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秘法——驚鴻一劍江山碎!”


    “禦天六式——禦天鍾!”


    數千條玄黃之氣衝上雲霄,紫金巨人手持神劍落下一斬,神劍攜萬丈皇氣傾注而下,僅僅是氣勢便震翻了底下的金仙大聖之階的惡徒,不少天仙聖者甚至直接爆碎炸裂了肉身,殞命於此,不複存在。這一劍的劈斬,幾乎令整個鬥法壇都為之一顫,威勢已經堪比至尊一擊!這是皇道極致帝技的最強一式,也是皇龑到了金仙之階之後方才掌握的黃帝秘法最後一招!從皇龑身上,已然能隱隱看出身為十大無上帝君之一黃帝的氣勢!


    天賜周身白金丹完全顯化出形,渾身散發著耀眼銀光。一口銀光神鍾的虛影將之完全籠罩於其中。銀光神鍾虛影高過百丈,底座直徑寬過二百米。麵對紫金巨人揮舞神劍力劈直下的這驚鴻一劍,並沒有再氣勢上弱後半分。皇道龍氣與神鍾銀光產生了強烈的對比,一金一銀,一攻一守,皇道龍氣萬物不可擋,禦天神鍾萬法不可侵,孰強孰弱,馬上便可見高低!


    “鐺——”一聲沉重悠長的撞擊聲迴蕩在了鬥法壇底下眾多惡人耳中久久不散。僅僅這一聲震動,便又引得下方眾位僥幸存活下來的天仙聖者們瞬間失聰,更有不少甚至直接被這一沉重撞擊聲震成了白癡,也有幾位更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震蕩波......嘶!還好沒帶小娃娃來!”即便是十三大盜之一的絕頂大聖血披風落虹,此刻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被這沉重的一聲音波震得耳膜都在隱隱作痛。他的實力雖然比不上玉麵郎生,但卻也相差無幾。連他都感覺到了不適,可想而知,別個兒金仙大聖也定然是不會有好受的,每一位的麵目上都露出痛苦難堪之色。


    “轟!”聞得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紫金巨人手持神鐧重劈之力已然令他本就渾身是裂的龐大身軀徹底震碎。伴隨著一股席卷全場的能量波震散開來,皇龑的身形也隨之從萬米高空墜下,重重地摔落在鬥法壇之上。


    “嘭!”又是一聲爆炸聲起,天賜所施展出的銀光神鍾也轟然爆碎,天賜的身形受方才的神劍劈斬之勢,瞬間倒飛出去,墜下神壇,落入下方地表。天賜渾身上下被萬花護體所包裹,一朵朵冰花為天賜擋下了最後的震蕩波,天賜在這恐怖一劍之下,竟是完全沒有受到丁點的傷害,這一身彪悍的實力,實在令人萬分忌憚。


    皇龑從鬥法壇靠近中心的地帶緩緩站起,誰都看不見皇龑的身姿,但是,這一劍結束,誰都清楚,是皇龑勝了!


    皇龑強忍著渾身的劇痛,緩緩邁向鬥法壇的邊緣,終究還是難以支撐,大噴一口鮮血:“噗!”他看著地上的一灘鮮血,與自己渾身的劇痛,簡簡單單地一抹嘴角血跡,縱身躍下鬥法壇。


    這一幕,並沒有被任何人看到,眾人隻見到皇龑從鬥法壇一躍而下,而鬥法壇上空還存留著一行金燦燦的大字:“皇龑:鬥法壇八百四十九勝,十三負!”


    即便是天賜,在見到皇龑縱身飛下鬥法壇之際都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怎麽可能呢?硬扛了我的禦天裂,什麽事都沒有?”


    皇龑越過天賜之時,更是大為震驚,看著天賜渾身上下輕鬆之態,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雖然最後的勝者是自己,但是天賜的戰後身體狀態卻是遠遠勝過了自己。但他此刻的狀態不便多問多言,渾身的震痛,若是此刻噬丹者與幾位不懷好意的大聖們聯手圍攻自己,那可就真的狼狽了!


    皇龑隻在天賜身邊微微一滯,便縱身化作一道金光遠遁而去。天賜看著皇龑遠遁的身形,心中驚疑不定,越發懷疑皇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能夠硬抗禦天裂的恐怖水平。雖然二者的修為差距極大,但禦天裂號稱兵道最強鬥技,竟然被同階之人硬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殊不知,皇龑此刻早已動用身法極速到了百裏之外一處隱匿之地,慢慢調養,身中禦天裂,並沒有天賜想的那麽好受!


