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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醫生握住安心的手,安心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麽真誠,和方佑辰一樣優秀的男人,但安心知道,她隻把他當做同事,友情都算不上。


    “小陳醫生,我不能騙你,相信我的故事你應該有耳聞,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愛人。”愛這個字真的太累了,她轟轟隆隆的愛過一次,但那份愛已經被歲月磨平了,連同她愛人的能力都葬送了,現在隻想通過相親的方式隨便找一個不討厭的男人,然後湊和著結婚生子,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沒關係的安醫生,你可以試著接受我對你的好。”


    “好啦,你那麽帥那麽好,醫院多少小護士掂記著你,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如果那些都看不上,以後有合適的我給你介紹介紹。”安心看著這個大男孩,真是挺不錯的男人,她既然給不了他愛,那湊和的對象就不該是他,她沒有權利剝奪這個男孩的愛情。


    周圍的人都在高聲喧嘩,安心與陳醫生肩並肩坐在青草地上偶爾私語,從背影上看去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有情人,他們沒有看到身後那憔悴的身影,人群遮住了喬朗的身形,卻蓋不住那雙充滿痛苦的眼睛,如果是三年前的他,一定早就衝上去給了那個男人一拳,告訴他這個世上能拉安心手的人隻有他喬朗,可是他的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一步,看著安心唇角的笑容,如果一個男人給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快樂,隻會讓她痛苦,那他還有什麽資格上前,他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揮動了一下,但是被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他是個混蛋,是他把安心一步步推到別人懷裏的。


    可他就是這麽死心眼的人,他愛安心,就算現在安心不愛他,他也會繼續去追,去等,而不是放手,他愛安心,有效期到他死的那一天。


    為期一周的考察結束,當地縣醫院派車送他們去市機場,這期間喬朗早跟美女領隊混熟了,陳醫生被領隊拉在一邊說話,安心身旁的位置就空了下來,誰知等她抬起頭時,喬朗已經安穩的坐了下來。


    安心不悅的皺眉,“喂,這是單位的車,你上來幹什麽?”


    “順路嘛,你們領導都沒意見,你急什麽。”喬少頂著兩個黑眼圈,笑得一臉詭異。


    “無聊。”安心緊緊的靠著窗,扭過頭看窗外,喬朗也不動聲色的向裏挪了挪,然後看到陳醫生在前麵看著他,他也扒拉下金絲邊的眼鏡不顧形象的咧著舌頭瞪迴去。


    陳醫生明顯有點想笑,情敵貌似有點變態,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安心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既然這樣,那麽就算做個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藍顏知已也可以,這個世界上什麽都可以強求,唯獨愛情是強求不來的,他會盡力,但絕不強求。


    夏天的總是東邊日出西比雨,十分鍾前還是晴好的天氣,一會兒又突然下起暴雨來,天陰得像鍋底,雨下得很大,天邊雷聲滾滾,車上所有的同事都閉著眼睛打瞌睡,安心頭抵著窗玻璃,在不停的顛簸中驚醒,她直起身向前看去,大雨把前方的視線完全遮擋住,雨刷器都刷不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心這陣子跳得特別厲害,車速不慢,這樣惡劣的天氣,會不會很容易出事。


    這個念頭剛落,安心突然一聲尖叫,緊接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傳來,身子猛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裹住,然後就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推離了座位,不停的左右翻滾了幾秒鍾,再接著,整個車身就徹底不動了。


    幾乎同時耳邊就響起了無數淒勵的唿救聲和哭泣聲,安心懵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發生車禍了,她渾身上下都被撞得很痛,但身體還是被人緊緊的擁在了懷裏,出於醫生的天職,她很快判斷出內髒沒有受到什麽致命的撞擊,車裏很黑很亂,到處都是哭聲,安心動了動,立即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安安,你還好嗎?”


