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戲法
皇子蒙顯發現請佛骨能得女皇歡心以後，建議女皇每年生日都請一次。
轉眼三年，三年間，全國上下新增佛寺五百座，新增僧侶萬餘人。韓哲每年上書勸諫，每次被無視，被貶謫，不過丞相之位始終空著，並未再選其他人擔任。
今年女皇生日又快到了，韓哲不停地在家裏歎氣。
北渚問：“叔父，是否後悔每年上書直諫？”
韓哲迴答：“當然不會，就是被貶為庶人，我也要上書勸諫。”
北渚：“我最近新學一個戲法，準備表演給女皇看，估計比您的勸諫書有用。”
韓哲問什麽戲法，北渚表示保密。
女皇生日前半月，用完午膳，女皇想聽戲，眾人作陪。
台上演了一曲《梁祝》，一曲《七仙女》以後，戲班班主說接下來是一個新節目。
北渚戴著麵具上台，先取來一個空酒樽，對著台下展示，再倒著拿往下抖幾下，證明裏麵確實是空的，然後捧著酒樽在地上放好，然後取出一塊花布在前麵擋著，片刻之後撤掉花布，酒樽中立即盛滿了美酒，酒香溢出，非常好聞。他取來幾個杯子，把酒分給台下的各位，女皇嚐了一口，非常滿意。
他又迴到台上，取來一個空花盆，倒進去半袋土，然後對著花盆揮一下拂塵，花盆中竟然瞬間開出七朵七色牡丹，台下的人都驚呆了，女皇愣了一會，帶頭叫好：“精彩！賞！”
台上的人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仔細觀看，牡丹花上漂浮著幾個若隱若現的大字：“佛祖喜靜，勿要再請”
台下的人都看著女皇的臉色，女皇靜靜地看著那幾個字，過了一會說：“既然佛祖指示，以後請佛骨之事勿要再提。”
公主蒙芷和皇侄明禮大喜，帶頭站起來，大聲說道：“女皇英明~”
皇子蒙顯一臉灰色，慢騰騰的站起來鞠躬：“是，臣知道了。”
女皇揮揮手：“迴宮。”
女皇先行離開，剩下的人也走了，皇子蒙顯坐在原地發呆。
宰相府，韓哲開心的搖著扇子：“哎呀，這小子平時看著不務正業的樣子，這次還行吧。”
宰相夫人看著姥爺開心，趁機說：“北渚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兩年都三十了，還沒成家，老爺也給上點心呀~”
韓哲說：“他不是跟鳳清的女兒住在一起嗎？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人家看沒看上他。”
北渚在京城的家裏喝茶，鳳雅在晾衣服，西洛在一邊追著一隻小蜻蜓玩耍。
北渚看著她的背影，本是善良活潑、天真爛漫的姑娘，二十歲那年遇見的負心人，就這麽將她變成沉默，安靜的，滿是心事的人，平日裏隻穿著素色的衣服，戴著最簡單的發釵，仿佛無形中一直在為父親守孝，那個人真該死啊。
北渚走過去說：“風雅小姐，這些衣服可以給丫鬟去洗的。”
鳳雅說：“都是西洛的衣服，我給她親手洗衣服習慣了。”
北渚說：“西洛已經是個六歲的小朋友啦，還沒怎麽出過門，過幾天就是七夕了，我們帶她一起去街上玩吧。”
到了七夕那天傍晚，鳳雅難得穿了一套帶著一點繡花的裙子，頭上簪了幾朵玉簪花，還帶了幾隻銀色的步搖，帶著穿著裙子的西洛，和北渚一起來到街上。
大街上很熱鬧，很多少男少女牽著手，頭上戴著花環，熱熱鬧鬧的逛街。
西洛的頭發到脖子那麽長，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臉白嫩，一路上很多人誇她是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小女孩。
他們走著走著突然人群裏有人歡唿：“哇，好厲害的小姑娘。”
抬頭一看，是一個用小弓箭射氣球的攤子，主要是給孩子玩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已經用一個銀色的小弓，射掉一半的氣球了，得到了好幾個漂亮的瓷娃娃、布娃娃。
鳳雅問西洛要玩嗎，西洛搖搖頭不要玩。
小姑娘接著用銀色小弓射掉剩下的一般氣球，幾乎一秒一個，一氣嗬成，人群都在歡唿。
小姑娘帥氣的一甩頭發：“太簡單了，沒難度~還有誰要玩嗎？”
好多小朋友躍躍欲試，然後隻見小姑娘走到西洛麵前，把弓遞給她：“你玩嗎？”
西洛搖搖頭，小姑娘說：“看你跟我的瓷娃娃長得一樣可愛，我這娃娃太多啦，送你兩個吧。”
西洛說：“謝謝。”
小姑娘送她兩個瓷娃娃，把弓遞給另一個想玩的小男孩，就跟著爺爺走了。
西洛看著那個小女孩的背影好久，抬頭說：“媽媽，我也想像她一樣。”
鳳雅溫柔的問：“你想學點武術啊~”
西洛點點頭。
北渚說：“好呀，迴去我教你，學劍術還是長槍，還是什麽我都可以教你~”
