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雪皚皚,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跟大家開玩笑,前幾天還暖人洋溢的天兒,今個卻變得酷寒難忍,溫度順然降到了一個極點。


    開了扇窗,落入眼簾的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僅僅一個晚上院落的積雪已有一支腳深,若稍不留神一腳踩入深坑讓鞋子滲進了冰水雖有一陣難受,卻也增加了幾番樂趣,整個星守閣貌似被裹上了一層白衣。


    第二進院。


    鏟去積在丹爐旁的白雪,架起一座小包房,青綠色的外表在雪天中顯得格格不入,可能耐了住寒氣某人便也就罷。


    突然來臨的大雪紛飛,讓上官強也忍不住多加了幾件衣服。


    穿著毛茸茸如棉被般的大衣,坐在已然燃燒的火胎旁,身邊是擋住寒風的小木牆,整個狀態說不出的舒服。


    此刻上官強已經開始煉藥,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再次煉製鼠疾藥丹時顯然已經輕鬆熟練許多,所以上官強準備將剩下的藥材通通做完。


    聽杜丹姑娘說過,貧民窯東南西北間多數貧民都患有鼠疾,且人數眾多。


    因此上官強加大了藥量。


    足足六個時辰。


    三顆黑色丹藥已然煉成,與前次的模樣大致相同,隻是大了些。


    今天的天氣貌似很生氣,仍舊是鵝毛大雪。


    準備將藥送去貧民窯的上官強先是去了於曉諦的寢室,看看他的狀況如何,隻是這孩子還是昏迷不醒。


    且他床邊坐著一人。


    是墨黎茹。


    上官強瞧見她有些奇怪,呆呆問道:“黎前輩你怎麽在這?”


    黎墨茹端坐著頗為矮小的木凳,兩支蔥蒜般的手掌撐著下巴,胳膊肘杵著床檻,靜靜看著臉色雖好卻臥床不起的於曉諦,斜眼撇了把上官強。


    “昨天不是汝說讓我照顧他嗎?怎麽,難道你比我記性都差?”她反唇相譏道。


    上官強聽著有些苦笑。


    自己當然知道,隻是我所疑惑的是黎墨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眾所周知她不是隻能待在古龍閣擁有奇異結界的地方嘛,為何今天竟然能出現在除地以外的位置?


    難道她擁有肉身了?


    上官強貌似還不知情。


    黎墨茹看了看汝的麵色表情,很快冰雪聰明的她就知道了。


    “汝真是有點笨腦子,昨夜難道你沒明白,姐姐我都說的這麽詳細了。”黎墨茹理所當然道:“我與子玄已然掌握這道奇異結界的訣竅,已經將限製範圍擴散到了整個星守閣,可以說除了外麵星守閣以內的地方我都能進出自如,隻是別人看不見姐姐罷了。”


    “哦?原來如此!”上官強故意裝出很驚訝的表情。


    但心裏卻很無奈,昨天晚上黎前輩講的都是自己如何可愛、如何驚嚇、如何巧妙的發現李子傲、然後就一直在哭訴自己被嚇壞了,賴著自己不放,自始至終好像沒有提到他們掌握符文結界的事情。


    然而今天突然出現在第一進院能不讓上官強意外嘛。


    “哈哈,也罷也罷。”


    上官強不在意。


    既然他們掌握了這等奇妙陣法當然是再好不過,況且能有人照顧一下現在的曉諦也是一舉兩得,上官強有喜有驚。


    跟黎墨茹再次說罷,他轉身去了貧民窯。


    ……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再一次給這些窮苦之人多了一難,好不容易度過了鼠疾,本以為可以稍微鬆些心,可想現在卻迎來了一陣寒冬,真是多災多難。


    家家戶戶柴米油鹽各有不同的味道。


    而能夠驅寒避暖的人家也寥寥無幾。


    杜丹姑娘家今年還勉強,因為上官強的神通廣大,原本準備為娘親治病的錢省下來了,對於這對母女兩若省吃儉用熬過冬天應該不難。


    上官強拜訪時,因為風雪較大整個貧民窯有窩的都窩在家,沒窩的也要找個窩窩著,整條街看不見一個人。


    拜訪杜丹姑娘的目的在於了解其餘貧民窯的消息。


    因為昨天走的匆忙,問也沒問就走,也就知道還有其他地方有人患有鼠疾。


    一經便問,上官強算是了解大概。


    離開東街道一路往西走,是山渡城的南巷子也就是另一處貧民集合的地方,這裏的貧苦遠遠不比東道街壞到哪裏去。


    說了一下自己這個不速之客到來的目的,很快就有人敲著銅鑼告訴街坊四鄰是東道街哪裏的活神仙來了。


    至於這個活神仙的名號,自然是東道街的人宣傳的,短短一天時間四個窯區誰還不知道,山渡城有個免費治病的少年人。


    一聽說是不要錢的,這些個窮了半輩子的人頂著鵝毛大雪就衝出來了。


    上官強像昨天一樣找大鍋燒水,一係列的流程也一模一樣。


    凡是隻要是患有鼠疾之病的人,都可以過來討一碗藥。


    足足三米寬的大鍋片刻時間就已經見低,上官強巡視過挨家挨戶發現沒有遺留下任何一名患者便才去了下一個地方。


    之所以如此謹慎,自然是因為鼠疾最後的結果可是妖化,若紕漏任何一名患者最終的結論可是危害到整個淼都,尤其是在兩軍交戰的期間,上官強也是盡量避免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不然你以為他傻啊,無端端掏出千金萬兩也要治好這鼠疾。


