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劫之事已過三日，白淨晴的額傷勢依舊未曾完全恢複，即便再以靈丹妙藥相助，依舊是無法根除體內那殘留的一絲毀滅之力，那最後殘留的一絲毀滅之力如同紮根在白淨晴體內一般，根深蒂固，無法徹底清除。
“怎麽？還是不行嗎？”天賜見到白淨晴在運功期間，再次中斷，關切地問道。這幾日，白淨晴凡是全力運功修行，無一例外，都會被體內那最後一絲毀滅之力幹擾。她作為真龍族，無法享受人族古城神光的洗禮，僅靠寶庫中那些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拿這最後一絲殘留的毀滅之力，還真是束手無策。
“不行，這股力量太過霸道，似乎還紮根體內，會慢慢蔓延，要常常清理，感覺，就像一種慢性毒素一般，蠶食神魂。”白淨晴無奈地搖搖頭。縱然是她，也驚訝人族之中竟然有這等寶術，能讓真龍族都為之束手無策。
“那要怎樣才可以徹底清除，你知道嗎？”天賜問道。
“那夜無劫是無限接近至尊級的強者，恐怕，最起碼需要至尊級的強者出手才能將這絲力量根除。”白淨晴歎道，“可惜，這方小世界之中根本沒有至尊級強者。”
“......”天賜無言。依照白淨晴所言，憑借她如今的修為，根本不足以將體內殘留的毀滅之力排除。哪怕加上第十城城主寶庫裏的各種寶物，也是無法。這無疑是一個隱患。
“不過，若是找到準帝級別的天材地寶，或許也可以徹底清除。”白淨晴仔細凝思了一會兒。這毀滅法則應當是準帝技級別的，鄔影封魔箭更是毋庸置疑，若是真的有達到或者超過這個品階天材地寶，靈丹妙藥，要將之清除也應當是可能的。
“準帝級的仙草......”天賜無奈，這種東西，隻要出現一樣，放到外界便開始引發一陣腥風血雨，卻被白淨晴說的如此輕鬆。天賜不由感慨，這太陰洞天之內的環境寶貝，的確比外界好太多了。若是在外界，準帝級的寶貝出世，又豈會讓大聖天妖這種級別的妖物插手，至尊都將數不勝數。可是在這兒，大聖就已經是天花板了，有資格爭搶準帝級甚至真正的帝級寶貝。
“對了，你派出去的人，有你那些在島上的同伴們的消息嗎？”白淨晴開口詢問道。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她倒也算是沒忘。
天賜搖搖頭，無奈地一歎，吐出四個字：“杳無音訊。”
“也是，那些官兵頂多也就是些六級五級，說不定在海裏就被那些海獸吃了，畢竟人家不像我這麽挑食。”白淨晴嘀咕道。
“......”天賜一陣無語，心中暗暗言之：你還知道啊......
就在此時，一名官兵進門來報，單膝跪下，恭敬道：“稟城主，第十七城獨孤城主派統領前來有要事相告。”
“逍遙派人來了？”天賜疑惑了一下，喜出望外，“快請。”
不多時，一名官兵統領出現在天賜與白淨晴的麵前。天賜見到此人模樣，擺手示意自己的護衛都退下。待到隻剩下天賜白淨晴以及那位第十七城的官兵統領三人之後，天賜一改神情，大笑道：“逍遙，你整哪出啊！好好的城主儀仗不用，扮成統領模樣來見我。哈哈哈哈哈！”
那官兵統領卸去統領頭盔，不是獨孤逍遙本尊又是誰。獨孤逍遙笑著拍了拍天賜的肩膀：“不錯啊，天賜就是天賜，能拿下第十城城主的位子！”
“哈哈哈，那是自然。”天賜得意道。好友多日不見，自然格外親近。
“我此前先去了第十八城，發現城主不是趙一超。他在你這兒嗎？”獨孤逍遙笑著問道。顯然他還不知道趙一超已經殞命，死於殺戮之城前任城主夜無傷之手。他隻當天賜來第十城，趙一超去了第十八城，又怎會料到二人走反了方向。
“趙一超......”天賜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告訴獨孤逍遙趙一超已經身死道消的事實。
一旁的白淨晴倒搶先迴道：“趙一超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
“什麽！”獨孤逍遙大驚。
