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聞言,紛紛怔住了神,張躍的麵色更是又怒又驚。


    上官強地放肆舉止根本就是狂妄,特別的狂妄,這是張躍憤怒的地方,然而他的驚訝是自己竟然無法反駁這少年的話。


    理由很簡單,他們知道宋祖心所做得一切,不是剛剛,而是早就得知。


    宋公子要設計搶奪星守閣的奇珍異寶,這件事他們早就知道了,秋刀會的事情他也知道,不然誰會以為外人平白無故出現在這個星守閣會不可疑。


    至於現在,他們是收到消息星守閣發生了變化,因此在第一時間前往星守閣,目的自然是帶出宋公子,但是宋祖心會被打得昏迷不醒,這點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因為計劃前他們商議,秋刀會的人要保證宋祖心的安全,這是他們協議的第一點,可是現在不僅秋刀會的人全軍覆沒,連宋祖心都傷的不輕。


    張躍有些錯愕。


    他跟隨宋祖心的時間最長,對這個主子也是極為忠臣的一個,因此現在他想救出宋公子,不然時間長了,其他區域的人發現星守閣異常到時宋祖心可就釀成大錯了。


    張躍刻意看了身後數十名赤紅軟甲的官兵一眼。


    這是告訴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動手的意思。


    則這些山渡城的官兵平時沒少跟宋祖心同流合汙,而他們之前也都是其他區域雄心熱血的士兵,現在自然沒有退後之意,紛紛眼神交談。


    張躍見此神色坦然了些。


    好在宋祖心沒有白養他們。


    “有理沒理這是鬼才知道的事情,至於我家公子有沒有犯下你說所的那些罪名,這更加是你一人之口而言。”張躍第一時間懷疑上官強的話,自然在為宋祖心的事情狡辯。


    上官強嗬嗬一笑:“這麽說?你不信咯!”


    他邊說邊鄒了鄒眉頭,但很快就鬆懈了,因為上官強心知肚明,已經猜到了什麽,這個魁梧男子再為宋祖心胡攪蠻纏。


    “這是當然!我家公子今天隻是出府遊玩,何曾會犯這些事,況且宋公子乃山渡城大公子,為人雅致、彬彬有禮,星守閣是什麽地方他豈會不知道……”張躍繼續狡辯。


    上官強聽著真是太好笑了。


    這個人也太能拍馬屁了吧,宋祖心身邊竟然還有這等忠臣,意外意外。


    上官強莫名哭笑。


    “但是!我家公子自然無辜,然而就不知道你這個狂小子是不是栽贓嫁禍了。”張躍眸光堅定,貌似就是上官強將黑鍋扣在宋公子身上一樣。


    “我栽贓嫁禍?”上官強冷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奈道:“難道以我的身份還需要栽贓嫁禍嗎?”


    聽到這話,張躍的唿吸順然艱難了些,他不知怎麽全身哆嗦,就好像是一股冷風滲入了骨髓。


    “你?到底是何人?”張躍驚恐的目光問道。


    “哼哼……就讓我來好好告訴你吧!”


    上官強此刻的神色變得比以往更加冷,他從錦囊百寶袋取出一塊大黑鐵,方方正正,正麵略小,地盤較大,整體模樣猶如黑夜般光華閃爍,但叫起它的名字,應該更容易記住吧。


    上官強單手剛剛好抓住,稍微注入元力,遽然黢黑的官印射出一道光芒,像是一塊匣子突然觸動了裏麵的暗器一般,轉瞬即逝,衝入虛空。


    驀然空空如也的虛空,浮現出了三個奪目的大字。


    而上官強這時看向了已經滿臉惶恐不安的官兵們,相信在軍營裏做過兵卒的官兵自然知道這是什麽了吧。


    不過上官強還是想自己威風凜凜的喝出,道:“在下第四任星守閣閣主上官強在此!”


    天空無雲無雨,可在張躍以及數十名官兵耳裏卻是晴天霹靂一擊,炸的他們猝不及防。


    “星守閣的新閣主?”


    “這麽可能?”


    “三年空守的星守閣什麽時候迎來了一名新閣主?他是什麽時候上任的?為何我們不知道?”


    盡管所有人都不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虛空間如黑夜星空般的三個大字【星守閣】。


    這是無疑,淼都的官印都擁有符文鑲刻,稍微注入元力便可呈現在眼前,就如同眼前所發生的一樣。


    那這麽說,這少年就是星守閣的新閣主了!


    “完了!”


    張躍麵如死灰。


    他放棄了,先前所彰顯的鬥誌一拍而散。


    此刻他已經知道,宋公子這次是無救了,如果先前張躍抱著十分之五的打算,那現在這五分一分不剩,因為宋祖心得罪的人,根本不是這些蝦兵蟹將能夠對付的人,總的來說就是宋祖心死定了。


    “上……上官閣主?”張躍吱吱呀呀,他不知道說什麽。


    而身後的這些官兵們就更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打?