    “噗!”皇龑在一處隱匿的山洞之內,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以法天象地硬抗禦天裂,還是太過艱難。若非這個所謂的“白淨”尚在金仙初期而非是與自己相同的金仙後期,他硬扛下的這一招即便不死,也已然半殘。


    皇龑再一次催動渾身神力調動身體內的靈力滋養傷處,又取出了數粒仙丹服下,方才勉強止住了傷勢的惡化。他大口喘著粗氣,心中千百疑惑湧入腦海,百思不得其解。


    “若真是‘東方天賜’的話,他怎麽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況且,他的修為怎麽會僅僅隻在金仙初期?”皇龑猜疑不定,實在想不通。


    若這“白淨”乃是曾經那一位禦天一脈的少主,那這修為上的差距實在是說不過去了。自己已經進入金仙後期,直逼絕頂金仙所在的層次,若是常人嗎,百年之內從天仙巔峰到達金仙初期倒也還說得過去,但若是禦天一脈的少主,又怎麽可能僅僅隻是如此?


    “莫非禦天一脈這幾十年來,真的又收了一位門人,放到末法鎮來曆練?”皇龑最終隻能得出這麽一個定論。他是絕對想不到,天賜在地球耗費了漫長的歲月,是十年之前才迴到大千世界的。


    鬥法壇。


    “大哥!大哥!你倆兒打架可真的把我們嚇壞了!”一名天賜的追隨者衝了過來,奔向天賜。他的修為僅僅隻在聖者巔峰的境界,竟然沒有被剛剛的餘波轟碎,倒也著實令天賜驚訝。


    “哦?你們沒死?”天賜看這奔來的六名聖者巔峰境界的追隨者,心中不禁也是一暖。在這無親無故之地,能有幾個說話的人兒倒也是一件幸事,雖然他們也僅僅隻是依附在天賜強大的實力之下,但最起碼現在,天賜的身邊還有人關心。


    “是啊,大哥。咱們哥幾個兒見到你們交手的第一次陣勢,便知道了,要出大事!也就隻有那些個兒愣頭青才會湊著這麽近一直盯著。咱們早就跑到了遠遠的山峰上為大哥默默加油了!”一名追隨者手舞足蹈地簇擁著天賜講述著自己的逃生經驗。


    “是啊是啊!大哥,咱們離這兒可是遠得緊,一直見到了那聳入雲霄的紫金巨人被徹底擊碎,鬥法壇之上顯露出一行大字,這才幹勁衝迴來看看大哥有沒有恙!”另一名追隨者也講得眉飛色舞。


    天賜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著實令幾個追隨者麵上都沾了光,覺得自此之後,便在末法鎮高人一等。雖然這一場是敗給了皇龑,但是,能看到天賜安然無恙的模樣,幾個追隨者心中都已經明了,真要是生死搏鬥,他們的這位大哥還真不一定輸給這近幾十年外界來的,攪動了末法鎮風雲的“怪物”們!


    “嘿,咱大哥隻是輸給了規則,輸給了天道秩序。真要打起來,看咱大哥這狀態,再看看皇龑!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哈哈哈哈!”追隨者們哄堂大笑。


    在場的金仙大聖之階的惡徒們卻無一人膽敢出言反駁。雖然他們說的過分了些,但卻也的確是事實。“白淨”跌落神壇,沒有絲毫的損傷,而皇龑的法天象地卻轟然炸碎,消失得無影無蹤。誰都清楚,眼前的這個“白淨”的實力,根本不會弱於皇龑幾分!“白淨”此刻還在場未曾離去,沒有一尊不開眼的金仙亦或者大聖會去招惹這麽一位強者!


    “走吧,”天賜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轉頭瞥向身後的噬丹者,並無多言。而就在此刻,天空之中一聲雷響,頃刻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天賜仰頭看了看天,不再在此地駐留,瞬身而去。幾位追隨者自然是緊隨其後,鬥法壇之下的百名金仙大聖也紛紛撤離。唯獨剩下了噬丹者與她所同行的那條大蛇!


