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進去跟蘇北望說話的時候被警官攔住了。(好看的


    “我們已經有人在問話了,請稍等。”


    隔著玻璃,我幾乎看不到蘇北望的嘴唇在動,卻能看到警官一邊記錄一邊頻頻地點頭。


    直到他們起身的一刹那,似乎又向旁邊的主治醫生示意了什麽,登時就用一把冰涼的手銬直接拷在蘇北望的腳腕和床頭之間!


    “他認罪了。他說是自己殺了杜文雅。”警官如釋重負地說。


    “我要進去跟他說話。”蘇西航攥著拳,聲音有些顫抖。


    “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而且需要在警方的視線下。”


    我跟蘇西航進去了。


    看到蘇北望時,我能感覺到即便他連衝我們微笑的力氣都沒有,眼睛裏卻還是充滿著欣慰。


    唿吸機下的雜音很重,我們幾乎很難辨認他在說什麽。


    大概……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俯身過去,聽到蘇北望說:“放棄‘健康之星’。”


    我以為我聽錯了,轉臉看著蘇西航。


    他臉上的表情與我同樣詫異,然後顫抖這唇說了一句:“他是叫你放棄‘健康之星’。”


    我剛想問為什麽,儀器上的指標已經開始顯示各種不正常的警告。


    醫生衝了進來,把我們扒拉到一邊。拽蘇西航出去的一瞬,我聽到他突然傾盡全力地喊:“蘇北望!不是我做的。你不用認罪!”


    迴到樓下的車裏,我問蘇西航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伏在方向盤上沉默良久才說:“哪句?”


    “他說的那句。”


    蘇西航說迴家吧,問爸去。


    黃校長退休了,過了年後突然就辦了退休手續。其實他已經過了年齡,本來還是可以再返聘迴去做研究的。


    事情曝光後。我想他不會再有其他想法了。晚景如此,唯有安渡。


    蘇西航像往常一樣買了菜,迴家後跟我一塊在廚房燒。


    儼然一對兒常迴家看看的小夫妻,偶爾插科打諢,故意不把凝重的心情寫在凝重的臉上。


    菜燒得很入味,我卻食不知味。


    席間蘇西航一直在給他爸夾菜,那感覺有點像喂飽了好上刑似的----


    差不多時候了,他問:“爸,今天這話我隻問你一遍。這裏沒外人,你跟我交代一個實話行麽?”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了,緊張之餘又覺得感動不已。因為在桌子下麵,蘇西航緊緊攥著我的手,我想他這是真的做好了把我當成妻子來一同麵對的準備。


    黃健斌點了下頭,說你們問吧。


    “你認識明麗麗麽?”


    劈啪一聲,是筷子掉地。嘩啦一聲,是碗接踵砸碎。


    我看到黃健斌那近乎石化一樣的表情下。絕望的淚水奔湧著,止都止不住!


    “明麗麗和關家父母……到底因為什麽而死?爸你知道麽?”


    我開始相信你伍子胥一夜愁白頭是不誇張的,僅僅是這沉默的十幾秒鍾,我眼前的黃健斌幾乎是老了整整十歲。


    “二十四年前,身為醫學化工質檢部職員的明麗麗,到唐家禮的工廠去公幹。落腳後的第三天,一場詭異的火災事故把明麗麗和負責項目接待的關吉洲夫妻都燒死了。


    唐家禮……真的是受了蘇家老祖母郭香的指使麽?”


    黃健斌臉上的汗水沿著額角淌落,沉默過後,反而平靜了。


    他微笑著看看蘇西航又看看我:“你看,我都是自殺過的人了。還有什麽可不敢承認的呢?”


    後來黃健斌跟我們講了那個隱藏二十四年的秘密,這個讓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蘇北望突然告訴我……放棄‘健康之星’的原因。


    “二十四年前。我還隻是藥科大的一個普通研究講師。”黃健斌說:“你媽媽去世不久,我心情很低落,基本把大把的時間都投進了實驗室。


    ‘健康之星’的前期科研切入點,就是在那時候被我偶然發現的。奶薊草在離心分流後產生的有益物質,在當時還是醫藥界無人問津。


    我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以為將是我此生成就的大機會。


    但是當我第一次提交批款申請的時候,卻被上級駁迴。他們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不願批款給我研發建團隊----”