“被這殺戮之城之前的城主殺了。”白淨晴口無遮攔，出言絲毫沒有委婉之意，“不過你放心，那個城主已經被天賜殺了，也算是給他報了仇。”白淨晴點點頭，示意態度肯定。
“.......”天賜此刻也不知該怎麽說。白淨晴畢竟是真龍族，與人類打交道不算太多，沒什麽人情世故可言。如此直接，他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他怎麽會被殺戮之城城主所殺，不是說好天賜來挑戰殺戮之城的嗎？”獨孤逍遙此刻驚疑各摻一半，不知是如何個事故。
天賜在獨孤逍遙一再追問之下，無奈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告知了獨孤逍遙。獨孤逍遙在確認趙一超真的被夜無傷所殺之後，也不由悲情湧上心頭。畢竟是出生入死經曆了那麽多場戰鬥的兄弟，突然間說沒就沒了，仿佛夢幻一般，令人難以置信。趙一超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甚至能一招鎮壓神獸宮亥豬宮護道者，即便是一般的青金丹修士同階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如今聽天賜聽聞的道來，甚至可以說是被單方麵碾壓屠殺。縱然是獨孤逍遙道心堅定，也不免對人族前幾城的城主充滿了仇視且忌憚的情緒。
在天賜說到夜無劫前幾日來尋仇，甚至給白淨晴留下難以治愈的創傷之後，獨孤逍遙更是忍無可忍，意欲直接前往人族第二城挑戰夜無劫。本身便因為趙一超的死，心中憋著一股子氣，如今聽聞夜無傷的哥哥還來尋仇打傷白淨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天賜一把拽住獨孤逍遙。若是在城外，天賜怎麽能勸得住正在氣頭上的獨孤逍遙，但如今在殺戮之城之中，天賜身為城主，獨孤逍遙的修為被自動降為了地仙境界，又豈能掙開天賜。
“我有手段，能滅他！”獨孤逍遙此刻正在氣頭上，怒吼道。
天賜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獨孤逍遙發火，不由震驚，緩緩鬆開了手，慢慢盤坐下來，平靜地說道：“我看過了那夜無劫與白淨晴交手的模樣，如果是他來挑戰我的城主之位，我有把握拿下他。但若是換做我去第二城挑戰他，修為達到金仙階段，結果也難說。”
獨孤逍遙聽了這話，倒是冷靜了下來。天賜的修為與底牌，他還是了解的。連天賜都這麽說，那麽換做他去挑戰，縱然是他有手段，倒也顯得太過天真了些。也得虧他本就是個冷靜的人，浪跡江湖幾十年，衝動誤事的教訓，他還是了解的。
獨孤逍遙慢慢平複了情緒，胸口依舊起伏不定，但倒也不至於做出直接衝出門去第二城找死的舉動。過了許久，獨孤逍遙開口道：“那怎麽辦？白龍大人的仇就不報了嗎？”
天賜看了一眼身邊並不插話的白淨晴，沉思了一會兒，道：“看我什麽時候到天仙境界吧。或許，那時候對能量運用更加嫻熟一些，可以多些把握。等到那時，再去挑戰夜無劫的第二城城主之位，或許更好。”
“等你到達天仙，談何容易啊。”獨孤逍遙氣勢稍弱了幾分。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你現在去送死？還是我跟你一起去打這沒有多少把握的仗？”天賜質問道，“可以啊，你要去，我也陪你一起去，但若是沒有打過，反倒賠上了我們自己的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才是上上之選。”
獨孤逍遙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低下了頭，歎氣道：“那......也隻能如此了。”語氣之中淨是心酸。此時此刻，他也反省過來剛才揚言要去滅第二城城主有多不知天高地厚。據他自我掂量，憑借他的實力是沒能力同境界碾壓趙一超的，也就是說更難戰勝已經被天賜滅殺的夜無傷，更別說是更恐怖的夜無劫了。
