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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燭光裏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喲,喬總,好久不見了!最近可真是風光啊。”男人大聲的打著招唿,哈哈笑著,仿佛是老朋友見麵一樣客氣。


    “你是誰?少廢話,要多少錢,開個價。”喬朗皺了皺眉,將目光從被綁在柱子的人那裏強收迴來,看向眼前的男人,不過他是真的不認識對方。


    “哈哈,喬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不記得我,我這一年半,在監獄裏可是一直牽掛著喬總的呢!”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眼中卻透出兇光,詭異得叫人不寒而栗。


    “不如我來給喬總提個醒吧,說實話,我是小看了你,原本想著你也就是一個玩女人的貨色,沒想到老子反倒被你玩了一把,你這一把玩得忒大了,我兒子的前程毀於一旦不說,還賠光了我所有的積蓄,更欠了一屁股的債,這就不說了,你老大事兒可做得真絕,還把我送到牢裏,天天讓人侍候著吃皇糧,喬總給我這麽大的恩賜,你說我能不想著喬總嗎?哎呀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差點就沒挺住,可一想啊,總要當麵跟喬總說聲謝啊,這不,剛從那地兒一出來,我就來找喬總你敘敘舊了,隻不過喬總是大忙人,我跟你說不上話,隻好借你女人的手來請你了。”


    喬朗愣了好久,才半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說:“老劉,原來是你這號人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沒錯,當初把你扔牢裏的人是我,這事和她沒關係,現在我來了,把她放了,你有氣就衝我來。”


    “哎呀,好多人都說喬總是情聖,果然是真的,為了這個小女人,竟然連命都可以不顧了,不過我想聽喬總親口說說,你真有那麽愛這個女人嗎?”


    “是,我愛她,隻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答應你的所有要求。”他句句情真意切,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對安心的愛已經深到願意為她擋住死神的地步了。


    “真是感人啊,喬總,你真是個癡情的男人,不過據我所知,你以前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想不到喬總不但是個癡情種,還是個多情種。”


    喬朗看了一眼柱子的方向,一定要拖延時間,難得對方還有心情和他聊天,冷冷的說:“你對我的事打聽得還真清楚,你也說是以前了,那就是過去的事,誰沒有衝動的時候,那個女人,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根本就隻是和她玩玩,就是一場披著愛情外衣的遊戲。”當然喬朗口中的從前是指文萊,但是站在安心的角度來聽就不那麽是滋味了,原來外麵那個就是將無辜的她送上喬朗床上的男人,劉健的父親,不知道喬朗對他做了什麽竟會讓他這樣報複,


    可是她也同樣沒想到,他可以為蔣倩倩死,卻完全否定了他的前任女友,隻是玩玩和遊戲嗎?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此刻從他的口中親耳聽到,安心的眼淚還是無聲無息的滑落,而身旁文萊的臉上同樣也黑沉如鍋底,安心不知道,可這戲是她一手導演的,她當然知道喬朗口中的那個從前指的是誰。


    “好,喬總真是個爽快的人,既然這個女人對你這麽重要,那麽我們就來談談價碼吧,你知道的,大哥被你整得傾家蕩產,如果哥問你要一個億,應該不過份吧?”男人突然用一把烏黑的槍口抵在了柱子上女人的胸口。


    “你別亂來,錢沒問題,但是一億不是小數目,就連我也要向美國總部申請,你必須給我時間,我留在這裏,你把她先放了。”喬朗的聲音平緩,卻一字一句,字字鏗鏘,槍看上去不像假的,本來他還打算靠近後用身上的功夫一招製敵的,但他卻沒料到對方手上竟然有槍,不論真假,他都不敢再去賭。


    姓劉的盯了他足足有一分鍾,才森森的開口,“我要你給從門口給我跪著走到我麵前,你跪著過來,我就把這個女人放了。”


