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覺得這幾日歎氣的程度要趕上她前幾年的總和了,未老先衰,多半說的就是她。


    講台上的老者看著謝飛羽的身影,眼中竟是難得露出了明晃晃欣賞的神色。轉頭又看向台下一群人,開口道:“多向你們大師兄學習學習,這般天縱之才不可多得,我們流月門聞名修仙界那便不在話下。”


    言語中的暗含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底下的弟子們皆是敬仰卻又帶著歎息,若是要做到大師兄這種程度,也不知道要投幾次胎才能有這般好的天資。


    寧越:學霸的世界,與我無關。


    老者繼續著之前未講完的課題,在台上侃侃而談。但人有三急,寧越憋了半天硬是沒忍住,彎著腰便從後門溜了出去,跑去茅廁。


    她提著裙子一路小跑,朝著最近的茅廁便衝了過去。


    卸了貨,一身輕鬆。她整了整跑來有些淩亂的發絲,便推門出去。撞入眼簾的,卻是那最顯眼的一身黑衣。


    謝飛羽背對著她,卻隻靜靜站在走廊邊一株蘭花盆栽前。他凝目看著,一語未發,如玉琢般的側臉竟是有幾分出神的模樣。


    一陣細風輕起,將男人的衣角吹得揚起,在日光之下,竟是有些耀眼。


    隻有風聲,蟬聲和遙遙傳來的讀書聲。


    不知怎麽的,寧越愣愣地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打破這場寧靜,“師兄,是要來上茅廁嗎?”


    她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太尷尬了!


    人家上廁所還要你說!像他這種一看就是不食五穀的,還問什麽上廁所……寧越啊寧越,你這智商不活了得了。


    好在謝飛羽隻是微微偏了偏頭,麵上並無什麽表情,淡淡地說道:“不是。”


    寧越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有在冒犯到人家,而且還是這種在同門中猶如偶像一般的存在。


    罪過,實在是罪過。


    她抬腳向那邊走去,小心翼翼地停在與謝飛羽兩步之遙的地方,扯了個笑臉,“師兄在看花嗎?”


    男人並未應答,甚至隻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她這嘴,真是一次賽一次的把人逼到了尷尬的極限。


    寧越站在原地,看著那抹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愈行愈遠。她垂眸看向在風中搖曳的蘭花,帶著嬌豔顏色的花骨朵微微綻出了個小口,含羞待放。


    少女的發絲垂落著,貼上了彎起弧度的唇角。


    或許該到做蘭花熏香的時候了。


    寧越又沿著原路偷溜了進了學堂,還未坐穩,師父的餘光捉到了她的身影。他停下講學,冷哼一聲,扶了扶自己花白的長須,開口將寧越點了出來:“許言,你說說我剛才講的是哪一段?”


    別說哪一段了,她是連書都還沒翻開。


    寧越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朝老者鞠了一躬,低著頭認錯,“師父我錯了。”


    好在今日的師父心情很是不錯,隻是嘴上輕斥了兩句便讓她坐了下來,算是逃過一劫。


    她輕唿了一口氣,常禮將頭湊了過來,奇怪地問道:“剛才你去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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