被獨孤逍遙這麽一頓舉措，天賜倒也恨自己實力不濟了。若是有足夠的修為，白淨晴也不會受傷，夜無劫也不至於堵上門來，趙一超更不會死，盡可以跟著他橫掃人族十九城。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
“對了，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天賜開口道。
“對，是有事來著。”獨孤逍遙一拍腦袋，全然不同於剛才氣憤填膺之狀。“天賜，你聽聞過九竅玲瓏石嗎？”獨孤逍遙一改剛才神色，一臉正經的問道。
“傳聞七竅玲瓏石可以製作出大聖金仙所用的秘寶。九竅玲瓏石莫非是比七竅玲瓏更好的材料？”天賜猜道。
“正是，九竅玲瓏石是可以打磨成準帝器的絕佳材料，而且，這種至寶，帶在身邊，對修行大有裨益。”獨孤逍遙點著頭說道，“我城中的雇傭兵們迴來向我稟告了這個消息。就在離這兒不到百裏之地。被一尊天妖守著，好像是一隻人麵萬足鐮守著。”
“你確定隻是天妖嗎？九竅玲瓏石這種至寶，不會隻有一尊天妖守護著吧。”天賜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照理說這等級別的至寶，應當最起碼有大聖級的妖獸守護著才說得過去，隻是一尊天妖的概率微乎其微。
“確定。你別忘了這太陰洞天之內我們遇到的霸主也就才大聖級。”獨孤逍遙提到霸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沉默寡言的白淨晴，“何況，九竅玲瓏石雖好，但卻不是真正的準帝器，隻是個材料粗胚。人麵萬足鐮也是洪荒兇獸之一，聽活著迴來的雇傭兵稟告，那尊人麵萬足鐮已經是天妖巔峰了，有實力守住這等寶貝也說得過去。”獨孤逍遙說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天賜等他的迴應態度。
“那你的意思是......”
“搶！”獨孤逍遙點著頭說道，十分肯定。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天賜正要起身，卻被獨孤逍遙拽住。
“別急，天妖巔峰的人麵萬足鐮，隻靠我們兩個，要拿下，太難了。等我迴去集結隊伍，你也召集一些天仙聖人級的高手，咱們一起去圍剿它。”獨孤逍遙做事沉穩周全，可以囑咐道：“記住，千萬不可以叫大聖金仙級的高手出手。保不準他們在城外就把我們滅口了。城中我們是城主，城外他人心懷鬼胎也不無可能。”
“好。”天賜點頭應道。
“這麽麻煩幹嘛，告訴我位置，我去幫你們奪來不就好了。”白淨晴此刻插話了。
“算了吧，你現在體內的毀滅之力未消，還是少動動吧。隻是天妖階段，我們可以應對的。”天賜攔下白淨晴。
“好，那就十日之後，我集結隊伍再過來。”獨孤逍遙無奈看了一眼白淨晴，臨別之時，勸言白淨晴尊重己身，表示自己下次過來也將會仔細留意人族第十七城有沒有什麽療傷聖藥可以根治白淨晴體內殘餘的毀滅之力。作了簡單的告別，獨孤逍遙便不再多停留，依舊換上一身官兵統領的服飾打扮，轉身出門。
待獨孤逍遙離開，白淨晴開口笑道：“哪怕真的有可以煉成準帝器的至寶，你們這點微末道行，又怎麽能把他煉成呢？”
“帶到外界，自然有大能來祭煉。”天賜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
“要煉準帝器，最起碼也得是一尊準帝耗費上千年的歲月才可能成功。哪怕你在外界的勢力有準帝坐鎮，也是極為艱難的。況且，還不一定能煉成。不是每個準帝都有準帝器啊。”白淨晴覺得天賜有些天真，縱然真的得到了九竅玲瓏石，怎麽處置，也是個難題。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天賜心中有了計劃。傳聞之中的七竅玲瓏石就是被金仙大聖級強者垂涎眼紅的寶貝，他對這九竅玲瓏石的期待自然是更甚。
