓音說:“能治否?”


    夏沁婉看了看他手握的利劍,她敢說不嗎?


    如果她敢說不,立刻手起刀落,腦袋掉地。


    “金盞,去裏屋點上艾草,這位病人裏邊請!”


    夏沁婉把人請到了房間裏,金盞不肯離去。


    “出去吧,我沒事的,你在門邊候著!”


    金盞不想離去,但沒有辦法,她氣咻咻的瞪了黑衣人一眼,然後出去了。


    “既然病人不願意露臉,那就個伸手吧!”


    夏沁婉從衣兜裏,其實在空間裏拿出一根細細的絲線。


    把絲線的一頭拴在了病人的一隻手上,細細的把起來。


    黑衣病人滿臉驚愕,“這是……”


    夏沁婉淡淡的迴了一句:“懸絲診脈,病人也不要介意,這樣對你,對我都安全一些!”


    夏沁婉把完後,寫下兩劑藥方,推到了黑衣人麵前。


    “這一藥方內服,這一藥方呢,是外洗的,服藥期間不要亂跑,乖乖呆屋裏。


    最忌諱風吹,等那些個膿水流盡了,你再來找我換藥方!”


    黑衣人看她不急不緩的給他看病,整個人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慌張。


    “你不怕?”


    夏沁婉點點頭,“我也是人,我也害怕那種痛不欲生,那是心裏和身體的雙重打擊!


    不過,你幸運了,遇到了我,我是你這個病的終結者!”


    黑衣人什麽話也沒有說,從桌子上拿了兩張藥方,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等人走了,夏沁婉才想到一分銀子還收到呢,算了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等人一走,夏沁婉讓金盞拿來石灰從裏到外的消消毒。


    “小姐,那是什麽病,這麽厲害!”


    夏沁婉看金盞小心翼翼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個病可不簡單!”


    想必得病之人也不簡單,就那劍上雕刻的繁複虎紋和寶石,可見一斑。


    “不過有我在,不用害怕!”


    下午又陸續來了幾位病人,男的葛老接診,女的夏沁婉帶著葛碧華接診。


    果然平時女人們不敢說的病症,在女大夫麵前,扭捏幾下就全說了。


    不過她們有點不滿意的是,怎麽能叫一個十一二的小女童開診方呢。


    不過迴去短短兩天,就顛覆了她們的三觀,不為別的,藥到病除。


    到了下午暮色四合,白發老婆子才睜開了雙眼。


    “我這是在哪?”


    夏沁婉伸頭一瞧,這是醒了。


    “醒了,頭暈不,痛不痛?”


    白發老婆子想坐起來,金盞上前扶了一把。


    “小心後腦勺,有傷!”


    夏沁婉見老人眼神清澈,眼中紅血絲也退了一半,應該是識得人了。


    “老婆婆,好些沒?”


    白發老人想摸了摸後腦勺,碰到了包紮的紗布。


    “嗯,挺好,就是頭有點痛!”


    夏沁婉安慰她:“你安心在這裏養傷,可記得家在哪裏?還有親人嗎?”


    白發老人搖搖頭,她現在腦袋很痛,有些畫麵像電影一樣,來迴播放,可是她想不起來了。


    夏沁婉看看天色不早了,應該迴府了。


    “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有碧華照顧你!”


    白發老人一把抓著她的手,“我,我……”


    夏沁婉其實也有點不放心把人單獨放在這裏,要是萬一半夜突然發病了,碧華怕是奈何不了她的。


    把她帶迴家吧,她又怕她發病傷了娘親。


    “可以帶我走嗎?”


    夏沁婉到底心軟了,把人帶迴梅香苑。


    碧荷聽得馬車聲,趕緊出院子迎接小姐。


    夏沁婉嫌棄進府坐軟轎麻煩,直接讓馬車架到梅香苑,這樣進出方便了許多。


    徐慕凝正盤各店鋪的賬,一抬頭就見到夏沁婉帶著一位白發老者進來。


    “阿鳳,阿鳳,是你嗎,阿鳳!”


    白發老者掙脫金盞扶她的手,一把激動的擁著徐慕凝,嘴裏呢喃著阿鳳。


    徐慕凝呆了片刻後,迴道:“阿鳳是我娘親,你是?


    白發老者這才緩緩鬆開了人,細細的打量徐慕凝。


    “像,真像!”


    徐慕凝自是知道她長得和娘親相差無幾,這位想必是母親的舊友了。


    金盞扶過老者,“我們去好好休息,一天一天慢慢好起來,就會想起所有的事情,咱不著急啊!”


    夏沁婉和娘親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不曾想隨手救個人,居然是外婆的舊識。


    這邊剛剛吃上晚飯,下午的事情就傳到了泰王府。


    衛弘泰沉默了一會兒,“去查一查,他手上拿的是什麽劍!”


    衛六點頭應是。


    “兩封信已經到了上麵那位手裏,怎麽沒有動靜?”


    衛弘泰無所謂的搖搖頭,“現在正是戰時,隻怕,他想輕輕拿起,輕輕放下!”


    太傅也算是三朝元老,朝中利益糾葛,太子已十七,若直接處理太傅,那就是卸掉了太子的一條胳膊。


    “不會又要玩溫水煮青蛙吧?”


    衛弘泰點點頭,“就算這樣總比夷九族強吧!”


    到底皇帝念及了周家的從容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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