    是喬朗,原來在生死一線中將她緊緊護在懷裏的人是他,安心摸索著他的腦袋,一摸,血糊糊的,心立即就揪緊了,低泣著說:“我沒事,你呢?”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沒事,我們先爬出去再說。”喬朗率先從被撞開的天窗上撐出了半個身子,然後站在車頂上把安心抱了出去。


    安心這才看到現場有多麽慘烈,原來前方壞了一輛車,剛停下來準備放維修標誌時就被他們這輛上直直撞了上去,然後巨大的撞擊又導致這輛車衝出路基,撞斷了公路邊的大樹,滾進了稻田裏,整輛車損毀嚴重。


    大雨中已經有很多人圍了上來展開了救援,還有不少能動的同事也掙紮著爬了出來,他們一身的血水,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檢查一下,又投入到了對別人的救援中,安心看到喬朗將她抱出來後並沒有跟著出來,而是又跳迴了車廂裏搶救傷員,幸好現在是大雨的天氣,否則車體燃燒起來,後果更加不堪設想,安心看到喬朗站在車窗頂部,徒手抱出一個個受傷的同事,立即就有陌生的路人來接過,擺放在了泥地上,安心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高大的身影,眼眶一熱,來不及多想也加入到了現場的急救當中。


    直到救出了最後一個人,喬朗才掙紮著走過安心身邊,看著她傻笑,“安安,我這次是不是比上迴勇敢多了?你能原諒我了嗎?”


    “你…你真沒事兒吧?”安心也看著他,也想笑來著,可是努力了好久,眼淚還是一顆顆混著雨水落了下來,她用手去擦喬朗臉上的血,可是怎麽都擦不淨。


    “你能原諒我了嗎?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把我在心裏放一輩子嗎?”喬朗一把抱住她,用盡所有的力氣緊緊的抱住她。


    救護車鳴著笛飛馳而來,很快傷者都被抬上了車,安心推著他,“我們去醫院,你流了好多血,快去醫院。”安心渾身都在發抖,喬朗身上的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她也看不到他的傷口在哪兒,可是為什麽,她的兩隻手都沾滿了血,那麽熱,那麽燙。


    “醫生,這邊還有一個傷員。”安心對著即將開走的救護車高喊,她拖著喬朗,使勁兒的拖,可是他就是紋絲不動,隻是不停的重複著問她:“你能原諒我了嗎?”


    “朗,朗我求求你,你別這麽嚇我好不好?”安心在站大雨裏不停的對他吼。


    喬朗笑了,他突然有些感激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終於讓他在她麵臨生死一線的時候撲上去保護她,這次沒有其他人,隻有他,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看著安心麵臨危險,那一刻他什麽都不要了,隻要安心能好好活著。


    喬朗抱著安心,眼淚混著鮮血流了下來,在他的臉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又很快被大雨衝去,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更有人拿起了手機拍起了視頻,這麽感人的場麵,也許隻有電視劇才會出現吧,沒想到還能看到現場版。


    “哎呀你們就先別抱了,兩個人一起去醫院吧,人沒撞傷再被淋病了多可惜,等檢查完都沒事再抱。”120的醫生在那邊吼,這一吼徹底驚醒了安心,喬朗的腳下都形成了一攤血水,可這人就好像沒有知覺一樣。


    “安心,你說,我這樣算是對方醫生贖罪了嗎?”


    “我們去上車去好不好,你動一下好不好?”瘋了,這到底是什麽狀況,他的身上都是血腥氣,那是他的血,是他的血。


    安心突然一巴掌扇向他,“你別再他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好不好?你混蛋,想讓我的身上背負兩條人命是不是?休想,做夢,你死了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我等得了你發瘋,我的同事都等不了,滾你丫的,愛去不去。”


    安心說完轉身就走向救護車,看他還那麽有力氣的吼,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的,受重傷的人不可能有如此毅力。


    可就在安心走了十步之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聲的驚唿,安心迅速轉身,看到喬朗一動不動的躺在泥水裏,那種恐懼瞬間把她整個人都吞噬了。


    她飛奔過去,抱住喬朗的身體,放聲的大哭:“喬朗,你別嚇我啊,你醒醒,你像剛才一樣衝我說話啊!”安心一聲聲的唿喚著他的名字,卻無法再讓懷裏的男人睜開眼睛。


    救護車上她握著他越來越冷的手,她甚至不敢去看那心電儀,她用手一遍遍的撫過他的臉,從來沒有摸到過這麽冰冷的喬朗,一點溫度都沒有,前一分鍾還在痞痞的對她笑,為什麽現在可以沒有知覺的躺著,她怎麽就那麽蠢,他都要死了她還在計較,為什麽就不肯對他點下頭,為什麽就不肯對他說一聲原諒,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傻,他居然用命來要一句她的原諒,值得嗎?真的值得嗎?她值得這些優秀的男人一個個全都為了她而送命嗎?