白淨晴見他這般自信的模樣，也不便多說什麽。畢竟，這個麵前的少年，身上懷揣著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縱然是她，也不敢妄自揣測。
“怎麽？還是不行嗎？”天賜見到白淨晴在運功期間，再次中斷，關切地問道。這幾日，白淨晴凡是全力運功修行，無一例外，都會被體內那最後一絲毀滅之力幹擾。她作為真龍族，無法享受人族古城神光的洗禮，僅靠寶庫中那些天材地寶，靈丹妙藥，拿這最後一絲殘留的毀滅之力，還真是束手無策。
“不行，這股力量太過霸道，似乎還紮根體內，會慢慢蔓延，要常常清理，感覺，就像一種慢性毒素一般，蠶食神魂。”白淨晴無奈地搖搖頭。縱然是她，也驚訝人族之中竟然有這等寶術，能讓真龍族都為之束手無策。
“那要怎樣才可以徹底清除，你知道嗎？”天賜問道。
“那夜無劫是無限接近至尊級的強者，恐怕，最起碼需要至尊級的強者出手才能將這絲力量根除。”白淨晴歎道，“可惜，這方小世界之中根本沒有至尊級強者。”
“......”天賜無言。依照白淨晴所言，憑借她如今的修為，根本不足以將體內殘留的毀滅之力排除。哪怕加上第十城城主寶庫裏的各種寶物，也是無法。這無疑是一個隱患。
“不過，若是找到準帝級別的天材地寶，或許也可以徹底清除。”白淨晴仔細凝思了一會兒。這毀滅法則應當是準帝技級別的，鄔影封魔箭更是毋庸置疑，若是真的有達到或者超過這個品階天材地寶，靈丹妙藥，要將之清除也應當是可能的。
“準帝級的仙草......”天賜無奈，這種東西，隻要出現一樣，放到外界便開始引發一陣腥風血雨，卻被白淨晴說的如此輕鬆。天賜不由感慨，這太陰洞天之內的環境寶貝，的確比外界好太多了。若是在外界，準帝級的寶貝出世，又豈會讓大聖天妖這種級別的妖物插手，至尊都將數不勝數。可是在這兒，大聖就已經是天花板了，有資格爭搶準帝級甚至真正的帝級寶貝。
“對了，你派出去的人，有你那些在島上的同伴們的消息嗎？”白淨晴開口詢問道。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她倒也算是沒忘。
天賜搖搖頭，無奈地一歎，吐出四個字：“杳無音訊。”
“也是，那些官兵頂多也就是些六級五級，說不定在海裏就被那些海獸吃了，畢竟人家不像我這麽挑食。”白淨晴嘀咕道。
“......”天賜一陣無語，心中暗暗言之：你還知道啊......
就在此時，一名官兵進門來報，單膝跪下，恭敬道：“稟城主，第十七城獨孤城主派統領前來有要事相告。”
“逍遙派人來了？”天賜疑惑了一下，喜出望外，“快請。”
不多時，一名官兵統領出現在天賜與白淨晴的麵前。天賜見到此人模樣，擺手示意自己的護衛都退下。待到隻剩下天賜白淨晴以及那位第十七城的官兵統領三人之後，天賜一改神情，大笑道：“逍遙，你整哪出啊！好好的城主儀仗不用，扮成統領模樣來見我。哈哈哈哈哈！”
那官兵統領卸去統領頭盔，不是獨孤逍遙本尊又是誰。獨孤逍遙笑著拍了拍天賜的肩膀：“不錯啊，天賜就是天賜，能拿下第十城城主的位子！”
“哈哈哈，那是自然。”天賜得意道。好友多日不見，自然格外親近。
“我此前先去了第十八城，發現城主不是趙一超。他在你這兒嗎？”獨孤逍遙笑著問道。顯然他還不知道趙一超已經殞命，死於殺戮之城前任城主夜無傷之手。他隻當天賜來第十城，趙一超去了第十八城，又怎會料到二人走反了方向。
“趙一超......”天賜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告訴獨孤逍遙趙一超已經身死道消的事實。
一旁的白淨晴倒搶先迴道：“趙一超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
“什麽！”獨孤逍遙大驚。
“被這殺戮之城之前的城主殺了。”白淨晴口無遮攔，出言絲毫沒有委婉之意，“不過你放心，那個城主已經被天賜殺了，也算是給他報了仇。”白淨晴點點頭，示意態度肯定。
