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我心裏雖然很不爽,但總不能先失了陣腳和禮節。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舒婷也有點迷糊了,輕輕捅捅我問我她是誰。


    我還沒等迴答,就聽楊慧心先開口了:“羅副經理真是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走投無路才迴來求你們蘇總的。可不敢過來這裏端架子。您和這位小姐妹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嗬嗬噠地說不敢,蘇總這個人一向上行下效嚴於律己。公司現在一派新氣象,該有得規矩不能廢。說完我便領著便當拉著舒婷,準備轉身進電梯。


    “誒?等一下----”楊慧心突然出手拉住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躲,隻是呆在這女人麵前就會本能滋生出一絲警惕。


    所以這麽一拉一伸沒控製好力度,整個飯盒啪嚓一聲扣地上了。


    濃鬱的湯汁灑出來,落在整潔的大理石地磚上。我想如果蘇西航知道自己親手為我做的愛心便當已經達成了‘前嫂子和現女友撕逼’的功成名就。心裏會作何感想呢?


    “真對不起……我……”楊慧心笑得挺真誠的:“我就是想問問你一會兒例會的事。”


    我搖搖頭,說沒關係:“您有事就直接問蘇總或他的助手,我也有我的職權和工作範圍。”


    蹲下身,我一邊收拾杯盤狼藉,一邊叫舒婷去找隔壁的保潔阿姨。


    “這便當是西航做的吧?嗬嗬。我記得他一貫會把花椰菜用水煮後再下佐料。北望就不行,連個鍋都不會起,你知道他們以前----”楊慧心彎下身來,同時袖子一撩就要幫我收拾。


    “楊總!”我提高了一個八度,很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你就別沾手了。而且,這飯是我自己做的。”


    我很反感她在我麵前刻意提及這兩個男人,口吻若無其事,卻做足了炫耀。


    你認為跟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周旋是件無上光榮的事麽?


    我可覺得情債欠太多將來遲早要還的。


    看出我如此抗拒,楊慧心尷尬地站起身:“那真是抱歉哦,要不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楊總,隻是小意外不用放在心上。丟了便當我也不會餓死。”我不卑不亢地抬起頭:“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大家還在等我呢。”


    “請便。”


    離開了楊慧心的視線所及,我恨不得讓自己多生兩條腿。


    舒婷一邊捅我一邊急吼吼地問,那女人到底什麽來曆。


    “蘇北望的前女友,蘇西航的前炮友,中科藥業新晉合作商。嗬嗬嗬。”


    舒婷表示,信息量真大。我不置可否。


    如今這兩個研發部門被合並起來以後。辦公室的格局也有了新變化。


    我一進門,經理顧瑾恆就把我帶到了獨立的辦公區域那。


    說起這個顧瑾恆,他比關成卿和周男小一屆,是黃校長親自帶的學生。我們也認識,但沒那麽熟絡就是。


    人長得胖墩墩的,性情平和穩重。學術上也比較紮實。但是有點憤青有點傲骨。凡事喜歡明哲保身,對名利權力什麽的也不是很在意。


    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不如老關那麽適合做管理層。所以這一次,蘇北望在百廢待興裏新晉人才,恰恰最合適他這種能力過硬經驗豐富,什麽事都看的明白但鋒芒又不盛的候選人才能壓得住場。


    如今我看他走馬上任的感覺,也還蠻順眼的。


    “羅綺,等下例會,我會把新項目的整個線路跟咱們研發部的同事們一一闡述。你要不要先看一下ppt?”


    我說好的,反正手頭沒事,便端著電腦過去了。


    滑動著鼠標,我拄著下班稍微翻了兩下。


    誒?好像有什麽……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顧經理。這就是蘇總的決議?


    這不合常理吧。雖然他之前就跟我提過要重整項目。但我以為雖然換了個名頭和包裝,但從內到外就是咱之前的‘健康之星’啊。


    為什麽要推翻之前的所有實驗數據,徹底重來?這不是白費人力財力麽?”