    安心和喬朗都被送去了縣醫院,檢查結果安心除了一些輕微的表皮擦傷外,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喬朗的情況很不好,他在撞車和翻車的一瞬間用血肉之身護住了安心,使得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外,在翻滾的過程中因衝撞而斷了兩根肋骨,其中一根戳進了內髒,引發內髒大出血,另外還有中度腦震蕩,腿骨骨折,醫生還告訴安心,骨折的那條腿裏的膝蓋骨是高密度的軟矽膠合成的,而不是真正的人骨。


    安心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聽不聽,如果他受了這麽重的傷,為什麽還堅持著救人到最後,怎麽會和她說了那麽多的話,還那麽緊的抱著她,怎麽會?


    內髒大出血是什麽概念身為醫生的安心當然清楚,所有的外傷,不管傷口多麽嚴重,都比不上內出血的病情,內出血外表看不出來,那可是真正會死人的呀!不,喬朗不能死,方醫生,求你不要帶走他,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是壞人,他不該死的。


    安心坐在搶救室外冰涼的椅子上,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她也曾經坐在這裏,像現在一樣哭得撕心裂肺,上迴病得那麽重他都挺過來了,這個地方是他們愛情延續的福地,這次也是一樣的,一定會是一樣的。


    三年前她和喬朗的一點一滴從心頭流過,男孩玩世不恭的笑容,奉獻給彼此的那一夜,苦澀的江畔秋雨,月亮山上肆意的大笑,原來在那些疼痛的背後她和喬朗還擁有著許多的快樂迴憶,這些東西早已經銘刻進了骨子裏,她可以遺忘過去,可是這些迴憶呢?她怎麽舍得把它們通通抹去,她活了二十八年了,她是這樣的去愛一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也把命給她了,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如果這輩子沒有遇到喬朗就好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麽多的內疚與痛苦,可是現在她拚命搖頭,如果沒有遇見喬朗,她就不會有這麽驚天動地的愛情,不會愛得這麽深,也不會嚐到這麽多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她愛他至深,可他又何嚐不是把她捧在手心用整個生命去嗬護?他們之間的錯從來就不是哪一個人的,喬朗衝動霸道,她又何嚐不是自卑懦弱,他們都有錯,因為他們的錯才造成了一個無辜的人死去,可是今天他用行動去救助了更多的生命,醫生說,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的救援,很多人有可能傷得更重,方佑辰是她的同事,現在車上其他人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同事,他對方佑辰愧疚,所以哪怕自己死也要救人,這事放在普通的人身上或許沒什麽,可是喬朗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他從來都是大富大貴高高在上被人罩著捧著,如今他都能付出到這一步,還有什麽是不能原諒的?她從沒想過要他的命,從來都沒有,以命償命從來就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如果喬朗有個三長兩短,那麽一切都完了,她,也完了。


    當喬朗還在搶救的時候,青寧市附院的領導都趕了過來,正好圓圓迴了青寧市,也跟著趕了過來,看到哭成淚人的安心時,好心的問了一句,“你怎麽又被那煞星纏上了,那丫的不是又在演戲了吧,用這招博同情,太衰了。”但她很快就住了口,眼前的安心就像失了魂一樣,那蒼白的容顏和當初知道方佑辰死訊時一模一樣。


    安心不知道該找誰,在喬氏的網站上查到了孟非的辦公室電話,聽到孟非聲音的那一刻,眼淚再次決堤,“孟大哥,是我,都是因為我,喬朗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都是我的錯,我是掃把星,是禍水,沾上我的男人都要九死一生,不得善終,我對不起喬家的人,三年前我害得他們兒子差點死在槍口下,現在我還要害死他們的兒子。”


    孟非趕過來的時候,喬朗仍舊沒有出搶救室,安心抓著他的衣領,就好像抓著救命的稻草,仿佛隻要他說一聲喬朗沒事喬朗就能馬上醒過來一樣。


    孟非抱住了哭泣的安心,把這可憐的女孩抱在懷裏一聲聲的安慰,“安醫生,喬少爺從小身體底子就好,你看他受了那麽重的槍傷後又成了植物人兩年都挺了過來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孟非的聲音也在顫抖,可是他不能不鎮定,這個女孩子已經麵臨崩潰了,他不能讓她出事,他受人之托在青寧市偷偷的關照了她三年,不論讀書還是工作都在暗中替她打點,早就將她看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上天就別再折磨這一對兒了,給他們一些希望和幸福吧,如果喬朗清醒了而安心又倒下了,還不知道又會演變成什麽狀況呢,而且他相信喬朗就算是為了安心,也一定會醒的。