“.......”天賜此刻也不知該怎麽說。白淨晴畢竟是真龍族，與人類打交道不算太多，沒什麽人情世故可言。如此直接，他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他怎麽會被殺戮之城城主所殺，不是說好天賜來挑戰殺戮之城的嗎？”獨孤逍遙此刻驚疑各摻一半，不知是如何個事故。
天賜在獨孤逍遙一再追問之下，無奈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都告知了獨孤逍遙。獨孤逍遙在確認趙一超真的被夜無傷所殺之後，也不由悲情湧上心頭。畢竟是出生入死經曆了那麽多場戰鬥的兄弟，突然間說沒就沒了，仿佛夢幻一般，令人難以置信。趙一超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甚至能一招鎮壓神獸宮亥豬宮護道者，即便是一般的青金丹修士同階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如今聽天賜聽聞的道來，甚至可以說是被單方麵碾壓屠殺。縱然是獨孤逍遙道心堅定，也不免對人族前幾城的城主充滿了仇視且忌憚的情緒。
在天賜說到夜無劫前幾日來尋仇，甚至給白淨晴留下難以治愈的創傷之後，獨孤逍遙更是忍無可忍，意欲直接前往人族第二城挑戰夜無劫。本身便因為趙一超的死，心中憋著一股子氣，如今聽聞夜無傷的哥哥還來尋仇打傷白淨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天賜一把拽住獨孤逍遙。若是在城外，天賜怎麽能勸得住正在氣頭上的獨孤逍遙，但如今在殺戮之城之中，天賜身為城主，獨孤逍遙的修為被自動降為了地仙境界，又豈能掙開天賜。
“我有手段，能滅他！”獨孤逍遙此刻正在氣頭上，怒吼道。
天賜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獨孤逍遙發火，不由震驚，緩緩鬆開了手，慢慢盤坐下來，平靜地說道：“我看過了那夜無劫與白淨晴交手的模樣，如果是他來挑戰我的城主之位，我有把握拿下他。但若是換做我去第二城挑戰他，修為達到金仙階段，結果也難說。”
獨孤逍遙聽了這話，倒是冷靜了下來。天賜的修為與底牌，他還是了解的。連天賜都這麽說，那麽換做他去挑戰，縱然是他有手段，倒也顯得太過天真了些。也得虧他本就是個冷靜的人，浪跡江湖幾十年，衝動誤事的教訓，他還是了解的。
獨孤逍遙慢慢平複了情緒，胸口依舊起伏不定，但倒也不至於做出直接衝出門去第二城找死的舉動。過了許久，獨孤逍遙開口道：“那怎麽辦？白龍大人的仇就不報了嗎？”
天賜看了一眼身邊並不插話的白淨晴，沉思了一會兒，道：“看我什麽時候到天仙境界吧。或許，那時候對能量運用更加嫻熟一些，可以多些把握。等到那時，再去挑戰夜無劫的第二城城主之位，或許更好。”
“等你到達天仙，談何容易啊。”獨孤逍遙氣勢稍弱了幾分。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你現在去送死？還是我跟你一起去打這沒有多少把握的仗？”天賜質問道，“可以啊，你要去，我也陪你一起去，但若是沒有打過，反倒賠上了我們自己的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才是上上之選。”
獨孤逍遙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低下了頭，歎氣道：“那......也隻能如此了。”語氣之中淨是心酸。此時此刻，他也反省過來剛才揚言要去滅第二城城主有多不知天高地厚。據他自我掂量，憑借他的實力是沒能力同境界碾壓趙一超的，也就是說更難戰勝已經被天賜滅殺的夜無傷，更別說是更恐怖的夜無劫了。
被獨孤逍遙這麽一頓舉措，天賜倒也恨自己實力不濟了。若是有足夠的修為，白淨晴也不會受傷，夜無劫也不至於堵上門來，趙一超更不會死，盡可以跟著他橫掃人族十九城。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
