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在此,五嶽劍派何在!”


    洞庭湖下,夜色正好,林恆身形站在洞庭湖旁,真氣鼓動,臨風大喝。


    既然來這裏的,都是為了觀摩龐斑和浪翻雲的攔江一戰。


    都沒有千裏眼,就算沒有東方不敗那樣的本事,修建臨江閣樓,也不會住的偏到哪去。


    而隨著林恆的聲音傳遍四野,不知驚動了多少武林勢力。


    東廠,少林,武當,護龍山莊,五嶽劍派,江湖上數的上的實力,無在攔江一戰之前,趕到了洞庭湖。


    畢竟是兩位上參天道的大宗師之戰,對後天,先天的武者,吸引力還是巨大的。


    事實上,這裏最多的人,並不是大門大派的人。


    畢竟這些大派中人,都有著完整的武學體係。


    哪怕是來觀摩臨江一戰,更多的目的還是為了借鑒。


    現在在洞庭湖最多的,還是那些無門無派的江湖遊俠兒。


    那些提著木劍,就以為自己握著江湖的人。


    事實上,相比名聲不顯的獨孤求敗,浪翻雲這名覆雨劍客,實際上在遊俠兒心中,更像劍神。


    江湖中,練劍之人永遠是最多的。


    而練劍的人,也都癡迷於浪翻雲的“極於情者極於劍”。


    至於攔江之戰的另一名主角,魔師龐斑,名聲就更大了。


    如果浪翻雲隻是所有劍客心中的神靈,那龐斑就是所有江湖兒女心中的神靈,所有有誌於登頂武道之人麵前的大山。


    七十年縱橫不敗,江湖尊主。


    事實上,哪怕是那些劍客,再怎麽對浪翻雲奉若神明,他們最多也就是認為浪翻雲不遜色於龐斑罷了。


    不遜色於龐斑,這已經是對一個武者,最至高無上的讚譽了。


    此刻洞庭湖之中聚集了多少為了劍神,為了尊主來的遊俠兒。


    或許比起那些名門正派中人,他們弱的可憐。


    但你不得不承認,是他們構成了這個精彩絕倫的江湖。


    而不是那些名門正派,不是那些宗師天人。


    如今林恆挑釁五嶽劍派,如果他們先前可能會閉門不出的話。


    在如今聲傳四野,這些所謂的江湖底層聽聞之後,五嶽劍派絕不可能當做不聞不問。


    人活臉,樹活皮,這些名門正派,最在乎的不就是臉皮。


    事實上,隨著林恆的真氣傳音,那些因為住不起客棧而駐紮在洞庭湖周圍的遊俠兒都已經探出了頭來。


    隻半刻鍾,夜色下的洞庭湖,就亮起了不知多少篝火,將偌大的洞庭湖,照映的如同白晝。


    而當林恆束手背立,默不作聲之後,一聲聲的議論就已經響起。


    “他就是林恆,那個人榜第二,他找五嶽劍派做什麽?”


    一名明顯是初入江湖,手中還拿著木劍的少年郎低聲詢問著身旁的“大哥”。


    “你傻呀?林恆的名頭怎麽起來的,踩著嵩山派十三太保的屍體才登入天榜。


    前些日子又三拳鎮殺了嵩山左冷禪,左冷禪可是五嶽劍派盟主,你說他們之間的梁子,大不大?”


    那名明顯上了年紀的“大哥”嘿然一笑,得意的分析著,顯擺著自己的消息靈通。


    而這樣的討論之聲,此起彼伏,畢竟左冷禪也是成名已久的先天宗師,再加上身兼五嶽劍派盟主,那可是江湖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死對頭。


    想在江湖上成名,最快的方法是什麽?


    不正是踏著前輩的屍骸上路?這名前輩的名頭越大越好。


    事實上,不光是江湖,很多事情,莫不如此。


    有了對比,才有了差距。


    而林恆,也正是踏著嵩山派的肩膀,才坐穩了人榜之位。


    隨著在場遊俠兒的議論紛紛,不知道多少目光聚向了這裏。


    缺月樓中,身穿深紫色大袍的白發中年男子,就將陰鳩的目光射向了淡然自若的林恆。


    “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敢在尊主飛升之戰的時間點上尋事!”