    我也明白的,研發經費有限,一般很少迴撥給名不見經傳的普通講師。所以很多人的大成就前期都是靠自費完成的。


    “就在那段時間,老同學唐家禮突然跟我聯係上。棉花糖我本來並不是很待見這個人,也不願對他多說話。但心情實在太低落,喝多了就把這件事跟他和盤托了。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非常地支持我。他說他的化工廠出了點問題,簡單來講就是很多灰色行為被曝光了,一旦有人追究,那他吃不了兜著走了。於是在工廠生死存亡之際,他打算套款跑路,重新投資新行業。


    並說他瞄準的是未來的醫藥領域,覺得我的這個項目雖然還在萌芽階段,但一定有市場。


    就這樣,他許諾將來會買我的項目。並預支了二十萬給我研發,而我就是用這筆錢自費出國掛靠了科研室,完成了十年的研究。”


    “可是在你和唐家禮談妥合作之後不久,就發生了一件意外。蘇西航輕歎了一口氣:“是明麗麗對吧。”


    黃健斌微微點了下頭:“我本來不認識她的。”


    “明麗麗本跟你們一樣出身醫藥專業,畢業後進了啟蘇集團,跟我蘇家老爺子蘇錦芳好上了。


    後來遭遇了一係列變故,她被老太太郭香逼得像過街老鼠一樣。


    到處受非議和排擠,老爺子死後人走茶涼,她常被派去做最辛苦最危險的工作,就比如說這種條件簡陋的化工廠。


    一個女人要獨自拉扯自己的兒子長大,供他念書,個中辛苦可以想象。


    但她是個很堅強很聰明的女人,生活再辛苦,也一直沒有放棄自己擅長的學術領域研究。


    其實她,比你更早發現了奶薊草在離心分流後產生的有益物質可以起到抗疲勞護肝膽的作用。是不是?”


    黃健斌說是。


    我始終沒有打斷這父子兩人之間的對話,因為我也有自己的思維,我確認已經走在通往真相的路上了。


    “那天晚上,關吉洲給我打電話問別的事情,”黃健斌說:“隨口就提到了明麗麗,他說他們工廠這邊來了個女質檢員,四十歲的年紀了還轉行做科研呢。


    那個什麽什麽的項目,好像跟我和老唐說起來的那個很相似。說是已經獨自研究了好幾年,就等著迴去領專利了----”上見鳥亡。


    我想也許我很能明白黃健斌當時的心情。


    如果牛頓被蘋果砸中腦袋的那一瞬間,愛因斯坦告訴他我已經發現地心引力了麽麽噠。


    你猜牛頓會不會用蘋果砸死他?


    “所以----”蘇西航咬了咬唇,目光微微躲了一下。


    “所以我很不安,跟關吉洲套了明麗麗的聯係方式,匿名冒充注冊了論壇賬號跟她交流了一個晚上。所有的結果都表明,明麗麗的確比我占了先機。


    於是我找到了唐家禮問他該怎麽辦,他對我說他有辦法解決。


    但前提是,要我幫他一個忙。”


    “他跟你要了叔丁基鋰,對麽?”蘇西航問:“我問過藥科大的陸炳其教授,查了叔丁基鋰近三十年來的入庫出庫記錄。


    這種號稱世界上最易燃的物質,沒有之一。在全世界的化工廠,隻要有這個項目的課題,就需要6a級的備案。


    唐家禮當初根本就沒有資質,也弄不到這種東西。就連放眼整個s市,也不過隻有幾所醫學藥學化工學類的高校才有試驗庫存。”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細節,那次在車上無意中翻了蘇西航的手機郵件,好像看到有封郵件是他與陸炳其教授的往來。


    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懷疑了?還是說……還有其他事?


    “唐家禮殺了明麗麗,順便把關家夫妻也滅了口。”黃健斌痛苦地埋下了頭:“他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其實我他媽的知道!是他自己要殺了明麗麗!明麗麗到他們工廠去做質檢,如果把調查出來的東西送到相關部門,那唐家禮就完了----


    可是我……


    明麗麗死後,我花錢找人破解了她的論壇賬號,網盤,將好多資料都據為己有。然後出國----”


    “可你沒想到,明麗麗的研究成果是有瑕疵的。爸,你被自己的不義之取衝昏了頭腦,這麽明顯的錯誤,整整十年下來你都沒有發覺!”蘇西航突然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跟著提高:“而恰恰就是這個巧合的錯誤,讓蘇明辰意識到了……他媽媽的死另有隱情,你才是罪人!”


