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許下的誓言,總有一天會實現的哦!杜朗!”格裏斯看著雙目通紅的獸人刺客,收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說道:“對敵人的強大感到畏懼,感到絕望,感到迷茫;從而討厭自己,鄙視自己,甚至放棄自己!這樣糟糕的心情,不光是你,每一個弱小的複仇者,都會覺得感同身受呢!但是......”格裏斯臉上重新浮現出笑意:“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需要我們拚上性命,才能爭取到的!如果輕易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夢想屈服,那麽我們生為男人的意義,又還剩下些什麽呢?你的誓言不會改變,但你的實力卻能一直變強!我相信,如果杜朗一直都堅強地抗爭下去的話,總有一天,那份看似遙不可及的誓言,會變成既定的現實的!”說罷,格裏斯轉過身去,右手握住洛基之吻,口中默默吟唱咒語,一根又一根高速旋轉著的淡紅色火焰長矛,接連不斷地浮現在兩人不遠處的一片雪地上空,並迅速地轟向空無一物的地麵。


    看著魔法轟出的深坑,格裏斯轉過頭來,笑著對呆呆流淚的杜朗說到:“那個......我聽雷文老師說,大草原上的獸人死後,他的同胞們都會將其裝在木板車上,任由部落中最為強壯的巨角牛將其拉走。巨角牛停下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埋骨之地。我說的沒錯吧?”


    杜朗擦幹了臉上的淚水,用力點了點頭:“但是,這個部落的牲畜,也死在了那些混蛋手中...難道說”


    格裏斯收起魔杖:“沒錯!請和我一起,幫助這些枉死的獸人,安息在他們熱愛過的這片土地上吧!”


    杜朗並不迴答,而是攥了攥拳頭,直接走向一旁,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具僵硬的獸人屍體,走到深坑旁邊縱身跳下,將這具獸人屍體放入深坑。格裏斯和沉默著站在一旁的狄安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微笑,然後一起無聲地加入這看似隨意,實則莊重無比的神聖儀式中。


    等到將部落中的數百名獸人全部安葬完畢,杜朗取來兩柄戰斧,交叉放在這座鼓起的墳堆前本該放置墓碑的地方,默默地看著這逐漸被風雪掩埋的土堆出神。但沒過多久,他卻突然轉過身來:“不好!格裏斯,我們快走!另外六個部落也有危險!”誰知格裏斯卻搖搖頭,苦笑道:“太晚了,我的朋友。從我們進入這個部落開始,就已經晚了!”


    杜朗和狄安娜都大惑不解。狄安娜四處看了看:“你是說,這部落裏麵有古怪?”


    格裏斯取出洛基之吻,這次不是朝著地麵,而是朝著風雪彌漫的天空,施放出數枚瑩白的魔法飛彈。


    原本,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即便有著風雪阻隔,這些瑩白魔法飛彈的運行軌跡,也該十分清晰才對。但是,就在魔法飛彈衝入半空的瞬間,著集團瑩白色的光芒,卻忽然被蒼茫夜色所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魔法波動感知較弱的兩人,此時也察覺到起伏在四周的異樣波動:“這!這不可能!”


    心中焦急的獸人刺客突然轉身,朝著不遠處的部落大門衝去,但還不等他跨出大門,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杜朗反彈迴來。不死心的獸人刺客站起身,催動起全身鬥氣,朝著明明是空無一物的部落大門發起全力衝鋒。但隻聽見“咚”的一聲悶響,杜朗被遠遠反彈迴來,一路翻滾到格裏斯兩人腳邊。


    正當他想要發動第三次衝擊的時候,格裏斯伸手攔住了他:“等等!這環境十分古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越是對他發起衝擊,那麽幻境起作用的速度就越快。或者說,發動環境的鑰匙,正是我們想要強行突破時的依仗——魔法與鬥氣!”杜朗聽後霍然一驚,身體本能地掙了兩下,卻又很快冷靜下來。


    可就在他剛要起身時,身下地麵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即便是強如杜朗,也在這震動中重新坐倒。格裏斯則是與狄安娜撞在一起,也雙雙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隆隆的轟鳴聲自幾人身後傳來。


    幾人疑惑地轉過頭去,卻發現部落中剩下的那一片斷壁殘垣,同時散發出純淨而晶瑩的白色光華。而後,隨著兩側地麵先後高高隆起,這些白光突然分散成千萬顆繁星般的白色光點,朝著天空中某處緩緩飛去,逐漸匯聚成一團無比耀眼的白色旋渦星雲。條條半透明的絲狀星團,隨著光點的上升,不斷朝著星雲中心緩緩旋轉、匯聚著,仿佛那團璀璨的所在,才是這個世界的源頭。


    而在那團旋渦星雲之下,原本漆黑的夜空逐漸變亮,最終變成微微發亮的灰色,將兩側那由皚皚雪峰構成的兩道連山微微照亮。一陣勁風自三人身後向前吹過,濺起漫天飛雪。一條如同長蛇般蜿蜒前伸的道路,登時裸露在三人麵前,一直延伸到天地交接的視野盡頭。在那裏,深灰色的天空逐漸變亮,將這條道路的盡頭,照耀成了充滿生機的淡金色,好似在地平線以下,藏著一輪躍躍欲升的朝陽一般。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前所未見的異變,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格裏斯抬手望了望道路盡頭處明亮,又迴頭看了看仍舊孤零零佇立在那裏的部落大門,朝前一指:“雖然我對這幻境也沒什麽頭緒。但是,往那個方向走的話,希望總是大一點。”


    杜朗狼摸了摸鼓著一個大包的腦袋,默默地表示讚同。而狄安娜一直都依賴著身旁的這位同伴,所以她直接邁開步伐,朝著格裏斯所指的方向走去。


    奇怪的是,隨著三人越走越遠,雖然那個散發出淡淡金光的道路盡頭越來越近,原本隱在地平線之下的那輪朝陽,也稍稍的上升了一點。但是,無論腳下道路的方向如何改變,兩側這一高一低兩道連綿不斷的冰霜山脈,卻始終保持著一開始時的樣子,並沒有隨著視角的改變而變化分毫。而且,半空中的瑩白色光點扔在連續不斷的升入高空,似乎永遠沒有窮盡一般,飛向那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的漩渦星雲。到時已經凝聚在一起的漩渦星雲本身,其周圍的輪廓開始逐漸顯現,變得越來越像三人曾無數次細細觀賞過的,記憶中那輪明月的模樣。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左側的雪峰紛紛剝落,震耳欲聾的滾滾浪濤聲,從地平線之外的更遠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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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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