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亨的眼前,小房間的門一點一點地打開,露出了門後的情形。


    穿著黑色皮衣的飛機,此刻卻是撲倒在了小房間的沙發上,把一團什麽東西壓在了下麵。


    “咦,是那個孩子嗎?不對啊……”


    大亨錯愕地叫了一聲,卻有一團黑影從天而降,突然朝著他撞了過來。


    他心中一驚,揮舞著手中沉重的咖啡機,猛然打了過去。


    他的這一下,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那團黑影被他擊了個正著,入手卻輕飄飄的沒有什麽分量。


    而大亨此刻也看清楚了,那團黑影分明就是一張攤開的毛毯。毛毯包住了他的身體,也遮掩了他的視線。


    大亨喝叫著,揮舞著咖啡機掄動著,想要阻攔住敵人的偷襲。


    他的腳踝處卻是微微一痛。


    這疼痛是如此輕微,就像蚊子咬了一口。


    轉瞬之間,大亨的身體卻完全麻痹,就像一塊石頭一樣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雲不喜趴在他的身旁,輕籲了一口氣,撫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地站了起來。


    飛機踹在房門上的那一腳,力量很大。


    雖然有那張毛毯的緩衝,減輕了一些力道,還是撞得雲不喜的胸口隱隱有些疼痛,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不過能夠解決掉這兩個危險的敵人,就算受一點點傷也是值得了。


    雲不喜捏著刺小石,在大亨的身上又補刺了一下。


    刺小石的毒性其實不弱,不過飛機和大亨在被蟲類寄生以後,身體變得強悍了許多,雲不喜也是擔心他們會擺脫麻痹,重新站起來。


    兩個彪形大漢,一前一後趴在這間小小的房間內,雲不喜沒有力氣拖動他們,隻能將他們留在了原地。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將這兩人的手負在了身後,用毛毯打了個死結。


    那兩張毛毯雖然輕薄,倒也還算堅韌,要想掙脫毛毯的緊縛,就算這兩人的力量增強了幾倍,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雲不喜又看了他們兩眼,輕輕地歎息一聲。


    刺小石什麽都好,就是麻痹的力量根本無法控製,雖然能夠快速製敵,但是將敵人麻痹以後,卻是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嘴裏掏出任何的消息,隻能說有得必有失吧。


    所有的線索,隻能依靠自己的雙眼去尋覓了。


    雲不喜首先將這兩個彪形大漢的身體上上下下搜了一翻。


    大亨的口袋裏除了一張芯片卡以外,什麽都沒有。


    少年拿起那張芯片卡看了兩眼,芯片卡上沒有任何的標識,不過他隱約記得,在進入拯救短裙這棟大樓總部的時候,穿越了不少的門禁。


    那些門禁,應該都是需要對應的芯片卡才能打開的。


    也不知道大亨這張芯片卡的權限到底有多少呢。


    飛機身上的東西卻要多一些。


    錢包、名片夾、打火機,還有一把小小的儲物櫃鑰匙。


    除此之外,還在他皮衣的內袋裏翻出了一條紅色的布帶。


    雲不喜想起飛機之前說,他們今晚要幹一件大事,他的心中隱隱一動。


    飛機後麵說得很明白,他們所要幹的大事,應該就是要占據拯救短裙總部的這棟大樓,將肥腩哥他們幾個不識相的頭頭打倒。


    這件事情的背後,應該是剛剛上位的神豪在撐頭,也得到了危理會特使金泰灼的默許。


    很有可能,這條紅布帶,就是今晚識別敵我的關鍵。


    雲不喜毫不猶豫地把那條紅布帶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雖然以他的年紀,想要騙過對方很難,不過能夠讓對方驚愕和遲疑一下,他也多一點攻擊或者逃跑的機會。


    錢包裏麵的東西沒有太大的意義。


    也難怪飛機憤世嫉俗,一副想要出頭的模樣,原來他這麽窮……


    雲不喜瞄了一眼飛機脖子上那條金光閃閃的鏈子。


    估計那個就是飛機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


    也不知道去泡澡的話,會不會浮起來呢?


