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法則——殺神一劍!”天賜抽出血影魔劍,朝著那隻巨蠍劈出一劍。一道血紅色的劍氣攜萬丈黃沙衝著巨蠍的堅硬甲殼撲湧而去,劍氣如虹,頓時擊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教主,這是‘第十修羅’的繼承人嗎?”一隻巨蠍輕聲地湊到那帝君級巨蠍的耳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怎麽知道!滾!”帝君級的巨蠍顯然不是什麽好脾氣,這一問似乎觸怒了他,巨鉗一拍而下,便將那發問的巨蠍拍飛出了萬米。這股法則之力令它太過忌憚,雖然威力遠遠不足,但它卻似乎在害怕這股力量背後的真正主人。它在害怕,在顫抖,在畏懼那一位恐怖的存在!


    “住手!住手!我是‘十九修羅’座下的恐懼聖壇成員!準修羅大人!罷手吧!”與天賜爭鬥的巨蠍頓時慌了神。眼睜睜見到天賜施展出的這股氣勢與法則之力,這是連他們尊稱為“教主”的那一尊巨蠍都害怕的東西,更何況是他呢?


    一見到天賜施展殺戮法則,與之對戰的巨蠍就變得毫無戰意,看情形,似乎正在做著一件以下犯上的大罪過。天賜見狀,也不下死手,畢竟,在場的這麽多至尊級巨蠍,即便是那尊“教主”不出手,他也絕對難逃一死。為今之計,隻需要無限地拖延時間就好。


    天賜收起了手中血影魔劍,麵對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巨蠍,擺起了一副上級訓斥下級的譜兒,怒喝道:“混賬東西,就憑你也敢跟我動手了?”


    “準修羅息怒!準修羅息怒!”那隻巨蠍頓時被天賜的這副架子嚇得不輕,當即跪伏下來。看模樣,天賜所料的不差。自己的殺戮法則,興許真的就是這群孽畜的上級,才能讓它們如此。


    “你們呢?”天賜橫起血影魔劍,環顧四周一圈,其聲不大,但卻震撼了每一尊巨蠍的心。即便是那帝君級,被稱為“教主”的巨蠍也心中“咯噔”一下,還真害怕天賜如今表露出來的那可能的身份。


    “教主,他真是‘第十修羅’的繼承人嗎?”另一尊巨蠍悄悄地與帝君級的“教主”用神識傳音道。


    眾多巨蠍也都紛紛望向“教主”,雖然身為帝君,但如今卻還真的拿捏不好天賜的身份。若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的是“第十修羅”的繼承人,先行到了這裏執行什麽秘密任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但若不是,自己恐怕今天真的要丟盡顏麵了。


    猶豫再三,“教主”還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率先朝著這渺小的人類跪伏了下去,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一對巨大的鉗子也深深地埋入地下,不敢有絲毫的冒犯之意。看到“教主”都如此,數十隻巨蠍也都紛紛依樣畫葫蘆地跪了下去。對於這一位可能是“第十修羅”的繼承人的年輕人,它們不敢造次。


    “偉大的‘修羅繼承者’!在下恐懼聖壇教主唿察黑!不知您何時降臨了‘太陽界’,一時不辨!萬分失禮!望偉大的‘修羅繼承者’恕罪!”帝君級的“教主”自報家門,態度畢恭畢敬。雖然心中對眼前的年輕人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它不敢賭。一旦賭錯了,那就真的是無可挽迴的死罪了!


    天賜看著連這帝君級的“教主”都朝著自己跪下了,著實有些出乎了自己的意料。難不成它們將自己的身份認成了某位超過了帝君級的恐怖存在的公子?即便他如今身為禦天一脈的少主,卻也未曾受過帝君的朝拜。眼前的這尊自稱名號“唿察黑”的巨蠍竟然當真給自己跪下了,這已然超乎了他一開始的預料!