    “是,是,他最好了,早晚會醒來娶你這個傻女人,配成一對傻了吧嘰的笨蛋。”圓圓差點就喘不上氣來了,妹的,這也太折騰了吧。


    終於,急救室的燈滅了,喬朗麵無人色的被推了出來,所有人都撲了上去,“醫生,病人情況怎樣?”隻有冷靜的孟非抓住了主治醫生。


    “搶救的過程中病人一度休克,不過我們在上級領導的指示下全力搶救,手術很成功,但病人受傷太重,還要看能不能挺過24小時的危險期。”醫生摘下了口罩,看著在他手下起死迴生的男人,無力的搖搖頭,據說這個年青人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還堅持搶救出最後一個傷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以為這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情節,真是不可思議,平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早就先嚇得半死了,到底是什麽信念在支撐著這個年青人做到這一切的?


    這次車禍受傷最重的是喬朗,他在搶救傷員的使力挪動中又造成了二次傷害,致使斷裂肋骨刺穿內髒,好在刺得不深,出血量不算太大,否則就是華佗再世也救不迴來了。


    安心趴在重症室的門上,透過門上的一個小窗,她看到喬朗依舊閉著眼睛,她好怕,好怕他太累了,會這樣一直睡過去。


    “好了小安,他知道你在外麵,會好好活下去的。”孟非拍了拍安心,轉身去醫生辦公室了解詳細情況。


    安心在門上趴了一夜,所有人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沒有勸她,這倆人都快被折磨得成神了,圓圓已經在琢磨著要不要把他們的故事改編成劇本,拍出來說不定比韓劇還賺收視率呢。


    必須要承認冷帥哥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後,這廝居然還真醒了,隻是腦袋和身上都纏滿了紗布,一條腿被打上了石膏高高吊著,身上插滿了高科技,任人折騰的他顯得格外的脆弱。


    安心走到病床前,看著從鬼門關又走了一趟迴來的男人,流著淚笑了,活著,真好,沒有什麽比活著更好的了,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人活著才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她指尖輕輕撫過喬朗削瘦的麵頰,還來不及收迴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喬朗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她,微微啟口,仍然還是那句話:“安安,你原諒我了嗎?”


    安心拚命點頭,眼淚流得更兇。


    喬朗鬆了口氣,趁熱打鐵,他說:“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安心停留在他臉上的指尖一抖,他問她願意嫁給他嗎?這個問題,她,還有資格迴答嗎?他們的罪過不是一句原諒就可以抹殺的。


    安心哭著衝他笑,他也心驚膽戰地迴她一個慘笑。


    他閉上了嘴,但他不甘心,不過他尊重她,沒有繼續問下去,一時間氣氛有點低落。


    安心給他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頭發,輕歎一聲,手卻被抓住,他低聲說:“我會等你點頭的。”


    安心眼睛一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方佑辰的死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他們像當年那樣緊緊依偎在病床上,安心知道,她喜歡他,甚至比喜歡還要喜歡,那是愛,人生在世,千金難買一笑,還有幾十年時間,哭著過自然不如笑著過。


    安心把他的頭攬在懷裏,幽幽的說:“同你在一起開心就夠了,沒有那張紙也沒關係的。”


    朗朗,愛上你很容易,嫁給你卻太難。


    他在黑暗中微笑,聲音充滿柔情:“我也很快樂,認識你,前所未有的快樂。”


    十天後,夏凱帶著喬朗的護照迴到中國,這個消息也表示了喬家對安心所有的成見都已經煙消雲散,他們終於知道,就算把兒子留在身邊也是一個廢人了,索性由著他去。


    夏凱與安心再次相遇時,兩人隻是淡淡的一笑而過,夏凱在美國的生活,她已經從喬朗的口中聽到了,他為了心中那一個夢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生死她都經曆過數次了,還有什麽是看不透的,那就,一笑抿恩仇吧。


    三個月後,一個大雪紛飛的周末,安心被圓圓拽到了醫院大禮堂,將她安置在第一排的坐位上,安心一臉茫然。


    突然舞台上的幕布徐徐拉開,追燈突然亮起,碩大的光圈像一輪中秋的滿月,而那輪銀月中央不是桂樹與嫦娥,而是一架白色的鋼琴和一身白色風衣的——王子!


