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通往魚鱗村的小路上,飛羽真一手豬蹄一手豬肘,吃得是滿嘴流油,他現在飽得很,感覺自己可以一刀幹死屑老板。


    走著走著,飛羽真突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背後襲來,他渾身一震,猛地轉身,隻見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清冽的月光下,他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一個人的軀體上頂著一顆鯊魚腦袋。


    毫無疑問,那是一隻鬼。


    鯊魚鬼通體白色,隻不過是泛著油性的白,就好像全身塗了白色乳膠漆一般,它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甚至就連方才那一瞬間的殺意都消失了。


    沒有任何壓迫感,沒有任何威脅,這隻鬼是個實打實的菜雞。


    這是飛羽真對於鯊魚鬼的判斷,但他總覺得對方的氣息怪怪的。


    一人一鬼對峙了幾分鍾,那鬼始終閉著眼睛,也不曾挪動一下。


    這會兒功夫,飛羽真已經啃完了豬蹄,它把骨頭當作暗器甩向了鯊魚鬼。


    “嗖嗖嗖!”


    在飛羽真強大手勁兒的加持下,每一塊骨頭都帶著破空之聲,以驚人的速度飛射而出,仿佛子彈一般迅猛。


    眨眼之間,這些骨頭便如雨點般射入了鯊魚鬼的身體之中,穿透了它堅硬的外皮,深深地嵌入其中。


    詭異的是,對方一滴血都沒流出來,依舊如雕塑般一動不動。


    幻象?


    被控製了?


    還是分身?


    飛羽真瞬間有了幾個猜想,然而鯊魚鬼卻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隻有眼白的眸子,它的左眼中刻著字——


    下壹。


    看見那兩個字的瞬間,飛羽真即刻丟掉吃剩一半的肘子,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唿雀躍。


    下弦嗎!


    難道我第一次出任務就要晉升成柱了?


    與此同時,鯊魚鬼動了,它猶如一道閃電般迅速,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了一道道白色的殘影在其行動軌跡上閃爍著。


    同樣的,飛羽真也消失在了原地,他的周身散發出了深藍色的鬥氣,無數道殘影圍繞著鯊魚鬼開始凝聚起來,最終形成了一條蛟龍的形態。


    龍首懸在鯊魚鬼頭頂,口中銜著一道湛藍色的刃風。


    道之唿吸·水之型·走蛟。


    飛羽真就懸在龍首的位置,他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他用力一揮,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虛空,宛如銀河傾瀉般斬落。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間。


    鯊魚頭飛了出去,在夜空下炸開,隻不過噴灑而下的不是血肉而是乳白色的水。


    飛羽真迅速和鬼的屍體拉開距離,他剛閃開幾個身位,那具屍體便爆炸了,乳白色的血液濺落一地。


    不對勁,手感不對,實力不對。


    飛羽真雖然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但十二鬼月不應該弱成這樣啊。


    沒有血鬼術,沒有躲避意識,隻有看似極快的速度和沒有理智的衝撞。


    這家夥應該是分身之類的東西,交手過後,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但這就意味著魚鱗村背後的那個鬼是下弦之壹嘍。


    蠻有意思的啊!


    飛羽真收刀入鞘,等他走到近處,那灘血水卻消失了,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唉!”


    “白期待一場,還浪費半個肘子,他奶奶的!”


    沒有停留,他快步跑到村口的那棵椰子樹下,抬頭望去,一隻鎹鴉變成了兩隻。


    “聖刃,這位是...”等到飛羽真看清楚,他驚唿一聲,“臥槽,寬三郎!”


    寬三郎是富岡義勇的鎹鴉,年齡很大,是鎹鴉中的長輩,很有威望。


    它在這裏就意味著義勇也在這裏。


    “你好!”寬三郎跟飛羽真打招唿,它的聲音聽起來是一個穩重而滄桑的老者。


    “你好!”飛羽真抱著膀子,四處撒嘛著,但就是沒有看見義勇藏哪兒了。


    這不應該呀!


    義勇可不是那種喜歡惡作劇捉弄人的家夥。


    “義勇呢?”他看向寬三郎,問道。


    “義勇被村民打暈關起來了!”寬三郎不急不慢地說道,從它的語氣可以聽出來,義勇暫時沒有危險。


    “啊這!”寬三郎的話給飛羽真整不會了,為毛線會被村民關起來啊。


    隨後,寬三郎大致向飛羽真說明了情況。


    義勇是一天前來到魚鱗村的,他在村子祭祀的神龕旁發現了魚頭人身的鬼,砍鬼的時候順手把神龕毀了。


    義勇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神龕裏供奉的是一個魚頭人身的怪物,跟他砍的鬼一模一樣。


    不過他知道那是鬼,村民可不知道,在村民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外來的陌生人破壞了神龕。


    雖然義勇據理力爭了一番,可村民又怎麽會相信他的話,加上他是絕對不可能對普通人動手的,混亂之中,直接被村民敲悶棍打暈。


    “額!(ˉ―ˉ?)”飛羽真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咱們說不過還躲不過嗎,就非得跟人家講道理嗎?


    這就很義勇,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對的,是為了村民好,但就是無法表達出來。


    飛羽真完全可以想象到當時的畫麵,義勇拿著刀砍碎神龕後,帶著一臉“你欠我一個億”的麵癱表情告訴村民:


    這種東西對你們不好,它是鬼,不是神。


    “算了,你跟我說說義勇關在哪裏,我去救他。”


    寬三郎愣了一下,然後表現出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看得出來,它在迴憶,而且還是很努力的那種。


    這也沒辦法,寬三郎年齡大了,記憶力不太好,倒是可以理解。


    片刻過後,寬三郎鴉軀一震,高聲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聞言,飛羽真當場石化。


    一旁的聖刃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補充道:“那個小姑娘可能知道義勇關在哪裏。”


    “刃子,你怎麽知道的?”


    “寬三郎前輩告訴我的。”


    寬三郎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忘了。”


    飛羽真鬱悶得很,寬三郎這記憶力沒誰了,不過也多虧它的記憶力差,否則按照劇情來說,當時無慘襲擊炭治郎一家的時候,炭治郎就要多給陌生人立一個墳頭了。


    “那個女孩家怎麽走,帶我去!”


    “好!”


    聖刃點點頭,振翅高飛,寬三郎則是站在飛羽真肩上搭順風車。


    他趁著夜色摸進了魚鱗村,沿路確實可以看見不少被破壞的神龕。


    “我去!”


    “義勇是來幹拆遷的吧,他拆了二十五個神龕?”


    飛羽真數了一下,長歎一聲,覺得那家夥被敲悶棍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就很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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