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至陽之道,倒是有資格入太陽殿。”


    東皇道標身金袍一展,太陽金焱,轟然聚合於一身。


    大日行中天,真火練金焱。


    “可論及真火至陽之道,誰可與朕比肩!!”


    紫色的最強真元,是葵花寶典陰中生至陽,再加上林恆兼容同修的天罡童子功純陽之力被吞拿之後,所誕生的古往今來,最強武道真元。


    至陽純陽,足以焚盡諸天。


    武帝傳說,大部分都繞不開至尊至貴,紫色最強真元。


    可這機緣巧合之下,被林恆修煉至古往今來,登峰造極,無有後來者的最強者,依舊沒有擺脫陽之大道的束縛。


    群俠傳世界之中,有九陽神功,取大日行天,九種特性。


    林恆的最強真元,於至陽純陽之上,可以超越絕世神功,九陽神功所修煉出來的陽性真元。


    可是對上東皇,那可真是班門弄斧,關門舞刀。


    流星再燦爛,不過一瞬而逝。


    大日行中天,日升月落,永不消逝!


    平育賈奕天之上,紫色流星逐漸暗淡。


    無窮無盡,足以焚盡八荒的紫色真元,在浩然大日麵前,就如同螢火之光,悄然渙散。


    東皇分化太陽金焱。


    就讓於超凡管理局傲視群雄的林恆,寸步不得進。


    平育賈奕天上,風平浪靜。


    林恆的身影,緩緩出現。


    青衣若仙,卻臉色暗淡。


    真元者,氣與神合,乃是武道根基中的根基。


    就算是林恆,體內真元,也不可能取之無盡用之不竭。


    那一刻流星撞大日,林恆引以為傲的最強真元,居然被東皇,吞吸殆盡。


    “大日行中天,即有暴曬千裏,萬民哀悼之時。


    也有溫和細膩,與太陰陰陽相合,育化眾生之時。


    至陽之道之中,有千般變化,僅論至陽純陽,你都未必能夠勝過我,更別說吾乃天地之間第一隻金烏,陽之大道,亙古未有出其右者。”


    東皇搖了搖頭,一聲太陽金焱再次勃發,將其渾身籠罩於金焱之下,仿佛大日降生,凡人無可窺至高之貌。


    “你退去吧,源界複蘇,人族之中,似你這般的不算多見。


    朕不願與人族為敵。


    眾至高皆垂青人族,人族永為天地主角的位置,不容動搖。


    朕隻是想,重掌天庭罷了。


    妖掌天,人掌地,有何不可?


    縱論千古大劫,不也都以源界為中心嗎?”


    “說的可真是冠冕堂皇。”


    林恆冷笑一聲,有些好笑的說道:“天庭高懸九天之上,除去無量量劫之外,永無大劫之憂。


    而我人族,居於大地之上,日月星辰之變動,行雲布雨之歲辰,都受製於天。


    昔日昊天坐淩霄,也是因為其證道之前,乃是人族出身。


    直至登臨彼岸,方才迴溯過去,得見元始開天,篡改自身,成就先天,生而至高,方有大運。


    你一個異族,讓我拱手相讓,將天帝之位交予你,你拿什麽來保證你對我人族無有任何異心?”


    “朕之一生,何須向他人解釋,向他人承諾?”


    東皇冷笑一聲,金焱覆蓋,難以窺見麵貌的臉龐,緩緩抬起。


    “你若執迷不悟,朕必以太陽金焱,將你神魂肉身,焚燒至虛無,讓你於太陽金焱之中,哀嚎直至死去!”


    林恆緩緩沉默。


    心中,隱隱有些不甘。


    他是林恆分化,將自身武道拳意初始的君要臣死分化而出的拳意化身。


    若是他現在還能夠與主尊聯係上的話。


    源界一切,皆為林恆側寫分化。


    東皇身為源界曆史長河之中的至高顯化,更是如此。


    區區太陽金焱。


    他聯係主尊,下一刻就能夠使出一模一樣的太陽金焱。


    可是現在,他與主尊的聯係被割斷,別說太陽金焱。


    就連最強真元,都是他複刻武帝之路,十年坐關修煉而出。


    而且,最讓林恆疑惑的,就是他與東皇,應該都是林恆的側寫之一。


    彼此之間,都應該相互有著感應。


    可是他現在望東皇,卻沒有絲毫的悸動之感。


    就好像,眼前之人,與之沒有任何聯係一般。


    “到底是怎麽迴事,主尊,到底在想些什麽?”