    “我是罪人,所以我……願意伏法。”黃健斌老淚縱橫:“我知道唐家禮可能會殺明麗麗,我沒有阻止。(好看的我還----”


    “你還知道他可能會殺我爸是不是……你也沒有阻止。”


    我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淌了下來,旋即伸手抹去:“現在好了,我們終於明白蘇明辰到底是在做什麽了。


    他對付蘇家,是為了給自己多年遊離在外的血統討個公道。


    他對付我們,才是真的血海深仇。”


    健康之星,多積極向上的名字。


    可是從它誕生的那一刻起,爭名逐利的狗血早已汙穢了它最聖潔的使命。


    什麽父親的心血,什麽學術的權威,什麽造福社會,什麽科學裏程碑……


    ----全部都是可恥的笑話。


    “爸,自首去吧。”蘇西航說:“你不是主犯,不會很重的。”


    黃健斌怔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麽呢?西航,羅綺……我唯一的欣慰就是你們兩個能夠好好在一起……”


    我別過頭去揩了下眼睛:“等等再去自首行麽?我媽過兩個月就迴來了。我不想讓她每次迴來都被告知又有誰被關進去了……


    這麽多年,我媽對你還是有情義在的。”


    提完我媽的名字,黃健斌哇得一聲就哭了。伏在杯盤狼藉的餐桌上,頓時整個廳裏都在迴響。


    第二天一早,蘇西航陪我來到中科。


    昨晚我們什麽都沒商量什麽都沒約定,一直在說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但夫妻之間的默契就是這樣,我們都知道對方有什麽打算。


    既然事情的真相如此,我們必須要給蘇明辰一個了斷了。


    這件辦公室本來是蘇北望的,每次要敲門進去的時候,我都恍惚有種錯覺----我是來給他送午便當的。


    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多少物是人非皆不見。


    今天站在這裏的人,本與我的人生沒有任何交集,如今卻一不小心就不共戴天了。


    “蘇先生,我是來交辭呈的。”


    蘇明辰本來是背對著我,窗子上隱隱有些倒影能看出他平淡如水的神情。


    “辭職應該去人事部,蘇北望沒有教過你規矩麽?”


    “蘇明辰先生,今天我們來就是打開天窗說話。”蘇西航輕輕把我攥到身後:“事情的真相我都了解了,是我……父親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


    事已至此,我們會送他伏法的。我們之間的恩怨,可否就此了結?


    至於你要和蘇明遠怎麽咬,這些與我們無關了……”


    “了結?”蘇明辰壓著扶手轉過身來,目光比激光更犀利,打在我身上的時候甚至能讓我覺得……疼。


    “唐家禮死了,關成卿認了,他黃健斌無論怎麽說,都隻是個不痛不癢的從犯。關幾天一樣出來頤養天年,你覺得我會這樣算了?”


    蘇西航咬著唇,臉色漸漸發白。


    “那你……還想怎麽樣……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甚至想過自殺。就算他欠你的,我扛了三槍還不夠還的麽!”


    我捏了捏蘇西航的手,上前一步道:“蘇先生,如果您覺得‘健康之星’是您母親的東西。這些我們都願意接受,不管是為她正名還是出讓成就和專利,我們都不在乎。


    隻請你,放過黃校長行麽?他的罪有法律來評判,不要再逼迫我們了。”


    蘇明辰看了看我,眼神裏充滿了不屑和厭惡,還帶著點嘲弄和同情:“羅小姐,你們覺得……隻要讓他伏法就夠了?


    那你要不要問問你的丈夫,黃健斌的罪……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多大?!”


    “蘇明辰!”蘇西航大喝一聲,咬破的唇角已經開始漸漸滲出鮮血。


    “現在你明白了吧,蘇西航,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痛苦……越來越痛苦。”


    我推開蘇西航,躋身上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這麽大勇氣,也許就像別人說的,隻有我敢說我對這個男人沒有愧疚吧!


    “我們不會痛苦的!”我厲聲道:“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愛都有牽掛,而你沒有。


    做錯的事,我們會認,但我們絕不可能對你無休止地低頭。”


    “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你自己是否也像我一樣遭受過那種絕望。”蘇明辰看著我,話鋒裏帶著不怎麽明朗的暗示:“要不然,問問你丈夫?”


