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處樹上的糟鼻老頭望著小漁兒與林修的背影,灌了口葫蘆酒,嘖嘖砸舌道:“嘖嘖,這兩個小家夥脾性還挺大的啊!”


    忽地又是哎呦道:“糟糕,這小清子來了,鐵定壞事。”


    林修與小漁兒還未走遠,遠處天際便是傳來一聲巨喝。


    “我靈劍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嘛!給我站住!”


    此言落入,小漁兒與林修便是感覺到有一大片鋪天蓋地的靈壓鎮來,周遭天地靈氣好似被封鎖了一般。兩人本就有傷在身,自身靈力又早在先前用的所剩不己,這一下便是差點讓兩人腳下發軟,跪倒在地。雖未如此,兩人也是汗流浹背,互相摻扶才勉強末有倒下。


    林修吃力的扶著小漁兒仰天大吼道:“是那個王八蛋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隻見迴應他的卻是那股靈壓,驀地加劇了不知多少倍。


    空空空,巨響不斷。


    無形無邊的靈力壓將林修與小漁兒壓灘在地,咬牙切齒,痛苦至極,卻沒有一人會說是開口求饒。


    小漁兒緊咬牙關,一言不發,有絲絲血跡掛在嘴角。


    忽地,二人感覺到那股靈壓消散一空,一道悠悠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雲清,夠了。這不過還是兩個毛頭小子,你都是個活了近兩百年的人,怎的還跟小孩子發脾氣。也不閑害臊。嘿嘿,對了,這兩小子一個天生道體,一個悟性如妖,相信來到我靈劍山,也是天意安排,命中注定。倒是你的這些好徒弟啊,人家這才剛來靈劍山沒兩天,就是被你這些徒弟欺負得要下山迴去了。嘖嘖,這可不行啊,老頭子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反正都得給我把這兩小子留住。知道了嗎?”


    ……


    良久,那遠處小劍峰的湛盧雲清才氣道:“雲清知曉了,自然會將他二人留下的。”


    “你等,還不認錯!”


    此言一出,那謝應天與那群白袍弟子紛紛單膝跪地大聲道:“師尊,師叔祖,我等有錯,甘願受罰!”


    小漁兒聽得此聲耳熟,抬頭向那廣場外的某棵大樹望去,沒見其人,心裏卻已是知道這人是那阿饒的糟鼻爺爺了。心頭暗暗鄙視道,切,裝神弄鬼!


    那道仿佛立體環繞音的悠悠聲音又是在眾人耳邊響起。


    “知道自己有錯是好事,甘願受罰也是好事,你等對那宗門條令,三不得,三不言,三得言的領悟還是不足。就罰你等去那敬劍峰苦坐三月,明悟真意吧。”


    一眾白袍弟子齊聲迴道:“謹尊師叔祖責罰,這便前去。”


    言落,這些白袍弟子便是紛紛禦劍向西而去。想來,便應該是去那敬劍峰苦坐受罰去了。隻是那其中某人卻是迴頭,意味深沉的望了一眼,在廣場外小道上相互摻扶而起的兩個少年。其中意味難言。


    此時的神劍峰,隻留下了兩個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的少年。


    林修問道小漁兒,他們在搞什麽鬼東西?一會又是打,一會兒又是不打的。


    小漁兒苦笑道:“興許是見我兩個天姿不錯,想讓我兩留下來給他們當徒弟唄。”


    林修嗟道:“呸!都什麽人啊,想得倒挺美。”


    小漁兒苦笑的搖了搖頭,心頭也是極為讚同林修。


    這時,天際響起了湛盧雲清的氣話。


    “謝應天!你給我迴來!你走幹什麽!這事交給你了,我不管你怎麽辦,反正得給我把這兩毛孩給我留下來。知道了嗎?”


    還在禦劍飛行前往敬劍峰的謝應天,聽得此話,滿臉苦澀。


    得,這個神劍峰的大弟子碰上這麽個師尊,可真是難做,真不知道當年那個人是怎麽做了下來,又做的極為討師尊,師兄歡心的。


    苦悶的禦劍倒飛了迴來,落在林修與小漁兒的前麵,見林修腳下不穩,欲要栽倒,趕緊上前一步關心道:“還撐的住吧。”


    林修本能的想倔強的甩開他,但神情微動,還是悠悠自嘲道:“還行,都是皮外傷,死不了的。”


    謝應天苦笑,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攤在手心道:“這是墨師叔煉製的冶療外傷,上好的龍虎血氣丸,你倆一人一顆,吃下去不用幾刻便是能夠得以恢複了。”


    林修卻是一把搶過謝應天的小瓶,使勁倒出了其中十幾個藥丸,抓了一半給一旁的小漁兒喂下,另一半自己也是猶如吃糖豆一般,吃了起來。還埋怨道:“有這麽好的東西還不早點拿出來,真是的!”


