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天努力的撐起了身子,扶著疼痛的胸口,有些癡牙裂嘴,快步的走向黃袍中年男子的身前,拱手敬道:“是的,師尊,我會好好學習掃地的。”


    湛盧雲清凝視著謝應天良久,忽然嘴唇似微微動了動。


    這是傳音術,


    可以讓自己的聲音隻指定某一個人聽見,而其它人聽不見。


    湛盧雲清對謝應天傳音說的話語,隻有五個字。


    可有人死傷?


    謝應天愣了一愣,便對著湛盧雲清搖了搖頭,又有喜色上來,欲要張口說些什麽時。


    湛盧雲清忽地擺手示意,讓謝應天住嘴。朝船上掃視了眾人一眼,有微微滿意的神色在嚴肅的糙臉上浮現,點了點頭。


    目光掃過小漁兒肩頭的彩兒,明顯有些停頓,眉頭皺起。不過很快便恢複了神情。


    忽然目光落在了一臉歡笑,拍著小手的林修身上。目光似劍,似有一絲絲殺氣在空氣中凝形。


    本來林修見到謝應天被人揍了,還要賣著笑臉,聽別人的人。可是高興極了,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異樣的目光,為這個突然出現的黃袍中年人拍手叫好。


    但下一刻,這黃袍中年人淩厲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林修好像愣了一下,隨既慌張的躲在了小漁兒的身後,還指手劃腳對著黃袍中年人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看什麽看?你想…想幹嘛?”


    隻是這話明顯底氣不足,說完,林修便立馬害怕的將身子全躲在了小漁兒的身後,隻露出一雙賊眼,緊張的盯著這個黃袍中年人。


    小漁兒感受得到身後林修的害怕。雖然自己也是緊張的要死,但這時自己能找誰躲去。


    隻得苦悶一笑,對麵前這個一臉殺意淩厲的黃袍中年人說道:“敢問仙師找我等有什麽事嗎?”


    湛盧雲清沒有迴應,小漁兒有些尷尬,一直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許是良久,湛盧雲清哼了一聲,對謝應天說道:“先下來安排這些小子的索事,晚上再來見我,將此行為何晚了半日的原由告訴我。”


    說完,湛盧雲清便欲抬腳要走,忽然似想起了什麽,頓了一下,也沒迴頭,淡淡的說道:“對了,我那小劍亭裏沒有竹葉青了,記得做完事迴來後,去給我摘點迴來,我隻要芽孢,你知道的吧?”


    謝應天本來有些苦瓜的臉色,一下下眉歡眼笑起來,對湛盧雲清拱手敬道:“是的,師尊。”


    湛盧雲清聽到迴話後,微微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身形隻是輕輕一晃,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謝應天及船上一眾白衣弟子便是齊聲對那湛盧雲清已經消失的地方微微俯首抱拳敬道:“恭送師尊!!!”


    見湛盧雲清走後,小漁兒與林修皆是大鬆了一口氣,有冷汗冒起。


    林修還不忘恨恨的說道:“哼!敢嚇小爺我,等我學了禦劍術,非把你那撮黑胡子給削了!”


    小漁兒聽了想笑。


    心道。


    就你現在也不過煉氣的境界,學了禦劍術也打不過別人的吧。嗬嗬!


    小漁兒苦笑的搖了搖頭,走到了謝應天的身旁詢問道:“謝師哥,此人是?”


    謝應天笑了笑說道:“嘿嘿,之前說過了,等你見到了我師尊,你就會知道他是怎樣個……”說到這時,謝應天靠近小漁兒,輕聲繼續說道:“霸道的人。他就是神劍峰峰主湛盧雲清。”


    小漁兒其實早就有些猜測了,這不過是來找謝應天求證一下。心裏卻是憂憂傷愁,沒有想到一來便遇見了他,而且好像還隱隱被他盯上了。不免苦上心頭,對日後在靈劍山的日子充滿了擔憂,怕是不好過了。


    小漁兒擔憂的問道:“不會各峰峰主都這樣吧?”


    謝應天苦笑迴道:“怎麽會,靈劍山隻有我師尊一人而已,其餘峰主還是極好的。”


    小漁兒放鬆道:“那就好,那就好!”


    謝應天對小漁兒有些陰測測的笑了笑。


    不再迴答,神色正了一正,抬頭對眾人說道:“所有人,收拾行李,下船到廣場集合。”


    眾人愣了一下,便聽話的紛紛鑽進船廂,迴到自己的屋內,收拾起行李來,一時船上人影綽綽,有些騷亂。


    謝應天這才迴過來,對小漁兒說道:“你也準備下,下船集合吧。”便自顧自地下了船去。


    小漁兒應了一聲。好的,師哥。


    迴頭望了望還在喃喃自語的林修,沒好氣的說道:“別傻愣著了,趕緊收拾東西,到下麵廣場集合了。”


    林修轉過頭望了望小漁兒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我還那有什麽行李…我…”


