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自始至終都不曉得被自己救了的人是誰,雖說和陳瑞璿關係好,但是陳瑞文她確確實實沒見過,所以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所以一旁傷重的陳瑞文到底是什麽想法,林黛玉表示自己沒空搭理他。


    “你這人怎麽下狠手?”林黛玉一個側轉身,避開黑衣人向自己要害刺來的劍,隻是雖然避開了劍鋒,但是衣服依舊被劍氣刺破。林黛玉看著自己左胸外罩上的小洞,臉都黑了。


    黑衣人哪管那麽多,先是被林黛玉擾亂了計劃,再是被林黛玉莫名其妙纏上喂招,這對黑衣人來說是莫大的羞辱,他此刻隻想把林黛玉斬殺於自己的劍下,所以下手招招恨戾。


    而林黛玉此刻看著胸口的破洞,下手也比之前狠了不少。而其他黑衣人有人見狀,便分出一些人手來支援首領。隻可惜,李莫愁揮出的冰魄銀針阻礙了這些人的步伐。李莫愁可不想這些不長眼睛的人打擾到自己徒弟好不容易能夠實戰的機會,所以此刻的場麵有些難以言喻的詭異。


    李莫愁獨自立在樹梢,竟是無人發現。而除了和林黛玉對打的黑衣人,其他的全部被李莫愁揮手之間放倒,而陳瑞文的人拖著傷把陳瑞文依舊圍在中間,防備著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


    這詭異的氣氛被一聲大哥打斷,看向來人,林黛玉手上一頓,二貨陳瑞澤和陳瑞璿?剛剛他們是喊大哥來著?林黛玉不由地一笑,感情自己歪打正著救了人?


    林黛玉走神的功夫,便賣給黑衣人一個破綻,一招被刺中左胳膊,林黛玉這才迴過神來,隻可惜,已經晚了。黑衣人見隻有自己一人活著,又看見陳瑞文的救兵已經趕來,便趁著刺傷林黛玉的空隙想要脫身。


    “傷了我的徒弟,這就想走?”李莫愁對於林黛玉在打鬥期間不專心很生氣,但是她更生氣自己護著的人被傷了。李莫愁從樹梢上一個閃身擋住黑衣人的去路。


    “閣下是何人?”黑衣人本能的覺得李莫愁很有威脅,握緊手中的劍一步步的往後退,伺機尋找機會脫身。


    “枉費心機。”李莫愁平生殺人無數,黑衣人的防備在李莫愁看來不過是垂死掙紮。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那些防備實在是太可笑。


    說吧揮手之間黑衣人便不甘的倒下,他死之前還在想,怎麽可能,一招而已,自己就死了...


    “姐姐。”黛玉看著李莫愁眼裏的問罪,討好的笑道,“我下次絕對不會了!我保證!”


    “下次?再有下次,看我怎麽收拾你!”李莫愁背著手道,“習武之人的大忌便是受外界影響,這一次不過是跳梁小醜,你走神也隻有胳膊受傷,要是遇到高手,一息之間便可要了你的小命。”


    林黛玉點了點頭:“絕對沒有下次,姐姐。”


    李莫愁嗯了一聲道:“走吧,馬上就進城了,你還不省心,如今什麽節骨眼上,你還把自己弄傷了!如今也沒有藥材,進程找個大夫包紮一下!”


    “姐姐,我去打個招唿。”林黛玉笑道,“這些日子估計陳姐姐也沒少替我擔驚受怕。”


    “煩人。”李莫愁嘴上雖這麽說,但是林黛玉知道,她這是同意了。所以笑著抽出自己袖中的帕子把手上的左胳膊紮住,把軟劍收迴腰間,朝著陳瑞璿走去。


    這邊的侍衛一看黛玉走來,全都防備的舉著劍盯著黛玉,似乎隻要她有一點風吹草動,這些人便會群起而攻之。


    “放下,就你們這水平,一招就被解決了。她們要是有惡意,我怎麽可能還活著。”陳瑞文是一個感情十分敏感的人,他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侍衛舉起劍防備時李莫愁的殺意。


    陳瑞文被自己的弟弟妹妹扶起來,朝著林黛玉上前一步走道:“今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他日定.....”


    “陳姐姐別來無恙啊!”不等陳瑞文把話說完,林黛玉便揭開臉上的易容笑道。


    “林姑娘,你沒事啊,你不是被人擄走了嗎?”陳瑞澤一看是黛玉,連自己的哥哥也不扶了,笑著便跑來拉著黛玉道,“怎麽受傷了?疼不疼?”


    看著陳瑞澤關心的眼神,林黛玉搖了搖頭道:“不疼。”


    陳瑞璿一看自己小哥那沒出息的樣子,很是不客氣的把他推向一邊道:“你這些日子可有受苦?你爹爹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別太難過。你已經盡力了。”


    林黛玉看著陳瑞澤和陳瑞璿關心的眼神,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感動,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卻能給她家人般的溫暖,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對她卻隻有百般算計。林黛玉覺得真是莫名的諷刺。


    “你們都放心吧,我爹爹沒事。”林黛玉笑道。


    兩人聞言便鬆了一口氣,而陳瑞文在一旁完全成了一個插不進去話的外人。他很想說,你們忘記我是個受傷的病人嗎?這個時候不應該關心他這個傷的更重的人嗎?


