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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唐糖最大的成長就是她更沉得住氣。


    擦幹眼淚,唐糖跟隨著莫一言按照流程在醫院辦理出院、死亡證明的手續,期間再不見崩潰的哭泣和莽撞的歇斯底裏。


    可她越是這樣,莫一言越是擔心。他自然也猜測過唐媽的死並非普通意外那麽簡單,一定有一根導火線。


    “我想要監控記錄和責任護士關於我爸媽死亡的來龍去脈的敘述口供。”唐糖腦子裏條理清晰,目的明確。


    江萱有錢又是律師,她已經氣倒了唐爸還差點被唐糖宰了,這次動手她一定給自己留好了退路準備好了說辭。唐糖不能貿然行事,不能打草驚蛇,要先收集好證據,等待時機。


    她給了江萱那麽多條活路,結果呢,忍氣吞聲的是她,現在家破人亡的也是她。這次,也該換換角色位置了。


    “我知道你能弄得到。”唐糖篤定地看著莫一言。


    莫一言直接將她撈進懷裏,他知道她不會反抗,“現在是不是隻要我弄到這些,就算要你和我睡你也會答應?”


    唐糖雙手垂在兩側握成拳,任由莫一言擁著心如堅冰的她,默認。


    莫一言鬆開她,用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著她吃痛的樣子,輕笑,“不準一個人。”然後就走了。


    唐糖摸著還疼著的額頭,盤旋著“死了”、“一個人”、“江萱”、“證據”的腦海裏,彈進來一個新名詞:“莫一言”。它閃著光,發著熱,看著就想靠近。


    莫一言再迴來的時候給了唐糖一個u盤,一支錄音筆,還有一個請了假的邋遢莫一言。


    一起上了運唐爸唐媽去殯儀館的車,“你把胡子刮一刮吧。”唐糖嫌棄地說道。


    莫一言舉了舉受傷的手臂,“你幫我刮。”


    唐糖沒說話,隻是當車經過小商店時,她要開車師傅停下,去買了刮胡刀和刮胡膏。


    車開到殯儀館停下,隨著唐爸唐媽的下車,唐糖的心門慢慢合上。


    莫一言忽然用手包住了唐糖的拳頭,在她心門緊閉之前擠了進來……


    唐爸唐媽的親戚朋友不多,也沒有什麽極品,葬禮進行得很順利。


    “查清楚了嗎?”莫一言在接待來客的間隙躲到一邊,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煙,向眼前的韓彥和杜涵問道。


    韓彥不抽煙,但也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答道,“還沒。”


    莫一言有些意外,這件事韓彥不知情就已經很出所料了,沒想到還有他花了將近一天都沒有查到的。


    韓彥取下煙,有些後悔,“阿姨的確是出過病房,不過我剛想跟上去的時候就來了一個客戶電話,我以為阿姨隻是出去熱個飯啊什麽的就沒繼續跟,我迴來的時候阿姨就已經迴病房了,看著有點不開心,但沒有其他異常。”


    韓彥迴想著那天他照例出門四處溜達收集訊息時的情形,越說越懊惱。可說到唐媽出現意外搶救無效死亡的時候,他變得苦惱,“之後我就去看了監控,可有人已經先一步把監控進行處理了。手法幹淨熟練,應該是專業人士處理的。我自己試著恢複了一下,有點困難。我現在已經發去給國外的專業朋友求助了,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恢複好。”


    聽韓彥說完,莫一言的眉心都已經皺到一起。韓彥說他恰好去接電話的時候他雖也認為是一個巧合,但心裏卻沒有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直到聽到監控是由專業人士處理,他才斷定這不是單純的意外。


    一直認真旁聽的杜涵聽到這也開口了,“你是不是懷疑江萱?”他問莫一言。


    “你覺得不是她?”莫一言吐了口煙,反問。


    “難說。江萱是律師,做的事再怎麽見不得光也不至於讓自己犯法,阿姨的死如果是人為導致,就涉及到了間接謀殺,而且還蓄意刪減監控。何況叔叔的事已經是給了她一個教訓,她不至於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


    韓彥來了興趣,這可關乎他的偵查方向,“那你覺得是誰做的?”


    杜涵直接白了韓彥一眼,“不知道。”知道的話還有他調查幹什麽。


    既然江萱的嫌疑降低,那麽,“方銳在哪?”莫一言掐滅了煙,問韓彥。方銳沒有出現在葬禮,攻陷唐糖、讓她心甘情願生孩子的好機會就擺在這裏,他卻放棄了,有點可疑。


    “他出差了。”韓彥這個還是調查出來了,“昨天出的差,不過他這次的出差行程在一個月前就定下了。”


    昨天正是唐媽出事的那天,但行程卻是早就定下的,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又或者這件事的伊始隻是意外,但為了逃避間接謀殺的罪責而變成蓄意呢?