    但此刻,天賜可不敢在表麵露出分毫的異色。跪伏著的唿察黑與一眾巨蠍也不敢輕舉妄動,帝君可以讀人心語,但唿察黑現在顯然不敢做如此大不敬的事。真的“第十修羅”繼承者值得它這般對待,但若是假的,到時候再好好折磨他也不遲。


    無論是天賜還是唿察黑,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天賜怕唿察黑察覺出他是假的,唿察黑怕天賜真的是“第十修羅”的繼承者,一身殺伐之氣若是惹怒了,恐怕自己都沒什麽好果子吃。它身為帝君,一方聖壇的教主級人物,自然是十分清楚這位“第十修羅”是個什麽脾氣。自己可不敢與他作對。


    唿察黑自始至終隻見過現任的“第十修羅”寥寥幾次,但每一次見到,都會被這位號稱“殺戮修羅”的恐怖存在給深深地震懾。雖然僅僅隻是排在第十,但卻甚至要比前幾位所展現的戰力還要更強!以殺戮之名,行殺伐之事,以殺證道,成就在“天”之上!


    “太初禁地的事,是你們做的?”天賜故作鎮定,用極其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唿察黑。雖然心中恐慌不已,但如今也隻能盡全力地施展出己身的殺戮法則的血氣來迷惑唿察黑。他隻需要盡力拖延時間,等到禦天大帝降臨,局勢便可不再這麽被動!


    “是的。“修羅繼承者”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在第十八州州主與‘寄生聖壇’教主崔華掌控了‘聖墟’之後不久,我與第十九州州主便攻入了太初禁地。還未來得及向‘修羅’們匯報,您便先到了!”唿察黑開口迴稟著天賜的問題。在天賜施展出己身的殺氣之後,他更是不敢有過多的懷疑了,雖然,隻是暫時的。


    聽到唿察黑這般開口,天賜頓時心中暗暗大驚:“不止是太初禁地,就連聖墟都先一步淪陷了嗎?”他想開口詢問這些事發生了多久了,卻唯恐這般問法容易招來懷疑,隻得隱忍不言。


    “你們做的很好,隻不過,就憑你與第十九州州主,便能攻陷太初禁地,著實使我們想不到的。”天賜從唿察黑的語氣之中,能感覺到州主與所謂的教主應該是平級。否則,也不至於對“修羅”如此敬畏,口述州主卻如此淡然了。


    既然是平級,修為也應當是在帝君一級,兩個帝君能拿下坐擁三尊帝君的太初禁地,實在令人有些難以置信。同為帝君,誰又比誰差多少?難不成,這兩個帝君已經達到了無上帝君之列嗎?天賜這般想著,細思極恐。


    “尊敬的‘修羅繼承者’過譽了。您似乎忘了,‘十九修羅’也先一步降臨到了這片世界!”唿察黑此刻的情緒已經有些波動了。“十九修羅”降臨的事情,作為繼承者不可能不知道。但眼前的繼承者,似乎毫不知情,還在以為隻是自己與第十九州州主之力悄無聲息地攻下了太初禁地,這可是犯了大差池!


    正當唿察黑欲暗暗探出神識,窺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心中所念之時。天賜忽然爆喝一聲:“混賬東西!你不是說的你與第十九州州主攻入了太初禁地。隻字不談‘十九修羅’的存在,莫非爾等是想借此邀功嗎?”


    “啊!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聽著天賜的這一聲爆喝,唿察黑頓時慌了神。的確是自己說的簡潔了些,原以為“修羅繼承者”應該知道,但不想對方倒是誤認為隻是自己與第十九州州主之力導致了意思理解的誤差。若是真的有教主級的人物敢懷揣這種心思,將“修羅”都拋之腦後,那可謂是罪大滔天了!


    天賜已經坐穩了禦天一脈少主的位子,嚇起人來倒是底氣十足。就連唿察黑都不敢再有任何的懷疑,不停地磕著重重的蠍首,衝著天賜賠禮。天賜也從這一幕,再次確認了“修羅”與教主、州主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而自己的身份,如今正是被誤認為了“修羅繼承者”,恐怕也是十分超然,應當等同於禦天一脈的之中的少主之位!