“對了，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天賜開口道。
“對，是有事來著。”獨孤逍遙一拍腦袋，全然不同於剛才氣憤填膺之狀。“天賜，你聽聞過九竅玲瓏石嗎？”獨孤逍遙一改剛才神色，一臉正經的問道。
“傳聞七竅玲瓏石可以製作出大聖金仙所用的秘寶。九竅玲瓏石莫非是比七竅玲瓏更好的材料？”天賜猜道。
“正是，九竅玲瓏石是可以打磨成準帝器的絕佳材料，而且，這種至寶，帶在身邊，對修行大有裨益。”獨孤逍遙點著頭說道，“我城中的雇傭兵們迴來向我稟告了這個消息。就在離這兒不到百裏之地。被一尊天妖守著，好像是一隻人麵萬足鐮守著。”
“你確定隻是天妖嗎？九竅玲瓏石這種至寶，不會隻有一尊天妖守護著吧。”天賜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照理說這等級別的至寶，應當最起碼有大聖級的妖獸守護著才說得過去，隻是一尊天妖的概率微乎其微。
“確定。你別忘了這太陰洞天之內我們遇到的霸主也就才大聖級。”獨孤逍遙提到霸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沉默寡言的白淨晴，“何況，九竅玲瓏石雖好，但卻不是真正的準帝器，隻是個材料粗胚。人麵萬足鐮也是洪荒兇獸之一，聽活著迴來的雇傭兵稟告，那尊人麵萬足鐮已經是天妖巔峰了，有實力守住這等寶貝也說得過去。”獨孤逍遙說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天賜等他的迴應態度。
“那你的意思是......”
“搶！”獨孤逍遙點著頭說道，十分肯定。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天賜正要起身，卻被獨孤逍遙拽住。
“別急，天妖巔峰的人麵萬足鐮，隻靠我們兩個，要拿下，太難了。等我迴去集結隊伍，你也召集一些天仙聖人級的高手，咱們一起去圍剿它。”獨孤逍遙做事沉穩周全，可以囑咐道：“記住，千萬不可以叫大聖金仙級的高手出手。保不準他們在城外就把我們滅口了。城中我們是城主，城外他人心懷鬼胎也不無可能。”
“好。”天賜點頭應道。
“這麽麻煩幹嘛，告訴我位置，我去幫你們奪來不就好了。”白淨晴此刻插話了。
“算了吧，你現在體內的毀滅之力未消，還是少動動吧。隻是天妖階段，我們可以應對的。”天賜攔下白淨晴。
“好，那就十日之後，我集結隊伍再過來。”獨孤逍遙無奈看了一眼白淨晴，臨別之時，勸言白淨晴尊重己身，表示自己下次過來也將會仔細留意人族第十七城有沒有什麽療傷聖藥可以根治白淨晴體內殘餘的毀滅之力。作了簡單的告別，獨孤逍遙便不再多停留，依舊換上一身官兵統領的服飾打扮，轉身出門。
待獨孤逍遙離開，白淨晴開口笑道：“哪怕真的有可以煉成準帝器的至寶，你們這點微末道行，又怎麽能把他煉成呢？”
“帶到外界，自然有大能來祭煉。”天賜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
“要煉準帝器，最起碼也得是一尊準帝耗費上千年的歲月才可能成功。哪怕你在外界的勢力有準帝坐鎮，也是極為艱難的。況且，還不一定能煉成。不是每個準帝都有準帝器啊。”白淨晴覺得天賜有些天真，縱然真的得到了九竅玲瓏石，怎麽處置，也是個難題。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天賜心中有了計劃。傳聞之中的七竅玲瓏石就是被金仙大聖級強者垂涎眼紅的寶貝，他對這九竅玲瓏石的期待自然是更甚。
白淨晴見他這般自信的模樣，也不便多說什麽。畢竟，這個麵前的少年，身上懷揣著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縱然是她，也不敢妄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