    遠遠的,喬朗望了一眼柱子的方向,他最愛的寶貝正發出唔唔的哀鳴,她在衝他搖頭,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他能感受到那份牽掛與擔心。


    他心中一痛,雖然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對她彎了彎唇,然後,一步一步的走迴到門邊,最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就這樣光著腿,在滿地碎石和土渣的磚地上,一左一右的挪動著兩個膝蓋,一直跪著走向柱子的方向,這一刻,他並不覺得屈辱,他隻當他是在對著安心下跪,其實他早就該向她下跪了,隻是一直抹不下麵子,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想想也不錯。


    尖利的碎石劃破了他的膝蓋,嵌進了皮肉裏,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可是他的臉色毫無卑微恐懼之色,就算跪著,渾身也散發著王者之氣,讓人不可小覷。


    而另一間房的安心,早已經淚如雨下。


    當他跪走到姓劉的麵前的時候,男人惡狠狠的一腳踢在喬朗的臉上,接著又一巴掌急促有力的扇過去,堂堂的喬氏大少居然也有這一天,當看到喬朗的唇角有血滲出來時,他笑得越發猖狂,他將槍口對準喬朗的太陽穴,陰森的說:“你以為一億就想讓我放過你嗎?老子不是吃屎長大的,我就是有那個命拿也沒那個命享,別說警察會滿世界抓我,就是你也會買通黑道要我這條命,我不蠢,告訴你,今天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屋裏我都堆放了炸藥,隻要我一觸動開關,這間房就會被炸得粉碎,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這句話沒有嚇到喬朗,卻嚇壞了裏間的文萊,她沒想到那男人竟然玩命,想跟這幾個人同歸於盡,當下再也顧不上看守安心,想趁亂趁黑溜出去,她才犯不著賠上自己的命呢。


    當她沿著牆根向外溜的時候,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的男人槍口一歪,突然把對準喬朗的槍口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嘭的扣響了板機,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喬朗瞅準這個難得的機會,迅速飛起一腳踢向男人握槍的手腕,他一個重心不穩,槍就被喬朗踢飛到了窗外,二人轉眼間就扭打到了一起,這一下喬朗下手亳不留情,一拳頭擊向男人的腦袋,男人躺在地上不動彈了,喬朗來不及管他是死是活,急忙衝向柱子解開女人的繩子,昏暗中喬朗根本就看不清楚人,他彎腰抱起地上早已嚇壞了的女人,剛衝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喬總,這裏還有一個呢,如果你隻能帶走一個,你會帶走誰?”


    喬朗猛然就站住了腳住,柱子旁,男人笑得森冷,而在他另一支槍口下,是安心沾滿了血與淚的臉,喬朗後退了兩步,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人,又看向安心,不可置信的搖頭,他手中的女人是失蹤了的蔣倩倩,他拚了命去救的人竟然是她,而真正的安心卻還在別人的手上,他不知道此該他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他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了,對方不會再給他任何一絲機會。


    “我讓她走。”喬朗慢慢的開口,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對方是不會放過安心的,此刻能救一個算一個,安心,黃泉路上我陪著你,如果還有下輩子,你來做王子,我是灰姑娘,你一定要記得我這輩子對你的虧欠,來世要好好的踐踏我。


    他將蔣倩倩放了下來,輕聲說:“你走吧,從今天起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快走。”說完把蔣倩倩猛的推了出去。


    喬朗的話讓安心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個窟窿,血從窟窿裏汩汩的向外冒,可是卻隻有她自己看得到,生的唯一機會,他最後仍舊讓給了新人,好一個有情有義的情癡。


    “那麽,安小姐,我就先送你上路了。”冰冷的槍口緊貼在她的皮膚上,安心最後望向喬朗的方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一秒之後,板機扣動,一切都將煙消雲散,原來,這就是她最終的結局。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就在這一秒之間,方佑辰已經跳上了窗台,而安心所在地方就在窗戶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在板機扣動的那一刹那,方佑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安心,緊接著一個轉身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就在這時候,槍聲響了。