    “我也勸過他----”顧瑾恆無奈地衝我道:“這世上的發明創造差不多已經被牛頓愛因斯坦他們給占全了,後人的研發多數都是要站在他們這幫牛人的肩膀上。


    羅教授致力與這個項目那麽多年,就算打個新的旗號重新上市,我覺得也沒必要重頭開發啊。”


    顧瑾恆說的也正是我想問的,雖然已經漸漸習慣看不懂蘇北望的行事作風。但很多時候,學術上的事總應該聽聽我們這些專業人的意見。


    他再牛逼,洗燒瓶也不會比我洗的幹淨。本來我以為蘇北望的意思隻是給‘健康之星’換個名目。讓我們基於原來的研究數據稍微包裝一下做個形式主義,哪曾想他居然要求我們連試驗樣本,連各階段的藥監審批流程都要重新走一遍。


    “嗬,我爸爸的名聲都已經被……”我苦笑著咬了咬唇:“我們蘇總是想連最後這一點尊嚴都替他剝了去麽?


    推翻以前的一切研究,那我爸這些年的血不都白吐了?”


    想到這兒我不由地激動了起來,我說我想上樓去問問他。


    “誒!等等----”顧瑾恆拉住我,連連搖頭勸我別惹事。


    “羅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我們一開始就相信羅教授。以羅教授的為人,斷然不會做那樣的事。


    而名譽這種東西,其實沒什麽必要像個軍功章一樣掛起來吆喝,對吧?”


    我說我並不是要炫耀我爸爸的成就,但這樣一來‘健康之星’脫胎換骨,誰還知道我爸爸是誰?


    “更何況,還有黃校長啊!”我急道:“‘健康之星’是基於黃校長的科研成果進行改進的,我爸後來才加入研發。[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現在蘇北望什麽意思?不再用人家黃校長的專利和成果?順便也把我爸撇的幹幹淨淨?


    然後叫我們重新開個課題,等藥品出產上市,那不是赤裸裸地剽竊成他自己的了麽!”


    我真的不能接受,不僅不能接受我爸爸的黃校長的委屈,更不能接受蘇北望這樣的行徑!


    “羅綺,蘇總已經派人跟黃校長談過了。”顧瑾恆把經理室的門關上,示意我小聲點:“這件事你覺得不合理是因為你有私人感情在裏麵,但若拿到市麵上看。蘇總既然並了中科藥業,人家就有權利不再任用之前的專利成果。


    黃老師那裏雖然心裏不怎麽好受,但也隻能拿點賠償了事。


    羅綺,聽學長一句勸。不管你是蘇總的前女友還是羅教授的女兒,既然決定迴中科把自己重新定位成一個專業藥劑師。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把項目撐起來,真拿出成績來向世人證明羅教授虎父無犬女,比叫囂著給你爸爸平反要有意義的多。”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這個性情內向的顧學長勸起人來還是這麽有深度的,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的眼圈說紅了。


    我說我明白了,幹活就是了。蘇總讓咱往東,咱不往西。等下我再去抓兩籠小白鼠進來,咱就從第一個實驗階段開始建皿。


    半開玩笑地轉身出去,我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小不舒坦的。


    也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明明隻是填了寫人事表格準備送上行政樓的,卻不知不覺溜達到了蘇北望的辦公室附近。


    我覺得自己還是別犯賤了,趕緊下去吧。反正等下例會,他也會專門到我們研發部出席的----


    “啊!抱歉!”我有點走神,一不小心撞了個人。


    四十出頭的男人,衣裝得體考究。我定睛一瞧:“秦……律師?”


    這個人我也有印象,他就是負責關成卿一案的首席律師秦錚,也在啟蘇集團做法務顧問。


    這會兒在蘇北望的辦公室附近偶遇,他應該是來找蘇北望談事情吧?


    “羅小姐,你好啊。不要緊的,我來吧----”看著我俯身去為他撿拾散落在地的文件,秦錚趕緊蹲下身來幫我。


    我連連道歉,隨手把收羅起來的文件遞還給他。可是----


    真是啥啊?雪白的文件封麵上,映著兩個清晰到令人肝顫的宋體字。


    遺囑!


