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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畫家喜歡畫畫,作家喜歡寫書一樣,這個刑偵隊長是真正把這個職業當愛好的人。


    每當找到事情的真相,每當真相大白的時候,他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這種感覺是無法言語的,最美妙的成就感。[]


    可以想象,當一個案件明明就要全麵告破的時候,卻有人讓你立刻勒住韁繩,就那種感覺就好像臨門一腳被判罰出場一樣讓人憋屈。


    但是他沒有辦法,因為在省警察局,他官微言輕,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件工具,那些有背景的人才是真真正正方方麵麵都被顧及到的“人”。


    他的上位其實也是領導的權宜之計,因為他的前任太過於專心搞個人的經濟建設,以至於案件都沒人處理,這些案件涉及到方方麵麵的人,不同階層的人,這一下子就麻煩了。所以省局的所有領導都達成了一項默契:無論誰都不要動這個位置的主意,至少要在這個位置上,安排一個能幹活,會幹活的人。


    “隊長,別抱怨了,咱們總得幹點什麽吧?”小方在電話裏嘀咕道:“光發愁也不是辦法啊……”


    “哎!”隊長的這一聲長歎把自己預計在胸腔的濁氣一下子吐了出來,夾雜著他所有的辛酸和無奈:“實在沒什麽線索,繼續對婁嘉怡和她丈夫進行24小時監控!他們的嫌疑仍然沒有解除!”


    “你是說,這有可能是他們買兇殺人?”


    “對!既然那個黃德偉為了自保做出這麽下作的事情來,不排除婁嘉怡為了報複鋌而走險的可能性。”隊長擦擦自己眼角的眼屎,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對於死者當地的關係圖一定要細致的研究,這個姓黃的做法這麽齷鹺,很有可能患有別的仇人。”


    “昨天小柳已經去調查了,應該快迴來了吧……好了隊長,局長又要開案情分析會,我先掛了。”小方隨即關閉了電話。


    小方算是省隊裏把比較機靈的一個小夥子,據說他的媳婦是省委常委趙書記的女兒,可謂是小貝勒爺級別的人物,但是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除了關係,頭腦也是非常靈便,經常被隊長作為自己的替身參加局裏含金量不高的會議。


    每當想到這一點隊長總有一點過意不去,因為那些狗屁的扯淡會議真是太消耗人的壽命和耐心了,他隻參加了三迴就給局長打了報告:以後案情緊張的話,是否可以批準他代替他參加,否則會耽誤案情的進展。


    按道理說,這種要求是十分的大不敬的,要是旁人,局長一個追胡子瞪眼就一腳將其踹到大院裏去掃地了,但是這個人卻動不得……為什麽?幾乎全部的活都要過他的手,要想在扶植起一個來真是太難了,這年頭有關係有背景的大爺們不幹活隻混日子,沒關係沒職位的也是一個個心如死灰一點多餘力都不肯出,五點半下班五點二十九辦公室就已經空曠宛若戈壁灘一般……


    所以才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一幕,xx會議上全部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管人事的,管後勤的,管政工的……一幫沒事閑的嗑瓜子磕的抽筋大腹便便的中老年人中間卻夾雜著一張年輕的臉。


    好在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了,都戲謔的一見麵就喊:“哎幺,小方又來了,小方有前途啊!才20出頭就混的跟我們坐到一塊了……”


    與此同時,開著交警執勤車的烏蠅已經拐入了一個偏僻的修車廠。


    “哎幺!您來了!”修車廠的老板一張老臉笑的跟一朵菊花似地,因為他知道這種公務人員惹不起,要是巴結上了定點在他這裏維修,那是一筆宗大進項啊!


    “別多問,按我的要求改!”烏蠅二話不說一把鈔票塞到他手裏:“把車給我改迴原貌!”


    “啊?”老板看看執勤車,又看了看烏蠅:“您這是……”


    “我說了,別多問!照我說的做!”烏蠅沒有抬頭看他,他正在埋頭整理後備箱,隻見後備箱裏簡直就是一個小超市,各種煙酒各種香腸,薯片和罐頭擺了一大堆,看來都是這兩個交警準備執勤蹲點時吃的。


    他從一大堆雜物中找到一副進口眼睛,立刻就戴上了,後備箱裏除了食物還有各種用的東西,此外還有兩根備用的電棍。


    “真不錯,這兩家夥來替我省了不少事!”烏蠅心裏竊喜:這些東西足夠我路上用的了,不用再找地方買東西了,也避免了自己被曝光了。


    他看了汽修廠的老板一眼,大大咧咧的走出了車間。


    這個汽修廠真是很不起眼,在離開大路很遠的田間,若不是路邊豎立著標識牌,一般人還真找不到。


    修車鋪裏亂糟糟的,就跟所有的路邊簡易修車鋪一樣,門前掛著一兩個廢棄的輪胎,地上滿是七零八落的汽車零部件,黑漆漆油膩膩的屋子滿是同樣油膩膩的零件和破布。


    外麵的小院子裏有一圈小小的竹子做的柵欄,裏麵養著十幾隻半大小雞,時不時的有精力旺盛的小雞越.獄,地上滿滿的都是雞屎。


    烏蠅腳上也踩了好幾塊,他的高級皮鞋底部和側麵沾上了一坨坨黃白相間的東西。


    就在他在屬樹下的一個小土堆前想要蹭去鞋上的雞屎時,突然間一塊白白的東西露了出來。


    烏蠅的臉立可白了:刀尖上舔血過活的他立刻就認出,那是一塊人的骨頭!


    他立刻站直了身體,猛的一轉身!


    隻見那個修車鋪的老板不知道何時已經躡手躡腳的來到他身後,手裏還多了一把瘮人的大錘頭!


