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也不拆穿他,溫順的從他手裏接過酒杯,剛打算仰頭喝下去,辛甫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來,搶走,特別豪爽的喝下。


    一時看的呆了,辛甫一早醒來腦子睡傻了?


    後反應過來,靠上男人的肩頭,但梵音明顯感覺到有一道猙獰的目光,略微扭頭一看,果然是辛甫幽怨的看著她,就跟被盜了狗糧的狗一樣可憐。


    還沒等梵音想明白,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夾雜著婦人的吆喝聲。


    “走!去打死那個妖精!”


    “對!好好給那個小賤蹄子一個教訓,好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


    “讓她去勾引人!真是不要臉!”


    聽著罵罵咧咧的,梵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從男人懷裏退出來,有模有樣的坐下,本想沏盞茶,發現自己這裏隻有酒,不由得苦笑。


    看看她這都是什麽日子!


    一群夫人罵罵咧咧的進了門。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果然不假。她們原就是來上香的,拉著丈夫作陪,心裏原先也是高興的。可這主動要來上香的次數多了,殷勤的很了,婦人們也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們的丈夫,以前可不是愛來上香的主。一來二去,都想著要試探試探。


    婦人原就喜歡八卦,上香的次數多了,見的多了,也就逐漸的熟了。漸漸的都把家裏得事說出來,這麽一聊,更不對勁了。


    就開始在心裏懷疑,於是打著來上香的旗號,幾個女人一合計,便跟著他們好好觀察了幾天,中午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的丈夫,都被一個女人勾引了,勾引的連魂都沒了。


    今天,她們就打定主意,要來鬧一鬧,好好看看那個狐狸精長什麽模樣。


    一看到自己媳婦來了,男人們也慌了。


    偷腥是偷腥。再說誰家魚不偷腥啊,記得迴家就好。


    可被自家媳婦這般抓包,也著實不好。


    領頭的女人大大咧咧就走到梵音麵前,眼睛就差安在梵音身上了,恨不得立馬把她拆裹入腹。


    繞著桌子來迴走了好幾圈,眼睛眯起來,大喝一聲,“狐狸精!”


    然後,“啪”的一巴掌甩過去,直接把梵音給打懵了。


    還不等梵音反應過來,剩下的婦人膽子也打起來,嚷嚷著就要衝過去,把梵音打的從此再也不敢去勾引別人的丈夫。


    “打死你個狐狸精!”


    梵音沒動作,一群男人先動作起來,都忙著拉著自家媳婦,生怕她們動手,發狠。


    苦澀的摸摸自己被打的臉頰,生疼。


    奈何那群人一點覺悟都沒有,還在那罵個不停!梵音聽的煩了,直接施法將人都定在原地,獨獨放過那個打她的女人。


    他們不能動,眼睛卻是可以動的。從他們的眼神裏,梵音看到了害怕和恐懼。


    冷笑一聲,如今倒是怕了。


    衣袖一揮,打人的那個瞬間被拉近到梵音麵前,高高的懸在空中,脖子被梵音凝聚的靈力緊緊遏製住。


    她掙紮,梵音用的力就越大。


    “我今天是要你看清局勢,我可不是你能隨意拿捏的人!”


    “你個小賤人,果然是個妖精。有本事你當我下來,看我不弄死你!”


    梵音對此充耳不聞。


    走近目瞪口呆的男人,慢慢挑起一個人的下巴,“你害怕我?”


    “噗嗤”一聲,梵音笑了!


    從前纏著她的人,如今竟然害怕她!可見,嘴裏的話,沒一句實話,聽信不得。


    心裏冷得很。


    世人都是這樣,習慣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人。縱然她從不做壞事,也會被人恐懼。


    人,妖,真的不能和諧相處嗎?


    梵音心裏百般折磨,人心果然是易變!


    一迴頭,又看見辛甫坦然坐在桌邊搖扇子。梵音還在疑惑他怎麽沒事,辛甫淡淡的說:“可能我不是普通人吧。”


    梵音也懶得與他計較,先處理眼前的事才是最主要的。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搖扇子,這樣的天還搖什麽扇子,一股風騷樣。真會裝模作樣!梵音對此很不屑。


    可辛甫灼熱的目光讓梵音心裏慌張,仔細一看,梵音明顯的從辛甫的眼中看到了心疼,或者是可憐。是可憐她的遭遇嗎?


    款款坐下,她從來都不需要可憐。


    “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可沒有勾引你們的丈夫,是他們自己尋來的。我隻是作陪而已,說到底還是怪你們,管不住自家的男人,還跑過來指責我,說我的不是。你們都該好好動動腦子,沒事少過來招惹我。今日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再次我也不會是這麽好的態度。”


    梵音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的人心裏一顫。


    將打人的那個從空中放下,趁她還沒緩過勁來,走過去也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還你的!不用感謝我!”


    又是衣袖揮動,解了眾人的定身。梵音轉身,正視麵前這些人。就要施法,隻見一道淡淡的藍色光芒在梵音手心,漸漸光芒大漲,一點點變大,最後整個從頭頂落下來。


    最後就是一陣風,再迴過神來,就已經在屋外了。


    梵音本想抹去他們的記憶,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隻要他們以後不來找她的事就好。


    那些人也是一臉懵逼,有些恍惚。最後隻能互相攙扶著先離開。


    可迴到家的婦人又不甘心,就等著尋機會再去,尤其是那個被梵音打了的女人,真是滿滿的恨意,無處發泄。


    但當她想要說出今天的事,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幹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這是梵音的後手,預防他們說出什麽不好的東西來。


    她不是那種很沒有腦子的人,留條後路還是好的。


    辛甫就靜靜的看完梵音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坐在那裏很淡定的搖扇子,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也該走了,別再就在這裏了。”


    梵音直接下了逐客令,可辛甫就當沒聽懂一樣,就是坐在那裏不動。


    “梵音,酒好喝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梵音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酒是好喝,可喝的次數多了,也就覺得那樣了,隻能一次次的麻痹自己。


    “你不怕我?我可是妖,小心那天我把你給吃了?”


    辛甫笑的一臉無害,“我知道,你不會。”


    梵音轉身不再理會辛甫,轉身的一瞬間,心口沒由得一陣疼痛。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胸口,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一想到什麽,梵音的臉色瞬間煞白煞白的,趕緊扶住旁邊的桌子,心口一陣陣的抽搐,疼的梵音額角直冒汗。


    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梵音想,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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