    我沒敢讓秦錚看出我變了臉色,趕緊把東西塞給他。胡亂搪塞兩句後趕緊離開。


    遺囑……遺囑……


    為什麽他從蘇北望的辦公室裏出來,還帶著一份遺囑?


    我在蘇北望的辦公室門口徘徊良久,然後宋夜從側邊區域看到我,問我有事麽?


    “沒……”我精神有點恍惚,笑起來也是僵僵的:“那個,蘇總在麽?我有點事,哦關於等下例會的,我想跟他商量一下。”


    “進來。”蘇北望在裏麵都聽到了,隔著門招唿了我一聲。


    我定了定神,走進去。


    看到他伏在案子上寫著什麽,偶爾看看電腦屏幕。


    “什麽事,等下會上不能說麽?”他隻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埋頭做他的工作。


    我站在原地,也不知該不該坐下。反正就是大腦一熱,開口就問:“我剛才不小心撞到了秦律師,發現他手裏有份遺囑……那是誰的?”


    “羅綺,你現在雖然是中科藥業研發部的副經理。好像職位也沒有我高吧?


    是誰賦予你隨便跑到我辦公室裏問東問西的權利?”


    我想我已經習慣了被蘇西航噎得撞南牆,卻不知道蘇北望嗆人的時候同樣也有一擊必死的殺傷力。


    “蘇總,我今天不是來越界的。可是你……你幹嘛突然要律師過來給你立遺囑,這----”


    蘇北望放下手裏的筆,摘下眼鏡輕輕擦了擦:“誰跟你說我要立遺囑?


    那份東西是楊慧心父親的,我是叫秦律師過來幫我研看一下。


    既然我已經同意蹚下楊威集團這潭渾水了,謹慎一點有問題麽?”


    我的心咚一聲落迴腹腔裏,我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蘇北望把眼鏡重新戴迴臉上,目光仍舊犀利,卻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樣了:“何況就算我要立一份遺囑也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有些人天生會對自己的財產和權利有一定的支配欲望,安排好一些事,才能放手做更多的事。我爺爺我父親,都是很早就把遺囑立下來的。你不能理解麽?”


    我說哦,我懂,就像皇帝一登基就會給自己修陵墓一樣,與年壽無關。


    “呃……我好像,是不是說錯話了?”


    蘇北望臉上依然沒有其他表情,隻一雙眼睛似乎在很不耐煩地質問‘你到底是幹嘛來的’。


    我趕緊說我看了顧瑾恆給我出示的項目企劃,也了解了公司的需求和意向。但是我能不能……談談個人的看法?


    “說。”


    我雙手攥拳緊貼著褲線,好不容易才朗起聲音道:“我是覺得,如果有可能……在不會耗費更多財力精力的前提下,蘇總可不可以考慮由我們企業自行去申請b類保健品資質證明?


    我答應你,我們可以加班加點,半年之內一定出成品。但是,如果可以不用楊威集團的加盟……會不會更好點?”


    我覺得蘇北望應該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當他板著臉問我你到底想說什麽的時候,真的……很諷刺。[棉花糖]


    我決定有話直說了:“我覺得我們不需要跟楊慧心合作。


    就算啟蘇的前身有過漏免稅的不良記錄,就算中科以前被唐家禮搞得外強中幹。


    隻不過是時間長一些,麻煩多一些,我們可以依靠自己優秀的團隊和研發能力開拓資質平台和有效市場。


    就算你……要撇開我父親的研究成果,撇開有關‘健康之星’的一切前身,我也有信心帶著團隊從頭再來。所以希望蘇總能如您之前所承諾的,還我們一個原始純粹的學術環境。”


    “楊慧心刁難你了?”蘇北望冷笑一聲。


    我怔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說。


    “所以你這一臉委屈的樣子,是來跟我告狀的?”


    “蘇北望,你把我當什麽啊!”我很討厭他這樣跟我說話,突然就想起了周男----我可以對他冷嘲熱諷是因為他傷害過我,可我對你蘇北望……並沒有太過分地對不起吧?


