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裕靜默了半晌,最後隻似笑非笑地答道:“無事,望兩位馬到成功。”


    說完,轉身便沿著小徑走去,在兩人沉默的目光中,身影消失在拐角。


    無人可見,他在拐角的牆上靠著喘息,此前毫無情緒的眸子變得異常明亮。男人雙肩微微顫抖,唇角的弧度越擴越大,竟是在無聲的狂笑。


    “許言,你休想……你休想離開我……”


    原本幽徑的路上,吹過一陣涼風,寧越哆嗦得打了個擺子,隨後又和常禮繼續往前走。


    “那人,怎麽迴事?我怎麽覺得他怪怪的。”常禮皺著眉,在腦中搜索了一圈都沒想起這號人物,隻覺得這人看著氣質陰冷,怎麽都不大對勁。


    入了夜,便有些涼了,寧越皺著眉,將懷裏的書抱得更緊了一些。想起那人之前的行為舉止,讓她有些不安,“我也不認識,隻知道他叫張裕,時不時出來在我麵前說些奇怪的話,上次還跑到我房門口找我。”


    常禮詫異地瞪大了雙眼,“他都到你房門口堵你了?你怎麽現在才說!看我下迴見著他揍不揍他!”邊說著邊憤憤地掄了掄拳頭,一臉怒氣。


    心裏頭總感覺有豬要拱自家好白菜了,還是頭他完全看不上眼的豬。


    寧越被他這模樣逗樂了,心裏泛起感動,笑著說道:“算了,我們別管他,隻要他別搗亂就行。”


    這種人,本就無關緊要。


    一夜無夢,第二天寧越趕了個大早,跑去文學堂端端正正地坐下。


    堂鈴一響,原本平日裏門口響起的該是慢騰騰的沉重步聲,此時卻是穩重而勻速,腳落地的聲音不輕不重,力度精準。


    她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老師換了人,竟是謝飛羽大師兄。


    謝飛羽穿著門派外衫,暗紅色發帶換成了玉冠,模樣清冷。他手中拿著本書,隻輕輕一眼,便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專門替師父來講課的,怪不得上次見他便奇怪怎麽換了身衣裳。


    想起上次,寧越趕緊將頭埋了下去,避開台上人的視線。


    她總感覺是不是最近流年不利,但凡遇上大師兄就盡是些讓人看不過眼的尷尬事兒。


    好在,大師兄並未有什麽多餘的話鋪墊,開場便翻開書接著上一次的講課繼續。他聲音低沉,不大不小,卻因為在場的人皆是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出聲響,而在這室內顯得更外清晰。


    寧越原本聽師父講課是越聽越困,聽他倒是越聽越精神,甚至有些豁然開朗。


    不知不覺,一堂課竟是就這麽過去了。平時堂鈴一打,課堂裏鬧得好像一座菜市場,今兒卻是同課上一般,鴉雀無聲。


    謝飛羽合上書頁,站起身來,而台下的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辛苦大師兄了。”


    他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門。


    寧越這才鬆了一口氣,室內壓抑的氣氛也總算活躍了起來。她剛準備提起書就溜時,卻看到有兩三個女修堵在門口,看著謝飛羽的身影,臉上泛著紅暈,含羞帶怯。


    她看了眼,便知道這幾位是怎麽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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