    若平白無故誰可以如此煞費苦心,不惜一切代價,要是單單隻是貧窮,上官強最多就是可憐罷了,那會接二連三親臨山渡城四大貧民窯,必然是為了某些己身的利益。


    “有時候好人可不是很好當的,而且要當就要當個徹徹底底,要管就要管個明明白白,豈不然你以為隻是普通的英雄救美嗎?”


    上官強喃喃自語。


    接下來的西道口,北路也是如此,認真檢查完後已經是晚上。


    忙活了一天一些事情總算解決了,上官強很快迴了星守閣,第一時間就去了於曉諦的寢室,此時黑燈瞎火的,上官強打開一盞符文水晶燈。


    是鑲嵌在頭頂上一盞如熒光石般的燈飾,一打開整個房間燈火通明。


    “嗯?曉諦你已經醒啦。”


    上官強目光定在於曉諦身上,隻是他現在裹著被子從頭到腳,僅僅隻能看到他的眼睛,瑟瑟發抖地動作連同棉被一起顫抖。


    “喂喂喂,人家才剛好。”


    看著黎墨茹嬉皮笑臉的搗蛋鬼模樣,上官強下意識知道了什麽。


    對著空氣擺了擺手,意識你趕緊走,別再嚇唬我的小跟班了。


    這空氣不好氣的冷哼一聲,扭著頭就離開了。


    “曉諦?”上官強連續叫了兩聲他都沒反應,在三聲的時候於曉諦才楞了一下。


    連同棉被一起轉身,看見閣主大人,眼角沁淚嘩啦啦的梨花帶雨的哭出聲。


    “閣主大人……嗚嗚嗚,星守閣有鬼……”於曉諦哭訴著黎墨茹是如何趁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以非常恐懼的手段差點嚇的他斷氣。


    上官強邊安慰邊無可奈何。


    這個黎墨茹今後一定要好好管管,不然以她的生性早晚要將星守閣變成鬼宅。


    端了杯熱氣騰騰的香茶給於曉諦,待他平靜之後。


    上官強開門見山道:“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究竟是誰傷了你?”


    於曉諦聽著臉馬上就拉了下來,待他不緊不慢的將茶喝方才道:“宋祖心。”


    “宋祖心?”上官強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名字,神色順然冷卻問道:“是那個宋城主的公子,山渡城的大少爺,那個宋祖心嗎?”


    於曉諦用力點了點頭。


    上官強繼續問語氣越來越冷:“因何?”


    “是幾年前求守的原因。”於曉諦弱弱迴道,他有些被閣主大人陰森的狀態給唬住了。


    “求守?”上官強鄒了鄒眉頭:“詳細道來。”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於曉諦來龍去脈的將他遭遇的事情與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來。


    上官強總算是知道了原因。


    三年前王君閣主在任期間,作為山渡城的大公子宋祖心當年學武心切,對於武道修煉頗為著迷,得知星守閣擁有的功法元技都極為上品,便此求守。


    所謂【求守】是星守閣曆代的規矩,也就是相當於我想要本功法這類似的標語,而若有人來閣求守,需閣主大人一見而別,意思說就是看閣主心情,心情好就給你心情不好就不給你。


    恰恰宋祖心很倒黴,王君閣主當時心情非常不好,並沒有如他所願得到一本得心應手的功法或元技,


    這讓宋祖心當時就恨上王君了,我乃山渡城大少爺,人人都要尊我,我來求守竟然拒絕。


    若不是身邊有位侍衛知道星守閣閣主權利不比城主府低,甚至還微微高一頭,拚命攔著宋公子沒讓他鬧事,不然以閣主先斬後揍之權哪裏還有現在的宋公子。


    如此而來三年前的事情與此刻於曉諦的事情相連就是這樣。


    因為王君被突然刺殺,宋祖心失去了報複的目標,一來二來就將作為曾經一麵之緣的星使於曉諦當做了仇恨,則宋公子的修為自然鬥不了過星使,能將於曉諦傷成重傷的便也是他身邊的人,至於誰是,於曉諦也不認識,隻知道此人實力高深並且擁有一種十分詭異的元技,不然以曉諦的實力豈能如此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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