    林修話完沒說完,小漁兒便已是反應了過來。


    林修一個山裏長大的孩子能有什麽行李。


    趕緊勾搭上林修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語,隨意的說道:“正好,我上次行李炸了,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一起先下去吧。”


    小漁兒也不理會林修的笑容,轉頭望向了百裏長月,有點含蓄的說道:“那個,百裏姑娘,我就先行下去了啊,等會再見。”


    百裏長月應了一聲:“好的,我等下就來找你。”


    找你,不是找你們。


    可見百裏長月的眼裏隻有小漁兒,沒有林修,甚至是連彩兒也給忽同略了。


    彩兒躺在小漁兒的肩頭,一直都很是無聊的小嘴喝著百裏長月給他弄的葡萄丸子。是用一根小竹管插著喝的,既使葡萄對小漁兒,人類這種體形來說,是一口一個,但彩兒吸了半天也不見葡萄癟下去,甚至是湛盧雲清來的時候也懶得望上一眼。


    小漁兒用手指戳了戳一臉無聊的彩兒的臉蛋,輕聲的說道:“彩兒啊,你也得知道事情得一件一件來不是,別苦著個臉了,等過一段時間,我修為再上升一點,我再試試能不能再從夢靈穀召喚個精靈出來,到時你就有得玩了不是。”


    彩兒側身撇過臉去,嘟嘟著嘴說道:“一點也不好玩,悶死了。”


    林修瞪著眼睛貼了過來,做了鬼臉,故作恐怖的語氣說道:“啊!好可愛的彩兒啊!要是有妖怪看見,肯定還舍不得吃呢!唿啦啦。”


    彩兒鼓著小臉蛋把手中的葡萄朝林修丟了過去,被林修一閃躲過,還發出,略略略,打不著,你打不著的話語。


    氣的彩兒兩手插腰氣唿唿的說道:“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話中有話啊,你肯定是再說我要是被妖怪看見了,會被第一個吃,對不對。哼,妖怪要吃也先吃你,就屬你最壞了。啍!”


    小漁兒趕緊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先下去再說。”


    說完,便用大手攔住了欲要飛過去打林修的彩兒,快步的向船下走去,林修隨之。


    到了廣場人群之中,那些與小漁兒,林修一般左右大的少年少女皆是側目相望,兩眼充滿了新奇的味道。紛紛嚷嚷的指著他們議論著什麽。


    小漁兒心知,他們可不是再望自己,或者林修,而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拇指大的藍色精靈,彩兒。


    小漁兒趕緊將手藏在身後,靈光一閃而過,一本黃色小本本山現在了手中,正是《靈詔》。


    對彩兒輕聲說道:“等會,仙師可能會有重要的事情要發話,怕你不喜歡,要搗亂,讓你先迴《靈詔》裏麵待上一會兒。”


    也不等彩兒反應過來,便是嘴唇蛹動,念出咒語。


    搓奶奶,搓屁股,搓得好舒服。


    咒語一念完,彩兒便化成一道星光鑽入了黃色小本本中。


    小漁兒拿起黃色小本本,貼在嘴邊,輕聲說道:“彩兒,你放心,我之前有給你新畫了小豬,你就先陪它玩會吧,乖。”


    言落,手上靈光一閃,黃色小本本已被小漁兒收入了靈根空間之中。


    林修在一旁看著,羨慕的說道:“這書真不錯,好玩,大哥你還有沒有,借我一本玩玩唄。”


    小漁兒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有事找我的時候叫大哥,沒事的時候就小漁兒,小漁兒的叫我,我可真是收了個好弟弟啊。”


    林修立馬裝模作樣的泛著淚光,楚楚可憐的說道:“大哥,就一本嘛!”


    小漁兒懶得鳥他,兩手搭在腦後,向廣場前麵走去,恰意的說道:“我就這一本而已,那有哪麽多好東西給你,趕緊上前去看看那些人再搞什麽吧,也許還是好玩的呢!”


    林修氣的一跺腳,跟了上去。嘴裏還氣唿唿的喃喃自語的說道。


    都什麽大哥嘛,一點都不好,早知道就不應該隨便隨便跟他結拜的。哼!真是的!


    小漁兒與林修走到了前麵,看見謝應天與幾個同樣有點仙風道骨,身姿挺拔的人站在高台的中央上。


    這幾個人的修為,小漁兒都看不透,但不過想了想,便是心有九成把握,這些人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


    而高台旁還有好十幾個白衣道袍弟子,這些人,小漁兒倒是看得透,都不過是煉氣十層左右的修為。


    這些人紛紛在旁邊搭了個桌子,板凳,拿著毛筆在桌上白紙寫著什麽。而每張桌子上都還放著有好十幾個白雲繡袋。


    過了一會兒,百裏長月背著個淡黃色的包袱來到了漁兒身旁,她笑了,小漁兒也笑了。


    良久。


    許是所有人都在廣場上到齊了,謝應天對著身旁的幾位含笑的拱了拱手,便上前一步說道:“各位少年請安靜下來!”


    其聲不大,但小漁兒知道這應該每個人都能聽見,因為這一句話,謝應天用上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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