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我一定要再見到你,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一個青年男子背著一個女子,一步又一步的走著,不知道什麽地方是盡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順著男子的額頭流過臉頰再緩緩滴落,背上的女子身著紅嫁衣一臉安詳,隻是身後一路走來全是血跡。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似乎看見一處閣樓若隱若現,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咬了咬牙向著閣樓艱難地走去。


    樓閣越來越近,男子的體力也越來越不支,支撐他繼續走下去的是那不變的信念,終是到達,卻也終是倒下。


    “月嬋,去把門外的客人帶進來吧。許是有緣。”


    “是,主子。”


    我端著茶壺望著窗外的世界,似乎一切都已明了。


    月嬋將男子與女子抱進來,為女子將胸前的血漬擦淨,做好一切,對著樓閣喊道“主子,皆以安排妥當。”


    “你且下去吧,泡壺茶迎接我們的客人,時間到了,他會醒的。”我從樓上下來,坐在少年麵前,細細的把玩著茶壺。


    “嘿,哈,嘿,哈......”


    練武場上,一群少年正在練武。


    “淩風,你出來。”


    “是。”


    淩風從練武的眾多少年中走了出來,一身素衣已被汗水侵濕,對著練武台上之人彎腰抱拳。


    “都停下!”


    聞言,所有少年都停下練武紛紛看向練武台上。


    “淩風,我且問你。你學武,是為了啥。”


    “為了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好,你們呢?”


    “為了生存。”


    “為了保家衛國。”


    ......


    “其實你們都錯了,淩風我且問你,我是誰。”


    “您是總教頭。”


    “在你看來我與晨風,誰的武功厲害一些?”


    “按天辰榜,總教頭您的排名比晨風高,所以您的武功高。”


    “你錯了,倆年前,我和晨風有過一次交手,結果我輸了。”


    “怎麽可能?”


    “這是事實,沒啥見不得人的,我隻是想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學武也隻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一種手段。你們且記住,有時候武功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淩風跟我出來,你們繼續練。”


    “是!”


    淩風跟著總教頭走在身後,不知道總教頭在想些什麽,但是他知道總教頭不會害自己,因為自己當年就是總教頭從刑場撿迴來的。


    那一天,看著親人一個一個倒在刑場上,淩風無助的哭喊,鮮血灑在淩風的臉上侵濕了他小小的衣服,眼看著劊子手拿著大刀走向他,他卻無能為力,看著大刀他就嚇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沒有大刀,沒有鮮血,隻有現在的總教頭看著他,問他怎麽樣。從那以後淩風就一直跟著總教頭,總教頭教他寫字,教他學武,甚至淩風在總教頭身上感覺到了父親的影子。


    “淩風,你五歲被我從刑場帶迴來,現在已經十四個年頭了吧?”


    “是。”


    “可曾怨恨過我?”


    “從未。”


    “你已經長大,我也該放你出去闖蕩了。”


    “總教頭是準備趕我離開嗎?”


    “翅膀下的孩子永遠長不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嗎?去吧,這次我允了。”


    “可是......”


    “別說了,快離去吧。我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若有時間,去見見晨風,提我給他捎句對不起。”


    “明白了。”淩風抱拳就離去,並未帶走一物。


    三個月後。


    淩風從漠北走到西陵,中途見識了許許多多新事物,期間他也受過傷,為幫一個城鎮的人脫離山賊的騷擾,他以一人之力半夜偷襲山賊的山寨,雖然成功剿滅山賊,可也受了重傷。


    走在街上,仿佛迴到了五歲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麽的愜意。他迴到西陵不隻是來找晨風,還是尋找當年淩家被滿門抄斬的原因。


    尋得一家小店入住,躺在床上的淩風閉著眼睛,迴憶著幼時的事,一滴淚水從眼角流出。不知何時,淩風從夢中醒來,才發現自己睡著了,淩風自嘲,果然自己不能過太過舒適的生活。


    一夜無眠,淩風一早從客棧出發去了晨風閉關的地方雨林。淩風小時聽家裏人說,雨林終年在下水,對,是水,究其原因是山崖上的瀑布打在山腰的巨石上然後四處飛濺,看起來像是在下雨,故得名雨林。山崖上瀑布的來曆是有很多版本的傳說,有人說是天開了洞,天河的水流了下來;也有的說是水神的家在上麵......


    踏入雨林,觀望著周圍的事物,也小心著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這三個月淩風已不是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深入雨林中心,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衣正在舞劍,丹鳳眼,紅唇皓齒,三千青絲自然下落,芊芊細腰盡顯女子傾城之色,淩風看的有些晃神,好似在哪裏見過這劍舞一般,但是又記不起是在何處。


    “朧月,別練了,來客人了。”一白發老者在紅衣女子身後說道。


    “好的,爺爺。”被喚“朧月”的女子停下了舞劍,向著淩風走過來。


    “你就是爺爺說的客人吧,請隨我來。”


    淩風跟隨在朧月身後,女子獨特的芳香讓淩風有些心曠神怡。


    “淩風,見過前輩。”淩風對著白發老者抱拳。


    “這些繁文縟節就算了吧,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何必居於這些禮節。不知你來所謂何事?”


    “尋得晨風前輩,替人捎話與他,不知前輩可否告允我他在哪裏?”


    “噗嗤”朧月笑了一下。


    “朧月不得無禮,如果這裏再無他人的話我就是你尋得晨風。不知道你捎的是何話?”


    “原來您就是晨風前輩,失禮了。漠北一個總教頭讓我給你捎句對不起。”


    “原來是他。我知道了。”


    “既然話已帶到,那晚輩也先行告辭了。”說罷淩風向晨風抱拳,示意自己要離去。


    “年輕人,請留步,我或許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淩風駐足,轉身盯著晨風。


    “沒想到,你都這麽大了,也是時候讓你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聽著晨風講著淩家的事,很多事情終是想通,原來當年淩家因為貪汙賑災銀倆被人告密,聖上盛怒之下就要淩家滿門抄斬。


    “多謝前輩,告知。不過前輩從何知道我是淩家人?”


    “你對朧月沒有一點記憶?”


    淩風看了看朧月,又看了看晨風,搖了搖頭。


    “也罷,她是總教頭的女兒,五歲的時候送到我這裏來學武的,他說日後會有淩家後人來找我,並且讓我將他女兒托付給淩家後輩,說是欠淩家的。”


    淩風突然想起了那個整天給自己喂吃的,生怕自己吃不飽的小女孩,原來已經長這麽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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