    “不需要。”我堅定地拉起蘇西航的手:“我相信他。蘇明辰你不可能再得逞了,我們這麽多人,已經被你打循環賽一樣整整傷害了一個輪迴。


    我們再也不會受你的控製了。你自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報複別人欠你的,其實不過是在一個個鏟除擋你路的障礙。


    你根本就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強大,隻靠玩弄人心的人是不會真的得到別人的認可。


    你很寂寞,因為肖黎死了。她死了,你才知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像她那麽死心塌地愛過你。”


    “你住口。”


    從蘇明辰喊出話的那一瞬,我想我們這一群被他傷害到體無完膚的人終於扳迴了一小局。


    林語輕說,我們之所以贏不了他,是因為我們都有軟肋。


    “你也有軟肋,蘇明辰先生。”我一點都不怕,因為我知道女人也是可以有武器的,可以有智慧和直指人心的犀利。


    “為什麽帶走丟丟?你不會傷害她的對不對?因為她有一雙跟她媽媽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你逼得肖黎走投無路,才生了別人的孩子。如果她還能再選一次,我相信她絕對不會愛你的。”


    “羅綺,不要再試圖激怒我。”蘇明辰到底還是道行太深,我知道蘇西航隨身帶著的錄音筆又白費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肖黎,什麽丟丟……我不認識。”


    蘇明辰從幕後到台前,他當然不可能承認這一切。其實我們也沒敢想過能坑到他,隻是有些話早憋在肚子裏太難受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我們還怕吵一架啊?


    我說我辭職,但我會帶著我的項目走。


    “你試試看,若還有其他公司敢接待你的‘健康之星’,隨意。”


    蘇明辰倒是胸有成竹的,估麽著以為我沒有團隊沒有資金沒有資曆,就能放棄了?


    我笑笑說:“別忘了您的母親,當初在那麽艱苦的條件下做出的研發成果。


    但我父親告訴過我,名利沒有先後,學術不論對錯。”


    “說的好!”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蹬開,好不客氣啊!


    我一轉頭,看到這個人的臉時當場就驚呆了:“楊……楊慧心?!”


    她怎麽來了!


    楊慧心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整個人比幾個月前看著氣色更好了。


    蘇西航輕輕往後退了兩步,我覺得這世上唯一能讓他覺得尷尬的人就隻有楊慧心了。


    “你能起來了啊?”她臨走的時候蘇西航還沒脫離危險,等她迴來的時候蘇北望又快不行了。


    楊慧心表示,她想起來一位潛逃的高官,十年後被抓時說了一句話----


    我走的時候電視裏在放還珠格格,我迴來的時候還在放還珠格格。


    “托你的福。”蘇西航冷哼一聲:“如果你的離開能帶走病魔和死神,麻煩你再走一次救救蘇北望吧。”


    “楊小姐,你在中科認資的那部分股權我沒動,如果你想大額交易撇清關係的話,我同意。”蘇明辰攤了下手,表示ok。


    “今天我不是來跟你談錢的。”楊慧心冷笑一聲:“我不管蘇先生跟其他人有什麽過節,恩怨情仇的父債子還,我不>


    但你當初把我害成那樣,總該說句抱歉吧?”


    我轉念一想,好像也是。人家楊慧心跟他什麽仇什麽怨的,給放到局裏莫名其妙懷一胎啊。


    “你不要跟我說,是我水性楊花。也不要跟我,是說我腳踏兩條船搖擺不定。咎由自取。”楊慧心挑著唇,神情淡然自若。


    “難道不是麽?”蘇明辰說:“有棋局就有棋子,有勝子就有廢子。”


    “但你不是上帝,你沒有資格傷害那些無辜的人成為你的工具。”楊慧心上前一步,捉起我的手腕:“羅綺,帶著你的團隊和你的項目,跟我走。


    蘇北望有信貸基金,我們楊威有實驗室有生產資質。


    我答應過他,欠他的我總會找機會還!”


    “楊慧心!你確定要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跟我作對?”蘇明辰厲聲道。很顯然,有些突發狀況他能掌控,而有些突然跑出來的敵人卻是太意外:“你就沒想過後果?”


    “後果?蘇先生不是說過麽,我們做一件事未必在意它會有什麽樣的後果,而是我們堅持這樣做是對的!”