    在接下去的好長一段時間裏,上鬥法壇挑戰天賜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白淨”與皇龑一戰的驚人過程被當日在場的金仙大聖們傳得繪型繪色,十分生動形象地訴說了這一戰他們見到的每一個細節。甚至,更有甚者吹捧著“白淨”,說“白淨”已經不把十三大盜放在眼裏,乃是至尊之下的第一人!


    晃眼十八年,天賜在末法鎮之中的也呆了足足有了快三十個年頭。白淨晴的死給他心靈造成的創傷也逐漸在時間的流逝之中慢慢減弱,淳情派出的人也早已找上了他,但卻沒有認出這個依舊邋遢的“白淨”就是曾經的東方天賜。末法鎮雖說不大,但卻也足足有著過十萬平方公裏的。如果不是刻意去尋,天賜要躲起來隱藏住自己的身份還是易如反掌。


    “白淨”的名頭越來越大,他的修為也在與日俱增,十八年的積累,令他已經到達了金仙中期的境界,相比較十八年前與皇龑一戰之時,他的修為也變得更加紮實。禦天裂已經被他修煉到了一息十五式,禦天崩也被他精進到能夠蘊含十重暗勁。


    天賜的路已經重迴正軌,愛情的心死了,前途也就變得一片光明。雖然心中還念著讓白淨晴複活的心願,但是,十八年的歲月,已經讓他這個信念不再那麽的強烈急切了。他很清楚,成就至尊大位,不在這一朝一夕之間。


    十八年了......天賜已經在末法鎮的邊緣地帶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塊地盤,距離發現白淨晴龍骨之地不遠,他還能時常過去看看。頭幾年,他拚了命地修煉,修為上雖然提升的也算迅速,但卻也並沒有比正常的修煉快出多少。白金丹的天賦,令他並不因此而滿足。他還想修煉得更快,變得更強,但卻始終是力不從心,屢屢遭遇瓶頸。


    “唉,如果我是皇龑那種紫金丹,亦或者墨子渝那種黑金丹,想必就不會有這些瓶頸了吧。”天賜盤坐在自己的府內,已然累得滿頭大汗,但卻依舊難進分毫。金仙之階,要想邁進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尋常修士甚至根本到不了這個境界,即便是一些從千萬修士之中選出的天才,卻也僅僅隻能終生停駐在這個境界。天賜不甘心,他一心隻想要變得更強,他已經不想再去嚐試體驗那種至愛身死道消,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了!


    這日清晨,偶得訪客到臨,天賜起身相迎,得見一人身著金甲聖衣,腳踏龍紋金靴,一步步邁入府中。此人不是皇龑,又是何人?


    “白淨兄弟,別來無恙啊!”皇龑遠遠望見天賜出來相迎,便雙手抱拳,快步進入院內。十八年過去了,天賜的模樣依舊是那副白淨的胡渣大叔形象,皇龑也不再拘泥於天賜的真實身份。他們是少有異色金丹者,十八年的光陰,已經令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飲酒作樂,不亦樂乎!


    “白兄弟,你這滿臉的胡渣,披著頭散著發,這副模樣若是出了末法鎮,你師兄們可還認得出你嗎?哈哈哈!”皇龑每次見到“白淨”都忍不住出言調侃。明明可以將臉刮幹淨,將發束裝扮齊整,卻偏偏要搞出這般模樣。縱然是如今身上的穿著華麗衣裳,卻也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皇兄說笑了,我‘白淨’生來就是這般模樣,進末法鎮之前便已然如此,師兄們又何來認不得之說?”天賜舉杯相迎,與皇龑對視一笑。


    “哈哈哈!這麽多年過去了,外界恐怕早已物是人非!誰又保得準之後來迎我們出末法鎮的那一位是否又是當初送我們進末法鎮的那一位長輩呢?”皇龑不禁感慨著。


    皇龑已經進入末法鎮七十年了,如今一身修為也達到了金仙巔峰。雖然年歲不大,但他卻可知,金仙巔峰到至尊境還有著很遠的路要走。甚至,可能比他此前的修道歲月加起來都要長。至尊境,一旦邁入,可真正立足於世界之巔,僅次於與天道爭鋒的帝君們。


    “嗬嗬,外界......何況外界啊......在這末法鎮之內的人兒,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天賜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一下,悶下一口高濃度的仙酒,炙熱的灼燒感在其喉嚨底肆虐著,但他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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