    林恆望向東皇,緩緩開口道:“你不是完整的東皇,你隻是一道道標身。


    若不然,你無需向我解釋這麽多,一個眼神碾碎我就是了,又何須以太陽金焱統領天下萬火之法,吞噬掉我的太陽金焱。一個道標身,吾也是一道化身。


    化身之間,何來高下之分。”


    東皇不置可否,隻是被太陽金焱覆蓋下的臉龐之下,隱約有些疑惑。


    這家夥,明明就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為什麽說,自己是一道化身?


    什麽時候,源界之中的秘法,都能夠瞞過自己了?


    林恆深吸一口氣,抬手撼蒼穹。


    “天庭雖然歸位。


    秦廣王也碰碎了自身的大印,替妖族引來了冥土之中地大道印證。


    可是天庭者,唯有三界照見,三界共證天帝歸位,方可禦使無礙。


    源界尚未彰顯天道,你就算登臨三界,也得位不正。”


    東皇輕笑出聲道:“若是真讓三界圓滿,天庭將成就三界中心,天帝成就三界共主。


    那叫秦皇的小子,好不容易為你們人族爭來的天人相離,又該算得了什麽?


    諸朝之戰的結局,又有何意義?


    朕好心好意的留你人族一條生路,你這是自尋死路不成?”


    “秦皇,乃是吾師。”


    林恆雙眸之中,隱隱有紫火一閃而過。


    “和氏璧在吾手中,人族大運,吾可一言而決,吾今日,就開一局豪賭。


    勝者,入太陽殿,三界公證,成就圓滿天帝果位,無可阻擋。


    敗者,則身負萬古罪名。


    受萬萬族人唾棄。


    如何?


    堂堂東皇,可敢與我來一場豪賭!?”


    東皇罕見的沉默了。


    林恆卻笑出了聲。


    “怎麽,怕輸?”


    太陽金焱暴漲。


    金焱波動,東皇氣機不穩。


    “朕,坐擁九天十地,怎麽會怕輸!


    況且,從朕出湯穀之日起,未嚐一敗!!


    。。。。。。除了。”


    “除了最後一戰是嗎?”


    林恆抬起頭顱,有些好笑的說道:“帝昊天登九天,步斬妖聖。


    與平育賈奕天之中,破周天星辰大陣,送布陣三百餘尊妖聖入滅。


    於空蕩天庭之中,以人族大運,裹挾淩霄撞大日。


    兩殿相撞,太陽殿破。


    帝昊天斬殺東皇於天庭之中,以昊天鏡封鎖一切過去未來,埋葬東皇於歲月長河之中,永世不得出封。


    東皇證道天帝之路,未有敵手,以一己之力,賦予妖族榮耀。


    可帝皇之戰一落敗,卻葬送了所有。


    九天十地,再無東皇,吾說的,可對否?”


    “昊天。。。的確是天生帝王。”


    東皇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道:“可若不是彼時人族曆經三皇立人道,眾至高製衡。


    吾又豈會。。。”


    “這不是理由。”


    林恆緩緩抬起頭,望向東皇,輕聲開口道:“能與至高博弈的,隻有至高。


    彼岸之下,皆為螻蟻,盡是棋子。


    在帝昊天沒有登臨淩霄之時,你身為至高,能夠迴溯過去。


    在帝昊天崛起之路上,你隻需抬手,就能於帝昊天降生之時,將其碾碎。


    可你沒有。


    你太驕傲了。


    你是生而神聖,生而抱東皇鍾降世。


    於妖族未立,萬族紛爭之時便證道。


    統合萬族,太一稱皇。


    你以為你不會敗。


    可你一生無敗,卻一敗葬盡所有。


    你眼睜睜的見帝昊天登臨至高之位,迴溯一切時光,得見元始開天,成就先天神聖。


    你是與之公平一戰了。


    可結果呢?


    帝皇之戰,帝昊天斬盡妖寇,三界共證,登臨帝位。


    一切,口稱大天尊。


    可有人記住,此戰之前。


    東皇一生無敗?”