    --------


    當天晚上,我和蘇西航還有楊慧心從蘇北望那裏出來,就在樓下找了個餐館吃飯。


    “楊小姐,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會願意幫我。”我咬著筷子尖。誠懇地說。我本來以為蘇北望病重,以前的那些承諾都不作數了……


    “羅綺,就當是我欠北望的吧。”楊慧心笑了笑:“我現在沒有父母了,隻有一個弟弟被送到國外去念書。


    多餘的牽掛其實都沒了,楊威集團我也不打算留在手裏多久。到下個季度,準備找個投資公司賣掉。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幫你們做好最後這件事----”


    “謝謝,我明天就迴中科辦理最後的手續,想跟我走的員工,我統統帶著。到時候,還請楊小姐多關照。”


    “叫我名字吧。”


    “恩,謝謝你,慧心姐。”我心裏一暖,眼淚差點滾下來。


    “你們兩個聊得未免太歡了,能考慮下我的感受麽?”蘇西航被我把凳子踹出去半米遠,整個位置就跟個服務生似的。


    “關你屁事,”楊慧心白了他一眼:“我欠北望又不欠你的。”


    “你欠他的好啊,你把肝拿出來捐給他。”蘇西航哼了一聲。


    楊慧心瞪著眉毛拍了下桌子:“你以為我不想麽!我是o型,大夫說捐捐血還可以,換肝還是會有很大的排異反應。”


    “我開玩笑的……”蘇西航緩了下唿吸:“我可不想蘇北望換上你的肝以後變得跟你一樣矯情。”


    “是麽?我到比較擔心他換上你的,若變得跟你一樣混蛋,他應該寧願去死。”


    喂喂,我還在這兒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就這麽跟前女友打上情罵上俏。


    楊慧心告訴我說,不是每個前女友都叫杜文雅。


    我剛想感歎,又覺得氣氛莫名其妙地沉重了。


    “蘇西航,杜文雅不可能是蘇北望殺的。”


    “我知道。”蘇西航歎了口氣:“一定是那幾個稀裏糊塗的警官在問話的時候有誘導式的語氣,蘇北望以為是我殺了人,所以才替我頂罪。


    可惜他現在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我說那件襯衫呢?你……有沒有交給警方?


    蘇西航說:“我檢查過了,杜文雅身上有蘇北望的血,但蘇北望身上沒有杜文雅的血。


    其實這個場麵很容易還原----杜文雅和蘇北望在公園見麵談話這是事實,但她的死因是被利刃割斷喉嚨,要知道頸動脈的噴濺程度有多強大。如果是他殺的人,身上不可能一點沒有濺到。


    他們兩人在交談的過程中有過爭執,以蘇北望的身體狀況,很容易在情緒激動時嘔血發病。所以在杜文雅身上和現場的地上留下他的血跡也是合理的。”


    我想了想,讚同說:“因為身體撐不住了,蘇北望很可能就準備離開了。那麽杜文雅……應該是在他離開之後不久被第三個人殺掉了。”


    楊慧心問我們,說既然邏輯這麽簡單,蘇北望身上又沒有死者的血跡,警方到底是基於什麽而咬著不放?


    “因為他們覺得我也有共犯的嫌疑。”蘇西航枕著頭無奈地說:“他們說那件襯衫一開始就在我手上,有可能被我換了……


    再加上我們的確有作案的動機啊,反正我停職了。唉,你們楊威還要不要招人了,能給我安排個職位麽?


    我這才剛結婚就失業,老婆都養不起了。”


    “滾,我們小廟供不起大菩薩。”楊慧心揶揄道:“我看你還是弄個小攤子在門口掛牌算命吧!”


    第二天一早,我迴到中科去收拾東西。


    “顧經理,你不走麽?”


    我們來信心滿滿地以為顧瑾恆一定會跟我走的,但是結果挺失望的。


    “抱歉,羅綺,我還是選擇留在這。”


    我心裏不怎麽舒服,但態度表示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也隻是需要一份工作,一個發展而已。


    我無法告訴他蘇明辰是誰,要幹什麽,未來會給中科帶來收益還是災難,所以我同樣不能幹涉任何人的選擇。


    但我還是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其實我還以為你是蘇北望的人呢。”


    顧瑾恆突然怔了一下:“如果是,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我點頭說好,大家保重。


    包括舒婷在內,我帶走了十二個人。不是因為我有人格魅力,而是因為楊慧心開的薪水高。


    我把東西裝箱抱著,出走廊的時候,迎麵看到了蘇明辰。


    我向他點了下頭,說蘇先生,我們告辭了。


    他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下手,就看到旁邊有個助理上來,將一個圓圓的鐵盒子加在我懷裏的紙箱子上。


    這鐵盒子我太熟悉了,紅紅的,比奶粉罐小一點。


    我詫異地看著他:“這是----”


    “你這麽聰明,自己猜吧。”魔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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