    搶!


    這些他們先前的想法,現在根本不可能,要知道星守閣閣主,權利有多大,本事有多大,這就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可以說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個極大的官。


    不然督都府也不會空守星守閣三年。


    這自然是無人能上任的理由。


    可是現在這個人就站在他們麵前,而且他們先前還如此不恭不敬的對待他,若上官強懲罰下來,自己等人輕是傷,重是死,命已經是懸在梁上的頭顱了,就等踹凳子吧。


    因此山渡城官兵們真的不敢再放肆了。


    “上官閣主,鄙人不知是大人在場,如此冒犯罪該萬死。”張躍噗通跪倒在地上,頭磕在地上震響。


    其後的官兵也是如此。


    然而上官強不再跟他們廢話,現在他要開始彰顯準王的架勢了。


    “想起來就起來,我不會為難你們,宋祖心之事雖與你們少有關係,但也脫不了原則,且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進入第二進院以及星守閣這已經構成了罪名,隻是現在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小卒來講。”


    上官強正經道,模樣霸氣外泄,這些官兵們根本不敢仰頭看他,紛紛埋頭掩蓋住自己的麵容。


    上官強俯瞰他們再道:“所以叫你們之中跑的最快的人出來。”


    眾人一聽,張躍便馬上站起了身,抱拳躬身道:“大人我的速度夠快。”


    他現在可沒有剛來時那般理直氣壯,反而弱了不少,就像兔子遇到狼瑟瑟發抖。


    上官強一看冷凝道:“好!就你,速速迴山渡城喚宋鳩青來見我!本閣主可不想多等!”


    話語一落。


    張躍撒腿就跑,就好像家裏著火了一樣,總之特別快。


    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


    古街道便迎來了兩匹快馬,隻是因為人群的原因停在前處,則張躍就帶著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朝星守閣跑。


    這中年男子,樣貌沉穩,棱角分明,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記,皮膚鬆老,有些淡黃,瓜子臉,上嘴唇下巴都有胡子,身著官服,不高不矮不胖不廋,整體樣子是標誌形態,看上前很和藹,當真察不出宋祖心哪一點像他。


    而此人便是山渡城的城主宋鳩青。


    他此時的麵容,隻能用一種焦慮來比劃。


    宋祖心的事情張躍已經簡短結說,因此宋鳩青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闖了什麽禍,而最最最重要的是,星守閣竟然上任了第四任閣主。


    “為什麽?我沒有接到通知。”這是宋鳩青懷疑的地方。


    按往常無論哪裏加官升官,宋城主便是一早就接到消息了,就像天珠廈那次,十九之煉的少年們,宋鳩青足足收到了八次加官消息,而且各個是大官職位不比我這個城主低,不然自己為何白站八天八夜,這自然是先和未來的大人們打好關係,不然日後有事不好求,然而突然間蹦出個星守閣第四任閣主。


    宋鳩青就好像突然踩到了大便一樣,猛然錯愕,可是現在想擦已經來不及了,臭還是臭,髒還是髒,一時間改變不了局麵。


    “祖心你可壞了為父的大事呀。”宋鳩青心中哀歎。


    但現在他也不知如何責罰宋祖心,他內心更多的還是擔憂,說實話宋家這次算是敗在了這個逆子手中,若哪位新上任的閣主旨意要處死宋祖心,宋鳩青想攔也攔不住,則這還沒完,並且自己也要遭受牽連,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以後的日子到底該怎麽過,說實在話,宋鳩青真的沒有想過。


    可壞的一麵已經浮現,自己也很難改變。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教子無方,沒能將祖心帶上正道,才釀成了如此大禍臨頭的局麵。


    “唉!”


    宋鳩青深深歎了口氣。


    另旁急忙帶路的張躍看著城主如此狀態不知說些什麽,此時此刻事情已經無法扭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留到最後吧。


    因此張躍選擇了閉口不言。


    而後兩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目的地,在進入月亮門的瞬間,當宋鳩青看向上官強的那一刻,全場安靜。


    沒有人敢說話。


    宋鳩青的神色多半淋漓著疑惑,因為這一任的閣主莫名太年輕了點,這還隻是個娃娃吧?


    宋鳩青雖然這麽想,但表麵可沒有不敬之意,走過這些赤紅軟甲的官兵,直達上官強的位置,在兩人隻有一米左右的位置時,他停住了。


    上官強看向他麵不改色。


    而宋鳩青沉穩情緒,對著眼前少年深施一禮,道:“山渡城城主宋鳩青喚閣尊大人之言赴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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