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理就在養護院住了下來,每天隻是閑逛。後來院長也不在問他,何時開始選拔,隻是聽之任之,反正最後出事,內城也是拿耿理問話。


    養護院的很多孩子都已經和耿理很熟,他們也知道耿理是來幹什麽的,也都特意的在耿理麵前,展示著自己強壯的一麵。


    有一次,耿理拿出一個球,放在養護院的院子中。他對每個孩子說,這個球誰能得到,將會有一個獎勵。規則隻有一個,就是得到球。並且把球送到他的手中。


    有孩子問他,是什麽獎勵。耿理在身後拿出一隻雞來,所有孩子都直了眼睛。他們從來沒見過一整隻雞,韓林和章道也在其中,韓林和章道相互咽著口水,也都滿臉興奮,躍躍欲試準備搶奪那個球。


    現在迴憶起來韓林,還能聞見那隻雞的味道,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耿理說完規則,把球拋在空中,轉身離開。走到養護院的另一頭,等待著那個球的到來。


    開始大家還是隻是嬉戲著,打鬧著去搶奪這那個球,就像玩耍一樣。相互的推搡著,有的包在一起,摔倒在地上,然後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繼續去搶球。


    耿理搖著頭有走到院子中央,伸手抱起了那個球。對所有人說,在太陽下落前,還沒人把球送到他手中。那麽,這隻雞他就自己吃。說完再次把球拋向半空中。


    這時已經接近黃昏,所有孩子都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突然有人發瘋一樣撲向那個球。再也沒有什麽嬉戲打鬧,而是開始相互毆打起來。有的孩子已經被這樣的場麵嚇的,不敢再接近那個球。韓林一直跟在章道身邊,章道已經像發瘋一樣,開始推開身邊的人,向著那個球衝了過去。


    由於章道衝的過於猛烈,已經把韓林甩開。韓林一下被人絆倒,隨後一群人圍住韓林,一頓拳腳過後,韓林倒在地上,他的眼前到處都是血。韓林卷起的躺在地上,忍受著身體傳來的痛苦,不敢再起身。


    章道已經衝到球附近,他沒命的輪動拳頭,擊打擋在他前方的每個人。知道的拳頭既狠又準,被擊中的人都躺在地上。很多人被章道的氣勢震住,不敢再上前。


    章道看到了地上的球,想要附身抱起,這時一個人,一隻腳踩在球上。章道抬頭看了一眼踩著球的人。那人對章道微笑了一下,用腳一勾,把球勾了起來,伸手接住,抱在懷裏,然後轉身就跑。


    章道推開身邊的一個人,開始向著那人狂追過去。那人,奔跑是速度很快。章道緊隨其後,眼看那人已經就要到達耿理的麵前。章道雙腳用力蹬地,飛身撲向那人。


    也許是馬上就到耿理麵前的原因,那人放慢了腳步。正要把球遞給耿理時。一下被章道撲到在地。隨之兩人就在耿理麵前扭打起來。兩人相互掐著對方的脖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


    耿理麵帶微笑的看著倆個孩子拚命,也不阻止,他饒有興致的蹲下身,看著兩人扭打著,不時的還指點一下。


    這時另一個人滿臉是血的,跌跌撞撞的跑到耿理前麵。想要拾起地上的球,章道看見,急忙撒開那人,轉身想要去撿球,但為時已晚,那個球被剛來的人拾起來,送到了耿理麵前。耿理笑著拍著那孩子的頭,把手中的雞遞給了他。


    章道不服氣,想要去搶那隻雞,被耿理攔住,他告訴章道,認賭服輸。章道眼中冒著火,看著那個滿臉是血的孩子,大口大口的吃著雞肉。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站起來看了一眼章道,伸出一隻手對章道說:“我叫魯庭!”


    章道看了一眼那人,想了一會,也把手遞了上去,說道:“我叫章道!”


    隨後兩人麵對麵的哈哈大笑起來。吃著雞肉的孩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繼續狂啃著雞肉,章道和魯庭兩人停住了笑聲,看著那人把雞吃完,兩人都一直在咽著吐沫。


    那天,韓林的手臂被折斷了。當他由地上爬起來時,看見地上撒落著很多血點,血點斷斷續續的延續到,當時耿理站的地方,在那裏已經形成一片暗紅色。在落日的照射下格外顯眼。


    那天不少人都受了傷,有人肋骨斷了,有的腿斷了。其中一個人的頭,被打破,後來因為治療不及時,永遠的離開了養護院!


