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做過一種類似的藥,昨日還用上了。”說到這,她想到了南起。


    昨日南起被老虎重傷,性命垂危之際,她就給他吃了提升元氣的藥。雖然不能治外傷,但能讓他內力迅速恢複,對傷體進行自我保護和修複。


    後麵,隻要治療及時,性命,應該會無礙的。


    “對了,南起怎麽樣?”他安全迴去了嗎?


    有北及在,他一定能將他安全送迴去的吧?


    百裏墨卿簡單跟她說了一下南起的情況。


    他來的時候,軍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命已經保住了。


    “命保住了就好。”舒禾送了口氣。


    南起吃的,其實是她的實驗研究的半成品,副作用不比沈武吃的那種小。所以,後麵還要想辦法為南起調理筋脈損傷。


    “用夜瑩草製出來的藥,一個人,一生最多隻能吃三次。超過一定的數量,後麵就沒有利端,隻有弊端了。因此,一個人想要靠藥物實現很大的實力飛躍,是不可能的!”


    “況且,這種藥,製作工序麻煩,原料又很難尋,那價格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但這種藥隻要做出來了,那必定是搶手貨。”


    “這世上,總有為了實力願意揮土如金的人。到時候,我拿著這藥,定能賺翻了天!”


    等有了錢,有了人脈和實力,那就是她重迴京都的時候了。


    那時,欠她的那些賬,她要一筆一筆地找迴來!


    哎呀,想想都覺得興奮!


    “嗯?你怎麽不說話啊?”


    舒禾激動地說了半天,百裏墨卿連個反應都不給她。


    這事,不值得高興嗎?


    百裏墨卿自顧自地走著,確實不想說話。她說得興致盎然,興奮不已,可這東西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又不需要那種藥。


    見他還不說話,舒禾不解,拉了一把他的胳膊,“喂,問你話呢,可不可以給個反應啊?”


    他還以為她是那個沒有什麽內力的女人呢。對她的拉扯,半點沒防備,直接被她拉得後退,貼到了她身前。


    她昂著頭看他,目光明亮,像是有無數星辰閃爍。


    隻是,為什麽那張本來就有些醜的臉,更難看了?


    “啊!!你踩我腳了!!”舒禾痛苦的臉都扭曲了,用力推開他。


    退了兩步的百裏墨卿,才發現自己的右腳好像確實踩到了什麽軟綿又硬實的東西。


    那是,她的腳嗎?


    舒禾快被疼哭了!


    這男人,故意的嗎?下腳這麽重!還踩她本來就受了傷的那隻腳!


    “你,你沒事吧?”百裏墨卿蹲了下來,低頭看她坐在地上捂著腳,好像很疼的樣子。


    這,不能怪他吧?


    他像是要撇開責任似的迅速開口,“是你拉我的!”


    聽了這話,舒禾連腳疼都顧不上了,直勾勾地盯著他。水眸波動,仿佛蘊含著無限委屈,眼簾裏,下一刻溢出晶瑩,在無聲地控訴著他。


    那滴淚,掉落,砸在了他心裏某個地方,讓他變得手足無措。


    “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說話,眼淚還是往下掉。


    他那俊朗完美的五官,全在闡述著什麽是“不知所措”。


    他堂堂天啟戰神,從未遇到這麽棘手的情況!


    緊皺的眉眼有些無奈,語氣雖然柔軟了很多,但還是帶著一抹淡淡的費解,“隻是踩一下腳,你不至……”


    他那個“於”字還沒說完,就見她臉上的眼淚越發洶湧了,看得他心有些堵,有些難受。


    “好好好,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推卸責任。你,別哭了好不好?”


    “你都當娘的人,怎麽還跟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啊?小依兒都比你堅強!”


    舒禾聽了上一句話,剛心情好了些,可還沒等她收迴眼淚,那狗男人竟然又來了這麽一句……


    “百裏墨卿!!”


    男人臉色微僵,發現了自己的言語不當,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握住了她的肩膀,調整了自己的態度,認真的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忘記你內力增強了,沒防備你的手勁兒……”


    她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什麽,先前的那股委屈,好像隨著那幾滴眼淚的流出,都消散了。


    看著那男人局促又慌亂不安的樣子,她隻覺得,有些可愛……


    不過,她的眼淚沒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問道:“所以還是我的問題,是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走不動了。”她打斷他的解釋,低聲道,“本來腿上就有傷……”


    他目光落在她那破爛的褲腿上,白色的褲子染了血,還染了其他什麽東西,有種淡淡的腥味。這時他才發現,她腿上包著傷口。


    “這怎麽迴事?”他皺著眉,手指撫上了她傷口處,神色微動。


    她蹲坐在地上,眼睛落在他的手上,內心觸動。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碰她。


    “摔的。”


    百裏墨卿看著她的傷口怔了很久,好像在做什麽掙紮。最後,他背過身,聲音悶悶的道,“上來。”


    舒禾驚愕。


    他,這是要背她?


    見她半天不動,他迴頭看她,“不上嗎?那你自己走。”


    “上上上!”舒禾立馬喜笑顏開,猛地竄上他的背。


    他臉色微黑,那一下差點摔倒,還好手撐了一下地。


    這女人,真是走不動的樣子嗎?看著那活力,可一點都不像!


    將她背起,他默默地走著,內心情緒波瀾不停,卻讓他難以分清是何種心情。


    舒禾貼在他的後背上,心情好了許多。不用走路的感覺確實不錯。


    上一次被背著是什麽時候?五六歲的時候?


    那時候,舒月還小,兩個哥哥對她疼愛有加,她也常喜歡跟在兩個哥哥後麵跑。大哥哥還會在她玩累的時候背她迴家。


    可惜,不知什麽時候,一切都變了。


    她,好像變成了他們眼中最痛恨的人,每次見她的時候,隻有嫌棄和責罵……


    明明是最親的人,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百裏墨卿見她一直沒說話,有些奇怪。


    “是,還疼嗎?”輕柔的詢問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迴來。


    她隻聽到了最後三個字。


    還疼嗎?


    明明聽起來很平常的一句話,為什麽在這時會讓她聽到一種極致的溫柔?


    她內心悸動,心髒深處因為這一句話,仿佛有什麽破土而出,正在肆無忌憚地肆掠生長。


    “嗯。”


    她輕聲迴應,那一刻,她感覺到了那人身體一瞬間的緊繃。


    他腳步微滯,隨後繼續走,再沒說過一句話。


    她摟著他的肩膀,側臉看他。


    五官棱角分明,線條堅硬中又透著幾分柔軟,皮膚光滑白皙,整張臉像一片純瑕的白玉精心雕刻而成。


    深邃的眼睛裏閃著光,微微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禦獸族的議事廳內,厲自如麵色陰沉地站在首位上,下方是禦獸族的禦獸師和族中長老們。


    費七和藍慶也在其中。隻是,藍慶的神色略顯沉寂,無論廳中怎麽爭執,他都一言不發。


    “我不讚同!”下方端坐的馭獸師中有個年齡偏大的男子開口,“為了一個女人,就要讓族中那麽多馭獸師冒險,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藍貴叔說得對,少族長,那可是西山族!咱們怎麽能進去?要是被發現了,就等同是我們挑起戰爭了!”


    “是啊,禦獸族本來有生力量就不多,要是被發現,西山族人群起而攻,那我們禦獸族怕是要被滅族了!”


    “對!為了一個女人,這事絕對不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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