鳳雅說：“這幾年就教她琴棋書畫，看書寫字了，原來我們西洛想當個小俠女呀~”
西洛想迴去了，還想要媽媽抱著，北渚說：“我來，我們離家裏還有很遠呢，媽媽抱著你太重了，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哦~”
他們一起朝家裏走迴去，路上一對小情侶在吵架，女孩子前麵走的飛快，男孩子在後麵要拉那女孩的手，女孩一把掙開，大聲說：“在這種節日裏跟我吵架，你煩不煩”，還指著鳳雅他們說：“你看人家一家甜甜蜜蜜的，這才是過節。”男孩：“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走到半路，西洛就睡著了。迴到家裏，北渚把西洛放迴床上，蓋好被子，小聲對鳳雅說：“小姐，我們去院子裏。”
他們一起走到院子，北渚鞠一躬說：“小姐，我知道，過去的事依然是你的心結，我也想早點找到那個人，為老將軍他們報仇！可惜現在看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是我不會放棄，一定會繼續找下去。小姐，你已經自苦了六年了，老將軍在上，也一定希望你能過的幸福。”
鳳雅低著頭，沒有說話。
北渚接著說：“小姐，其實我的心。。。早就。。。你如果願意的話，我非常願意照顧你和西洛一輩子。”
鳳雅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真誠嚴肅，跟平時瀟灑不羈的樣子很不一樣，心底一瞬間也有一些觸動，又不知道說什麽，想了想小聲的說：“好，我考慮一下。”
北渚聽到這個迴答，感到非常驚喜也很幸福，以鳳雅現在的心情和性格，這算是大半答應了，北渚壓抑著自己的飛揚的情緒，以盡量平穩的語調說：“那小姐，我先迴去啦。”
鳳雅說：“嗯。”
北渚轉身，用意誌力控製著自己那像是長在院子裏生根了的腳，一步一步挪出去，迴到自己的房間。一關門，北渚一下子把自己變成一團枯葉，搜搜的在屋子裏飛了幾下，又變迴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壺茶水，坐在床上安撫一下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才躺下準備睡了。
皇子蒙顯發現請佛骨能得女皇歡心以後，建議女皇每年生日都請一次。
轉眼三年，三年間，全國上下新增佛寺五百座，新增僧侶萬餘人。韓哲每年上書勸諫，每次被無視，被貶謫，不過丞相之位始終空著，並未再選其他人擔任。
今年女皇生日又快到了，韓哲不停地在家裏歎氣。
北渚問：“叔父，是否後悔每年上書直諫？”
韓哲迴答：“當然不會，就是被貶為庶人，我也要上書勸諫。”
北渚：“我最近新學一個戲法，準備表演給女皇看，估計比您的勸諫書有用。”
韓哲問什麽戲法，北渚表示保密。
女皇生日前半月，用完午膳，女皇想聽戲，眾人作陪。
台上演了一曲《梁祝》，一曲《七仙女》以後，戲班班主說接下來是一個新節目。
北渚戴著麵具上台，先取來一個空酒樽，對著台下展示，再倒著拿往下抖幾下，證明裏麵確實是空的，然後捧著酒樽在地上放好，然後取出一塊花布在前麵擋著，片刻之後撤掉花布，酒樽中立即盛滿了美酒，酒香溢出，非常好聞。他取來幾個杯子，把酒分給台下的各位，女皇嚐了一口，非常滿意。
他又迴到台上，取來一個空花盆，倒進去半袋土，然後對著花盆揮一下拂塵，花盆中竟然瞬間開出七朵七色牡丹，台下的人都驚呆了，女皇愣了一會，帶頭叫好：“精彩！賞！”
台上的人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仔細觀看，牡丹花上漂浮著幾個若隱若現的大字：“佛祖喜靜，勿要再請”
台下的人都看著女皇的臉色，女皇靜靜地看著那幾個字，過了一會說：“既然佛祖指示，以後請佛骨之事勿要再提。”
公主蒙芷和皇侄明禮大喜，帶頭站起來，大聲說道：“女皇英明~”
皇子蒙顯一臉灰色，慢騰騰的站起來鞠躬：“是，臣知道了。”
女皇揮揮手：“迴宮。”
女皇先行離開，剩下的人也走了，皇子蒙顯坐在原地發呆。
宰相府，韓哲開心的搖著扇子：“哎呀，這小子平時看著不務正業的樣子，這次還行吧。”
宰相夫人看著姥爺開心，趁機說：“北渚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兩年都三十了，還沒成家，老爺也給上點心呀~”
韓哲說：“他不是跟鳳清的女兒住在一起嗎？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人家看沒看上他。”
