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站在十尺遠的地方,本來焦急的想同謝飛羽一起去查看情況,卻被他冷似寒冰的眼神定在原地。


    大師兄到了這裏,心情似乎極其不好的樣子。


    她看著謝飛羽這冷冰冰的模樣,硬是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吱聲。


    在原地等了片刻,寧越都有些站不住了,謝飛羽這才迴來。


    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男人像那時一般,堪堪停在幾步遠,足夠寧越看清自己的地方,才開口道:“沒看到她。”


    她心裏冒起了一個怪異的想法,難不成大師兄是怕我聞到血腥味不舒服?


    隻是冒起的瞬間,就被自己快速按了下去,同時默念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這可是謝飛羽大師兄,怎麽可能在乎她這種小弟子的感受呢,明明平日裏是目中無人的傲氣。


    “那我們該怎麽辦?”寧越有些無助地看向他,一雙眸子再次抑不住情緒湧出了淚花。這短短幾炷香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超出她預料的事情,她感到身心俱疲。


    一陣狂風刮過,卷的兩人衣袂翻揚,男人如墨竹般筆直的身影穩穩地屹立,“跟我走。”


    這三個字,足夠讓寧越不安的心靜靜地躺迴了胸腔內,她眨了眨泛著細碎水光的眼,點下頭。


    她下意識地想繼續如剛才那般趕路,隻是剛往謝飛羽那處走了兩步,他就啟口淡淡地說道:“等下。”


    瞬時,寧越的腳步停下,臉漲得通紅,在這布滿潮意的林內都感覺到有一絲燥熱。


    你這個豬,知不知道什麽叫矜持!人家背你一路夠累了,你竟然還好意思……


    隻是沒想到的是,謝飛羽動作迅速地將水囊從乾坤袋裏掏出,清洗了一下雙手,將此前留下的血跡衝刷幹淨,這才向她投來目光,“過來。”


    言簡意賅,但足以表明他的態度。


    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原來這一切是為了怕血跡弄髒她身上,這男人在此時竟也如此細心,寧越不由自主想到了另一個人。


    隻是眼前的人,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人,光這一點,就讓她抗拒。


    風將她發熱的雙頰吹涼,頭腦也冷靜了下來。寧越並沒有動作,隻隔著那麽幾步衝謝飛羽咧了咧嘴,搖頭道:“不了,大師兄,我可以走。”


    殊不知,謝飛羽心中更加怪異。對於寧越來說,自己隻是一個親疏有別的大師兄,麵對眼前心上人的拒絕,他竟是頭一次覺得無奈。


    無奈她的逞能,也無奈她的堅持。


    最終,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中間的距離仿佛是兩人之間的屏障,就這麽在路上走著,向林深處走去。隻是一路的沉默,卻讓寧越有些忍不住,如果舉辦憋話大賽,她恐怕勇奪最後一名的桂冠。


    “那空青師姐會出事嗎?”她小聲試探地詢問,心裏的忐忑不安始終放不下。


    謝飛羽走在前頭,隻輕輕說道:“不會,你覺得在這個給弟子試煉的秘境裏,會讓他們出事嗎?”


    寧越頓時悟了,男人一句話點出問題的關鍵,眼前的一切血腥和重重困難,隻不過是老師設給他們的考題罷了,又怎會傷及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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