    至少在作為你女朋友得那段日子裏,我守著自己也看不透的感情歸屬,卻連蘇西航的手都沒有碰一下!


    “沒什麽事的話就先出去吧。我要不要跟楊威集團合作隻有我的打算,至於楊慧心……”蘇北望合上筆記本的電腦站起身來:“你隻要盡心盡力地呆在你的實驗室裏研發,不要出來跟舒婷她們亂嚼舌頭蹚渾水,我保證你應該沒有太多的幾乎跟楊總打交道。”


    “蘇北望你怎麽就冥頑不靈呢!長個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楊慧心是別有目的的,你為什麽一定要插手她的事?!”


    “這些話,蘇西航教你的?”蘇北望抬起眼睛看著我,臉色再蛻出一層慘白。


    “不是,難道不是他我就不能關心你了?”我咬了咬牙:“你要是覺得我虛偽,我就實話實話,你要是有什麽事,我和西航都不會太好過----”


    “出去。”蘇北望輕輕吐出兩個字,聲音倒是不大,卻足夠威嚴。


    我當然不肯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打臉又能怎樣?於是我深吸一口氣,聲調也毫不客氣地提了上來:“蘇北望!你就不能聽我們一次勸嗎?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評判你們以前的事,但你有沒有看過林語輕調查出來得那份背景資料!


    楊慧心的叔叔是什麽人?你真以為他們不敢動你麽!”


    “聽‘你們’一次勸?”宏記斤技。


    我被他捉了話柄,語塞一瞬:“這不是重點!好的就算我承認蘇西航也想要這樣勸你可以了吧?可是你也一樣,從來不會聽他的話啊!”


    “羅綺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是真沒想到,蘇北望會突然失控地抓住我的肩膀,一點不遺餘力地把我按上了牆:“他要楊慧心,我給他楊慧心,他要羅綺,我也可以給他羅綺。


    但你們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誰買單?你們兩個有什麽權利過來質問我?!”


    一聽這話我也火了,鉗著蘇北望的手腕將他狠狠甩開,我大聲吼他:“蘇北望你搞搞清楚!無論是楊慧心還是我,都不是靠你讓給他的!!!


    你以為你撐著整個家族事業,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別人收拾爛攤子麽?可你消費的是什麽?是蘇西航的愧疚!你根本就不相信他有多擔心你,你根本就不在乎他對你最真實的手足情誼!”


    “滾……”蘇北望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單臂撐著桌沿,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羅綺,你給我聽清楚。


    全世界都可以……質疑我詆毀我,隻有你沒這個資格。”


    我沒太聽明白他的話。但見他此時臉色白得嚇人,也著實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了:“你……你不要緊吧?怎麽臉色這麽嚇人?”


    我衝上去倒了杯熱水給他,然而蘇北望反手一推,整個扣翻在地。


    我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聲,隻覺得整個手背上得知覺都蛻變得跟觸電似的。


    “沒聽見麽?蘇總叫你離開。”身後的香水味很濃重,我不用轉頭就能猜到是楊慧心來了:“羅副經理,不是要開會了麽?還不趕快去準備?”


    “楊總,抱歉讓您見笑了。”我攥著拳頭,也沒有去看手上燙得嚴不嚴重:“剛才的話,我是公對公地同蘇總在談。


    這其中,不參雜任何私人情感----”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楊慧心不失風度地撇嘴笑了笑:“我這次迴來,又沒想再去攪合這潭渾水。不過羅副經理好像比我有信心。


    前人之鑒不想看看,還打算走這條不歸路?”


    我不想在說話了,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麽必要自取其辱呢?


    可就在這時,門敲三聲:“蘇先生,有您的快遞。”


    是宋夜,說話間他已經帶著一個巴掌大的包裝盒進來了。


    “沒有署名,要拆麽?”


    我想趁著這麽好的機會我還是趕緊閃人吧,剛要轉身呢,就聽到桌麵上咣當咣當兩聲。


    接著就是楊慧心一聲高八度的尖叫!