    陳瑞文的糾結林黛玉不懂,她此刻已經被陳瑞澤的十萬個為什麽纏住了。


    “小哥,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沒看大哥和玉兒都受傷了。趕緊迴府。”陳瑞璿白了一眼陳瑞澤,這才看向黛玉道,“不若你們跟著我們一起迴府吧?”


    黛玉搖了搖頭道:“不了,你們先走吧。進了城門,我們就要恢複身份了,等爹爹進了宮麵聖,一切便都會好起來了。”


    “那也好,等你安頓好了,來陳府看看我。”陳瑞璿道,“京城裏最近有不少的事情,你可千萬要小心。有什麽事讓人來陳府找我。”


    黛玉點了點頭,她其實沒什麽可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和爹爹師父在一起,沒什麽事情能讓黛玉畏縮。


    “玉兒,忘記告訴你了,賈府的賈元春如今是宮裏的賢德妃了,聽說很受寵。你小心點。”陳瑞璿臨走之前貼在黛玉耳邊道,“我私下裏聽我姑姑說,這賢德妃對你好像有很深的怨恨。”


    “我知道了。”看著這一行人離開,黛玉思忖著賈元春的事情,怨恨?她自問沒做過對不起這個從沒有見過麵的大姐姐,要說有什麽,那就隻有二舅母那邊前段時間拜托的事情。除此之外林黛玉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這個大姐姐。


    林黛玉不知道,賈元春對她的怨恨遠遠不止這些,她想的原因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便是賈府裏的賈寶玉。警幻如今已經正式入駐賈府,而那塊假玉也被警幻認了出來,如今賈府上下,尤其是王夫人,都認為是林黛玉搞的鬼,所以對她豈止是怨恨,就是一向因為賈敏對林黛玉額外關照的賈母,也對這個外孫女心中有頗多的不滿。


    賈府眾人的心思,黛玉此刻沒有心情管。她現在滿心記掛的都是進宮麵聖的林海的安危。


    林黛玉雖然有林海的保證,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在林黛玉心裏,皇子和聖上畢竟是父子關係,不管怎麽說,自己爹爹也是個外人,她不確定自己的爹爹會不會從這奪嫡風波中安然抽身。


    從林海進宮開始,林黛玉便開始惴惴不安,可是偏偏就有人看她不順眼。林海父女進京並未瞞著人,所以很快京城裏各個家族都知道死而複生的揚州巡鹽禦史活過來了,被擄走的林姑娘也迴來了。大家都在觀望這一場陰謀裏林家是否能夠全身而退。而此刻,賈府中王夫人一得之消息,便讓王熙鳳帶著丫鬟婆子來問林黛玉要那塊玉。


    “姑娘,賈府裏的二奶奶來了。”紫鵑立在黛玉身邊道,“姑娘是見還是不見。”


    林黛玉有些不耐煩,看著紫鵑道:“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見這些不相幹的人?”


    賈府她是不會再迴去了,所以表麵上的功夫她也懶得做。


    “林妹妹這平安歸來,作嫂子的來看看妹妹,不成想我這嫂子在妹妹眼裏竟成了不相幹的人。”如今賈元春封妃,這讓整個賈府的人都底氣十足,王熙鳳在林府裏似是出入無人之境,竟是不再會客室等著,帶著平兒便直接來了林黛玉的房間。


    “二奶奶,我們姑娘不是那個意思。”紫鵑看著不請自來的王熙鳳道。如今賈元春封妃,紫鵑不希望自己姑娘剛一迴來就和賈府起了嫌隙。畢竟如今林府何去何從還是個未知數,所以紫鵑不想讓林黛玉把人給徹底得罪了。


    “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平兒怒道。


    林黛玉看著王熙鳳主仆一唱一和,進來就開始給自己擺下馬威,眼底一絲惱意飄過,隻是很快便被她的笑意遮掩。


    “這規矩學得不錯啊。”林黛玉諷刺的看著平兒道,“既是知道主子說話沒有奴才插嘴的份,那你這可就是明知故犯了。不若,我就替二嫂子教訓教訓這不懂規矩的東西。”


    話一落,王熙鳳便聽見啪的一聲,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平兒臉上的紅印對林黛玉怒道:“林妹妹這是幹什麽?古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狗?”林黛玉甩了甩右手道,“既然已經開始目無主子了,還講究那些做什麽?璉二嫂子不用謝我,舉手之勞罷了。”


    說完便看向紫鵑道:“我身上還有傷,你替我送璉二嫂子迴去。”


    “放肆。”王熙鳳看著紫鵑做請的姿勢罵道,“你忘了你是賈府的人了?”


    紫鵑低著頭道:“二奶奶怕是忘了,如今我已經是林府的人了。這都是在官衙裏備了案的。”


    王熙鳳沒想到剛一見麵就被人下了臉,此刻心裏頗是氣憤,再一看紫鵑的樣子,氣便不打一處來,一腳便把紫鵑踹到在地道:“今日來,是向妹妹討迴一件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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