    報警後,他根本站不住,一路悄悄的潛伏了過來,正好遇上了最危急的時候。


    安心根本什麽都沒來得及想,大腦一片空白,但身體卻已經被人摟在了懷裏,那份熟悉的氣息,讓她那顆懸著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港彎裏,身體的最深處傳來一陣痛楚,不算很痛,但卻讓她感到很累,累得她幾乎沒有來得及看看這個抱著她的男人,就閉上了眼睛,跌進了黑暗的世界。


    方佑辰將安心整個都護在了胸膛前,用自己的背堵住了那本該對準安心的槍口,子彈近距離的穿過了他的胸膛,然後打進了安心的右肩膀。


    兩個人緊緊相擁,一同重重的倒在地上。


    “不要……”喬朗隻覺得胸口仿佛被一隻手狠狠的擰住,擰得他喘不上氣來,他想飛奔過去,腳卻根本站不起來,男人抬手對著喬朗就是一槍,子彈爆開了他的膝蓋,鮮血伴著碎骨頭飛濺開來,喬朗單腿跪在了地上。


    男人吹了一下還在冒煙的槍口,慢慢走上前來,對準了喬朗的腦門,就在他手指微動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男人突然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喬朗的麵前,腦袋從後麵開了一個大洞,他依舊猙獰的看著喬朗,隻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永遠定格。


    喬朗抬起頭,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窗戶邊,披頭散發的蔣倩倩仍舊高舉著那支落在窗外的手槍,麵無人色的不停哆嗦著。


    遠處傳來警笛鳴叫的聲音,喬朗奮力的爬向倒在窗邊兩個身影,他的身後留下大片大片的鮮血,還差五米就可以拉到了安心的手,他卻再也沒有了力氣,隻能任修長的手指在地上劃出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血痕,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口中流淌而出,和眼淚混成了一塊,不遠處的燭火猛然的跳躍了幾下,滅了,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裏,他忘記了疼痛,忘記了一切,所有的眼淚都浮成了光,光圈裏隻有一個女孩的臉,那麽明朗,那麽的,嬌俏可人!


    博愛醫院裏的重症監護室裏,病床上的安心麵白如紙,子彈已經通過手術取出來了,但是失血過度又驚嚇悲傷過度,她暈厥著,卻時不時的痙攣一下,氧氣罩下依舊有眼淚不斷湧出,淚如同甲殼蟲一樣,紛亂的爬過她的每一寸臉頰,那種悲慟,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忍不住陪著一同落淚。


    她看到自己坐在博愛的食堂裏,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不由得轉頭看去,在她身後的那張角落的餐桌上,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在獨自用餐,見她看過來,也迴以微微一笑。


    他的背後是一大片玻璃窗,陽光從外麵透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耀眼無比,好像周身都籠罩著一層金光,整個人仿佛帶了那麽一點兒仙氣,因為陽光的緣故,安心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覺得他的輪廓分明,帶著一點書卷氣息。


    那一刻,她分明聽到是誰叫了一聲:方醫生!


    他的笑容那麽溫柔,溫柔得像是春天落下的雨滴,滋潤著她受傷的身體,夢裏是他最後的懷抱,那樣用力,就像麵臨絕境的老牛要傾盡了最後一點力量去護住它的犢子。


    明明是在做夢,可夢裏的一切又仿佛就在眼前,是那樣的真實,夢裏麵的那一張笑臉就這樣永遠的定格在了她的腦海裏,從此揮之不去。


    眼角湧出的是更多的淚,她慢慢睜開淚眼,看到床邊圍著好多穿著白大褂的人,圓圓也在,這已經是圓圓第三次從西藏趕迴來照顧她了,她果然是個不詳的人,不但自己衰運不斷,還連累著身邊的朋友都沒有安寧的日子過,她的名字叫安心,可是她卻沒能好好安下心的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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