    “你想幹嘛?”烏蠅把身子一橫,眼一瞪!似乎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振!


    “嗬嗬,沒,沒什麽……”老板的笑容很猥瑣很曖昧:“我覺得,您的要求有些不大對勁啊,我冒昧的說一句,您不是個本分人吧?”


    “沒錯。”烏蠅倒也痛快:“知道就好!給我好好的修,這裏荒郊野地的,我把你滅了也沒人看見,就像你對待樹下埋的這人一樣……”


    那個老板笑得比哭還難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地下埋得的這個,應該埋下去不到三個月吧?骨頭上還沒有黑斑,這說明你應該是三個月前埋的。”烏蠅冷笑著說道:“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我現在對你很好奇啊。”


    “你!你死定了!”修車鋪老板突然臉色一變,一隻手高高的舉起垂頭向烏蠅砸來!


    但是烏蠅隻是輕輕的一閃,腳跟輕描淡寫的一絆,那個已經年過五旬的老板隨即一個前仆倒在地上,不巧的是他前仆的同時牙齒一下子磕到了自己的錘子上,下巴頓時血流如注!


    “你還有時間,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烏蠅隨即猛的一把揪住大樹,使勁一拔!這一抜,比當年魯智深倒拔垂楊柳更霸氣!一下子把埋在樹下的屍體一下子帶了出來!


    隻見很明顯的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女性屍體,雖然身體的大部分已經呈高度腐爛,四肢部分已經完全化為白骨,但是軀幹和頭部還有些腐爛的皮肉殘存,頭皮上的一縷秀發表明這是具女屍。


    “這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麽要殺她?”烏蠅一把揪住老板的脖子:“殺了人也不好好的安葬,還埋得這麽淺,真是少見啊,多大仇啊?”


    “這個,不能跟你說!”老板雖然滿臉是血卻死死的咬住嘴唇:“你殺了我吧!你是警察嗎?這個是我媳婦,是我殺的!槍斃我吧!”


    “你媳婦?”烏蠅疑惑的看著他。


    “是啊,是我媳婦……”老板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


    老板原本是附近村子的村民,由於所種的耕地被征收,得到一筆征收款。


    之後一向看上去很老實的媳婦卷著錢,在一個暴雨之夜不辭而別……有人說他媳婦是跟村子裏的一個跑貨運的司機相好,帶著錢跑路了,他不信,抄起鋤頭差點要了那個人的命。


    最後外出打工的侄子證明了人家的話對了一半,他的女人是跟著那個跑貨運的司機私奔了,但是到了城裏沒多久又甩了司機,跟著一個做生意的到廣安去了。


    老板他在村子裏呆不下去了,隻好把破家一賣,湊了點錢幹了這個買賣,雖然媳婦如此不仁不義,但是老板心裏還是掛念著,希望她有一天能夠迴心轉意,迴來找自己。


    終於有一天,老板的媳婦迴來了!她一迴來就對老板哭訴,自己被誰誰誰騙了,誰誰誰說自己是大老板,要給她買別墅買跑車……但是到最後竟然是個開皮包公司的,一筆買賣沒做成貨砸到手裏就破產了,現在連吃喝都成問題……


    “那你怎麽不去找那個司機?”老板雖然見到媳婦迴來激動的眼淚長流,但還是有一股子氣在心頭久久不消,結婚這麽多年,他都認為妻子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老實人不幹老實事,綠帽子一下子就送給他兩頂。


    媳婦淚眼婆娑的說道:“人家一看到自己直接一把菜刀就要砍過來!要不是她跑的快說不定就見不到他了……”


    見媳婦說的淒淒楚楚,他的心又軟了,於是兩個人就在這裏安居下來,直到一個月之後。


    媳婦開始抱怨這裏的水難喝,抱怨這裏什麽都沒有,老板很生氣,但是忍了,但是他媳婦立刻提出要點錢,再去城裏打工!


    “你敢去!我打斷你的腿!”老板第一次對媳婦吼,但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樹立自己在家裏的絕對權威,媳婦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拿起錢包徑直就要往外走。


    這個錢包是老板在媳婦迴來以後給她買的,他至今還沒用上錢包裝錢用鐵盒子,但是買這個卻花了他一個月掙的錢,說是名牌。


    他這幾年來掙得一點錢都在那個錢包裏麵,他記得媳婦說這是為了不讓鈔票被髒兮兮的機油搞髒。


    “你再走一步!”老板扯著喉嚨大聲喊道:“我殺了你!”


    但是媳婦隻是白了他一眼:“你啊,借你兩膽。”


    於是一錘子下去了。


    老板呆呆的手握著沾滿血的錘子,愣了一個小時。


    天氣還是這樣炎熱,知了在不停的叫著……


    最後他終於清醒過來,把媳婦的屍體埋了起來,一卡開始埋的很深很深,但是他隔一段時間就想念,於是又挖出來看看,然後再埋下去……


    “……”烏蠅聽了這個詭異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心裏卻是一片心酸。


    “您是警察吧?快來斃了我吧。”老板麵如死灰的喃喃說道:“我想自殺,但是下不去手沒那個膽子……我現在也見不到我媳婦了,她已經爛了。


    “……”烏蠅無言以對,這個漢子已經有些瘋癲,開始吃吃的發笑。沉默良久,他一把將其拉了起來:“您這個笑話太冷了。”


    “啊?”老板抬起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疑惑的還看著烏蠅。


    “我是說,您這個笑話太冷了!”烏蠅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是警察,我沒資格審判你。”


    “您真的不是警察?那……”


    “就跟你說的一樣,我不是個本分人,現在請你幫我把車子改裝好,我急著趕路,如果有人問起我,你該怎麽迴答?”


    老板把自己媳婦的屍體抱住:“我會說,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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