    安心從來沒有聽過他彈鋼琴,居然會彈得這麽好,她又想起了那份惡搞文件,原來沒有惡搞,都是真的,喬朗彈的是那曲《小冤家》,她忘了唿吸,有些癡癡的望著台上的他,他整個人猶如高貴的王子,安心從來不知道,當男人彈鋼琴的時候是那樣的好看,他長長的睫毛得落在鋼琴上的修長手指,是那樣的認真和執著,是啊,他一直很執著,這麽多年了,是她一直在退,讓他每一步都追得好辛苦。


    她的眼眶開始泛酸,琴聲像春風一樣拂進了她的心底,落在最柔軟的地方,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他站起身,微笑的向台下的她鞠躬,然後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執起她的手,說:“我的冤家,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還不願意,我就半年說一次,哪怕說上十年五十年,說到死的那一天,也會一直堅持。


    她看著他,隻是看著他,開口卻依然這樣難,那句話梗在喉嚨裏,怎麽也不能夠說出來,她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警告自己不能說,絕不可以說。


    喬朗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我和我爸媽都說好了,喬家買通加拿大監獄,讓珊珊的媽媽提前出獄,我們讓珊珊失去了父愛,那就還一份母愛給她,喬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也全都過到她的名下,孟非也再次去了方家,兩個老人被我們的故事感動,雖然他們仍舊不肯原諒兒子的無辜死亡,但人死不能複生,如果珊珊的媽媽能迴來,他們走後珊珊也不會孤獨,他們的兒子一生都在救死扶傷,積下公德,也不會願意讓我們打著他的借口痛苦一輩子,最後把帳算到方家頭上,那不是他們的目的。”


    “安安,方大哥一直是希望你幸福的,他也不想看到你糾結一輩子,如果我上迴也死了,我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嫁到一個好男人的……


    安心伸手捂上他的嘴,死死死,這人還有沒有點忌諱啊,這一刻喬朗的話句句說到點子上,的確讓她迷茫的心找到了一點方向,一貫堅持的心,開始有了裂痕。


    他輕輕拿開她的手,低下頭輕輕吻著她,鹹鹹的淚水夾在唇齒間,那樣專注和眷戀,而她劇烈的顫著,無力抓著他的衣袖,慢慢閉上了眼睛。


    四周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十幾個男女舉著鮮花從各個角落裏湧了出來,除了圓圓和夏凱外,都是上迴一同落難的同事們。


    “安啦,你就答應了吧,這人忒煩了,你要再不答應他還得死一迴,你倆自己折騰就算了,每迴還得連累上我,煩不煩啊。”圓圓扶額,她也是真的怕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誰受得起啊。


    “就是就是,安心,你再不答應我們可都要衝上去搶了。”女同事們笑鬧著。


    “安醫生,沒事,你就先應了吧,如果婚後他敢欺負你,我們都是你娘家人,都時候不管他來看哪科,咱都有人收拾他。”腦外科的小陳醫生大步走來,白大褂都還沒來得及脫。


    安心笑了,這一次她的籌碼比喬朗的多了許多許多,就算她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她也不會再愛得卑微了,安心輕輕的離開喬朗的懷抱,這個動作讓他徹底傻了,她還是不答應嗎?


    “以後,家裏的大小事都由我說了算,你能做到嗎?”她抬起頭看向那惴惴不安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這場愛情遊戲的主控權再也不在喬朗的手心了,而是掌握在了她的掌心,小破猴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喬朗緊緊的握住安心的手,雞凍得如同腦中風後遺症,他說不出一句話,隻能拚命的點頭,手越握越緊,將那份濃濃的愛意傳遞進她的骨子裏。


    “朗,手疼。”安心一聲低語,及時喚迴了喬朗的神智,他忙從褲袋裏掏出兩枚野草編織成的指環,輕輕的套進安心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這次沒有三生三世,但這一生一世我都會好好珍惜你,你就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安心拿過另一枚草環,含羞套上他的無名指,同語:“你最珍貴!”


    四周噴出無數彩帶,他們在歡唿聲中,淚流成河!


    人群中,夏凱悄悄轉身離去,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敢坦白,當年為了讓文萊記恨喬朗,是他找人做掉了文萊的孩子,如果沒有那件事,是不是很多曆史都會被改寫了呢?可惜,沒有如果,好在,有情人終成眷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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