    “哼!卑賤東西!‘十九修羅’現在又在何處呢?”天賜再次想獲取一些情報。如今的唿察黑被嚇得不輕,已然沒了明察秋毫的辨別能力,隻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稟告尊敬的‘修羅繼承者’!‘十九修羅’如今應當在趕赴‘黃泉禁地’的路上。想必,不出三日,便可迴歸!”唿察黑此刻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天賜的這一嚇,直接把它的魂兒都給嚇沒了。即便是假的,此刻也隻能當成真的來對待!它輸不起!


    “三日?”天賜不禁皺起了眉頭。若真是兩日便可往返的話,花尊還真不一定能夠在趕得到禦天大帝的麵前。


    “不!不!不!兩日便可!”唿察黑見到天賜鎖眉,以為是嫌棄“十九修羅”的速度太慢,頓時改口道。但這一改口,倒是令天賜心中更加沒底了。兩日的來迴,花尊是鐵定到不了禦天大帝的麵前的。


    “無礙,我在這裏等他迴來。”天賜默默地盤坐下來。這一句“兩日便可”嚇得他腿腳都有些發軟。帝君的速度當真如此之快,黃泉的位置在北海以北,而太初卻在東域與南域的邊境地帶,幾乎是橫跨了大半個大千世界,竟然隻需要兩日便可迴來。這速度,的確不是至尊可以媲美的。


    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天賜心知,若是要跑,必然被唿察黑等反應過來,一個帝君要追一個至尊,這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如今,“十九修羅”即將迴來,恐怕會當場識破自己“修羅繼承者”的身份,到了那時,便是真正的無計可施了。如今,隻能祈禱這“十九修羅”與“第十修羅”根本不熟,不知繼承者是誰,方才能夠蒙混過關。


    “兩日到了,‘十九修羅’為何還不迴來?”天賜端坐著閉目養神。他如今隻要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舉動,都害怕被唿察黑看出來。就連晚上就寢,都不讓唿察黑等護衛左右。


    天賜雖然嘴上是問著“十九修羅”為何還不迴歸,心裏卻是想著,越晚迴來才叫越好呢?否則,不等禦天大帝降臨,自己的身份被識破,那就真的一命嗚唿,轉世輪迴去了!


    “尊敬的‘修羅繼承者’,屬下剛才已經感應到‘十九修羅’的氣息了,難不成,您沒有感受到嗎?”唿察黑經過兩日的反複思考,還是覺得天賜身上疑點重重。自己如今已經感受到了“十九修羅”距離不遠了,想必不過短短幾分鍾便可抵達於此。即便是麵對真正的“第十修羅”的繼承者,有“十九修羅在場,他也心中有了些底氣。


    “哼!我會感應不出?我眼前還未曾見到,自然就是未到!卑賤玩意!你敢質疑我?”天賜再次出言怒斥。雖然唿察黑此時心中不忿,但卻還是想著,沒過一會兒便可辨別天賜的身份是否屬實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還是就這麽再憋屈個幾分鍾算了。


    “不敢不敢!屬下豈敢!”唿察黑連勝驚唿,裝作一副戰戰兢兢的姿態。麵對這趾高氣揚的“修羅繼承者”,它這兩日早已覺得心中有了太多的不舒服。若是讓他知道這“修羅繼承者”是假的,那它定然要以世間最殘忍的酷刑來好好虐待這個使喚了自己兩天兩夜的膽大包天之徒!


    天賜摸不左眼,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沒過一會兒,他便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天而降,不出數息,一尊周身散步著恐怖威壓的帝君降臨了!


    “參見‘修羅’!”唿察黑在見到這尊帝君的降臨之後,便趕緊跪伏了下去。其身後的數十尊巨蠍,也都將頭深深地埋進了沙土裏,不敢直視這位“修羅”。


    “噗!”這尊“修羅”沒有理會天賜與數十尊巨蠍,甚至是唿察黑都未曾使得他多看一眼。他直接撲入所剩無幾,近乎枯竭的“不老泉”湖泊之內,沐浴著己身。天賜距離他最近,可以看得清楚這尊修羅身上竟然遍布著傷痕,可以想象,經曆了怎樣的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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