    之後耿理公布的名單,名單裏章道排在第一位,還有那個和章道一起搶雞的魯庭,當天吃到整隻雞的人,也在名單之中。當天章道很興奮,找到躺在床上的韓林,高興的告訴他這個消息,而韓林心中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為他進不去內城,而是擔心章道。


    韓林一再囑咐章道,行事要小心,不要莽撞,不要玩命。因為韓林知道章道的性格,遇到事情後,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後來章道不願意聽韓林絮叨,找個理由就離開了。


    這也是,在養護院時韓林和章道的最後說的一次談話。耿理把章道他們分為兩個小組,一個小組十個人,他一共就挑選了二十人。他們每天都進行訓練,但具體訓練什麽韓林也不清楚。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他們馬上就要成年,韓林麵臨著祭祀日的獻祭。而章道則可以進入到內城,享受著美好的人生。而韓林想錯了,章道將麵臨著殘酷的測試。


    因為韓林不清楚具體情況,據說,他們一組十個人,隻能被選拔上二人。選拔的規則是就是,十人都被放在一起,相互打鬥,直到最後站著的人,為勝利者!


    據說,可以使用各種技能,沒有底線,隻要你最後站著就可以。韓林也是聽說,那場測試的血腥程度,讓人無法想象。據說,打到最後,已經不存在什麽技能,而是使用最原始的本能來拚命。他們相互的撕咬著對手,直到對手沒有一點氣息為止。而且這場選拔賽,將會在內城舉行。


    那時章道和魯庭已經成為好友。但他兩沒有被分到一起。韓林不知道,當時章道是如何取勝的。是不是,真像傳言那樣,咬死了自己的對手。但他知道,章道和魯庭都站到了最後。


    本來章道是可以留在內城的,結果內城給出結論,章道精神狀態不理想。因為他發瘋一樣,試圖要殺死靠近他的所有人。就連耿理都製止不了章道。


    內城想要把章道作為祭祀品,獻祭出去,是喬禮的極力袒護,才保住章道的性命。喬禮去內城把章道,接到了十隊,編為十隊隊員。


    後來又聽說,內城經過討論,決定讓耿理和章道,單獨進行一場決鬥。但這消息的真假,韓林分不清楚。他問喬禮,喬禮隻是告訴他,不要聽信謠言。後來他多次向章道問起,章道隻是搖頭。但是耿理再也沒在養護院出現過。


    當章道被內城送出來時,整個人好像已經瘋掉。誰也靠近不了他的身前,每天都被捆綁在床上。之後,章道就是發呆發呆,或者傻笑,有時甚至發狂。但隻要韓林去看章道,章道才會平靜下來。


    經過慢慢的治療,章道的病情有些好轉,過了一段時間,章道已經能正正常參加巡護任務了,隻是不怎麽愛說話,經常發呆。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韓林,所以一直和韓林在一起。


    魯庭經常來看望章道,章道每次見到魯庭,眼神都會發亮,一直看著魯庭。有時臉上還會出現微笑。但魯庭走後,他又恢複了,發呆的狀態。


    章道一天天的有所好轉,本來以為,章道會慢慢的恢複過來,過著正常的生活。可是誰想到,內城還是沒有放過章道。那天夜裏急招章道,進內城。讓他參與追擊那二十個貢品,理由隻有一個,二十人中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魯庭。


    結果韓林之前也已經說過,或許是章道手刃了他的朋友。或許是章道沒見到魯庭。讓韓林感到安心的是,章道這次迴來,沒有太多的異常。時間一點點過去,章道的狀態也讓韓林放下心來,隻是每次喝酒時,章道都會叨咕著一句話,對不起!


    阿輝聽完韓林的敘說,心中更加沉重,一旁的莊央也低頭不語。阿輝和莊央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章道。心情很是複雜。就像韓林說的,章道背負著太多痛苦。


    韓林由於說了太多的話,把床邊的一杯水都喝了。有些疲倦的躺下,睡著了。莊央再次為韓林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


    這時,周婷推門進來,看見韓林,走到韓林床邊,問道:“你現在怎麽樣,有那裏不舒服嗎?”韓林搖搖頭,說道:“感覺挺好!”


    周婷又走到章道床邊看了一眼。然後對莊央說道:“藤慶大人,他的助手魏薇,已經迴內城了。如果韓林和章道傷勢有什麽變化,你直接找我!”莊央急忙點頭說道:“你放心吧!對了,隊長怎麽樣了?”


    “隊長已經接到內城的消息,讓他明天去內城,接受調查。”周婷歎口氣,黯然的說道:“估計不會好,願隊長逢兇化吉吧!”


    “那隊長會被懲戒嗎?”莊央追問道。周婷搖搖頭,不再說話。她對阿輝招招手,讓阿輝跟她出去一下。


    阿輝和周婷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中,周婷麵色很不好看,她低著頭猶豫了一會對阿輝說道:“明天,你將會和隊長一起去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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