    我一迴頭,看到兩枚子彈躺在辦公桌上,而蘇北望的手裏還攥著一張紙條。


    “蘇先生!要不要報警?”宋夜問。


    “不需要。”蘇北望看了眼紙條,隨手揉成團扔進紙簍裏。


    “是我叔叔麽?”楊慧心的表情很緊張,下意識地挽住蘇北望的手臂。這動作太自然了,自然得讓我都以為自己是個好幾百瓦的電燈泡了。


    “下去開會吧。”蘇北望搖搖頭,把手抽出來。剛一邁步就蹌踉了一下,直接撞倒在宋夜身上!


    “蘇先生!”


    我也嚇壞了,想上去扶他卻遲疑了一瞬。結果這個先機一錯,楊慧心先上去了。


    我默默地看著他倆的背影,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


    “不是說今晚迴家了麽?”蘇西航下班迴來,看到我可憐兮兮地坐在花園裏等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跟剛剛被強過似的。


    二話不說,他拎著我的爪子就給捉進門了。


    “輕點!痛----”


    “怎麽燙成這樣?”蘇西航去拿藥箱,一邊幫我抹藥膏一邊說:“被哪個賤人欺負了?”


    我歎口氣,說你別問了,反正就當我自己犯賤。


    蘇西航哼了一聲,漂亮的眼睛極力捕捉著我的躲閃:“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了?


    你等著,他敢燙掉你一塊皮,我早晚把他整身的皮剝了。”


    “蘇西航,蘇北望今天收到了一件恐嚇快遞。”我輕輕吹了吹受傷的手,表示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裏麵是兩枚子彈。”


    結果蘇西航一聽,差點把茶幾掀翻了:“我他媽的就知道會這樣!


    下周就是認資發布會了,我要是楊立勇,我也絕對不可能讓他活到那個時候的!


    你說明明就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何苦要去管楊慧心?!”


    我垂了垂眼睛,說我反正是勸不動他,今天還大吵了一架讓楊慧心白白看笑話。


    “蘇西航,我怎麽有種不太……不太好的預感。我覺得蘇北望好像在做一些很可怕的決定。”


    “你的預感很準確,他從來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人。”蘇西航坐迴到沙發上:“等我一下,我給林語輕打個電話。”


    眼看著他上樓,我就聽到似乎有鑰匙開門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大姐?!”


    來的人正是蘇南薰,我猜也差不多。這兩個弟弟家的鑰匙她都有。


    “羅綺你也在啊?”蘇南薰進屋,將一個小籠子放下:“白天跟西航說了,我晚上臨時要去外地參加個會診,就把小起給帶過來了。”


    “小起!”


    我能說我這個人挺沒良心的麽,跟蘇北望分手這麽久了,都沒想著去看看‘孩子’。


    眼下這麽一見,我差點嚇得跳起來,尼瑪足足大了三倍。這也不是布偶貓啊,咋長得跟地毯似的!


    蘇南薰把貓放出來,蹲在一旁的薩摩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然後我們就這麽麵麵相覷地目睹了一場空前絕後的跨種族求愛記。


    蘇南薰看看我,又看看屋子裏的陳設:“你跟西航現在,住在一起?”


    太直接了吧!我臉上一紅,趕緊擺手,說沒有沒有,我隻是前陣子在這兒養傷。


    “我媽明天就迴國了,我一會兒還得迴家收拾東西。”


    這時蘇西航從樓上下來了:“姐你過來了啊?小起----”


    眼看著薩摩身下壓著個叫聲慘不忍睹的灰毛東西,蘇西航抽了抽眼角:“我就跟你說貓狗不能一起養,算了隨便吧……”


    “我聽說楊慧心迴來了。”蘇南薰結果我遞給她的茶水,道了聲謝謝,然後開門見山地直接把話題堵在了最尷尬的境遇裏。


    “是,”蘇西航故作若無其事地攤了下手:“你去告訴蘇北望,就說是我講的。


    如果他還想再多活兩年,就趁早離楊慧心遠一點。”


    “你覺得北望為什麽會願意跟楊慧心走那麽近?”蘇南薰撇了撇嘴:“真是舊情難了?”