    雲不喜不是君子,卻也不想奪人所好……在異類入侵的這個時候,哪怕是真金的鏈子,也沒有什麽大的用處。


    倒是打火機和那把鑰匙,被雲不喜收了起來。


    打火機是很實用的東西。


    鑰匙的話,飛機今晚要行動,總不可能兩手空空地去行動吧。


    應該他的武器,都放在了某個儲物櫃裏。


    先把這把鑰匙拿上,迴頭總會有用處的。


    雲不喜走出了小房間,繼續尋找他媽媽的線索。


    飛機和大亨都沒辦法開口,線索到這裏似乎就已經中斷了。


    其實也不盡然,就在剛剛還沒有將那兩個大漢打倒以前,雲不喜已經盯上了茶水間中的一件東西。


    應該那件東西,能夠給他些許的線索吧。


    雲不喜走到了茶水間正中央的那張桌子麵前,望向桌麵的三個小碗。


    剛剛茶水間當中,隻有飛機和大亨兩個人。


    剩下的那個小碗,卻不知道是誰用的。


    難道……在這附近,還躲藏了其他的蟲類汙染者?


    換了其他人,也許會這樣想,然後緊張地注視周圍,防止那個躲藏在暗處的敵人突然出來偷襲。


    雲不喜卻沒想那麽多。


    他隻是一個少年,又沒有任何的武器。


    如果真的有第三個敵人的話,根本不用等到現在,早就把他打倒了。


    那個小碗,顯然不是其他人用的。


    雲不喜想到他和母親秦夢萍來到這裏的時候,卻是誰也都沒吃東西。


    要不是實在困得厲害,估計雲不喜也會先吃一點東西再睡的。


    很有可能,這隻小碗便是剛剛秦夢萍吃東西的時候留下的。


    可是……秦夢萍此刻,又會去了哪裏呢?


    雲不喜腦海中電光閃動著,想起了飛機剛剛喝下那碗糖水之後的異常,想起了從大亨鼻孔中冒出的那條蟲子……


    很顯然,這些糖水有問題。


    大亨和飛機,都是喝下糖水之後,才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那麽,同樣喝下了糖水的秦夢萍顯然也不例外。


    在喝下糖水以後,被蟲體寄生的她,應該是失去了控製和意識,這才離開了這裏。


    很有可能,還受到了別人的壓迫……雲不喜想起了那隻被扯得稀爛的女鞋。


    那麽,她到底去了哪裏呢?


    雲不喜抬頭望向頭頂,在他的頭頂上,赫然有一個監控攝像頭。


    那個監控攝像頭安裝在茶水間的頂部,此刻正閃爍著綠光,將茶水間內發生的所有一切都盡職地傳送到遠處的監控室。


    不過,剛剛雲不喜和飛機、大亨的戰鬥,都發生在了小房間的裏麵,處在監控攝像頭根本無法監控的位置。


    就算監控室裏有人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頂多也隻能看到飛機和大亨先後走進了小房間,然後少年走了出來,根本不會想象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誰又能夠相信,這麽纖細瘦弱的一個少年,卻是將那兩個彪形大漢打倒了呢。


    雲不喜思索了一會,已經決定到監控室去尋找線索。


    隻要到了監控室,調出之前的錄像,應該就能了解到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他的媽媽到底是被誰抓走的了。


    雲不喜輕輕地走出了茶水間。


    茶水間的外麵,是一條空無一人的短廊。


    在茶水間的旁邊,是一間公用廁所,廁所裏的燈似乎有些失靈了,不斷地閃爍著,給午夜的走廊也增添了幾分詭秘的氣息。


    雲不喜瞄了一眼廁所,並沒有走進去。


    他再怎麽大膽,始終還是一個孩子,讓他三更半夜一個人跑進燈火閃爍的廁所裏,心裏多少會有些發毛。


    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人躲在裏麵啊?


    被蟲類寄生的人,很多都是瘋子,性格也和平時迥然不同,就算躲在廁所裏麵,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更何況,雲不喜覺得廁所裏麵也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


    就算能夠從裏麵找出一個馬桶刷,難道還能拿這個和敵人搏鬥不成?