    東皇身上,那永不熄滅的太陽金焱,悄然暗淡。


    一己之身,葬送妖族諸大聖。


    妖族由盛轉衰,從此而啟。


    之後封神西遊,更是讓妖族一蹶不振。


    彼岸無劫,唯情自傷。


    若是東皇願意視一切於無物,就算是帝昊天,也不可能封鎖無有戰意的東皇。


    說到底,東皇還是有愧。


    輸了就是輸了。


    身為彼岸,否認自己的失敗,就是對自己的否認。


    不管其中有多少至高從中作梗。


    每一位至高陛下,都有著玩弄歲月長河的能力。


    占據一切過去的祂們,每一次的戰鬥,都是推演過億萬次歲月長河的結果。


    可能源界眾生看起來,隻不過是一次的失敗。


    但在這之前,歲月長河之中,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個版本出現。


    換句話說,東皇既然失敗了。


    那就是所有未來,都沒有其勝的結果。


    彼岸之爭如大雪崩,萬萬次未來堆砌,塑造一個既定的,無可逆轉的未來。


    這才是,彼岸之爭!


    “說起來,你與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林恆忽而一笑,輕聲開口道:“吾未登臨之前。


    一直以他為假想敵。


    登臨之境之前,天道也好,兵器榜第一也罷。


    都不過是磨刀石。


    他們的作用,就是把我這把刀磨到足夠鋒利。


    足以一出鞘,驚煞萬古愁。


    我之道心,全賴這位魔種成就。


    他就像你,一生無敗。


    於泰山之巔,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將我視作鼎爐。


    希望以吾為資糧,將其推向更高的境界。


    說來也好笑。


    在我沒有遇見他之前,我一直都將一切視作遊戲。


    因為那時候的我,在那個世界,真的可以稱得上得天獨厚。


    我占據的機緣,哪怕是千萬分之一,都足以壓塌那方世界。


    可他給了我重重的一擊。


    是他告訴我,唯有己身偉力,方是真實不虛。


    什麽機緣,在沒有轉化為實力之前,都不過是井中月,鏡中花。


    在那之後,我也曾敗過。


    可是那一次,是我完全沒有還手之機的一次落敗。


    束手無策,才是最最無奈。


    所以在那之後,我就發誓,我就算死,也不會再讓自己,麵對那一切,束手無策。”


    林恆的眼神之中,有追憶,也有著堅定。


    他望向東皇,輕聲開口道:“吾不像你,一生無敗。


    可是自從一個時間點之後,我好像,真的沒有再敗過了。”


    東皇緩緩開口道:“什麽時候?”


    林恆放聲大笑道:“自吾登臨武帝,一念碾碎魔種之後,吾逆行伐仙,亦未曾一敗。


    以魔種拘我,怎能拘一尊帝者身姿。


    吾輩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東皇也好,魔師也罷。


    視我等為螻蟻,豈不知,螻蟻亦有逆天之時!”


    東皇緩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想說什麽?”


    林恆一字一句道:“有句話說的好,越早經曆失敗,其實越是一件好事,這句話,其實我是同意的。


    因為一開始,你什麽也沒有,經曆失敗,也可以從頭再來。


    但你攢下諸多家業之後再落敗,那些東西,會壓得你再也站不起來。


    前者是我,是帝昊天。


    後者,是那位魔師,是陛下你。


    可是不知道,陛下被帝昊天擊敗之後,有沒有被壓得,再也立不起身子。


    有沒有,永世不得翻身?”


    “放肆!”


    太陽金焱焚盡萬物,東皇的身影,與太陽金焱中現身。


    “朕輸過一次,就不會,再輸第二次!!”


    “好,不愧是東皇陛下!”


    林恆放聲大笑,傳國玉璽,綻放奇光。


    “你是東皇,朕是武帝。


    這一局,就重演帝皇之爭。


    天帝之路,唯有勝者稱尊。


    不蓋壓當世一切敵,怎麽配得上大天尊之位!!!”


    傳國玉璽之光照耀三界。


    冥土天柱接連天冥。


    那藏離火天龍的國運之地。


    兩條氣運真龍,齊聲嘶吼。


    下一刻,源界眾生,隻需閉眼,皆可窺見。


    天庭之上,大路中央。


    一皇一帝,分立兩旁。


    至尊至貴,紫極武帝。


    霸道無鑄,金焱東皇。


    三界見證,天帝之爭。


    天帝之路上,眾生窺見。


    帝皇之爭,勝者為王!!


    東皇抬起雙眸,望向紫極覆蓋的武帝林恆,輕聲說道:“三界照見,你的條件?”


    賭局,就要公平。


    林恆目前的狀態,想要與東皇大道之爭,豈不是笑話?


    既然拿出了傳國玉璽,必然是有條件的。


    賭局已立,林恆輕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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