    “廢話,否則因為什麽?難道事看楊慧心現在可憐,當把活雷鋒啊!”


    我實在坐不住了,弱弱地插了句話說:“大姐,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希望我和西航可以放下心結在一起,所以故意讓人誤會他願意與楊慧心重修舊好?”


    蘇南薰不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角落裏那少兒不宜的一幕----


    “蘇西航管管你家狗!”


    送走蘇南薰後,我把一臉委屈地小起抱在懷裏安撫了好一陣。


    “蘇西航,你說大姐是不是真的事這個意思?”


    蘇西航把那頭沒臉沒皮要湊過來的狗給踹了過去:“蘇北望有這麽蠢麽?


    要真想成全我,他不如去買份巨額保險把受益人寫成我的名字,然後去街上找輛富二代的車碰瓷去!”


    我說蘇西航你別這麽混蛋行麽?也許蘇北望……真的就是不希望我們有負擔才故意答應楊慧心的請求。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蘇西航蹭過來一趟,直接枕到我腿上----恩?貓上。


    “走開,這是爸爸的地兒。”抬手就把貓給丟出去了,他翻了個身躺一結實。


    “我擔心的不是蘇北望怎麽想,而是楊慧心怎麽想。


    如果楊慧心是基於我們三個人目前的這種狀態,而故意利用蘇北望。那事情可就真不是那麽簡單了。”


    我輕輕啊了一聲:“還要利用什麽啊?她剛剛繼承了父親的公司,不就是想傍著蘇北望來幫她麽?”


    “你想的太簡單了,”蘇西航翻了個身,似乎在調整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任何家族企業的水都很深,楊慧心不是商科管理學出身,那個弟弟又紈絝,整天好賭根本擔當不了大事。


    你覺得她有什麽理由敢跟她那個叔叔硬碰硬地對抗?


    你覺得她靠蘇北望撐腰?我倒覺得她背後有別人----”


    “你是說明舒?!”我驚道:“你是說,楊慧心壓根就是來對付蘇北望的?”


    “但願是我想多了。”蘇西航撐起身來:“羅綺,你說如果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兩個----”


    我一下子堵住了蘇西航的嘴,我說你別烏鴉行麽?既然我們已經有所警覺了,總能想辦法製止的。


    何況我覺得蘇北望雖然好勝但不狂妄,也許早就有他自己的後招了。


    “但願他不要死的比我早,”蘇西航眯上眼睛:“我還真是……不太希望在解剖台上見到他呢。”


    看著他睫毛輕顫,喉結抖動,我竟萌生了一絲很想主動撲上去淩虐的心態。


    可惜剛一俯身,蘇西航的手機就響了。結果我低頭他抬頭,硬生生用額頭撞塌了我的鼻梁!


    “羅綺!要緊麽?流血沒,我看看!”


    我捂著說沒事,你接電話。


    好吧,這電話一接,該他有事了!


    “什麽?你慢點說!我……我馬上過去!”


    說完,蘇西航抓起外套就跳了起來。


    我說你幹嘛去啊,帶上我----


    “蘇北望的車被人炸了。”


    我表示,什麽叫做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


    真要是出了事,還是自家人最緊張。


    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覺得這裏麵的警察應該已經快要認識我們這群人了。天天陪他們加班,也沒見誰帶個宵夜過來嚶嚶嚶。


    “到底怎麽迴事?”


    “我是報案人又不是嫌疑人,怎麽迴事應該問你們警方。”蘇北望端坐在椅子上,身邊的楊慧心披著外套,頭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是法醫。除非你橫著進來,否則不歸我管。”說完,蘇西航拉著我就要走。


    “蘇西航!”楊慧心突然就站了起來:“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麽?”


    “談什麽?四人麻將麽?”蘇西航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楊慧心你給我聽著,不管你玩什麽花樣,不要留把柄在我手裏。”


    “蘇西航你也給我聽著,還輪不到你對我和我身邊的人指手畫腳!”


    我心說這還有完沒完,是不是警察局裏容易讓人甲狀腺失調啊!而且你們的爭吵能不能再沒意義一點?


