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這裏可不是玩耍的地方。”以冄切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他很笑,雖然無法真正確認,但感覺告訴自己,命運就是那麽的有意思。


    男孩:“咦?大叔你長得好像四聖柱的以冄切。”


    以冄切:“原來我在小孩子之間都這麽有名嗎?”


    男孩非常認真地點點頭:“當然,認識你們是吾等的必備課。看來吾是時候該介紹下自己,吾為獄冕五天王初……”


    砰。


    以冄切手上的沙漠,之鷹瞬間噴射子彈,在命中男孩的同時出現一圈圈黑影漣漪,像是打進一片虛無。子彈完美穿過男孩,在背後的青銅雕像上爆發一串火星。


    “虛化?”


    “是無效化。”男孩語氣中充滿著小自豪,“隻要是突破不了我防禦的攻擊,我都可以自動無效化。重新自我介紹下,吾為獄冕五天王,萬物精靈的夥伴,初始之白。影子是吾的哥哥,終末之黑。”


    “影子?聽起來很有獄冕的風格。”以冄切譏諷道。


    “是嗎?我和我哥哥是異能伴生關係……大叔,你剛才沒看到嗎?子彈破不了我的防禦。”


    砰的一聲,又是一發子彈高速旋轉,男孩正準備教訓下這位傻傻的大叔時,他腳下的影子刹那間位移到男孩麵前,漆黑暗影的雙手巧妙地握住子彈,熾熱的紅光於手中的虛無,一閃而過。


    男孩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不滿地嗔怪以冄切:“大叔,你身為四聖柱怎麽能別人講話的時候偷襲呢?就算偷襲你也不能加上異能啊。”


    以冄切,a級異能,輝焱。


    附著高燃效果的子彈依然沒有見效,以冄切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他玩味地看著那個人形影子。影子不斷散發暗影粒子,空洞的白窟窿像兩隻大眼睛凹在臉型頭,渾身上下也就隻有這黑白兩種顏色。


    “黑影儡?”以冄切想起了某個b級異能。


    “恭喜你答對吾的能力,那麽剩下的交給終末之黑了。”


    男孩自信微笑,心中默念咒語,一枚象征邪惡的黑暗魔法球在手中凝結。


    “號!”男孩大聲唿喊,魔法球重重拍在地上,漆黑的五芒星法陣從原點瞬間擴大,籠罩住男孩和他的影子,詭異的黑色氣體像遊動的水蛇不斷上浮。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震驚看著這好像在變身的戲碼,就連以冄切都在猶豫要不要再開一槍。男孩哼哼哼哼地笑起來,烏黑的頭發變成了純白色微粒,開始像沙子一般向下流逝,微粒的出現宛如病毒擴散,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轉化為純白色。又從男孩腳下匯聚到影子腳下,成為影子的影子。


    男孩存在逐漸消失,而影子的存在開始浮現。純黑的風衣像正進行倒放燃燒的a4紙,白色邊框不規則地向外蔓延,一位比男孩還高的少年,帶著放蕩不羈的笑容,出現在以冄切的視野裏。


    “再次自我介紹下,我是獄冕五天王,黑晝。”黑晝溫柔地指著自己的影子,“這是我弟弟,白晷。”


    影子成型的瞬間法陣破碎。這下周圍人終於察覺到影子有些不對,剛在白晷的影子較長,而黑晝的影子卻明顯較短,更最要的是,這枚影子,是白色的。


    以冄切知道人的影子可以不隻是黑色,通過光的合成能把人的影子營造成各種各樣的顏色,但白色的影子,就隻有一種可能。


    “白影儡?”以冄切又想起了某個b級異能。


    黑晝微微點頭,自己的白影子自主爬出地麵,雙手交叉抱胸地站在自己身旁,影子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與剛才的黑影相反,這枚白影全身散發著白色粒子,一對黑洞般窟窿當作了眼睛。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伴生?”以冄切好奇地問道,“我該說你們是一個人還是兩人?”


