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族的議事大廳內,厲自如年齡最小,但卻坐在最上方的主位上。


    左右下方分別坐著佟鷹,水自流,以及魏東來。


    四人兩倆對峙,分別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痛恨和殺意。


    “水族長,真是沒想到,你不過接任溧水族幾年的時間,竟能將權謀詭計耍得這般遊刃有餘,還真是叫人佩服啊!”佟鷹的聲音裏充滿諷刺。


    他向來是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總愛用笑容來迷惑別人;可此時,他盯著那神神在在的水自流,笑意是怎麽扯都扯不出來了。


    “佟族長誇獎了,我也是跟諸位前輩學習的。”水自流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了幾分嫌棄,對厲自如身後的費七道:“費老,您族裏的椅子,可以換換了,也太硬了些,再不濟,墊點東西也行啊!”


    費七朝他翻了個白眼兒,“水族長,我們禦獸族可沒邀請您來!若是覺得我們椅子不舒服的,您大可以離開,或者一邊站著好了,沒人阻止你!”


    水自流臉上露出笑,“看您,我就這麽一說,您這麽認真幹嘛?怪嚇人的!”


    費七冷哼,臉上露出幾分鄙夷。


    明明就是自己不敢走,還裝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虛偽!!


    “哎呀,咱們都是山外穀的人,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可不能內訌啊!”另一邊的魏東來見氣氛不怎麽好,臉上升起幾分討好之意,“諸位,咱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怎麽應對那兩個外來人啊?”


    他們畢竟同是山外穀的人,再怎麽打,也是穀內的紛爭。現在讓兩個外來人插手是什麽意思啊?


    不過,那個叫百裏的,簡直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一揮手,便能擊退千軍萬馬,這樣的力量,還能說是人嗎?


    難道外麵的世界,都是這樣的人?


    水自流聽到“外來人”,臉上的隨意消失了,轉而替代的是忌憚,還有幾分激動和向往。


    他早在這個地方待膩了!


    若是能出去,那即便不做這個族長又如何?他想要的,是廣闊天地,而不是這一隅之地!


    費七挺了挺背,說到那兩人,他底氣都足了!不自覺地昂起頭,帶著一抹居高臨下的意味,“魏族長,你說話可當心點,我們禦獸族從來都是好客的,可不會對兩個外來人起什麽歹毒心思!”


    魏東來麵色一變,想要說什麽,又被費七打斷,“我還要提醒你,百裏公子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若是有些別的心思,可別拉上我們禦獸族墊背!”


    “還有我們溧水族!”此時,水自流臉上揚起一抹笑,插了一句。


    魏東來臉色被費七說得又青又紅,在聽到水自流的話之後,更是黑如鍋底。心中忍不住暗罵。


    這水自流可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佟鷹沉默著,他心中另有盤算。


    他已經派人去追蘇蘭芝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入百獸山脈前將他攔下來。


    若是能攔下來,那他西山族也許就不用再忌憚那兩個外來人了。


    “喲,諸位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此時,一道俏麗的聲音從廳外傳了過來。


    眾人不自覺地起身,看了過去。


    舒禾向雅枝借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洗漱了一下,又為厲初正解了毒。一切忙完之後,才和百裏墨卿一起來到議事大廳。


    百裏墨卿也梳洗了一下,本就風姿綽約的男人,此時更顯得豐神如玉了。一抹壓製不住的高貴氣質,將在場的所有人都襯得無比普通平凡。


    “該不會是在討論,怎麽對付我們吧?”女子進來後,嬌美的臉上掛著很是甜美的笑。


    與之前的狼狽不同,她此時的裝扮像個乖巧甜美的鄰家妹妹,帶著幾分清純和懵懂,好似不諳世事的少女一般。


    百裏墨卿餘光瞥見她臉上的笑,有些不滿。


    這女人,平時的兇悍去哪了?


    厲自如見到她,迅速衝了過來,一臉著急地問,“禾姑娘,我,我爹怎麽樣了?”


    舒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真是抽一鞭子才能學乖一下。


    她淡淡道:“沒事了。”


    “真,真的嗎?”他有些不敢相信,目光投向後麵的雅枝,似乎在問是不是真的?


    見雅枝點頭,他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再次看向舒禾和百裏墨卿兩人,眼神也悄然改變。


    魏東來快步而來,推開厲自如,臉上多了幾分諂媚。“百裏公子,禾姑娘,快,快請坐!”


    舒禾啞然失笑,這魏東來還真是把這當自己家了!


    此時,邙山深處中,兩道身影不知疲憊地在山間穿梭,不知在尋找著什麽。


    他們手持長劍,麵對山中襲擊的野獸毒蟲,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劍劈開。


    這座山,他們幾乎要翻了個遍,可依舊半點收獲都沒有。


    在路過一條深穀裂縫的時候,其中一人忽然停了下來。


    “北及,有什麽發現?”


    震離也落了下來,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地下裂縫,眼中露出疑色。


    北及迴頭掃向林中,好像看見了前兩日他與舒禾失散時的場景。


    那時,他就在不遠處,一個迴頭,就不見了舒禾的人影。


    難道,她是掉入這縫隙了?


    “能確定嗎?”震離問。


    北及搖頭,“我不能確定,但這邙山,我們幾乎都搜遍了,還是找不到王爺和禾束,我想賭一把!”


    震離站在那裂縫上方,沉默了片刻。


    “那就賭一把!”


    說完,他身子一躍,便進了那縫隙之中。


    北及見狀,立即跟上。


    “什麽?!”


    議事廳內,水自流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的興奮溢於言表,所有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真的能出去嗎?”


    看他滿臉的急切,舒禾總算知道為什麽初見時,他會用那麽怪異的目光看他們了。


    原來,他也想出去!


    “禾姑娘,我想,禦獸族的人還沒告訴您出去的路有多危險,多艱難吧?”


    與水自流的迫切不同,佟鷹的神色冷漠又輕蔑,根本不相信他們能走出去。更不相信她說的什麽,為山外穀打通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


    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說了。”舒禾看向佟鷹,笑著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山神是什麽東西,不過,能不能出去,是我們的事,而答不答應合作,才是你們要決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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