    “你們煙抽完了就過來幫忙吧。”胡梨過來叫他們,“開席了。”


    莫一言他們三人交換了個眼神,一致決定先不向任何人說起此事。能讓韓彥巧合的接個電話然後動用專業人士刪掉監控的,人脈和眼線一定也不少。


    唐糖見身上還散發著煙草味的莫一言重新迴到她身邊幫她接待客人,“肉肉,以後你去幹什麽跟我說一聲吧,要不然我不知道你去哪了。”


    她的患得患失在看見唐爸唐媽火化了之後開始出現。


    莫一言點點頭,“好。”


    唐糖見他答應了,就繼續迎接陸續前來吊唁的人。


    唐糖聽了很多不痛不癢的“節哀順變”,心卻越發麻木。直到送完唐爸唐媽最後一程,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終於有了觸動:上次和唐爸唐媽一起吃飯一起鬧騰好像就在昨天,一覺睡醒,就沒有了明天。


    “肉肉。”她叫他一聲,他就在她手邊,見他偏過頭,“沒事,我就想叫你一聲,看你還在不在。”


    莫一言微微一笑,用小指勾了勾唐糖的手指。唐糖會意,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


    葬禮進行了三天,結束之後,唐糖便投入到尋找證據之中。莫一言明知她做的是無用功,但還是沒有說破。


    她現在看著已經恢複同往常一樣,但莫一言知道她隻是在極力控製自己。一旦讓她知道罪魁禍首是她一直在接近在報複的人,哪怕隻是停留在猜測,莫一言也擔心她所有的負麵情緒會爆發,讓她再做出什麽不可挽迴的事情來。


    做無用功總比讓她身處危險好。


    “肉肉——”她又在叫他。


    “我在。”莫一言從客廳走進來。


    “嗯。”唐糖見他還在就放心了。


    唐糖將目光重新投入到電腦屏幕上的監控錄像,耳機裏放的是護士們關於事情經過的講述,對照著,想要找出線索。


    她不專業,也不懂什麽偵查手段,隻能反複一遍一遍地聽,一次一次地看,有什麽專業上的疑惑就在網上查結果。


    “肉肉——”這次她走到房門口叫的在客廳的他。


    莫一言反射性起身朝房間走著迴答,“我在!”一看唐糖就在房門口,停下了腳步。


    相視一笑,都有點不好意思。


    “煩不煩?”唐糖先開口,她也知道自己的不正常。


    莫一言搖頭,“不煩,其實……”他欲言又止,頷首想了想,“我喜歡你這樣依賴著我,喜歡我成為你唯一可以依賴的人,我、我沒有高興叔叔阿姨走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想成為你的唯一。”


    唐糖迅速低了下頭,再抬頭時,麵上已看不出悲喜。


    她走到莫一言麵前,背在身後的手拿著一個存折伸到他麵前,“我沒有錢,這是我爸媽的存款,不多,但是還葬禮的錢應該夠。其他的,我以後再還你。”她不想花方銳的錢。


    莫一言沒接,她這是直接拒絕他嗎?


    “我不想當寄生蟲,不想自己一無是處,最起碼,我的生計不能依賴你。”


    得知不是拒絕,莫一言鬆了口氣,把存折推迴到唐糖的懷裏,“這是叔叔阿姨的錢,你收好。你要真想還我錢,也不急在這一時。我說我願意等你的,記得嗎?”


    她記得,怎麽會不記得!隻是,“還錢也等嗎?”


    莫一言笑眼彎彎,“等!隻要是關於你的,我都能等。”


    唐糖的玩性被挑起,“那……等八十年好不好?”


    莫一言愣了愣,反應過來還是點頭,“好,下輩子都在一起!”


    下輩子……唐糖臉一紅,她明明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收好存折,唐糖迴到電腦桌前繼續忙她的,反正每次在莫一言麵前她都是鬧個大紅臉收場,索性就少理他。


    安靜的房子裏隻聽見鼠標的點擊聲和書頁翻動聲……


    第二天,莫一言開始上班,唐糖想起自己的書還在方家,想去拿。


    方銳一時半會不會迴來,想從他身上找線索還得等等,可她又不想呆在方家,幹脆就把書拿迴來複習,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要當老師。


    她挑了早上方媽出去買菜的時間去方家,應付、敷衍都是浪費時間。


    打開門——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不去找江萱算賬,可老天為什麽還要讓江萱在此刻出現在她麵前?


    她容光煥發,見到唐糖,一點也不驚訝,“聽說,你爸媽都死了?”幸災樂禍的表情讓唐糖要發狂。


    這還不止,江萱眼含笑意卻故作悲傷,虛偽得讓人作嘔地一字一頓說道,“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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