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穿著黑衣裳的人。


    他拿著一些冷漠的視線落在樓下的兩個人。


    對,就是那兩個沆瀣一氣的主仆。


    那個男子的眼中閃過一點厭棄。


    恨不得用著自已手中那一把六淩劍直接把他們封喉了。


    省得他們在自已的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礙眼!


    天帝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


    區區為了一張妖界地域簡圖,就能夠忘了鳳含這些天在妖界中,為非作歹。


    想想,妖界的動蕩,還不是出自鳳含的手筆。


    宜盤一步步走了下來,終於忍心中斷視線。


    不過腳下一滑,差點連人帶劍滾了下去。


    是複雲扶助了自已的胳膊,才沒有滾了下去。


    若是滾了下去,宜盤覺得自已丟人現眼。


    等到宜盤穩穩情緒後,迎麵而來的就是子掙。


    興許,他知道宜盤會出現在樓閣上。


    這裏就是能夠把天殿中所有的景色,一覽盡在眼中了。


    子掙一臉的失落,就算借著晏支之手,還是抵不過鳳含的巧舌如簧。


    幾乎能夠憑著她的三言兩語就能扭轉局麵了。


    這點,子掙就感覺鬥不過那個喪心病狂的鳳含。


    “別垂頭喪氣,隻是一搏而已。再者就是天帝的問題,怕你一方獨大,奪了他手中的權勢了。”


    宜盤慢悠悠道,就像是一步步把這個橘子一層層剝開了似的,分析起來。


    慢條斯理,這是宜盤喜歡分析問題的做法。


    不想自已一時的長編大論,會引起子掙聽得迷迷糊糊了。


    子掙依靠著柱子,懶洋洋道:“那麽就這樣不奪了鳳軍的兵符?任由著鳳含以後為非作歹。”


    其實子掙更加清楚自已的父君。


    是絕對不會把鳳軍的兵符交到他的手中。


    就算他有著再壞的打算,就是把鳳軍的兵符交到子燃的手中。


    因為自已已然有了兵力雄厚的金軍在手。


    隻是子掙仍舊有點不甘心而已。


    宜盤冷冷道:“此事已然成為定局,你就不要再去想了鳳軍的兵符,其實隻要你好好利用金軍,不枉費它的價值所在嘛。”


    金軍落在子掙的手中,就怕鳳含出了一點餿主意。


    兵符就這樣被她奪了迴來,重新迴到金雙的手中。


    到時候,子掙都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沒了。


    如此麵對那一種痛失兵權的懊惱,子掙可能會失落至極。


    金軍?


    子掙恍然大悟,到了手中的金軍,不能再把它給弄丟了。


    順著宜盤冷漠的眸光一瞄,隻見它一直落在北麵的方向上。


    那裏的盡頭就是鳳府。


    鳳府中,鳳含許久沒有迴來了。


    裏麵的擺設都是按照自已喜歡的風格去弄,還有府內的擺件一層不染。


    或許金雙經常派人過來打掃這裏,不讓它們染上了灰塵嘛。


    長咕見到那一件淡金色的戰袍,一直完好無缺擺在架子上。


    借著那些燦爛的光線下,散發出零零散散的小亮點。


    長咕伸手撫摸著上麵的衣領處,不經意間卻被它割傷手指。


    那一點鮮紅的血跡落在上麵,隻見戰袍渾體就會呈現出錯綜複雜的血絲。


    血絲由著鮮紅瞬間就變成了暗紅色。


    這個現象就說明長咕的血液中,混有了魔血。


    長咕目瞪口呆,若是這一幕被鳳含看到後,自已百口莫辯。


    所以他始終把擔憂的視線落在鳳含的身上。


    隻見她低頭擺弄著自已喜歡的兵器或者擺件。


    千萬別迴頭!


    長咕在心中祈禱著,不想她迴眸一望。


    再者,就在這裏祈禱著暗紅色的血絲淡了下去。


    一分一秒都顯得那樣的煎熬,還有些許難受了。


    直至戰袍上的血絲褪了下去後,長咕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了。


    以後再也不敢觸碰到那件戰袍。


    省得自已混有的魔血滴落在戰袍的上麵。


    這個愚蠢的做法,顯然就是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下,自作自受了。


    “咕咕。”


    鳳含拿著那把弓箭左右瞧了瞧,似乎它的樣子不算殘舊。


    以前自已經常喜歡用著這一把弓箭,在自已鳳軍的軍營中練箭了。


    長咕輕聲應了一句,驚魂未定的眸色淡了下去。


    還被鳳含捕捉到了它的存在,隻道:“怎麽了?我不過就是讓你過來。看你喜不喜歡這把弓箭,有這麽嚇人嗎?你若是喜歡它,就拿走吧。”


    長咕笑了笑道,“我有了長鳳劍就足夠了,已經習慣使用它。”


    那一把弓箭看起來有些沉甸甸的感覺,有點累贅了。


    再者,長咕不能再拿了鳳含所喜歡的兵器。


    若是被金雙知道後,肯定會用著他的眼神秒殺了自已。


    作為鳳含的小跟班,是不可以再動她的兵器。


    “送給我好了。”


    將月舊打趣道,眉宇間多了一分帝王的氣質。


    自從鳳含迴來後,他趕緊處理完手中的政事。


    匆匆忙忙過來鳳府,就想著瞧著她一眼。


    哪怕一眼,知道她沒事,如此就好了。


    鳳含放下那把弓箭,眼中原本的驚喜被冰冷替代了。


    原本不該這麽明顯把自已的內心所想。


    都刻在臉上,這樣會被別人看出自已的想法了。


    “你身為妖君,整天為了妖界的政事,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會有空閑過來這著,討杯美酒喝了?”


    將月舊有了權勢在手。


    鳳含知道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輕鬆自在了,凡事都會考慮得很多。


    將月舊做了妖君以來,一身的衣裳有點沉甸甸的錯覺。


    似乎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都變得成熟穩重,做事情起來不會像以前那樣心慈手軟,更多的是顯得自已薄情寡義。


    這是帝王之道,若是過於仁慈,隻會斷了自已後路。


    帝王之家,容不下一個優柔寡斷的君王。


    將月舊順勢坐了下來,隻有在鳳含的跟前。


    他才會顯得自已輕鬆一分,似乎腦袋中那些千萬根的煩惱。


    能夠拋諸腦後,整個人有著以前的輕鬆自由感。


    “來了這裏,就不說妖界的政事了。難得過來討杯美酒喝了。”


    同時有點羨慕長咕,可以隨時隨地跟在鳳含的身邊。


    有時候將月舊就不想要了這些權勢,隻跟著鳳含無憂無慮活著,這就足夠了。


    長咕眨了眨眼睛,不想瞄到他眼中那點羨慕之色。


    “天界的美酒,怕你會喝不慣了。”


    鳳含迴答道,情不自禁瞄了他一眼。


    他的黑袍跟長咕所穿白色的衣裳一對比。


    就會顯得將月舊這一身黑色的衣裳更加好看。


    鐵骨錚錚的男子,穿著黑袍,有種霸氣側漏的氣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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