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煊迴來後也沒閑著,他走訪了其他天帝那裏,得到了對方的歡迎,並且在和上清大打出手後成功的入住了上清的禹餘天宮。


    順便去騷擾了一下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的青帝。


    “你不無聊嗎?紫薇他們有國家需要治理,你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島上,也不肯與別人交流。”


    青帝笑了笑“我沒有那麽多心思,一壺茶一卷書足矣,隻是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和天道打起來了,說不定我會幫你。”


    “那可就說好了。”


    “嗯,說好了。”


    一切都像是按著既定的軌道進行,崩潰的世界,哭喊的人們,心魔徹底吞噬了更容易墮落的魔族,魔族勢成,正道勢微。


    各族十不存一。


    直到鴻煊割開大地,以身殉世。


    太清望著麵前焦土,他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他的心髒在為之跳動,他們在聯手完成一個瘋狂的遊戲,用整個世界的命運做賭注!


    在上下兩界即將徹底斷絕的地方。


    “青龍,這是鴻煊讓我交給你的。”


    太清把太無交給了青龍,青龍看著它“我知道了。”


    青龍化作本體穿越時空,到下界去見了一個人族“你席氏一族欠鴻煊的,是時候還了。”


    “吾在此修築化龍池,你等要世世代代守護它,不得讓它受到半點損傷,直到命定之人降生為止。”


    青龍掏出自己的龍珠與太無融合,埋入化龍池中,自己則拖著殘敗的身體繼續前進,將鴻煊讓他做的所有事情全部完成才安心的消散。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太清迴去清點人數,果然少了不該少的人,他也顧不了了,更重要的是他必須要在‘它’醒來之前把事做完。


    席元大夢初醒。


    “醒了?你可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嚇死哥哥了。”席禦嘴上抱怨著手上拿著帕子給席元淨麵。


    “現在是什麽時候?”


    “從你迴來已經過了三年了,你這孩子太讓人操心了。”


    “嗯,一直以來都是大哥在照顧我。”


    席禦隻覺這話音不對“你要不再歇幾天,外麵有長輩頂著,你不用這般勞心勞力。”


    “不用了,我去解決一點問題。”


    “那你早點迴來。”


    “……好。”


    席元來到天梯,這裏已經沒有人看守,周圍一片汙穢血跡,席元在台子上一點點摸索,找到了一個凸起,他用力按了下去,從那一點開始,龐大的陣法展開,形成無數道裂縫沿著陣紋延伸到虛空中。


    上界在墜落。


    狂風吹起席元長發,他站在那裏不動如鬆。


    下界之人驚恐地望著破碎的天空。


    龍界本是唯一能夠同時溝通上下兩界的地方,同樣也受了牽連,龍族被迫現世。


    “殿下!”陸明遠向席元伸出手“太危險了!您快過來!”


    “你怎麽到這來的?”


    “我感覺殿下有危險,不知不覺就出現在這裏了。”


    席元勾起唇角,隨上界一並墜落。


    樂子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絕望地準備自爆,結果一陣地動山搖打斷了他的動作。


    “小師祖?!”


    他隻看到了席元衝他笑了笑,然後,席元用雙手托起整個上界,將上界和下界歸還到原來的位置。


    下界之人被濃鬱的靈力衝擊,全都暈了過去。


    “元兒!你在做什麽?!”席禦匆忙趕來,目眥欲裂。


    “我在解決這一切。”


    席元伸手向前,輕輕一握,無數陣法於土地中顯現。


    顧鬆月被席禦一同帶來,她終於明白當初殿下的意思了。


    難怪那些陣法沒有陣眼,殿下就是陣眼!


    “不!不要啊!是我的錯!我害死了殿下!”顧鬆月抱著頭痛苦地嘶吼。


    席元在一片強盛的光芒中煙消雲散。


    然而,事情並沒有向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發展,世界依然在崩潰,在席元死後速度更快了。


    沒有人發現太清握緊了拳頭和眼中的恐懼興奮。


    “陛下?”鉉歸帝君在佘明身後悄聲喚道。


    現在上下界所有修士聚首,可別出了岔子。


    佘明沒有迴應,呆呆地望著前方,陸明遠衝出去四處尋找。


    “殿下,開玩笑的吧,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就做這種事情……”


    佘明向前邁了一步,鉉歸帝君立刻拉住他“陛下!我知道你和席元殿下關係深厚,但是你是曜靈的陛下!不能輕舉妄動!”


