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子伽的打賞~


    *


    花如嫣一手捂著心口,一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直冒冷汗。


    夏涓一見花如嫣額角見汗,便慌了手腳:“如煙姑娘這是怎麽了?”


    一旁準備看熱鬧的蔚玉兒和閆雪也驚住了,二人相視一眼,閆雪低聲道:“姐姐,這如煙姑娘別是有什麽暗疾吧?”


    蔚玉兒佯作上前幫忙扶住花如嫣,手指狀似無意般地搭在了花如嫣的脈門上,口中卻道:“如煙姑娘是哪裏不舒服,可有帶什麽藥過來?”


    花如嫣本是習武之人,蔚玉兒的動作一下子引起了她的警覺,假作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順勢推開她的手,臉上依然一副痛苦的表情,道:“沒事,我這也是老毛病了,躺一會兒就好。恕如煙不能相陪,你們快去看看景姑娘吧,可別因我傷了你們的和氣,那可就罪過了。”說完進裏間歇著去了。


    留下三人麵麵相覷,閆雪扯了扯蔚玉兒,道:“姐姐,昨兒你跳的那隻舞,再教教妹妹吧。”


    景姑娘撒潑她們早已見怪不怪,勸她?不如拿刀子戳自己兩下來得痛快。


    蔚玉而道:“好。這仲秋節近在眼前了,可得抓緊時間練習練習,別出了醜才好。”


    二人相攜出了正屋的廳門,瞧見了堵在東屋門口叉腰大罵的景瀾,撇了撇嘴迴西抱廈去了。


    夏涓心急如焚地跟隨二人來至門外,想去勸暴跳如雷的景瀾又不敢,隻在廊下眼淚汪汪地揉搓著手中的帕子。


    景瀾站在東抱廈的門外,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東抱廈的門,嘴裏說著難聽的話,不外乎是說趙氏姐妹不識抬舉之類的。


    荀燦聽不下去了,來至趙蝶休息的屋裏,卻見趙蝶饒有興致地擺弄著她的胭脂。瞧見荀燦愁眉苦臉地走進來,趙蝶一笑:“妹妹聽不下去了?”


    “嗯。”荀燦點頭,道:“哪有她這麽欺負人的?若這樣下去,可別在這裏立足了。”


    “你把窗子打開。”趙蝶對荀燦道。


    荀燦不明所以,但見趙蝶一副笑容,便也照做了。荀燦剛把窗子支起來,隻見臂下飛出一物,速度之快,隻留殘影。


    接著,“啊!”院子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是瓷器摔碎的聲音。


    荀燦從窗子裏探頭去看,隻見景瀾正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她,地上散落著茶杯碎片。


    景瀾拿下捂臉的手看了一眼,驚唿道:“血!”


    荀燦也愣了一下,暗道趙蝶下手不輕啊,景瀾的臉上一寸來長的大口子,正往下淌血。


    就當荀燦以為景瀾會繼續撒潑的時候,景瀾卻隻恨恨地盯了荀燦一眼,灰溜溜地迴正屋去了。


    荀燦放下窗子,走至趙蝶身邊,低聲道:“姐姐功夫好厲害啊,能教教我麽?”


    趙蝶拿起一盒胭脂,對著菱花銅鏡往臉上拍了一點,用指腹細細地揉勻。問道:“你學這個幹什麽?你周圍又不缺人保護你。”


    “我……”荀燦很想說出在嚴府被嚴楓欺負的事,終是沒有說出口。“姐姐,你說景瀾還會不會找咱們麻煩了?”


    “當然會。”趙蝶道,“不過她一定會由明改暗的。她這樣的人,無外乎那麽幾招,憑她的潑辣直接唬你,若鎮不住,她就該縮迴去找別人的力量來整你了。”


    荀燦想了一下,道:“可是她能借助誰的力量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趙蝶一笑,剛塗了胭脂的臉顯得更加嫵媚,道:“傻妹妹,這你也信。她若真有靠山,就她那性子,早嚷嚷出來了,還能任由掌事磋磨?”


    荀燦有點兒自嘲般地笑了,說道:“我倒是忘了,若說起靠山,咱的靠山可比她硬氣多了。”


    “你也別掉以輕心,狗急了還跳牆呢。”趙蝶拿起一隻小瓷瓶,倒出一粒櫻桃大小的珍珠,用修長的手指按住,在脖頸上滾來滾去。


    荀燦欣賞著美人裝扮,一時之間竟有些呆住。這僅是愛美之心的體現,無關情愛。


    趙蝶鳳目一挑,斜了荀燦一眼,道:“妹妹,你也該好好打扮打扮才是,現時仗著年輕,不肯保養,過上三五年,可就沒法兒瞧了。”


    荀燦一聽,忙道:“我還是睡午覺去吧,我才不要弄這些瓶瓶罐罐的,煩死。”


    待荀燦離開,趙蝶對鏡自審了一遍,還算滿意,把胭脂水粉裝迴梳妝匣,換上一套水紅色衣裙,便嫋嫋婷婷地出了院門。趙蝶酷愛水紅色衣裙,因她記得,劉棟曾說過此顏色能將她的容顏襯得如仙子般動人。


    在趙蝶離開荀燦睡午覺的時候,正屋裏可忙壞了。


    景瀾的臉被打壞,流血不止,夏涓膽子小,根本不敢上前。景瀾嚷嚷著要找太醫,驚動了在裏間裝病的花如嫣,當她問明事情經過,便有意攔下此事。


    “景姑娘若叫來太醫,可怎麽解釋這傷呢?”


    “當然說是趙氏姐妹打的了!那個趙燦,沒想到竟然這麽狠,掀起窗子就拿杯子砸我,還打得這麽準,”景瀾越說越委屈,眼淚直打轉兒。


    花如嫣道:“若景姑娘不想留下疤痕,可千萬別叫淚水浸了傷口。”


    景瀾一聽,硬把眼淚憋了迴去,哪個姑娘不愛惜自己的容顏呢?


    花如嫣又道:“若太醫來了,必不肯全力醫治。雖我剛來,卻也知此處不招人待見。”


    對於她話中暗指後(那個)宮主子們忌憚尚舞苑裏姑娘們的事,景瀾也心知肚明。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這麽挺著啊,天這麽熱,要是壞了傷口可怎麽辦?”景瀾頓時沒了主意。


    “若你信得過我……”花如嫣話還沒講完,景瀾忙道:“信得過!信得過!隻求姐姐別叫我臉上留下疤痕就好。”


    花如嫣苦了臉:“這個可不容易。我來的時候,衛將軍夫人倒是送了我一些藥材,都是將軍上陣打仗時備下的好藥材,隻是治得了傷治不了疤啊。”


    景瀾臉上已經換了第二塊帕子,血依然止不住,看著浸透的帕子,越發急了,求道:“好姐姐,先幫了止了這血吧,留不留疤的以後再說。”


    這花如嫣的性子就是這樣,看對了脾氣的,怎麽著都行,看不對眼的,就另說了。當初在淮州城門口幫荀燦,隻因眼緣,現在能硬下心腸看著景瀾流血,非要把後果講清楚再拿藥出來,那也是因為沒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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