    喂……喂動手不行啊!


    隻看到蘇西航一把扯住蘇北望的領帶,撇下我們兩個女人就走了。


    我真是不知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了!我終於……還是落在楊慧心的手裏了。


    “羅綺,我們……出去喝杯咖啡吧。”


    大晚上的喝咖啡,什麽鬼?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拒絕,反正不管楊慧心說什麽,我隻要不相信就得了。


    就這樣,我們兩人來到了警署對麵馬路的一家小店裏。


    我可不想失眠,於是隻點了杯檸檬茶。坐等對麵的‘檸檬茶婊’開口說話。


    “羅綺,我真羨慕你。”


    羨慕?


    我心裏笑出個傻逼來,我有什麽可羨慕的!


    我的前夫在醫院裏躺的跟植物人似的,我的現男友和前男友正在警署裏因為你而撕逼。羨慕你奶奶個抓。


    “楊小姐說笑了,老天給大家的姻緣都是一雙紅線一雙人,各取所需,沒什麽好羨慕旁人的。”我說。


    “你倒是看得很開哦,可惜……我沒有這個覺悟。”楊慧心苦笑一聲,用修建的精致漂亮的手指輕輕捏住咖啡杯:“不管是西航還是北望,都不曾對我有過像對你這樣的用心呢。”


    我嗬嗬道:“別開玩笑了,當年的事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想也想象得出是何等的虐心又驚心。”


    我說楊小姐,我其實並不是個願意對別人的事品頭論足的人。誰都有自己的感情觀和價值觀,我與你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順境中我不會像你那麽自信,逆境中我也不會像你那麽自怨自艾。他們並非都不曾愛過你,隻是你把愛定義得太可怕了,嚇到兩位了。


    “是麽?”楊慧心品一口咖啡,漂亮的眉毛輕輕蹙了起來:“出事的時候,蘇北望二話不說就要把我讓給蘇西航,而蘇西航,就是寧願被他父親打死也咬定跟我在一起隻是玩玩的。


    羅綺,你覺得他們都很可憐對吧?那我呢?”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得不承認,即便今天的楊慧心依然帶著怨念迴到這對兄弟之間,也是無可厚非的。


    像她這樣從小被當成掌上明珠擺在手裏的姑娘,享受著兩個男人對她的或寵溺或關注,沉浸其中不亦樂乎。


    卻沒想到----當真正發生大事的時候,他們都不願意選擇她。這是何等的失落和怨憤?


    “所以羅綺啊,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楊慧心看著我,帶著挑釁的笑容讓人很不舒服。


    “我什麽也沒做,而且我……”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覺得我和楊慧心之間的敵意單純從身份立場上觀察,就已經是確定的了。


    既然不可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那還廢什麽話?


    看看表,我說時候不早了,他們可能已經談完了。我該走了。


    抽出兩張鈔票按在桌子上,我站起身來。


    可就在想要往門外邁出第一步的刹那間,三五個混混手持著棍棒唿啦一下衝了上來!


    “誰是楊慧心!”為首的一腦袋紅毛,遠看就跟個沒燃燒盡的炭火頭似的。


    我覺得我簡直就是個‘撕逼’吸塵器了,怎麽走哪哪出事啊!


    既然這幾個家夥不是來找我的,那我是不是應該趕緊躲遠點。


    “你們想幹什麽?”楊慧心倒是沒有我想的那麽慫:“對麵就是警署,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楊慧心是吧?”那紅毛拍了拍手裏的大鐵棒:“你叔叔叫我給你帶句話,大家親戚一場別把事做的太絕。”


    果然是楊立勇的人,我抓著桌布,往後退了兩步。


    “那也麻煩你告訴我叔叔,他做什麽營生的我很了解。


    楊威集團我爸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我絕不讓一分血汗錢被他拿去揮霍。”


    好帥氣的氣場,我都快被楊慧心的霸道折服了。


    可是這種時候你說這種話……特麽不是作死麽!


    這幫混混怕是不敢害命,但打你一頓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我掏出手機,手指已經顫抖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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