    謝應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攢下的藥丸啊。你以為吃糖呢。


    尷尬的一笑,謝應天打算把自己手裏的兩顆收迴去,卻又是被林修一把奪過,分與小漁兒一顆,又是塞進了嘴裏,還一邊吃一邊悠悠道:“反正隻有兩個了,放著還麻煩不是。我幫你處理了,還別說,這啥龍虎什麽丸的吃起來挺不錯啊,還有嗎?”


    謝應天臉色呆泄,轉頭望向了正在細嚼慢咽的小漁兒。


    小漁兒尷尬一笑,把林修後給的那粒龍虎血氣丸在謝應天麵前比了比,然後彈進了嘴裏,一邊吃一邊笑道:“謝謝,謝師哥贈藥。”


    謝應天欲哭無淚,歎息一聲,隨後輕咳正言道:“林修,小漁兒,你們也都聽見了吧,明日便是會正式舉行收徒拜峰儀式了,不如就留下來吧。”


    林修擺手打斷道:“得,免了,這事沒得商量,我們走,小漁兒。”


    謝應天望向了小漁兒。


    小漁兒笑道:“謝師哥,這地風景倒是不錯,但是有某些人並不喜歡咱,咱還是不做多留了,保重!”


    說完,兩人便欲繼續下山而去。


    謝應天趕緊急道:“別,站住,聽人把話說完好吧。小漁兒,林修等一下。”


    小漁兒駐足問道:“謝師哥,還有什麽事嗎?”


    然而林修迴頭白了謝應天一眼,便繼續向山下走去。


    謝應天急道:“當然了,林修,你給我站住,你就不想知道你師傅當年為什麽會判出宗門,被宗門視為魔道,欲要誅殺嗎?”


    林修聽聞此話,便是臉上一喜,高興的蹦跳了迴來拍了下謝應天的肩膀說道:“嘿,早就該說了不是,之前問你,你總是不理我,現在怎的就想著要說了呢!”


    謝應天苦笑歎道:“事已至此,也應該讓你知道此事原由了。”


    說完,便是甩出袖袍中的靈劍,變幻巨大,讓三人都是能夠站住身子空閑的大小,沉浮於身前,一下跳了上來,伸手示意二人上來。


    “上來吧,我先帶你們去個地方了來。”


    “好嘞。”林修迫不及待的便是跳了上去。對於他師傅柳少卿的事,他可是上心不已。


    小漁兒苦笑於林修前腳還意誌堅定的要走,轉眼便是又倒了迴去的牆頭草行為,感到顧是不耐,不過這是關於他師傅的事,而且他師傅算起來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對於柳少卿這個人,他也是超感興趣的。也不多話,很是自然的口踏了上去。


    謝應天禦起靈劍飛行,速度在小漁兒眼中比之他坐過柳河,林修的都要快上了許多。沒過多久,便是來到一座小峰山腰處的一間青竹建築的雅院居。


    之所以說還是青竹建築,是因為這雅居小院所用的青竹還是長在土裏,生機勃勃的。隻是人為的將這些青竹壓彎編製,可謂是能工巧匝,頻具一格。


    雅居隔空,有幾座小竹橋彎腰直上將青竹雅居隔空。下麵有一陰暗小塘,卻是清澈見底,碧綠濤濤,內有幾條五顏六色的小魚嘻躍。


    謝應天一行人在竹下停了下來,收起了靈劍。向小竹橋上緩慢上去,到了雅居近前,掀開了密麻竹葉做的門簾,卻是見到了竹居院內有一白袍弟子,正坐在桌前怔怔發神。並末注意到謝應天一行人的到來。


    未等謝應天開口說話,林修便是上前兩步,喜道:“你怎麽也在這裏啊?柳河!”


    原來這人正是柳少卿的胞弟,柳河。


    柳河驚醒迴過神來,看著近在眼前的林修,皺眉道:“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吧。”


    林修側身向後指了指謝應天道:“嘿嘿,謝師哥帶我來的啊,說是要給我講講我師傅的往事。”


    柳河起身對謝應天生氣說道:“你帶他來這幹什麽,那人的事還有什麽好說的!”


    謝應天未迴,林修就是急得一把抓住柳河衣領,氣道:“哎,我師傅怎麽說也是你親哥哥!有你這樣對自己哥哥的嗎?上次,師傅本就早打算走了,還專門等了幾日,把他的劍法全部教給了你,我跟我師傅三年了,才教我。你稀裏糊塗的跑來昏了一趟就有了,你好意思嗎你?”


    柳河哼了一聲,甩開了林修的手,轉過身,背對著眾人,撒氣道:“我不需要!”


    林修哎的一聲,還欲繼續打算幫他師傅教訓這個在他看來,是個不爭氣的弟弟。


    卻是被謝應天運用靈力,隔空抓了迴來,堵住了他的嘴,然後對柳河歎息道:“柳河師弟,你上山來也沒有幾年歲月,卻是比我來此處的次數遠要多些。我知道,你雖然心裏恨著他,但是,你自己明白他在你心裏的地位處在何處。人今日,既然你二人都已經來了此處,那我也把那段往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你們聽,都坐下安靜的聽我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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