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會再跑出來了!你別生我氣好嗎?”


    “生氣?你有什麽資格令我生氣,我真真是搞不懂,娘到底為什麽要生下你?!為了生一個醜惡之貨,把自己命都丟了!”


    “舒禾,你照過鏡子沒有?看過自己模樣嗎?這世上,還能找到比你更見不得人的女子嗎?竟還妄想跑到花園,相看別的男人!你以為你的這點小心思,別人看不透嗎?”


    “我沒有……”


    “沒有?這花園,平常都不見你來,怎麽我同窗一來,你就跟著來了?還這麽精準地找到我們的位置?!”


    “是春桃……”


    “春桃提醒你,前院有客人,意思就是讓你別出來丟人現眼!你倒好,一聽見來人,立即撲了過來!怎麽,舒家待不住了,想去別人家謔謔了?”


    “因為你,我和大哥遭受了多少恥笑,你知道嗎?”


    “我若是你,不如一頭撞死,一了百了!省得再給別人帶來困擾!”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睛,冰冷的麵容,她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多少次對她如此惡言相對了。


    一母同胞的哥哥,對她的厭惡,竟比外人還要深!


    那一次,她真的想過去死!


    “姐姐!看這是什麽!”


    張之柔抱著一個檀木盒子,興奮地跑進茶室。


    見她發呆失神,她小心地走了過去,還很少看她如此。


    “禾姐姐,你怎麽了?”


    舒禾見她來,將腦海的迴憶全都摒去,給她倒了杯茶。


    “你什麽事這麽開心?”剛剛那聲音,可跟撿了錢一樣呢!


    張之柔被一打岔,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手裏的木盒上,“啊對,你看!”


    她打開木盒,小臂長的木盒裏,全是萬兩的銀票,還有幾枚成色絕佳的玉佩,以及市麵難尋的首飾。


    這一小盒,價值百萬以上!


    “你,哪來的?!”


    “江東平給的,說是祝家給我們的補償!”


    張之柔顯然很開心,眼睛都是亮亮的,也不知道是因為說到某個人而開心,還是因為眼前這一盒錢而開心。


    舒禾湊了過去,帶了幾分神秘的問道,“我聽說,昨晚,有人約你出去了?”


    張之柔臉上一紅,目光出現幾分閃躲,“就,就出去有點事……”


    一想到昨晚跟那誰一起胖揍了祝家兩兄弟,還搶迴來這麽多錢,張之柔就忍不住地興奮!


    懲奸除惡,就該這麽做!


    見她這嘴角含笑的模樣,舒禾哪裏還不懂?故意做出惆悵模樣,“哎,女兒家長大了,有什麽事都學會瞞著姐姐了,真是令人傷心啊!”


    張之柔聞言,先是一臉緊張,待看見她眼中狡黠的笑之後,才發現自己被打趣了!


    “姐姐!”


    舒禾忍不住感歎。


    這張之柔性子一向大大咧咧,怎麽才被見過一次麵的人就俘虜了?


    那個江東平,有這麽好?


    “柳先生!!”


    樓梯口傳來阿來驚慌失措的聲音,舒禾皺著眉看了過去。


    不是讓他準備馬車去了嗎?


    “柳先生,您昨晚帶迴來的那個人,他不見了!”


    阿來準備好了馬車,因為柳先生說那人腿傷了,不能行走,他還特地找了兩個人來抬他,可一去治療室,裏麵根本沒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舒禾眸光閃爍,眼中生出了幾分佩服。“腿傷成那樣,竟然還能逃走!哼,還真是有幾分骨氣呢!”


    聽著她的喃喃自語,張之柔好奇不已。


    “算了,你下去吧,盯著點鋪子裝修,其他事就不用管了。”


    阿來下去之後,張之柔忍不住了,問道,“禾姐姐,誰啊?你昨晚帶人迴來了嗎?”


    舒禾給自己倒了杯茶,迴答她的問題,“是舒元起。”


    張之柔一聽,幾乎炸了起來,“誰?”


    “舒元起?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舒禾見她這麽激動,無奈地將她重新拉迴座位上,“別這麽激動好不好?”


    “他被祝家人打斷了腿,我給他醫治一下而已。”就是這麽簡單。


    “姐姐!他對你那麽過分,你怎麽還能不計前嫌地幫他醫腿啊?”


    “最好讓他瘸一輩子!永遠都站不起來!!”


    “渾蛋!人渣!”


    舒禾嘴角抽了抽,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她臉頰有種莫名的發燙,好像自己也被罵了一樣。


    她不自覺地替他找補,“其實,他應該已經改過自新了……”


    “改過自新?”張之柔不敢置信,手摸在她頭上,想是看她是不是發燒了,“姐姐,你昏頭了嗎?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那個人渣,昨天還想著用她和依兒換取榮華富貴,還當著京都那麽多人的麵羞辱她,她怎麽還說他改過自新了?


    無語地拍開她的手,舒禾放下茶杯,走到了窗邊,問道,“你覺得昨天舒元起,真的是來指認我的嗎?”


    張之柔迴道,“不是嗎?”


    “如果真是,他就不會被祝家打斷腿了!”


    因為五年前的事,小小的四品武將舒客臨,在這京都,也是成了知名人物。舒客臨的夫人關慧芝,也因賢惠,而時不時地出現在百姓耳中。


    在昨日之前,關慧芝的風評一直很好。


    而昨天舒元起的一段話,算是徹底將關慧芝虛假的麵具撕下,京都人以後再提關慧芝,也不會是什麽賢惠,無私了。


    同時,昨天舒元起的話,也算是為舒禾洗清了很多莫須有的傳言。


    甚至,連五年前的那場陰謀,也被指向了正確的人。


    若是關慧芝和舒月這時候迴來,隻怕能氣得吐血。


    張之柔聽了這些話,不解地問道,“他無意間說出事實,難道不是因為他太蠢了嗎?!”


    舒禾搖頭。


    “一個能將尚書左丞家,設計得全家抄斬,將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悄無聲息地整死,更有一些貴族子弟,在認識他之後,紛紛染上了或多或少的惡習,以致名聲掃地,有的甚至被驅逐離京。”


    “你真的覺得這樣的人,是個蠢的?”


    張之柔張大了嘴巴,“你是說,這些都是舒元起做的?”


    舒禾沉默,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半年來查到的真相,確實如此。


    一個有如此心計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個蠢的?


    “會不會,隻是巧合?”


    她轉頭看她,“一個兩個是巧合,十幾件事,都是巧合嗎?”


    張之柔啞口無言。


    “而且,他設計的那些人,都是曾經欺辱過我的人……”


    張之柔沉默,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真是改過自新了?


    “那他說的什麽傷疤,也,也是假的?”


    “傷疤是真,不過,傷的不在手臂,而是腳踝。”


    張之柔又道,“那會不會是他記錯了?”


    舒禾搖頭。


    那件事,發生在她十歲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沒有那麽厭惡她。她從樹上掉下來,也不是因為舒月讓她掏鳥窩,而是去撿掛在樹上的風箏。


    那風箏,還是他送她的。


    她跌下來的時候,他正巧趕來,連忙背著她去找醫師。


    她腳上的血,將他的衣袍都染紅了。


    當時,他嚇得臉都白了,所以,這件事,他不可能會記錯的……


    張之柔徹底無語,可內心還是憤憤不平。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禾姐姐,你的意思是說,他早就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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