    這裏應該是這層辦公樓的邊角。


    在走廊的一側是一扇緊閉著的防火門,門口上方的門禁是紅色的。


    應該在防火門的背後,就是安全疏散的消防梯。


    午夜的昏暗樓梯間,同樣是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方。


    那裏麵倒可能會有武器存在。


    一般在這種大樓的消防梯,都會有那種沉重鋒利的紅色消防斧。


    不過消防斧的重量和尺寸,應該不太適合雲不喜這種身材纖細的少年存在。


    更何況,蟲類的傀儡已經入侵了這棟大樓。


    很難保證有沒有哪個情緒失控的瘋子,此刻就躲在那昏暗的樓梯間中,緊緊地攥著那把消防斧。


    雲不喜這時候過去,倒真的可能送羊入虎口了。


    走廊另一側是一道通往辦公室的門,上麵的門禁一樣緊鎖著。


    在門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雜物櫃。


    雲不喜的眼睛一亮。


    他醒來之後,除了藏在皮帶夾內的三根小刺,身上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都已經清空了,顯然是被秦夢萍拿走了。


    剛剛在那間小房間裏,雲不喜並沒有找到那些東西的痕跡。


    茶水間內也同樣一無所獲。


    此刻那個雜物櫃擺放的位置恰到好處。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應該那些東西都被秦夢萍隨手放在了那個雜物櫃裏。


    雲不喜快步上前,走到了雜物櫃的旁邊。


    在雜物櫃的上方,擺放著的卻是一個有著可愛貓咪圖案的小盒子,小盒子的上麵還烙印著三個字:鏟屎官。


    隻要是有經驗的愛貓人士,應該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辨別出,這是一盒有些廉價的貓食。


    很多人應該還會奇怪,為什麽會有一盒貓食放在這裏呢?


    雲不喜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微笑。


    這盒貓食,是他帶過來的,也是他此刻正要尋找的東西。


    除了貓食以外,雜物櫃上再沒有別的東西。


    在它的下方,還有兩個小小的抽屜。


    雲不喜打開了第一個抽屜。


    抽屜裏有一根空心的小管子,還有一個折得好好的小紙包。


    雲不喜再度露出了微笑,輕聲地說道:“刺小躁啊刺小躁,你終於找到伴了,接下來你應該不會寂寞了的。”


    在那個小紙包內,有二十多根鋒利的荊棘木刺,是在刺小躁的同一根棘木上取下的。


    這些荊棘木刺與刺小躁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們上麵都還沒有塗上那種蟲子分泌的激素。


    從雲不喜身上取出來的那隻小蟲子,被他研究得太久,根本已經不堪折磨,很快就死掉了,這也讓他取到的激素分量不足,根本沒有辦法製造出第二根刺小躁。


    現在……終於有辦法批量製造了。


    而這些木刺,與那根空心的小管子結合起來,卻能夠變成一樣很原始的武器——吹箭。


    雲不喜的吹箭技術練習得相當不錯,三到五米之內,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秦夢萍在看到這根小管子和那個紙包的時候,應該隻會以為它們是少年的玩物和收藏品吧,哪裏會想到雲不喜卻是拿著它們當武器使用的。


    不過以雲不喜這麽小的年紀,居然會去練習吹箭,並且把它當成一種攻擊的手段,也不得不說這個少年確實是一個怪胎。


    抽屜裏麵,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東西,也都是雲不喜身上經常攜帶的備用品。


    他一一把它們取了出來,重新裝備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柔弱的纖細少年,而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末世征戰者……


    當然,以上這一句,隻是少年的想象。


    在裝備了這些小東西以後,隻能說他的生存能力恢複了一些,想要對付那些被蟲類寄生的傀儡,卻也沒有太大的用途……歸根結底,還是他的年紀太小,攻擊力太弱了。


    雜物櫃下麵的小抽屜卻基本都是空的,隻有一盒已經使用了一半的生鏽圖釘,也不知道是被誰遺忘在這裏的。


    雲不喜臉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有了這些圖釘,他可以用它們來布置陷阱,可以說一個逃生時使用的範圍攻擊武器也有了。


    當然,那些荊棘木刺和生鏽圖釘,本身是沒有什麽攻擊力的,需要給它們加點料。


    雲不喜重新穿過茶水間,走進了那間小房間。


    他取出那盒貓糧,在大亨的鼻前輕輕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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