    聲音奸細無比,竟然近似女聲。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梁子,我飛升之前,你不能動他。”


    白發男子身後,少年龐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說道。


    “而且,東方不敗看著你呢,你要還敢出手。


    我可救不了你,這女子,真有把握讓我飛升不得。”


    “是,尊主。”


    白發男子緊緊地將指甲嵌入掌心,低聲說道。


    而在洞庭湖的一葉扁舟之上,躺著一名身旁掛著長劍的男子,他目光一凝,也望向了林恆,驚訝道:


    “怎麽還有龐斑的魔種,都要跟我一戰了,他竟然還敢分出本源,太看不起我了吧。”


    男子搖了搖頭,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什麽五嶽劍派,什麽龐斑魔種,於他而言,都不如此刻的天地寂靜萬籟。


    他之所以醒來,也是因為林恆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


    手持長槍,豪飲烈酒的俊逸男子。


    與林恆有一麵之緣的歸海一刀與一名嘿嘿傻笑的男子。


    悄然脫困的任我行


    擦拭著篆刻著“小樓一夜聽春雨”的魔刀,姿容平平無奇的丁鵬。


    這一刻,洞庭湖旁,不知道匯聚了多少先天宗師的目光。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小小的洞庭湖此刻容納了太多的高手低手。


    不知道多少恩怨難明,但出於對龐斑和浪翻雲兩位天榜大宗師的尊敬。


    這麽多天,洞庭湖之中沒有發生一場大戰。


    而現在,林恆主動挑起事端,可能便是攔江一戰的預熱了。


    “林兄。”


    萬眾矚目的舞台上,許久未見的令狐衝竟然是第一個出場。


    林恆扯了扯嘴角,沒有和臉色興奮的令狐衝胡扯。


    而是望向了他身後,那名蓄三縷胡須的儒雅男子。


    嶽不群


    第一個露頭的還真是華山派,還是說,因為風清揚的出世。


    這位忍了這麽多年的偽君子,終於不用忍了。


    兩人目光交匯在空中,林恆突然笑了。


    金盆洗手戰的時候,他接觸過嶽不群。


    那時候的嶽不群,隻會和稀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位深諳獨善其身之道的華山派掌門,甚至會斥責令狐衝。


    哪怕他於令狐衝,也算是有過救命之恩。


    但現在的嶽不群,眼裏盡是淡然自若。


    林恆不信,連江湖遊俠兒都知道他斬了左冷禪,嶽不群都不知道。


    “林兄,你與我五嶽劍派,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時候,令狐衝也看出來林恆似乎有些不對勁,停在他身前,疑惑道。


    “誤會?沒有誤會。”


    林恆挑了挑眉,終於正視起了令狐衝。


    “聽說,你刺了你的東方姑娘一劍?”


    令狐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囁嚅道:“林兄。。她,她是東方不敗,她還殺了人。”


    “哦?”


    林恆偏過頭來,目光冷冽。


    “我也殺過人,我還殺了你們五嶽劍派的盟主,你要不要刺我一劍?”


    “林兄。。”


    令狐衝痛苦的閉上雙眼,低聲說道:“你跟她不一樣,她是魔教妖女。”


    “魔教妖女?”


    林恆再也忍不住了,一腳將令狐衝踹倒在地,長劍出鞘,直指令狐衝。


    “她堂堂天榜第二,練神大宗師,你區區一個後天,有什麽資格刺傷她?


    她對你毫無防備,你居然說她是魔教妖女,令狐衝,你說的是人話嗎?”


    “少俠未免殺氣過重了。”一旁的嶽不群終於發聲了,他輕輕地摸著胡須,目光望向林恆,似乎是篤定他不會出劍。


    “殺氣過重?”林恆笑了笑,緩緩地將劍指向嶽不群。


    “老這麽裝著,你不累嗎?左冷禪的頭,我已經送給東廠了,你信不信,太阿劍下,下一個亡魂就是你?”


    嶽不群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左盟主自甘墮落,拜入東廠門下。


    少俠出劍,嶽某,乃至五嶽劍派都沒有什麽意見。


    但若少俠認為我五嶽劍派皆是你可隨意揉捏的對象,就有些過了。”


    “好一副宗師氣派。”


    林恆突然一笑,長劍一擺,不屑地說道:“既然你說我殺心過重,為何當日在金盆洗手宴上,你不出手?


    嵩山派劫持劉正風家眷,眼看就是血流成河,那時候,你嶽掌門,你君子劍在哪?


    還是嶽掌門覺得,殺人家眷並無大錯?”


    “請少俠勿要將華山派與嵩山派混為一談。”


    這下嶽不群可不敢應下了,禍不及家眷,這可是江湖大忌。


    “那次金盆洗手宴會,畢竟是劉正風師弟做錯了,與魔教妖人同流合汙。


    嶽某身為華山派掌門,雖然也覺得嵩山派諸位師弟做的有錯,但大義在前,實在是進退兩難。”


    “倒是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林恆不屑一笑,朗聲說道:“大義,好一個大義,為了大義,即使行血腥辣手,也可以被原諒。


    五嶽劍派,不過是一群假借大義,行齷齪之事的偽君子。


    在我看來,所謂的魔教都比你們強的多,至少,他們還會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麽寫!”


    嶽不群臉上紫氣彌漫,顯然已經催動了一身紫霞神功,他寒聲說道:“少俠切莫自誤,收迴自己說的話,嶽某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原來是先天了。”林恆望著嶽不群麵上的紫氣,促狹一笑:“既然先天了,我就不怕一掌打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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