    佘明笑了一聲,鉉歸帝君卻如遭雷擊。


    “沒關係,馬上一切就都結束了。”


    鉉歸帝君呆愣著鬆開手,佘明眉眼間皆是笑意。


    佘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陸明遠麵前“你恨嗎?”


    “恨。”


    “遺憾嗎?”


    “遺憾。”


    “那你陪他去可好?”


    佘明把劍插入了沒有絲毫抵抗的陸明遠心口。


    “你做什麽!”席禦揮出一道靈力,想要擊退佘明,結果在佘明數米外停下了,根本觸碰不到他分毫。


    佘明緩緩地歎息。


    “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他的長相逐漸發生了變化。


    “你究竟是誰?!”席禦握緊拳頭,他的腦海一片混亂,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一切。


    駱斯年和殷舒陽腦中一陣劇痛,曾經觸碰過的,那遙遠的記憶逐漸清晰,那個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的人,那張臉,現在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裏。


    “他是鴻煊大帝!”


    席禦聽到這最後的審判,雙手無力的下垂。


    “不會的,他是我的弟弟,我最疼愛的弟弟。”席禦走向‘佘明’“乖,跟哥哥迴家,這樣哥哥就不計較你自盡的事,元兒,過來!”


    陸宜修攔住席禦“陛下,那不是三殿下了,您清醒一點。”


    “不,他還沒有親口告訴我。”


    ‘佘明’用著他最熟悉的臉,卻用著最陌生的表情和語氣對他笑道“席元也好,佘明也好都是我。”


    “這是一場我與天道的博弈,我是神的遺子,成為了鴻煊大帝,後來將自己一分為二,真靈神魂轉世為席元,情之所至轉世為佘明。”


    鴻煊右手持劍,左手放在右肩上,那裏的印記已經融合在了一起,隨著鴻煊的動作破碎,鴻煊徹底取迴了力量。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天道。”


    ‘陸明遠’握住了刺入心口的劍“嗬……哈哈哈!沒想到我會栽在你手裏!”


    “從你化身成諦音接近我,就是個錯誤,你以為我會對剛誕生的嬰兒放鬆警惕?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所以我扭曲了你的意識,讓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諦音。”


    天道惱羞成怒,想要捏碎虛光。


    虛光顯出身影,衝他做了一個鬼臉。


    “別白費力氣了,你現在肉體凡胎怎麽能敵得過我。”


    天道看到虛光的臉“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沒想到啊!鴻煊,你居然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虛光被嚇到,趕緊躲到鴻煊身後。


    “你說誰啊!虛光就是虛光!”


    “你看清楚,你麵前的是鴻煊不是席元!他還是你的主人嗎?!”


    虛光理所當然地迴道“是啊,我和主人同舟共命生死相依,我連接的不是肉體,而是主人的神魂,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認得出來,隻是性格稍微有那麽一點點變化,無傷大雅。”


    鴻煊看過來,虛光朝他訕笑。


    “囉嗦什麽!還不趕緊殺了它!”太無從鴻煊身體裏蹦出來,恨不得奪過虛光親自動手。


    “太無,你也成了鴻煊的走狗,可笑你好歹也是和我同一階級的存在,淪落到現在這種姿態,可笑啊!”


    “呸!還不是拜你所賜!誰跟你同級,你不過是世界形成時留下的一點渣滓,我才是世界的基礎該以此功德成就天道之位的!我可憐你才把你撿起來,要不是你偷襲,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天道惱羞成怒一掌向鴻煊拍去,鴻煊順勢推後幾步。


    “哈哈哈!沒用的!我是天道!天地不滅我將永存!”


    “你!”太無氣憤不已,卻拿它沒辦法。


    “鴻煊你想想辦法啊,除了最後誕生象征著終結的你沒人能殺掉它。”


    鴻煊望著眾人一如既往地笑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們就忍耐一下吧。”


    說著,他舉起虛光,用力劈下。


    太無從中間裂成了兩半,伴隨著直擊靈魂的無聲震蕩,天地停滯,仿佛過了一瞬間,也仿佛過了數萬年,天地重歸混沌。


    虛光在鴻煊手中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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