    “當然是一個人。”黑晝的聲音中帶著病態的笑意,伸手用力將白影按迴地麵,“大叔你說,要是以冄切死在這,雲邦的那個老頭會不會生氣?”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挺想看看我大哥生氣的樣子。”以冄切示意現場所有人撤離,手骨在按壓下啪啪作響,“不知道你能不能滿足我的願望。”


    黑晝右手張開,五指放在臉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情,全身不停地顫抖,忍不住笑出聲音。


    影子又一次脫離黑晝的腳下,懸浮在黑晝的後背上方。此時的影子已經不再是人形,而是半身天使。


    一對純白聖潔的翅膀張力十足的舒展開來,飛舞的羽毛像是登神長階的花瓣,銀白鐵鎧從頭武裝到腰,栩栩如生的灰黑色花紋宛如惡魔的爪牙。天使雙手持尖劍,下半身是一片白粒子虛無,重重交錯的影圈幹擾了其所在的時空。


    黑晝左手抬起,伸出食指微點前方。半身天使雙翼一振,如同裝甲坦克一般向前衝鋒。雙手劍發出朦朧的光芒,以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速度向前推進,潔白的刀光滯留在以冄切眼前。在以冄切的瞳孔裏,那十字斬的鋒芒不斷放大,像是要將他的身體刻穿一個加號。


    以冄切毫無畏懼地用自己的拳頭迎接十字的交叉點,刀光刹那間變得通紅,仿佛高溫中捶打的鐵器,紅中帶光,一寸一寸的熔化彎曲。


    這刀光可不是鐵器,而是半身天使揮舞武器爆發的能量波動,在各種條件下轉換實數空間的物質,具有極強的穿透性,幾乎等同於無視防禦。這一招是以取巧的方式,成功的實現了能量如何轉換為物質這項技術難題。


    物質轉換為能量的例子在現實生活中比比皆是,如可燃冰、煤炭、汽油等,這些通過簡單的化學反應便能轉換成人類所需要的能量,但如果讓這些能量重新轉換成原來的物質,就顯得非常困難。人類能將煤炭燃燒轉換成熱能,但這些熱能人類卻無法再將它轉換為煤炭。


    可就是這麽一個簡單而又複雜的刀光,以冄切竟然像打氣球一樣輕鬆破解。


    以冄切反手扣住雙手劍,炙熱的氣息直撲半身天使的銀白鐵鎧。隻是與氣體接觸,鐵鎧就已經開始微微發紅。而那純白的雙手劍像是鍍了一層金光,如同太陽般耀眼。


    半身天使當機立斷地拋棄手中的尖劍,翅膀重新一振,迅速後推,全無衝鋒時的氣派。


    第一次交鋒中占據先機的以冄切,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高興的神色,反而皺著眉頭隨手丟掉尖劍。


    灼燒到發光的尖劍並沒有想象中的化為鐵水,而是出現了斷切麵。這不是物理上的切斷,是空間上斷麵,一片片空間碎片在人類的視覺上就像是破碎的水晶,隨著空間快速自我修複,尖劍所在的位置散發著逐漸熄滅的不真實的金光,就像沙漠中迷幻的海市蜃樓,你看得到,卻無法碰到。


    “空間的力量?這不是b級異能白影儡所能擁有的吧?”


    “當然,這就是異能伴生後的全新力量,現在我的異能可不是那個b級異能,而是一種更加強大的異能,是超越a級異能的異能,我們叫它,影儡!”黑晝滿懷激情地解說著,宛如一位邪教頭子在給教徒們灌輸愛與正義。


    以冄切頓時不想理他。還以為是發現了什麽全新的異能,原來就是少了一個字。黑影儡,白影儡,不知道曾經給這兩個異能取名字的人,是不是就察覺到內在的可能性?


    “不過呀大叔,你也不賴呀,居然能無視空間法則攻擊到虛數空間的事物。”表情迅速變換,黑晝收起了放蕩的心情,有些戒備地說道。


    虛數,與實數相對應。無法在實數中求解的方程都能在虛數中找到答案,虛數就像是實數的影子,無法觸摸,卻又像是真實存在。


    負數的平方根不能運行在實數中,其對應的事物也同樣無法出現在實數空間——也就是現實,隻能以獨特抽象的方式出現在虛數空間。虛數空間與實數空間有著相對應的坐標,但它的存在卻在人類的認知中並沒有任何意義,虛數空間的事物要想投影在實數空間,隻能通過公式變換,以較為理性的表現手法重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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