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的心思全都清楚的傳了過來,唇角不著痕跡的勾起一絲輕笑。


    “這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邊吧。”反正,你也不會做什麽事。可卻不說出來給雪痕聽。


    “這麽好說話?”


    雪痕心裏腹誹,該不是又憋著壞主意吧?難不成想拿她尋開心?


    “看來你對我誤解很深!”


    滕珦仍站在雪痕身旁,沒好氣的掃了雪痕一眼。


    雪痕撇嘴,也不知上次兇神惡煞的威脅她的人是誰?不就看見他金屋藏嬌了嗎?還惡狠狠的告訴她不能說出去。


    這真的是誤解嗎?


    雪痕越來越想不明白,這人一會一個樣的,肯定是十八層地獄提上來的!


    算了算了,待在他身邊,總好過去十八層地獄。至少不用去麵對拿著牛鬼蛇神。還是這裏好啊,書房幹幹淨淨的,也敞亮。


    雪痕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偏巧都讓滕珦聽得一清二楚,仔仔細細的。


    氣的勾起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敲雪痕的腦門。


    “疼。”雪痕小聲嘀咕了一下,觸及到滕珦淡漠的眼神,把後麵的話都吞進肚子裏。


    “過來研墨!”


    滕珦又坐迴案桌前,吩咐雪痕來研墨。


    研墨這種事情,雪痕倒是很拿手的。


    從前在天界,她總在天帝身旁替她父皇研墨。天帝也是很重視培養她。


    於是走到案桌旁,拿起墨石,趁滕珦低頭時,惡狠狠的瞪了滕珦一眼,呲牙咧嘴的做表情。真是個討厭鬼!


    後來才慢條斯理的研起墨來。這中間,滕珦沒有再與她說話。他做事的時候極其認真,手邊放著的冊子,一本接一本的仔細看著,又細細的處理,倒是難得的安靜氛圍。


    時間久了,雪痕倒是有些腿酸。眼看著滕珦專心處理事務,沒有閑工夫注意她,就偷偷的跑到一旁,找了個椅子輕聲坐下。


    剛一坐下,一直在忙碌的滕珦抬起眼簾,掃了眼撐著腦袋打哈欠的雪痕,終是無奈搖搖頭,隨她去吧。


    良久,當滕珦發現硯台裏的墨沒有了的時候,很自然的看向雪痕,隻是那人已經窩在椅子上睡著了。


    滕珦不由得失笑,走近了去看,歪著腦袋,縮著身子,真像一隻慵懶的貓!


    然後,滕珦就看的失了神。


    ……


    雪痕醒來時,滕珦依舊在忙,隻是此時研墨的變成了滕珦自己。


    “醒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案桌前傳來。


    不用想,雪痕也知道,這個小心眼的冥王大人要罰自己了……


    “我……”雪痕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來,總不能說她一閑著就犯困吧?這也不太好啊。


    “叫你研墨,你可到好,自己先睡上了?”


    雪痕上前,又研起墨來。這個時候,還是有點眼色比較好。


    滕珦不再打趣雪痕,任她研磨,自己又低頭看冊子。


    也不知道冥王你這麽忙,榕榕姑娘心裏能感受嗎?這麽個冷冰冰的男人,誰眼瞎才能看上他?估計也就是那種凡夫俗子了。


    “冥王,我有事想問問你,還請冥不吝賜教。”


    滕珦快速掃了一眼雪痕,“說。”


    雪痕頓了頓,“冥王如此繁忙,榕榕姑娘可會傷心?你怎麽也不多陪陪人家姑娘?我跟你說……”


    還不等雪痕說完,滕珦“砰”的一聲,重重的把毛筆拍到桌子上,眼神狠厲的看向雪痕,“滾出去。”


    雪痕也放下手裏的東西,“兇什麽兇!我這不是好奇問問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怪不得隻有榕榕能看上你,你還以為自己有多香餑餑?雪痕小聲嘟囔著。滕珦的臉色越發難看,不識趣的女人!


    “閉嘴!滾出去!”


    雪痕悻悻的走出書房,還不忘狠狠的把門摔上。


    呦,脾氣還不小呢!


    滕珦也被氣的想摔東西,就該讓她在十八層地獄裏待著,不能給她好臉色。


    雪痕用力的踹上書房前的一棵樹,混蛋!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好讓你早點抱的佳人歸,竟然還讓我滾!滾就滾,讓你後悔去吧。


    又痛到抱住自己的腳,在地上哀嚎。書房裏的滕珦聽得嘴角直抽,該!


    “帝姬,你這是……”


    羽幽打量了一眼雪痕,雪痕趕緊裝作什麽事都沒有。


    “無事,就是絆了下。羽幽真君是來找冥王的?”


    羽幽點點頭,“帝姬,我先去了。”


    書房裏,羽幽將一些要務遞給滕珦後,站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


    滕珦掃了眼羽幽,顯得有些不耐煩。上任冥王,也不知留了多少爛攤子給他,一個個棘手的很。


    “無事。隻是帝姬在你書房裏,是不是不太好?”


    滕珦皺起眉頭,“這你就不用管了。退下吧。”


    羽幽乖乖的退下了,冥王說不用她管,她就不插手。免得漏了什麽把柄,在被發落了,冥王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一想想最近被大換血的冥界,羽幽加快腳步,趕緊走了。


    ……


    一連三日,雪痕都在書房裏替滕珦研墨。這三日,滕珦除了在忙,就是在忙。好在,滕珦並沒有為難她,也算過得舒坦。


    對於天生閑散的她來說,待在一個地方兩三天還好,待到久了,就不行了……


    “那個……”雪痕抬頭看了看滕珦,“你平常就忙這些事嗎?不做些其他的?”


    “你想做什麽?”滕珦挑眉,這就待不住了。


    “沒什麽,就是問問。”


    雪痕撇嘴,我也不敢說我想出去玩啊。萬一在惹惱你,罰我去十八層地獄也怎麽辦?


    “半個時辰後,你隨我走一趟。”


    說完,滕珦又低頭去忙,也不告訴雪痕到底要去幹什麽。雪痕也隻好把自己的想法都咽到肚子裏去。


    半個時辰後,滕珦忙完了。


    “不知我們是要去哪?我是來曆練的,你要不要再教我點別的?總不能天天研墨吧?”


    “你說,是嗎?冥王大人。”


    滕珦聞言,喝了口水,卻是淡淡一笑,“我記得,是你自己不能勝任施刑官的。怎麽變成是我讓你不停研磨了?還是說,你現在願意去十八層地獄懲治那些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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