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洲,性別男,年紀二十八,海明市本地混子,因為人瘦瘦的,腦袋又特別大,因此江湖人稱袁大頭。


    當然了,袁大頭肯定不是什麽好鳥兒,打從初中畢業那會兒開始,就走上了社會當起了社會人,可謂是吃喝女票賭沒有一樣不沾的,老早的就已經把原本的一副好身板徹底掏空了,整個人瘦得完全不成個樣子,也沒有看到他混出個人樣來。


    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活著總是要吃飯。


    因此,袁大頭一直這麽在海明市混著,到處小打小鬧的賺點灰色地帶小錢。反正,殺人放火的事情他肯定做不了,他也沒有那個膽子,但是為祖國四化建設添磚加瓦吧,他那副小身板也搬不動。


    組織窮苦的人民群眾賣血,隻是袁大頭從事的諸多灰色小生意當中的一個而已。


    他在道上混著的時候,不知不覺當中就和不少小診所混熟了。


    那些小診所自然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不為人知的營生之道:比如說給暗道上火並受傷的人縫縫補補,又或者替一些不慎肚子裏中標的失足婦女們,延續充滿光明前途的職業生涯,你懂的了。


    這些業務都非常賺錢,就是很多時候需要用到血漿。


    那麽問題來了,上哪裏找血去?正規渠道絕對不可能拿得到,人家供血站寧願把血漿留過期,用來澆花,也不可能給這些沒有任何用血資質的小診所用。


    所以,這個時候當然就是袁大洲這種人出場,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他會幫助小診所找到任何想要賣血賺錢的人,大家說好價格之後,袁大頭就會把人帶去小診所抽血。然後大家各自坐地分錢,你好我好大家好。


    反正,市場經濟之下,有需求,必然就有人會創造供應。這就是市場經濟的偉大之處。


    呂明方照老規矩,在星月酒吧後門那邊見到了袁大頭。


    這裏據說是袁大頭的相好的開的,袁大頭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餓死,就是因為至少還有這個相好的車欠飯可以讓他吃。


    當然了,以袁大頭這副尊榮來說,基本上跟《地下交通站》裏麵那個漢奸賈六有的一比的,居然還有人願意讓他吃軟飯,他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能夠創造奇跡的牛逼人士了。


    賈六,哦,不對,應該是袁大頭這個人實在太好認了,呂明方遠遠地就看到他嘴裏叼著一根香煙,蹲在星月酒吧後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自行車在袁大頭麵前停下,呂明方下車往袁大頭麵前一站,袁大頭趕緊站起來,連呂明方的肩頭都夠不到。


    袁大頭扔掉一小節的煙頭,仰著頭有些難受的看著眼前的呂明方,發現呂明方整個人看起來好像變得完全不一樣了?氣色變得特別好好了不說,人好像又長高了,整個人從頭到尾的氣質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呂,你怎麽又長高了?人也變帥了!”袁大頭有些羨慕嫉妒的對呂明方說道,喉嚨裏麵哢了一聲,一口濃痰吐到了臭水溝裏麵,激起一朵黑色油花。


    “是嗎?我沒有量過身高。”呂明方沒有要和袁大頭扯淡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道,“袁哥,今天要去哪裏抽血?”


    “是這樣的,今天這個情況有點特殊,不去診所了。”袁大頭說道。


    呂明方奇道:“不去診所的話,那是要去哪裏?”


    “你放心吧,難道我還會害你嗎?那是一個老客戶了,一直都十分喜歡用你的血。這次人家要最新鮮的血液,現抽現用。所以,我現在帶你過去。”袁大頭說道。


    但是,呂明方打了個冷戰,這種事情聽起來怎麽那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呢?


    “袁哥,對方到底要幹什麽,這個事情我怎麽聽著感覺毛骨悚然呢?”呂明方趕緊問道。


    “別說你了,我特麽也一樣感覺毛骨悚然,可是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人家說了,除了給我五百塊錢跑腿費之外,還可以給你一千塊錢報酬!一千塊錢啊,你難道不要嗎?”袁大頭興奮的問呂明方道,“人家還說了,隻要你10而已!”


    價格幾乎瞬間翻了一番!這樣的好事上哪裏找去?“要!我去!”呂明方算是掉進錢眼裏去了,當即毫不猶豫的說道。現在前方隻怕是龍潭虎穴,也根本攔不住他呂明方衝向錢眼的雄壯步伐。


    用力的拍了一下呂明方的肩頭,“這就對了嘛!哥們坑誰也不會坑你的。”袁大頭十分社會的笑道,“走,跟我上車去。”


    呂明方跟著袁大頭一起上了停放在巷子裏的一輛破舊金杯車。這種車子內部空間太小,幾乎讓呂明方這樣的大個子動彈不得,腦袋直接頂著車頂鐵板了。


    看著身邊的呂明方,袁大頭羨慕得直搖頭,道:“你看,又長高了吧,果然又長高了吧!你到底都吃什麽了,怎麽個子長得那麽快?”


    “我就隨便吃唄。個子自己想要長的,難道我還能夠壓著不讓它長的嗎?”呂明方苦笑道。他隻是寧願現在個子不要長得這麽高,頂著車頂是真難受。


    但是為了賺錢,再難受也是忍耐一下的。


    袁大頭啟動了車子,開車出巷子,在城裏轉悠了起來。


    呂明方閉上眼睛休息,嘴裏問道:“袁哥,對方到底為什麽要用最鮮血的血液?”


    “這個,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嘛!”袁大頭說道。


    “你先說說唄,反正到時候我也看得到,你讓我先有個心理準備。”呂明方說道。


    想了想,覺得呂明方所說有道理,袁大頭說道:“那好吧,我告訴你,其實對方做的事情挺惡心的。”


    呂明方猛地睜開雙眼,驚訝的說道:“對方不會是個變態,要用我的血做東西吃吧?”想到這裏之後,呂明方和袁大頭二人肚子裏麵一起翻江倒海,差點在車子裏麵吐出來。


    “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我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那麽變態的人!”袁大頭扯著嗓子,大聲尖叫道。“小呂,你現在讓我壓力很大。”


    呂明方苦笑道:“那你快說。”


    “對方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少婦。她非常喜歡靠注射你的血液做保養,讓自己變得更加年輕。”袁大頭略帶神秘的告訴呂明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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