北渚在京城的家裏喝茶，鳳雅在晾衣服，西洛在一邊追著一隻小蜻蜓玩耍。
北渚看著她的背影，本是善良活潑、天真爛漫的姑娘，二十歲那年遇見的負心人，就這麽將她變成沉默，安靜的，滿是心事的人，平日裏隻穿著素色的衣服，戴著最簡單的發釵，仿佛無形中一直在為父親守孝，那個人真該死啊。
北渚走過去說：“風雅小姐，這些衣服可以給丫鬟去洗的。”
鳳雅說：“都是西洛的衣服，我給她親手洗衣服習慣了。”
北渚說：“西洛已經是個六歲的小朋友啦，還沒怎麽出過門，過幾天就是七夕了，我們帶她一起去街上玩吧。”
到了七夕那天傍晚，鳳雅難得穿了一套帶著一點繡花的裙子，頭上簪了幾朵玉簪花，還帶了幾隻銀色的步搖，帶著穿著裙子的西洛，和北渚一起來到街上。
大街上很熱鬧，很多少男少女牽著手，頭上戴著花環，熱熱鬧鬧的逛街。
西洛的頭發到脖子那麽長，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小臉白嫩，一路上很多人誇她是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小女孩。
他們走著走著突然人群裏有人歡唿：“哇，好厲害的小姑娘。”
抬頭一看，是一個用小弓箭射氣球的攤子，主要是給孩子玩的。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已經用一個銀色的小弓，射掉一半的氣球了，得到了好幾個漂亮的瓷娃娃、布娃娃。
鳳雅問西洛要玩嗎，西洛搖搖頭不要玩。
小姑娘接著用銀色小弓射掉剩下的一般氣球，幾乎一秒一個，一氣嗬成，人群都在歡唿。
小姑娘帥氣的一甩頭發：“太簡單了，沒難度~還有誰要玩嗎？”
好多小朋友躍躍欲試，然後隻見小姑娘走到西洛麵前，把弓遞給她：“你玩嗎？”
西洛搖搖頭，小姑娘說：“看你跟我的瓷娃娃長得一樣可愛，我這娃娃太多啦，送你兩個吧。”
西洛說：“謝謝。”
小姑娘送她兩個瓷娃娃，把弓遞給另一個想玩的小男孩，就跟著爺爺走了。
西洛看著那個小女孩的背影好久，抬頭說：“媽媽，我也想像她一樣。”
鳳雅溫柔的問：“你想學點武術啊~”
西洛點點頭。
北渚說：“好呀，迴去我教你，學劍術還是長槍，還是什麽我都可以教你~”
鳳雅說：“這幾年就教她琴棋書畫，看書寫字了，原來我們西洛想當個小俠女呀~”
西洛想迴去了，還想要媽媽抱著，北渚說：“我來，我們離家裏還有很遠呢，媽媽抱著你太重了，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哦~”
他們一起朝家裏走迴去，路上一對小情侶在吵架，女孩子前麵走的飛快，男孩子在後麵要拉那女孩的手，女孩一把掙開，大聲說：“在這種節日裏跟我吵架，你煩不煩”，還指著鳳雅他們說：“你看人家一家甜甜蜜蜜的，這才是過節。”男孩：“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走到半路，西洛就睡著了。迴到家裏，北渚把西洛放迴床上，蓋好被子，小聲對鳳雅說：“小姐，我們去院子裏。”
他們一起走到院子，北渚鞠一躬說：“小姐，我知道，過去的事依然是你的心結，我也想早點找到那個人，為老將軍他們報仇！可惜現在看來，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是我不會放棄，一定會繼續找下去。小姐，你已經自苦了六年了，老將軍在上，也一定希望你能過的幸福。”
鳳雅低著頭，沒有說話。
北渚接著說：“小姐，其實我的心。。。早就。。。你如果願意的話，我非常願意照顧你和西洛一輩子。”
鳳雅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真誠嚴肅，跟平時瀟灑不羈的樣子很不一樣，心底一瞬間也有一些觸動，又不知道說什麽，想了想小聲的說：“好，我考慮一下。”
北渚聽到這個迴答，感到非常驚喜也很幸福，以鳳雅現在的心情和性格，這算是大半答應了，北渚壓抑著自己的飛揚的情緒，以盡量平穩的語調說：“那小姐，我先迴去啦。”
鳳雅說：“嗯。”
北渚轉身，用意誌力控製著自己那像是長在院子裏生根了的腳，一步一步挪出去，迴到自己的房間。一關門，北渚一下子把自己變成一團枯葉，搜搜的在屋子裏飛了幾下，又變迴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壺茶水，坐在床上安撫一下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才躺下準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